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屬於我們的青春,主旋律就是沒心沒肺的話,那麽構成我們這段沒心沒肺主旋律的調子肯定都是不一樣的,就像小野哥,他就曾經說過他的調子就是徹徹底底的g大調。
不過說實話,之前的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是完全不明白什麽是g大調,也是一直在後來的長時間揣摩以及試探之下,我們終於才從小野的口中得知了g大調的真正含義。
用小野當時滿是滄桑與蹉跎的話來講,也就僅僅八個字罷了。
其實,哥也純潔過的。
這絕對不是一個冷笑話。
事實上小野純潔的時候,我們都曾經做過旁觀者。那個時候也就是我們幾個剛剛聚在一起的時候,當時的小野哥最喜歡的就是抱著他價值不菲的gibson吉他很認真的坐在陽台上,甩著一頭飄逸的黃發向著根本不住在我們對麵宿舍的她傾情彈唱,在那會兒,小野可從來都不是一個夜不歸宿的孩子。
他當時喜歡的是一個比我們要高出兩屆的女人,不得不承認,即便過了已經有很久的一段時間了,可我也必須得承認,那個女人確實是長的要多妖嬈有多妖嬈,要多嫵媚有多嫵媚啊。她也的的確確擁有足夠的相貌資本讓小野付出,所以對於當時小野向她展開的瘋狂追求,我們誰都沒有勸阻,一是覺得小野確實有理由追她,再就是覺得像小野這樣能唱會彈的富二代,也確實就應該找那樣一個妖嬈嫵媚風華絕代的姑娘陪他度過扯淡的大學時期。
可包括小野在內,我們當時顯然都忽視了一個問題,他喜歡的是一個女人,而不是一個女生。
女人,女生當然是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記不清是誰說了這樣的一句話,他說:如果追求一個女生,就好像是你率著雄兵猛將遊曆一座毫無防備的城市的話,那麽追求一個女人,就好象是你帶著一群殘兵弱旅,進攻一座重兵設防的城堡了。
這句話,起初我們不懂,可後來我們就都明白了。
當時最先發現那女生異樣的,好象還是馬哥吧,我就記得那次,小野在得知那個女人『迷』戀孫燕姿以後,特意買了兩張直飛香港的機票,外加兩張演唱會門票,興致勃勃的就打算帶著她去聽她的演唱會,可後來,小野沒去,她去了,當時用小野的話說,是那個女人很驚喜的說,她們宿舍也剛好有個女生很喜歡孫燕姿,所以就問小野可不可以讓她們一起去……那個時候的小野,怎麽會可能將這麽幾張機票錢放在眼中,在他眼裏,恐怕即便是她想要星星,他也會去買顆隕石回來的吧。
所以後來女人跟她所謂的宿舍好友一起去了……我們誰都沒有多想,就馬哥那會兒很將信將疑的質疑了句,難道她不知道這機票外加門票的價錢麽,她怎麽能夠提出這樣的要求?
不難想象,這句話擱在那時小野的耳中會是怎樣的反映,小野當時甚至壓根兒就沒在意這句話,他隻是大手一揮,不就是幾張票麽,值什麽錢?
再後來,一直到後來的後來,當女人帶著一臉的憔悴來找小野借錢去做手術的時候,我們才終於明白了一切,小野也終於在她的世界中徹底崩塌了。
我清楚的記得,當她一臉眼淚的站在小野麵前時,小野先是有很長時間的沉默與呆滯,他那時好象一句話都沒說,隻是一根煙接一根煙的抽著,最後很冷幽默很諷刺的甩出了一張銀行卡,說了密碼以後,又補充了一句:“這是七萬,記得,孩子拿掉身體養好以後,哥包你一個月!七萬啊,你的價錢也就這樣了,哥可真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再後來……小野哥就不再留宿宿舍了,他周旋於各種各樣的女人中,混跡於各種各樣有女人的場所中,他開始了他的青春。
是放縱是苦澀還是陶醉,我們誰也不清楚。
……
因此,小野哥一大早用這種神情這種語氣說了這樣一句話以後,我們直接的反映便就是小野哥又碰上她了,可畢竟都這麽長時間了,雖說我們都很清楚她永遠都是小野心中的一根刺,可其實我們還是不能容忍小野對她念念不忘的。
所以馬哥猶豫了下,在臨出宿舍的時候,我們沒有一個人試著去勸小野,隻是馬哥很悶『騷』的撓了撓腦袋,很突兀的就問小野:“老二啊,那個啥,其實我們都很好奇……你當初說要包她一個月,包了沒啊?”
這句話,直接便讓情緒低落的小野瞬間愕然,他好大一會兒才反映過來體會到了我們的狼心狗肺,他很沒良心的就猙獰笑道:“那是必須的!哥可是整整**了她一整個月啊一整個月!”
我們驚為天人,紛紛向小野翹起大拇指後,終於引發一陣狂『亂』的笑聲,這個特屬於小野的笑聲,是我們的灑脫,也是對小野的安慰,但其實對小野來說,恐怕更多的還是解脫跟遺忘吧。
整整一個早上課,就這麽在我們暗地裏觀望著小野哥一如既往的瀟灑瞌睡模樣中度過,這肯定不是說我們擔心小野哥會想不開,隻是我們都很清楚……小野哥當年純潔的太傻叉了,以至於現如今的他,墮落的也就更傻叉了,這麽兩個傻叉加起來,就讓我們不可避免的會擔心他再更傻叉一些。
一直到晌午。
我都還沒能從這種不太好的情緒中恢複過來,因為我覺得這兩天發生的事兒實在太多了,先是馬哥的網戀像雨像霧又像風,再就是白虎對隔壁班姑娘的出身未捷身先死,最後又是小野的往事不堪回首……這種種的一切都讓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而就在我越來越糾結的時候,剛走到宿舍樓前,我的山寨機就搖晃了起來。
我隨意『摸』出來一看,立刻就感到了震撼,因為這居然是莎莎來的電話,要知道,就我跟她認識這麽段時間以來,她主動打我電話的次數,那實在是少之又少啊,所以看到這個號碼,我直接就興奮了起來,感覺他們所有人的悲劇,其實就是為了鋪墊我的大喜悅。
我甚至壓根兒就沒想過,我是不是高興的太早了……
“喂,莎莎?你看到彗星出現在太陽底下了?”接通電話,我開口就是一通『亂』扯,這其實就是我最擅長的分散緊張感的必備手段。
莎莎果然是似乎陷入了困『惑』,她好大一會兒才反映過來:“壞人……你沒事兒吧?”
“嘿嘿,我能有啥事。”我傻樂,轉頭想起我那封手寫的信來,就隨後又問:“收到我寄過去的信了?唉本來這麽近也就不需要寄的,可我感覺還是寄出去更有誠意……”
她沉默,是很突然的就沉默了,這讓我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尤其是在後來她歎息著又有些猶豫的樣子:“收到了……”這麽簡單的三個字,讓我忽然就不敢大口呼吸了。
而也就是在我忐忑不安時,她忽然又笑了起來:“壞人啊,我給你找個弟弟好不好啊?”
完了。
這是我的第一個念頭。
徹底完了。
這是我的第二個念頭。
我終於反映過來,原來她沉默老大一會兒才來的一句‘收到了’其實就是在暗示著她的不接受,而她接下來的強顏歡笑,要給我介紹個什麽弟弟,那肯定就是她幹脆的拒絕了啊。
要不然,怎麽就連她所謂的情哥哥情弟弟都整出來了啊。
我當時都頭腦一片空白了,幾乎隻是下意識的道了句:“哦,好,好啊。”
她又笑,這個時候她的笑聲讓我覺得有些難受有些刺耳,她說:“那我讓你弟弟跟你打個招呼啊,你等下。”
我徹底呆在了樓下,握著電話直接就感覺天昏地暗了。
過了不知多久,莎莎那邊終於再次傳來了聲音,就在我深呼吸幾口,打算在最後的時刻保持風度,跟她所謂的情弟弟打個招呼的時候,她那頭傳來一陣很別致的聲音。
“汪汪汪……”
我一聽,愣了,完全就反映不過來了,一直等莎莎不知‘喂’了多少次,我才又一次的順口幹笑道:“你弟弟……打招呼的方式很特別啊,他肯定是個很有趣的……”
“是啊是啊,它就是好有趣啊。”沒等我說完,莎莎就打斷了我,我很沮喪的繼續聽著她的聲音傳來:“壞人你不知道啊,那天我們離開以後,它就一直跟著我,連我都不知道它是怎麽跟到我們宿舍樓下的,還好那天我沒有直接上樓,要不然我肯定看不到它搖尾巴的樣子,好可愛好有趣的……”
我越聽越『迷』糊,沒等她說完,突然就『插』口道:“你弟弟還會打招呼,搖尾巴?”
莎莎明顯一滯,隨後又道:“你忘了?就是那天我們碰到的小灰狗啊……人家當時還那個……反正都怪你啦,你居然還說它肯定是有主人的,沒有啦,它就一直跟著我……唉不說這個了啊,反正我就覺得它挺可愛的,我想收養它……”
我發誓我真的沒有一口把山寨機給吞下去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