隸第二天。

宴茉茉醒來後,就聽助理說了這個消息,頓時喜不自勝,她知道,他的心裏麵還有她的,是肯定不會如此狠心看著她進監獄送命的。

她半躺在**,看著皮膚上的瘀斑,眸間暗了又暗。

好不容易躲過這劫,她會好好抓住這次機會,讓舒意歡永遠離開傅司寒!!!

……

時間一晃,他們已經在醫院休養了一個月。

這天傅司寒起床,看著舒意歡仍舊蒼白瘦弱的小臉,心中不忍,讓傅洲往醫院送了新鮮食材過來,在套間的廚房內親自下廚,忙活了兩個小時,做出了營養均衡的早餐。

這些全都是舒意歡以往喜歡吃的,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動。

他叫來舒意歡,語氣略帶幾分討好的說道:“歡歡,以前你不是喜歡我煲的湯嗎?我這次做了升級,你來嚐嚐。”

舒意歡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冷冷地說道:“我不想吃。”

傅司寒瞬時蹙緊了眉頭:“你現在的身體還沒有痊愈,怎麽能不吃東西?”

“我不是不想吃東西,我隻是不想吃你做的東西。”

舒意歡涼涼開口,吐出來的字眼卻如同刀片般:“還有你這個人,我也不想看見。”

傅司寒的臉色瞬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來。

這段時間,無論他如何努力,卻怎麽樣都得不到舒意歡的一個笑臉,心中頓時慍怒。

但想到她所經曆的一切,以及孩子的事,也就做了遷就。

“那我讓傅洲送食堂裏的早餐來,但是待會兒奶奶要來,我不能走。”

話音剛落,病房的門就被人推開,傅老夫人帶著人來了,臉上寫滿了關心。

她很看重舒意歡肚子裏的孩子……

這次她流產,她也非常傷心。

可光傷心有什麽用,木已成炊,孩子已經沒了,隻能往前看。

“意歡,你的身體怎麽樣了?”

看到傅老夫人,舒意歡的眉心微動,眸底的霜雪褪去了幾分。

在整個傅家,恐怕隻有傅老夫人真真正正關心過這個孩子……

她禮貌的回應道:“已經比之前好多了。”

傅老夫人坐在了她的旁邊,拉著她的手,眼眶微微濕濡,寫滿了心疼。

“無論是孩子,還是你哥哥,都是我們老傅家對不起你啊……”

傅婉瑩的事曝光後,他們整個傅家自然也知道了整個真相。

她沒想到,殺她兒子的,居然會是她的女兒!

並且,還嫁禍到了舒意歡哥哥的身上,導致人到現在還是失蹤的狀態。

真相大白,沉冤得雪。

可是舒意歡一想到那個失去的孩子,卻怎麽也都高興不起來。

“我們傅家,都欠你一句對不起。”

傅老夫人的神色愧疚:“也是我識人不清,以為舒曼西是真心救我,從而委屈了你和孩子,不過你放心,這次你想怎麽處置舒曼西都行,傅家上下,不會有任何人阻攔你。”

傅司寒想到從前的種種,心中也是存滿了懊悔。

最對不起她的,是他……

舒意歡被傅老夫人的話打動,眉心露出動容:“謝謝奶奶。”

“好孩子,好孩子……”傅老夫人抹了抹眼淚:“你也不要太傷心了,日子還要繼續,好好養好身體,盡早出院。要是遇到什麽困難,盡管來找奶奶!”

隻要是她能辦到的,絕對不會推辭。

隻可惜現在……

舒意歡的心已經空了,別無所求。

傅老夫人和三嬸她們,陪了舒意歡好一會,直到中午的時候這才離開。

臨走之前,她對著傅司寒說道:“你以前因為你父親的死,不止一次地冤枉過意歡,既然現在真相大白,那就將虧欠她的,全都彌補回來,別讓她被別人搶走了!”

這個別人,說的是——慕時衍。

誠然,上次玫瑰花的事,讓傅老夫人的心裏麵直到現在都很不舒服。

傅司寒的墨眸幽暗:“我知道。”

“你真的知道就好。”

傅老夫人歎了口氣,帶著人離開。

下午的時候,傅司寒臨時有事,去了公司開會。

舒意歡被護工,帶著去了後花園透氣散心,這裏的空氣微涼,楓葉簌簌從樹幹上飄落了下來,鋪滿了整條小路,踩在上麵吱呀吱呀的,別有一番景致。

可舒意歡的內心卻是蕭條一片,這樣的風景,她的孩子卻再也沒有機會看見。

或許是天氣太冷,舒意歡走著走著,打了個噴嚏。

但這可嚇壞了隨行的護工,要知道,現在舒意歡可是整個傅家關照的對象,尤其是傅司寒,更是在臨走之前,千叮嚀萬囑咐交代一定要照顧好。

要是她出了半點問題,那她可就完了……

“夫人,您在這裏等我會兒,我去給您拿個披肩,我很快回來!”

舒意歡淡淡輕嗯了一聲,看著護工消失在了視野內。

她一個人無聊,漫步在了這小路上。

卻不成想,剛好在這時,遇到了同樣出來被助理推出來散心的宴茉茉。

她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外麵套著呢子大衣,臉色蒼白,似乎一碰就碎。

狹路相逢,兩個人都頓時愣住。

宴茉茉早就已經和舒意歡撕破臉,現在這個時候,自然是沒必要再和她偽裝,黑白分明的眼中露出濃濃的尋釁意味,高傲地揚起了唇角。

“舒意歡,沒想到吧,你費盡心機,證明了是我害的你,可是阿寒知道真相後,卻還是將我留了下來,你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無用功,承認吧,你根本鬥不過我。”

也許是失望了太多次,舒意歡現在的心裏麵無波無瀾。

“說完了嗎?說完了別擋路。”

宴茉茉隻以為她在逞強,眼中滿是狠辣的光芒。

她這輩子做過最不後悔的一件事,就是攛掇舒曼西,去找舒意歡的事……

不然,也就不會見到這賤人現如今的慘樣。

“不好意思,還沒有。”

宴茉茉忽然上前,在她耳畔輕輕說道:“聽說你很看重那個死去的小雜種,甚至為了他,失去了求生的念頭,既然如此,那為什麽不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