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頂的水晶燈亮著,折射出明亮的光芒,茶幾上堆滿了厚厚的一摞文件,一旁還放置著亮著的筆記本電腦……
傅司寒半靠在沙發上,戴著金絲邊框眼鏡,側臉輪廓冷峻立體,修長的手指隨意翻閱著文件。
完犢子。
他不會在這裏等了一個下午吧?
舒意歡深吸了一口氣,握緊了煙灰缸的邊沿,朝內走了進去。
聽到腳步聲後,傅司寒慢悠悠地抬眸,冰涼的視線透過鏡片打落在她的身上。
啪的一聲,就將文件丟到了一旁。
“舒意歡,你還知道回來?!”
可能是做賊心虛的緣故,舒意歡第一時間想到自己和那個神秘男人出去玩的事,瞬時心跳如擂鼓一般,麵上卻仍舊維持著冷靜。
“不好意思,我不小心在倉庫睡著了,現在給你。”
說完,她就將煙灰缸放到了茶幾上。
她行動之餘,還偷瞄了下傅司寒的神色,試圖想要從裏麵看出點什麽。
但是下一瞬,她的視線就被傅司寒敏銳捕捉到了。
心頭頓時窒息。
“舒意歡,你這借口還能再蹩腳一點嗎?你怎麽不說你暈倒了?!”
舒意歡一愣,這暈倒聽起來好像確實是比睡著合理一點。
“那你想怎麽樣?”
舒意歡豁出去了。
看著她這副不知錯,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架勢,傅司寒差點兒還以為做錯的人是他自己,被氣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他的臉色陰沉得和黑炭一樣,敲了兩下桌子。
“你不想拿就給我直說,何必找這麽離譜的借口,還睡著了,你覺得我看起來有這麽好糊弄嗎?”
聽到這兒,舒意歡頓了下,發現傅司寒好像並不知道她偷偷溜出去的事。
難不成,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故意和他作對,拖延了一個下午沒有來?
直到晚上感覺不對勁,才讓管家去找她的?
舒意歡的眼底浮現起試探,“對,我就是不想給你拿,抽煙有害健康,況且我還是個孕婦,聞二手煙對我來說有很大的傷害!!!”
傅司寒微怔,深長的目光停留在了她的小腹之上,眸光變了又變。
“又不是我的孩子,關我什麽事。”
他故意說道,“你這麽寶貝這個孩子,可孩子的生父貌似沒多關心你啊,你在這裏被關了這麽久,他怎麽都不來想辦法救你?”
她都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舒意歡咬了下唇,“你管這麽多幹什麽,反正這個孩子以後會姓舒!”
話落,她就輕哼了一聲,朝樓上走去。
她沒說慕時衍?
沒說孩子要姓慕?
這死女人,該不會是被別的渣男給騙了吧?
傅司寒若有所思,繼續辦公。
直到深夜。
他這才回了主臥。
床頭留著一盞小燈,舒意歡抱著橫在中間的玩偶,已然熟睡。
她的五官姣好,纖長的睫毛打落下了一片陰影,紅唇半張著,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麽夢。
傅司寒的眼神在這刻陡然變得柔軟,莫名覺得她有點可愛。
舒意歡要是在平時,也能像現在這樣就好了!
他也不知道怎麽的,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拿起了她垂落下來的發絲,在她的鼻尖輕掃。
舒意歡感覺到癢,伸手去抓,但是卻什麽都抓不到。
她皺了皺眉,抱著玩偶翻了個身繼續睡……
傅司寒看著她這副蠢萌的樣子,薄唇忍不住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容。
隨即,就察覺到自己在做什麽。
他瘋了?
大半夜不睡覺,逗這女人玩?
真是有失身份!
傅司寒不自在地丟掉她的發絲,板著臉去了浴室。
就算他對舒意歡有點感覺,但那也隻是暫時的。
他相信憑借著他的自製力,將這個女人從心裏麵剔除是遲早的事,他們之間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然而,隔天下午。
接到慕時衍要來禦恒灣的電話時。
傅司寒的心髒卻陡然間變得極其不舒服了起來。
“阿寒,歡歡今天在家還是老宅?我想帶著她出去約會。”
傅司寒有些抗拒,“我們還沒有離婚,你這是打算告訴全盛京我被你綠了?”
慕時衍輕笑,“嘖,好歹是哥們,哪能啊,我肯定帶她去私人地盤,保證不會讓外人發現的。”
私人地盤……
他想要和舒意歡幹什麽?!
傅司寒自動腦補出了各種親密火熱的畫麵,臉色頓時鐵青。
“今天舒意歡有事,改天吧。”
說完,他就利索的掛斷了電話。
“傅司寒,我怎麽不知道我今天有事?”
舒意歡剛從上次修複畫卷所搭建的古董房間出來,就聽到了最後一句話。
她輕皺了皺眉,狐疑地瞧著他。
“剛剛誰的電話?有人要約我?”
“……”傅司寒的臉不紅心不跳,回答道,“是三嬸,她想要叫你去逛街,但是你現在被我給征用了,我有個應酬,你也跟著去。”
不然,留她一個人在禦恒灣,萬一慕時衍搞偷襲怎麽辦?
但不過一秒鍾,傅司寒就被自己這樣的想法給驚到了。
他都決定要和舒意歡劃清界限了。
怎麽還會產生這樣奇怪的念頭?
“我去?”舒意歡震驚地看著他,“傅司寒,你在和我開什麽玩笑?”
“不然呢,多養兩隻米蟲在家嗎?”
傅司寒的心中很煩躁,扯了兩下領帶,嘴巴依舊不饒人。
“你就算是出去當花瓶,也別想著在家偷懶,跟我走。”
舒意歡,“……”
有病啊他。
一開始不是他不給她自由嗎?
不然憑她在古玩圈的名聲,早就賺的盆滿缽滿了好嗎?
她的心中瘋狂腹誹,卻還是不得不跟了上去。
黑色的庫裏南離開了禦恒灣。
來到了一座豪華的私人度假村……
這裏位置處於半山腰,山清水秀,風景極其優美,裏麵的裝修風格主要是以白金為主色調,服務生都統一服裝,對著他們一路彎腰問好。
舒意歡也不知道今天究竟是哪裏得罪傅司寒了。
從今天出來到現在,他的臉就一直拉的好長,和誰欠了他八百萬一樣。
舒意歡也沒熱臉貼別人冷屁股的愛好。
他不搭理,那她也不會主動。
“傅總,您終於來了,我們就等您了!!!”
他們進入後,直接去了最中心的大樓,裏麵古聲古色的裝修。
一名四十歲左右,中年大叔看到傅司寒後,立刻熱情打起招呼。
轉而,注意到舒意歡,眼中露出驚豔,上下打量了一番。
“……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