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天呐,大地呐,到底是哪位天使大姐跟我過不去啊……蒼天呐,大地呐,到底是哪位天使大姐跟我過不起啊……蒼天呐……”這腔調,這神情,那絕對是聞者動容見者落淚了。
從宿舍樓下到回到宿舍的一路上,眼淚與鼻涕齊飛的白虎就始終是在叨『逼』叨『逼』的重複著這麽一句範偉範叔的被篡改以後的經典名句,他失魂落魄的神情直接就表明了他現在的絕望,以及他現在的落寞,讓我們很是同情……可同時又覺得很是不能容忍!
“哥,你有完沒完了?能不能放了我們啊?”即便是回到了宿舍,即便他已經是坐在電腦前,可眼神潰散的他依舊是在瞎點著鼠標,喃喃著重複著,終於讓小比再不忍嘲笑他,用一種懇求的口吻怒吼道。
“第一千三百七十四遍了……”馬哥躺在**,掰著指頭,很仰慕的看著白虎。
我很詫異,脫口就道:“上千了?不會吧,我才數到第三十七遍啊……”
“你們都錯了,正確的數字是一百二十六遍。”鳥『毛』搖頭晃腦,很肯定的接口道。
而他這肯定的口吻,直接就讓我跟馬哥出離的憤怒了,他這啥意思,是說我倆連小學水平都沒有?於是我張唇就要反擊。可沒等我說話,白虎就首先轉過了身,他終於不再重複那經典篡改的名句了,他終於找回了理智,一臉的悲憤,盯著那張蒼姐姐的精藏版碟子,他道:“能不能有點同情心啊你們?!”
我們麵麵相覷,雖說沒人開口,可我就知道我們幾個想的肯定都是,就你這丫?配享用我們的同情心嗎?
當然,想是這樣想,可到底還是兄弟,我們還是收起了各自的調侃與嘲笑,一個接一個走到白虎麵前,就是一臉沉痛的搖頭歎息,卻也就是沒有一個人說出一個字。
白虎直接就orz了。
眼瞅著他似乎是要陷入崩潰之中,等馬哥他們都坐在了各自**,我連忙試圖轉移白虎的注意力,我不能讓他就這麽沉淪,也不能讓他就這麽抓狂下去,所以我整理了神『色』以後,很認真的道:“哥啊,不用這麽沮喪,你看姑娘也就是害羞,又沒有表示出對你的鄙視……或者生氣,你怕個什麽勁啊?”
顯然,我的勸說太蒼白,白虎壓根兒就不會聽進去,他自嘲一笑,便要開口奚落自己。
可馬哥沒給他這個機會,這會兒正抓著不知啥時候留下的半袋方便麵啃著的馬哥,在我是說完以後,也咕噥道:“就是就是,這方麵你要相信六兒,相信我們,沒事兒的……雨後總會見彩虹的嘛。”
“可為什麽我認為雨後肯定會來泥石流更……”
鳥『毛』這話最終還是沒有說話,他屈服在了我跟馬哥,小比三人滿是殺氣的眼神之下。
“彩虹也好,泥石流也好,反正我……”
我很好奇我以前怎麽就從沒發現白虎居然還是這麽一個能多愁善感的孩子,並且他的不依不饒的多愁善感已經是讓我渾身起雞皮疙瘩了,所以我壓根兒就不能給他說下去的機會,連忙打斷了他,道:“說一下啊,裝深沉玩憂鬱那是上個世紀才流行的東西,現在過時了啊……”就在我說話的時候,白虎猛然回頭,一臉的凶悍氣焰,我一驚,忙縮頭改口道:“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哥,我意思就是剛才輔導員不是讓你整獎狀的事情麽?你得趕緊辦啊,明兒他就要用了。”
轉移話題,這是我最擅長的,也是我覺得最有效的,無論對人或是對畜生。
白虎果然想起了這麽一檔子事兒,他深沉的看著我,搖頭哼著什麽我的悲傷沒人懂之類的東西就又轉回身,看向了他的電腦。
這讓我鬆了口氣,看著他打開百度,看著他開始搜索獎狀的內容,我心想他總算不再惡心我們了,可想著這一點,我忽然又詫異了起來,輔導員不是說獎狀的內容要在校園網上找麽?他怎麽去找度嬸了?
當然,詫異歸詫異,在我看來這隨隨便便的獎狀內容麽,找誰都一樣,所以我也就沒太放在心上,跟馬哥等人一樣,我們幾個在白虎終於不再發出聲音以後,都躺在了各自的**,準備睡覺了。
畢竟,明兒可是有課要上的。
可我剛躺下,忽然想起我曾經百度過的一個獎狀內容來……
我忍不住好奇趴在床沿上去看白虎的度嬸了,就是這麽一路看著他找到獎狀內容,看著他複製,看著他粘貼在信箱裏,再看著他看都不看直接點了發送,我的嘴巴越張越大,直接最終再也合不攏。
他所複製的獎狀內容……赫然正是我曾經看過的,最經典的一副獎狀!
……
我是很夠意思對兄弟絕對是沒話說的,這點毫無疑問,所以就是因為我的好心,讓我忍不住提醒了白虎一句:“哥啊,那個……輔導員不是說讓你幫忙打印出來麽?”
白虎頭也不回,他將那個信箱的頁麵點在最下,很鄙視的口吻:“就你記事兒,我難道不知道?可問題是他沒給我留下獎狀啊,所以我隻能給他發出去就算了。再說,打印獎狀不要錢啊?”
“哦,也是。”我:“你這麽給他發過去沒錯,但你是不是應該檢查下發的是什麽啊?”
“一個滿大街都是的獎狀內容,我還檢查什麽啊?”白虎很不耐煩。
“可我們學校的獎狀跟別的單位發的獎狀到底是內容不一樣,我個人建議,你還是再檢查一遍吧。”說到這兒,我已經是一臉歎息了。
白虎似乎是很費解我今天怎麽這麽羅嗦,他一邊嘀咕著難道個獎狀還能複製錯?一邊也終於順手又點回了信箱,然後去看了遍他所發給輔導員的獎狀內容……而就是這麽隨意幾眼掃視之下,他本來的漫不經心,終於變成了驚詫,然後又從驚詫,直接變成了嚎叫!
這叫聲,當時就把全宿舍的哥們給嚇的直接跳床,圍向了他。
出現在我們幾個麵前的,赫然便是白虎所發過去的獎狀內容,他隨手複製的也正是出現在度嬸第一條的點擊最多的獎狀內容——
“為表彰您在本年度作出的凸出宮現,現由市『妓』委、精委、龜畫局、老『奸』局、捅雞局、睡『婦』局、組雞部、『**』-事局、『性』用社、『奸』-『插』局、等部局聯合授精您先進嫖兵稱號。特發此狀,以資鼓勵。”
這個,便正是我曾經在度嬸上看到過的,我以為是最經典的獎狀內容……
一臉慘白的白虎下意識的就把求救的眼神望向了鳥『毛』,他跟馬哥一樣,指望這會兒鳥『毛』能幫他覆水重收,解救他於危難之中。
然而。
讓他絕望的是,沒心沒肺咧嘴大笑的我們,壓根兒就沒人鳥他。
“六兒!你他媽還有臉笑!”白虎……失去理智了,他連吼幾聲,製止了我們瘋狂大笑以後,終於再次看向鳥『毛』:“三哥……你看……”
鳥『毛』捧腹:“你用的是雅虎中國吧?這就沒辦法了啊,我跟阿裏巴巴的馬雲也不咋熟啊……”
……
於是,接下來這整個晚上,白虎除了‘蒼天呐,大地呐,到底是哪位天使大姐跟我過不去啊……’就是‘完了,輔導員明天肯定會整死我……’
而我們,就在他如『吟』如泣的哀號聲中,度過了我們人生中最香甜的一個夜晚。
第二天一早。
即使白虎一夜未眠,倆眼睛堪比國寶,十分淒慘且可憐,可馬哥依舊沒縱容他,我們也依然是一如往日的向著門後的大神像進行每日的祈禱,而不出意外的是,也恰恰是我們剛祈禱完的時候,一夜不歸的小野哥正好回來上課。
可反常的是,跟以往一回來就直接奔向鏡子打理他那一頭飄逸黃『毛』的習慣不同,小野哥今天明顯是氣『色』不對,他的臉『色』很難看,好象跟白虎一樣沒有睡覺——當然,他沒有睡覺的原因肯定跟白虎不同,放在以前我們肯定知道是他在酒店折騰了一個晚上,可今天我們誰都不會這麽想,隻是看著一臉頹廢的小野哥坐在了**,我終於小心翼翼的問道:“小野,咋了?昨兒晚上不小心中毒了?”
換是以前,我這句話的直接後果,便是小野冷漠一笑,你倒是想中毒,可關鍵問題是你有機會中毒麽?
但今天小野卻沒有這樣,他反而是很遲鈍的抬起了頭,看著我們,看了好大一會兒,一直到我們心理發『毛』,才喃喃道:“我昨天晚上……又碰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