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眼神傅司寒再熟悉不過,是以前和舒意歡每次吵架都會出現的,胸腔內瞬時遍布滿了無數慌亂的感覺,慌亂去擦拭她的淚水。

他的本意不是這樣的。

他隻是想要和舒意歡好好生活……

就像前幾天一樣。

“別碰我!”

舒意歡這會兒處在極度生氣的狀態,再加上想到傅司寒和宴茉茉之間的事,心中排斥的情緒被不由自主擴散放大,拒絕著他的靠近。

卻不想,這一行為讓傅司寒給誤會。

舒意歡原先一直好好的,自從今天見了慕時衍之後,就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心中的怒火不由這刻直接燃燒到了頂點。

“你是我的妻子,你不想要我碰,那你想要誰碰?!!”

舒意歡含著淚水的眼眸一怔,透露出些許不可思議。

今天所發生的一切,簡直是讓她重新認識了一遍傅司寒,撕碎表象的溫柔麵具後,隻剩下了殘忍和恐懼……

正在氣頭上的傅司寒,似是懲罰般落下了吻,不顧舒意歡的反抗,重重地壓了下來,舒意歡的淚水愈發洶湧,卻沒有換回傅司寒的憐惜。

他似是想要她記住這次的教訓般,動作格外的粗魯……

舒意歡死死咬緊了下唇,濃鬱的血腥味在口腔中不停地蔓延,大床搖搖晃晃,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停了下來……

臥室內,早就一片狼藉。

傅司寒垂目,就看到了蜷縮著的舒意歡,她的臉色蒼白,眼圈通紅,似乎輕輕一碰就要碎掉……

他們之前明明那麽好,為什麽會走到現在這一步?

傅司寒沉默了幾許,無聲走了過去,半蹲在了床邊說道,“歡歡,慕時衍不是什麽好人,他接近你一定是帶有目的,我是為了你好,所以才阻止他接近你。”

舒意歡聽到這話,隻覺得可笑,她是失憶了,可不是真傻了。

她能明顯的感受到,傅司寒有什麽事在隱瞞著自己……

他阻止自己見慕時衍,恐怕隻是怕事情敗露吧?

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完全是一場鏡花水月,稍顯端倪,就會徹底破碎。

舒意歡看著他的眼睛,回複說道,“所以你就不惜這樣傷害我嗎?”

她也會疼的啊……

傅司寒一頓,還沒有來得及反應,舒意歡哽咽的聲音就又在後麵繼續響了起來。

“傅司寒,給彼此留點體麵,我們離婚吧!”

經過今天的事她才發現,在這段婚姻中,傅司寒對她沒有一丁點兒的信任而言,尤其是他說自己的價值就體現在當他的太太上,舒意歡真的是被傷到了,還有這場粗暴的歡愛,更是讓她心都涼了半截,如此,她覺得他們沒有再繼續走下去的必要了。

‘離婚’兩個字,深深刺激到了傅司寒,他實在沒想到現在的舒意歡居然還會提出來,眼睛瞬時變得猩紅。

“為什麽?因為慕時衍?”

舒意歡愕然,隨後自嘲地笑了笑,“傅司寒,都到了這個地步,你居然還在懷疑我出軌?我告訴你,我和慕時衍之間是清白的,什麽都沒有發生,我要和你離婚,純粹是因為你和我之間的矛盾……”

他的不信任,才是傷害她最大的利器。

傅司寒的眼眸深邃,但還是拒絕了她的訴求。

“想要離婚,除非我死,否則永遠也都不可能!!!”

在這件事上,他永遠都不可能會妥協。

話落,傅司寒奪門而出……

淚水聚集而來,控製不住地重重跌落了下來,在被子上一下一下的暈染開。

舒意歡的心好像被人絞痛著,忍不住捂麵。

……

傅司寒下樓,站在後花園的風口處,抽了一根又一根的香煙。

他盡心籌劃了一切,眼看著和舒意歡的日子逐漸好起來,卻全被慕時衍給毀了!

他不讓自己好過,那自己也更不可能會放過他!

傅司寒掏出手機,就給傅洲撥了個電話過去,不計損失,全麵攻擊北極集團。

從慕時衍在很久之前欺騙他的那刻起,他們之間就早做不成兄弟了!

傅洲知道傅司寒這次是真動了怒,當下也不敢再說什麽,隻好答應了下來。

“是,傅總。”

“對了,舒意歡催眠的日子到了,你派人接醫生過來給她繼續做!”

舒意歡今天去了舒母的葬禮,難免不會被觸景生情回憶起什麽,他必須親手斬斷一切的意外,抹殺存有一丁點兒的可能。

掛斷電話後,傅洲立刻安排了起來。

傅司寒站在後花園內,又抽了好幾根香煙後,這才重新折返了回去。

……

彼時,臥室內的舒意歡已經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從浴室內洗完澡出來。

傅司寒淡淡睨了她一眼,口吻稀鬆平常說道,“待會醫生過來給你治療。”

饒是舒意歡再傻,現在也反應過來他所謂的‘治療’有些不對勁。

傅司寒連她的問題都不願意解答,真的會好心讓她恢複記憶嗎?

現在舒意歡的心裏麵對他到底是介意的,也不可能再想之前那樣毫無保留,她沒有將心裏麵的這些事再說出來,隻是不冷不熱地回應。

“每次做那個治療都沒有效果,還會頭疼,我不想做。”

傅司寒的眸光微變,“你要相信醫生。”

嗬,那醫生恐怕和他是一丘之貉吧?

不知不覺間,他們之間的裂痕越來越大。

傅司寒抿了下薄唇,走了過去輕聲誘哄說道,“我知道你在生氣我剛剛說的話,可是我那也是太在乎你了,你和別的男人走的近時,你知道我的心裏麵有多難過嗎?”

他也會吃醋,也會疼。

舒意歡的眼瞳輕顫,“那你有考慮我嗎?傅司寒,我沒有忘記我是你妻子的事,我是見過慕時衍幾次,但完全是正常的交流,完全沒有一點出格的舉動。”

她笑了笑,繼續諷刺說道,“你可以和宴茉茉外出合作,我卻連和異性說話的權利都沒有,你不覺得這有些太不公平了嗎?”

傅司寒的身體猛地僵住,“你知道了?”

他以為他瞞的很好,卻不想舒意歡早就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