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宛若一道驚雷,狠狠地落在了舒意歡的頭上。
他終究是不肯放過這個孩子……
舒意歡渾身的血液都在此刻凝固,臉上的血色一寸一寸的變白,牙齒都在顫抖:“傅司寒,它真的不會影響你什麽,你能不能放它一條生路?”
“你說呢?”
傅司寒反問道,他的眼底露出濃鬱的嫌惡:“你是我的女人,肚子裏要揣,也隻能揣我的種。”
舒意歡的心徹底沉落了穀底:“我不同意,我絕對不會打掉它!”
“由不得你。”
傅司寒一把推開了她,舒意歡趔趄幾步,差點兒撞在了桌子上。
他居高臨下,殘酷的宣判道:“流產手術已經安排好了,你必須去,帶走!”
“是,傅總!”
保鏢立刻上前,準備動手。
“我不去!!!”
絕望鋪天蓋地的蔓延而來,舒意歡的神經緊繃成了一條直線,雙手緊緊地抱住了桌子腿,手指泛白。
“傅司寒,這個孩子是我的,和你半點兒關係都沒有,你憑什麽做主打掉它,我就算是死也不會上手術台的,你們誰都別想要傷害它!!!”
保鏢一頓,為難地看了傅司寒一眼,這……
傅司寒的麵孔疏冷,語氣陰寒:“去醫院。”
話落,他便前行一步,朝外走了出去。
要不是家裏的醫療室內沒有相應的設備,他一定在家裏就把這個孩子拿掉了。
命令以下,沒有半刻回旋的餘地,保鏢也隻能得罪了。
他們不顧舒意歡的呼喊,粗暴掰開了她的手指,一人一邊按住了她的胳膊,將她雙腿拖著朝外走去。
舒意歡頓時驚恐,像是瘋了一般,不停用抓的,咬的,反抗著。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孩子是我的,你們沒有打掉它的權利……”
她的聲音回**在禦恒灣裏。
但卻沒有一個人能站出來幫她……
保鏢們將舒意歡強行塞入了一輛奔馳內,直接來到了博爾特私人醫院。
冗長的走廊通向手術室。
門大敞著,裏麵早就已經準備就緒。
傅司寒長身站在門口,淡漠的看著保鏢將她拽了過來。
舒意歡渾身淩亂,頭發狼狽的散落,眼眶發紅,眸間滿是血絲,無助而又害怕。
“傅司寒,我求求你,放過這個孩子,我保證以後乖乖聽你的話,絕對不會背叛你!你放過它好不好……”
傅司寒麵不改色,眸底沒有絲毫的動容。
他留下她的命,已經是大發慈悲!
她怎麽還敢開口,讓她和別的男人的野種存活於世!
當他是什麽?
聖父嗎?
傅司寒看著她的眼睛,冷冷道:“送她進去進行手術!”
“舒小姐,走吧。”少爺做的決定,沒有人能改變的!
“傅司寒,我肚子裏的是一條生命,你還是人嗎?!”
舒意歡的淚水陡然間從眼眶滾落,瘋狂掙紮,妄想著從這個地方逃脫。
但是傅家的保鏢全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宛若銅牆鐵壁一般,婦產科醫生和護士也都上前幫忙。
舒意歡毫無還手之力,隻能被硬生生地拽了進去。
傅司寒冷眼旁觀。
手術室的大門被人從兩邊慢慢合上。
舒意歡麵若死灰,眼中最後一絲光也在此刻幻滅了。
就在她快要絕望的時候……
忽然間,走廊盡頭來了烏泱泱一群人。
傅老夫人拄著拐杖,走在最前麵,麵色嚴肅至極。
空氣在這霎那靜止,眾人的動作一僵,都沒想到這事兒會驚動老太太……
傅司寒冰冷的眉心微動,神色風雲莫測,放下了把玩的手機走了過去。
“奶奶,您怎麽過來了?”
“啪”的一聲巨響。
傅老夫人並未言語,隻是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臉上。
傅司寒被打得偏過了頭,側臉頓時紅了起來,錯愕的擰眉:“奶奶?”
“混賬,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要不是她擔心著舒意歡是否懷孕的事,去了禦恒灣看望,恐怕她的重孫子就要被他打掉了。
傅老夫人越想越氣,掄起了拐杖,就抽在了他的身上,嗬斥起來。
“傅司寒,我今天倒是想要問問你,你究竟是怎麽想的?你既然喜歡舒意歡,娶了她,那就要負責到底,她肚子裏的可是你的親生骨肉,是我的親重孫,咱們傅家的血脈,你為什麽要打掉?”
她肚子裏的孩子,和他,和傅家沒有半點關係!
傅司寒吃痛,臉色驟然間難看到了極點:“奶奶,我有我的想法,您先回去。”
“我回去,然後讓你流掉這個孩子嗎?”
傅老夫人被氣得不輕,又是幾拐杖打了過去,旁邊的人攔都攔不住。
“混賬玩意兒!!!”
“有我在,這個孩子絕對不能打!!!”
傅司寒頓在原地,實在開不了口,說出自己被戴綠帽子,舒意歡肚子裏的孩子並不是自己的事實。
他深邃的眸底是隱忍著的怒意,隻是道:“奶奶,舒意歡的孩子,不能留!”
傅老夫人調查過,舒意歡回國後沒幾天就嫁了過來。
兩個人一直同居,睡在同一間臥室,舒意歡肚子裏的這個孩子,絕對是傅司寒的,這是鐵板釘釘的事實。
“阿寒,你自己說過,舒亦白是舒亦白,舒意歡是舒意歡,那個殺人犯和你父親的恩怨,不該牽連到這個未出世的孩子身上!”
傅老夫人說著,頓時紅了眼睛:“我已經損失了一個兒子,難道你還要讓我損失一個重孫子嗎?”
傅司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