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有魔術師站在高台上,煙花結束便輪到了他的表演時間,他大聲喊道讓所有的孩子都去他那裏參與活動。

小米也被吸引, 在征求了商鹿的同意之後便向魔術師的方向跑了過去。

無數小孩圍在魔術師身邊, 看著一隻隻千紙鶴從他的衣袖裏飛出, 畫麵十分美好。

他展現了空空如也的帽子,隨後裏麵裝滿了糖果,向下麵圍觀的孩子們撒去。

到處都充滿歡聲笑語。

而商鹿的右手, 還與遲宴的手緊握。

商鹿原本覺得寒冷, 此刻卻又覺得手心被捂得溫熱,甚至有些要出汗了。

她很清楚, 不是體溫,而是緊張。

遲宴剛剛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一而再再而三說出這樣的話, 讓她實在無法再忽略。

她問道:“無論什麽節日都一起嗎?”

遲宴聲音帶著些笑, 道:“嗯, 情人節也是。”

已經是完全相當於表白的話語。

商鹿抿了抿唇,感覺寒冷的風依舊刮在麵龐上, 可身體的每一處包括靈魂仿佛都熾熱了起來。

她卻沒有直接答應,而是問道:“什麽時候開始的。”

遲宴淡淡回答道:“高中,那次一起逃跑回家,我就覺得世界上沒有比你更有意思的女孩子, 所以就忍不住一直關注你,不止是想和你做朋友,是一見鍾情。”

他說話的語氣雖然平靜,但倘若商鹿此刻抬頭就能看見他的耳根紅到近乎要滴血。

隻不過商鹿此刻耳朵可能比遲宴更紅, 連帶著臉都在發熱, 所以她根本沒有勇氣抬頭。

商鹿深呼吸一口氣, 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道:“你從來沒和我說過。”

“我以前認為還沒到最好的時機。”遲宴是這樣回答的,又道:“可是感覺再不告訴你,喜歡你這件事以後要是讓你從別人口中聽見了,那我這輩子可能都會不甘心。”

這個別人,自然指他來的突然的母親。

所以忍不住在紅布包裏寫下隻和她有關的祝福,這份喜歡就根本再也藏不住了。

他低下頭看向商鹿,道:“商鹿,我喜歡你,不想再當你的朋友了,我想成為你身邊最特殊的那個存在。”

或許這是商鹿在心中悄悄期待已久的表白,可是當遲宴真的說出這些話時,她卻感到有些木訥。

遲宴真的喜歡她。

不做朋友,那就是要做戀人。

如果成為了戀人,那應該就要結婚。

這讓商鹿感到惶恐萬分。

她可能會成為妻子,成為母親,成為一個家庭的一部分。

麵對遲宴,她無法拒絕,也不知道該如何答應。

遲宴看出了她的恐懼,伸手落在她的眼睛上,擋住她的視線。

這是兩個人之間一種無聲的默契,讓她短暫“逃避”眼前的世界。

黑暗中,身旁是無數人的歡呼笑聲,商鹿卻思考了很久。

她說:“遲宴,我應該是喜歡你的。”

這麽一句話,讓遲宴臉上的笑意完全僵硬,隨即垂下眼睫有些紅了眼眶。

對於商鹿來說,她是聰明人,當那層窗戶紙被捅破,她也自然能夠看明白自己的心意。

習慣性和遲宴待在一起,在他身邊感到安心,喜歡吃他做的飯菜,太長時間見不到會思念,是和對待別人不同的態度,這些足夠證明。

她看得明白,也因此愈發無措。

她喜歡遲宴,遲宴也喜歡她。

遲宴會永遠喜歡她嗎?

她不想患得患失,所以她許的願望是希望她永遠都是她自己。

她希望可以永遠為自己而活。

可是很顯然,遲宴已經在她的生命裏占據了太重要的位置。

她害怕如果和遲宴建立戀愛關係,她會更依賴他,而失去自我。

還沒有在一起,她便已經有了這些擔憂,瑣碎嘮叨到自己覺得矯情。

他聲音放得愈發溫和,問道:“商鹿,告訴我,你到底在害怕什麽?”

商鹿很慢很慢地開口,她每一句話都要停頓一會,半思考半繼續道:“遲宴,我喜歡你,但是我恐懼未來,尤其是組成一個家庭可能會有孩子。”

她害怕會出現一場新的噩夢,而家庭這兩個字就相當於一切苦難的根源。

遲宴聽見這樣的回答,音調很明顯上揚帶著笑意,心情聽起來很不錯:“沒想到你已經想好結婚後的事情了,也不錯,隻要你想,我們可以先領證。上次我也說過了,孩子有小米一個就夠了,我可以結紮。”

商鹿微微搖了搖頭,道:“我的意思是我這輩子不會生小孩,我做不了好的母親,也成為不了好的妻子,我想永遠隻做我自己。”

遲宴的聲音聽起來依舊漫不經心:“沒關係啊,不結婚也可以,那我們就永遠處於熱戀期吧。”

很難不被這樣的話觸動。

商鹿抬起手,她拿下了遲宴擋在她眼睛上的那隻手,而遲宴則是反握住了她的手。

她小聲道:“遲宴,我覺得你應該和最好的人在一起。”

他應該與更優秀的人相配。

話說出的那一刻,她卻又開始後悔。

怎麽又開始了?上次也是如此。

每一次麵對愛意,她都是這樣束手無策,不斷否定自己,用最糟糕的方式在回應。

說出這些話的那一刻,這一次卻又似乎有所不同。

因為她的內心,有另一個聲音在對著遲宴叫囂著。

可以否定她的話嗎?

請繼續堅定地選擇她吧。

“可在我看來,你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我隻想成為與你最相配的人。”遲宴低下頭,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看著她的眼睛做出承諾:“無論是戀愛還是婚姻,你可以永遠隻做你自己,而我可以成為隻屬於商鹿的遲宴。”

商鹿怔住。

她很確定,這一次是自己的心跳。

明明感到心動,可她還是沒有答應,而是道:“遲宴,給我點時間,我再想想,你也再想想。等我下次回來,如果你沒有改變想法,我會給你答案。”

她喜歡遲宴,卻不想在衝動下做出抉擇。

最重要的是給遲宴……反悔的時間。

遲宴說:“好,我等你。”

煙花二次響起。

遲宴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問道:“那可以提前預支一個擁抱嗎?”

還沒等商鹿回答,他便伸出手將她攬入自己懷中,緊緊抱住了她。

是溫暖也是安心。

是想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商鹿抬起手,輕輕回抱住了遲宴。

她有些啞著嗓子道:“遲宴,能夠遇見你,我一直都感到很幸運。”

其實不止遲宴,還有如今停留在她生命裏的每一個人。

她感受到了很多的愛,在一次次被選擇之後,也開始想要去奔赴愛。

等她回來,如果遲宴不後悔今天說出的話,她就答應和他在一起。

哪怕不知道結局,隻要相愛時他足夠堅定。

那麽她也想義無反顧一次。

不論未來,隻和他如此刻般相擁。

而另一邊。

魔術師到處撒著糖果,他身上的任何一個地方都很神奇地可以變出無數糖果。

小米是一個很靈活的孩子,她很努力搶到了最多的糖果,裝滿了兩個口袋。

因為這個糖果是商鹿喜歡的牌子,家裏也有一些來著。

在周圍沒搶到太多糖果的孩子羨慕的眼神下,小米驕傲揚起下巴,準備回去把這些都給商鹿。

然後——

呃。

小米別開了眼神,並沒有過去尋找商鹿,而是把手中的糖果分給了旁邊的小孩子們。

小孩子們很高興,但也同樣很奇怪,問道:“姐姐,你怎麽把這些糖果都分給我們了啊。”

明明是好不容易才搶到這麽多的,其它小孩都拿著糖果回去找家長,隻有這個姐姐在給沒搶到糖果的其它孩子們分糖。

小米:“……”

別問,問就是喜糖。

遊樂園之行結束了。

當天晚上,商鹿也感到很疲憊,回到家洗了個熱水澡便睡覺了。

床墊真的很不錯,她睡得很安穩,也在夢裏見到了遲宴。

夢裏,還是遊樂園的鍾樓前。

煙花綻放後他牽她的手,擁抱她,然後……

啊啊啊!

商鹿直接彎腰,把臉埋在了被子上。

瘋了吧?

大冬天的她有這麽思春嗎?

商鹿使勁搖了搖腦袋,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從腦子裏趕了出去,然後起身換衣服。

還有兩個小時,宋澤謙的車就會來接她,然後一起去往他安排好的村莊。

他們所有的演員現在有一個群,宋澤謙甚至根據每個人家的地點安排了一條路線,精確到了每一分鍾。

也就是說,如果她遲到了耽誤時間,宋澤謙會殺了她的吧?一定會吧。

要離開自己家去農村住半個月,商鹿還是有些忐忑的,她沒有在那樣的環境裏長期待過,更何況宋澤謙的要求一定很嚴格。

但這也同樣是新的機會和挑戰。

由宋澤謙負責教授的半個月演技培訓課,商鹿很期待能夠通過這段時間看見自己的進步。

至於《小討厭》,他們自然是除了葉陸以外全員請假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麽節目組還沒發停錄通知,但這也不重要了。

就讓葉陸一個人,扛起整期節目吧!

商鹿換好了衣服,提著兩個行李箱來到客廳,就已經看見小米坐在餐桌前吃早餐了。

等她吃完早餐,遲宴會送她回學校。

看見遲宴端著最後一疊甜點從廚房出來,商鹿突然間有些不知道該和他說些什麽。

或許是因為昨天的表白,也或許是因為那個夢。

“發什麽呆,冷了就不好吃了。”遲宴的聲音一如既往的隨意,就像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般,仿佛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也同樣是夢。

然而他在臨走前卻再次擁抱了商鹿,伸手按著她的腦袋低下貼在自己胸膛處,聲音帶笑道:“記得我們的約定,下次見麵,我會再表白一次的。”

商鹿輕輕應了一聲。

門口的小米背著書包,搖了搖頭,從口袋裏摸出一顆糖拆開塞進了嘴裏。

她又不是五年級的小朋友了,她什麽都懂的!

嗬,大人啊。

半小時,宋澤謙的車來到了商鹿家樓下,而商鹿提前十分鍾就在樓下等待了。

這個行為讓宋澤謙十分滿意,順便拉踩了一下化著精致全妝的林顏顏:“你遲到了兩分鍾。”

林顏顏剛剛一直不敢說話,此刻看見商鹿來了才解釋道:“一個老人突然摔倒在地,我幫忙叫了救護車。”

這個理由讓宋澤謙可以接受,停止了對林顏顏的批評,隻道:“不要再有下次。”

住的最遠的是許則,一行人去接上了他,也就算全員到齊了。

“雖然規矩我在群裏發過了,但還是再強調一遍。從現在開始,我們每個人都有身份。”宋澤謙指著許則:“村長家五年前離家出走出去創業的二兒子。”

許則點頭。

他看向林顏顏:“二兒子在外麵找的刁蠻女朋友。”

林顏顏:“?”

憑什麽?

宋澤謙又看向蒙理和商鹿:“二兒子在外麵資助的兩個學生,和他一起回來過年。”

最後宋澤謙看向了蔣菁:“你是我的助理,我是來這裏準備投資建設工廠的商人。”

“前一個星期不進行任何培訓,你們唯一要做的就是盡可能融入村莊,讓這裏的人接受並且相信你們的身份。”

簡單來說,就是要讓他們用這一周,去體驗角色十幾年在農村的生活。

這個村莊和他們之前去的一樣,主要都是老人和孩子,並沒有什麽年輕人,網絡與信號都不太好,甚至有電視和智能機的人家都不多,雖然他們是明星,但被認出來的可能性也不大。

唯一知道情況的村長一家,也會幫忙給他們打掩護。

可宋澤謙說完這些,卻有些嫌棄看向他們:“總覺得你們這樣會露餡。”

怎麽看都與這個村子格格不入。

林顏顏冷哼了一聲,驕傲道:“長得漂亮難道是我的錯嗎?”

她化著精致妝容,但是因為身份設定是從城裏交的女朋友,再加上在劇本裏的身份也是漂亮的在村莊裏有些突兀,倒也是還算合理。

林顏顏的人設和其它人相比略特別一點,所以宋澤謙沒怎麽管她。

而商鹿則是完全相反,身上穿著淺色的牛角扣大衣,素麵朝天,甚至在他們說話期間給自己紮了個雙馬尾,拿著一個顏色略深的粉撲在往自己臉上上底妝,看起來更有學生的模樣。

她怯生生低下頭,一瞬間,便讓人可以信服她就是一個長得漂亮些的普通學生。

他們很快便乘車來到了村長家,這麽多人的到來,也引起了附近人的圍觀。

而村長家的兒子要回來了,這件事已經在村裏傳遍了,無數看熱鬧的村民都過來了。

已經五年未見了,大多數村民其實對村長家二兒子長什麽模樣已經記不太清了,更何況這裏麵壓根就沒有這個人存在。

但村長很快出現,抱住許則,連連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而林顏顏也在宋澤謙的示意下,主動上前去介紹自己。

接下來便輪到宋澤謙自我介紹,又讓許則順便給村長介紹了一下其它人。

其實這段有些略顯生硬,但被蒙在鼓裏的村民們看不出來,隻會覺得這是一場感人的“兒子回家孝順父母”的畫麵。

宋澤謙的目的也很簡單,為的就是一傳十十傳百,很快所有村民就會都知道他們的“假身份”。

還有一個大爺拉著許則的胳膊:“你三歲那年我還抱過你呢!還記得不?”

許則:“……”

他隻能硬著頭皮回答:“有點印象。”

大爺立刻眉開眼笑,誇讚許則懂事。

商鹿忍住笑出聲的衝動,低頭繼續偽裝自己靦腆乖巧的人設。

其它人也沒好到哪去,一個個都強忍著笑意。

也有些人在聽說了宋澤謙的身份之後,想主動上前攀談,看看能不能給自己在外麵打工的孩子們找工作。

而此刻他們的“人設”已經介紹完了,村長也幫著阻攔其它熱情的鄉親們,招呼著大家進屋,在其它鄉親們的祝福下說著感謝的話,眼眶都有些紅,就像是真的等到了他的兒子。

林顏顏有些奇怪看向村長,小聲道:“他看起來好可憐啊,為什麽他的兒子不回來呢?”

商鹿則是朝著林顏顏搖了搖頭:“不要關心人家的私事,做好我們自己的事。”

無論是兒子不孝還是父親不慈,都輪不到他們插手。

“嗷。”林顏顏乖乖應了一聲,她向來最聽商鹿的話。

村長家裏除了自己以外隻有大兒子兒媳和一個大孫子,告訴他們一樓的房間都收拾出來了可以讓他們隨意挑選。

他們自家人住二樓,至於村長的妻子有點精神問題,常年住在三樓休養並不會下來,如果聽見了奇怪的聲音讓他們不用害怕。

商鹿:“……”

這聽起來好像有些奇怪了。

但他們來到這裏畢竟是為了磨練演技,而且是宋澤謙選擇的地點,所以商鹿克製住自己不去多想,提著行李箱來到了房間。

村長家很大,自建房在整個村子裏都算豪華的,甚至可以被稱為是“小別墅”。

一樓的房間數量剛好讓他們每人一間,商鹿將東西收拾好,宋澤謙收走了他們所有人的電子設備。

從現在開始,他們與世隔絕,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融入這些村民。

村長給他們提供了簡單的飯菜接風洗塵,在午飯後便是自由活動時間,簡單來說就是讓他們去找村民,開始融入這裏。

許則雖然寡言,但是因為他的身份最“得天獨厚”,剛一出門就有其他鄉親把他圍住問個不停,根本不需要主動去社交。

商鹿依舊“故技重施”,在村口轉悠了一圈,看見了兩個正在踢毽子的小女孩。

他們來這裏融入鄉村生活,但是她的角色是最小的妹妹,哥哥姐姐足夠爭氣,所以隻有童年很短暫的時候在鄉下,中學後便去了高中,她要學的應該是這些孩子們的童年是什麽樣的。

於是商鹿便站在了路邊,看著這兩個小孩玩耍。

就在此刻,她看見蒙理從不遠處匆匆走過,似乎還在抓著胳膊。

商鹿便喊住了他,問道:“你怎麽了?”

蒙理的胳膊已經出現了被抓出的紅痕,很顯然是因為蚊蟲叮咬而感到發癢。

商鹿從隨身的帆布包裏拿出了驅蚊水和止癢的藥膏遞給了他。

蒙理自然是想拒絕的,他和商鹿的關係可算不上朋友,這樣拿她的東西並不合適。

但是——

胳膊實在太癢了。

商鹿還笑眯眯看他:“我準備了很多,拿著吧,一起努力,合作愉快。”

對商鹿來說,如果蒙理因為身體原因無法好好學習,那麽到時候影響最大就的是和他對手戲最多的自己。

商鹿主動“示好”,讓蒙理有些意外。

他原本以為自己當初對商鹿的態度會讓她記仇,可後來居然還聽說了是商鹿給宋澤謙舉薦的他。

她不應該……是討厭他的嗎?

蒙理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接過了商鹿遞的東西,道:“算我欠你兩個人情。”

蒙理問道:“你還在這裏幹什麽?”

商鹿指了指那兩個小女孩:“當然是和她們一起玩啦。”

很快,商鹿又主動上前,再次用出色的踢毽子技巧征服了這兩個小女孩,瞬間擁有了兩個“小妹”,可謂是踢遍村莊無敵手。

蒙理在一旁看完,沉默了。

這就是商鹿的學習辦法嗎?

好怪啊。

但是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看向了不遠處正在彈彈珠的幾個小男孩。

要不然……他也去試試?

最後以蒙理慘敗作為結局,他成為了那幾個小男孩的小弟,被迫跟在他們後麵一起玩踢石頭的遊戲。

蒙理:“……”

商鹿的辦法果然不靠譜。

大家分頭在村子裏“遊**”了一天,晚上回到村長家吃飯。

村長的大兒子是個看起來脾氣不太好的人,並不怎麽和他們說話,隻是拿著一盆飯就向樓上走去。

沒錯,是用一個盆裝著的米飯,裏麵泡著湯,上麵隨便放著些白菜,連一塊肉也沒有。

林顏顏記得在網上刷到過視頻,農村養狗似乎都是拿剩菜泡飯,便好奇問道:“你們家是養了狗嗎?在哪裏呀?”

村長的大兒子表情略有些僵硬,還是村長來給他們解釋道:“不是的,這個是我妻子的晚餐。”

蒙理很錯愕,他向來心直口快到了可以說沒什麽禮貌的程度:“你們居然給人吃這種東西?”

氣氛瞬間變得尷尬。

村長的兒媳連忙站出來解釋,她笑得溫柔:“媽媽牙口不太好,隻能吃些湯泡飯。”

商鹿看了一眼宋澤謙,他的麵龐帶著些極力掩蓋的冷意,可是緊繃的唇角還是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商鹿的大腦飛速轉動起來。

這裏麵一定有問題。

宋澤謙選中這個家庭,目的到底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