連城的心裏一痛,垂在身側的手緊緊一握,轉過身看著園裏的花木,遲疑半晌說道:“王姐近日可是朝事繁重?多注意身體才是。”
“回答我?”藍心身影輕移,再次站到他的麵前,讓他無視不了自己身影。
連城抬頭看著她,目光依舊是平靜無波。藍心一直處心積慮要除掉傾歌,連城沒有辦法麵對這樣的王姐,藍心不再是以前的藍心了。
“王姐多慮了。”連城淡淡的說道。
見他依舊是如此淡漠的回答,藍心的心底是憤怒燃燒,看了一眼這院子:“這時間過的可真快,記得小時候我們三個在這院裏玩的是多麽的歡樂,而我們三個又是多麽的親密無間,想想現在,嗬嗬,你說是不造化弄人呢?”
“王姐……”連城看著她,隻能無言。
“你說,要是我們永遠都不長大多好,這樣的話,我們三個就可以永遠在一起,而父王永遠會在一旁帶著慈祥的笑容看著我們。”藍心話語間有著一絲神傷。
連城輕輕的歎氣,光陰一去不複返,不可挽留的東西,始終是挽留不住的:“王姐,凡事莫要強求!”
有風吹過,襲落了院中已開始泛黃的葉子。
連城似有所感,不由的抬頭的向屋頂看去,卻隻見琉璃翠瓦與綿軟雲朵,遲疑了兩三秒,又將目光收回來。
藍心聽著,忍不住笑出了聲:“求而不得,求而既得,可是我卻不知究竟在強求些什麽?”
連城隻能淡淡的道:“王姐若無它事,請容臣弟先行退下。”
藍心目光一冷,他就是這麽的厭煩自己麽,連與自己靜靜的呆一會兒也覺得煩悶,想要盡早離開,看著他,無奈的道:“難道因為我是巫王,就必須失去所有的親情麽?”
“……”連城沒有說話,隻是轉身離去。
月瀾殿裏。
秋日的陽光裏帶了些桂花香味,懶洋洋的坐在躺椅上昏昏欲睡的,手腕上的漸漸燃起一種微微灼熱的痛感,讓人連打瞌睡也有些困難了。
這些日子過的倒也平靜,沒有再見到那個幻主,雖然多了個管事的宮女容姑,扯著學這學那的,她稍有鬆解,便立即被給她怒目橫視,見她無動於衷,又軟下聲來苦口婆心的說:好主子,你可不能辜負幻主對您的心意啊,就算你不領情,也得要顧慮一下奴婢們的性命啊!
許歡顏聽著,總是不由的笑出聲來,這算哪門子的心意啊!不過這容姑怒目橫視的時候可真像一個人——容嬤嬤,那可是個人物啊!不過呢,就是沒有她有骨氣,想那容嬤嬤可是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的一代女中豪傑!這一點,讓許歡顏非常的鄙夷。
雖是如此,許歡顏的這幾天倒也過的挺不錯,容姑的課不多,頂多就是怎麽伺候男人的事兒,不過她真的不想學,但是呢,還是記住了,因為她沒有忘記容姑來時給她說的一句話:就算你不領情,也得要顧慮一下奴婢們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