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慕柳顯然自己也知道這個意思,吐了吐舌頭扮個鬼臉:“我懂我懂,我就是隨口發發牢騷發泄發泄,好讓心裏邊好受些嘛!”
“你知道就好。”
大家都笑。
謝雲姝雖未受傷,京城之中好端端遇襲也是件稀罕事兒,幾人少不得詢問,七嘴八舌的猜測緣由。
戚家收尾不咋的,但是謝侯爺繼續掃尾掃得很好,對外說辭也遮掩得很完美,無懈可擊,查來查去沒查到什麽,最後隻能說是意外。
可誰信呢?
謝雲姝心裏邊更是門兒清,但沒法說,含糊應了幾句。
不多會兒,竇南雙、寧嫻也結伴而來。
幾個姑娘聚在一起,越發熱鬧。
謝雲姝留她們用了午飯。
飯後又玩了一會兒,旁人相繼離開,宜蘭郡主又多留了會兒。
眾人知道郡主與謝雲姝本就親近,因太子爺的緣故,更親近了一層,也都識趣。
宜蘭郡主含笑喚謝雲姝:“表嫂!”
謝雲姝一愣。
郡主:“二表哥說沒人的時候我可以喚表嫂,我也覺得喚表嫂要更親近呢!”
“呃也、也行.”郡主天真摯誠,謝雲姝反倒有些不太好意思,暗暗埋怨太子爺太得意忘形了,也不先同她打聲招呼,讓她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
宜蘭郡主展顏一笑,又清清脆脆的喚了聲“表嫂!”
謝雲姝答應,兩人相視而笑,驀然間似乎果然更親近了幾分。
“正好有件事兒我想聽聽表嫂的主意,我娘為我相中了鄭家的二公子,她差人打聽過了,說是人還不錯,鄭家家風也正,隻是不知我會不會喜歡、是否與鄭家有緣,我想聽聽表嫂的意見”
宜蘭郡主說著,便一五一十的同謝雲姝介紹起鄭家來。
鄭家老爺如今官任戶部左侍郎,鄭家乃是真正是書香門
長子鄭方和二甲進士出身,如今任職湖南知府,次子便是燕雲長公主相中的準女婿鄭方予,也是今科春闈的探郎,入了翰林院,為翰林院編修。三子鄭方琪年方十二,準備明年下場考秀才,若是不出意外,自然也是文官的路子。
鄭家人口關係也簡單,長子帶著妻兒在湖南任上,鄭老爺並無姨娘側室,三子皆正室夫人所出。鄭夫人乃是鄭家原籍山西那邊娶來的,雖家境一般,但她父親卻是當地有名的白鶴書院院長。鄭夫人幼承庭訓,學識、教養都極好。
鄭家人都很低調,閑暇時隻讀書寫字或則遊玩山水,給人一種一家子書呆子的感覺,在京城並不顯眼,甚至很多人瞧不起他們家,覺得太過迂腐。
可鄭老爺卻在戶部當了很多年的二把手,紋絲不動,誰也沒找過他的茬。
謝雲姝一邊聽宜蘭郡主介紹,一邊在腦海中與吃瓜係統交流。
吃瓜係統無從吐槽。
至於平日裏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不等它說謝雲姝便製止了。
人無完人,無傷大雅的雞毛蒜皮小事兒沒必要知道。
知道了除了自個心裏邊膈應沒有任何好處。
鄭家果然是個不錯的人家。
宜蘭郡主會問自己意見,謝雲姝有些出乎意料,“郡主可是想見見這位鄭家二公子?”
宜蘭郡主臉上微微一紅,“我悄悄的見過他一麵,隻是不大了解他的秉性。”
謝雲姝想了想,便笑道:“這也好辦,半月後便是我祖母過壽,今年會大力操辦,到時請太子爺想法子讓人把那位鄭二公子請了來,咱們叫人觀察觀察、試一試如何?人多眼雜的場合最能看清一個人言行品行如何了。”
謝老太太是四月初的壽辰。去年老人家是在來京的路上過的壽辰,謝侯爺孝順,早就決定了今年大力操辦。
如今謝雲姝又成了準太子妃,老太太的壽宴隻會更排場、更熱鬧。
宜蘭郡主一喜,“這——會不會唐突了謝老太太?”
謝雲姝笑著搖搖頭:“咱們把握好分寸便是,又不會故意刁難人。”
宜蘭郡主也笑了,“嗯,謝謝表嫂。我去跟太子表哥說一聲。”
“好!”
多敬兩杯酒、或叫人小小的為難一下試探他的反應與態度,無傷大雅。謝雲姝沒說的是,這算什麽?隻怕到了那天真有人試圖搞事呢,比如戚家
他們幾家交好的,都不熟悉鄭家的交際圈子,日常裏沒有借口攢局,且謝雲姝如今也不適合什麽場合都出現。祖母過壽那日,的確是最好的機會。
郡主不會無緣無故提這事兒,多半是長公主讓她說的。盡管謝雲姝也挺納悶,長公主為何會讓郡主問她的建議。
再一想太子爺的關係.似乎也沒有哪裏不對。
謝雲姝哪裏知道?燕雲長公主純粹就是感激她,感激她關心宜蘭郡主,讓郡主前幾日逃過一劫,想讓她們更親近些。
不多會,宜蘭郡主告辭離開,謝雲姝親自送她出去,看她的馬車去遠了,這才回身。
這一次,相宜義賣基金會的成員除了薑妍,其他人都來了。
按照薑妍的性子,她是最喜送人情的,本該
這一次她卻沒有出現。
也沒有人提到她。
所有人很默契的,似乎都把她給忘記了。
宜蘭郡主離開的時候,方才順口與謝雲姝提了一句,說是因為個人原因,薑小姐退出了義賣基金會。
謝雲姝含笑點頭“嗯”了一聲,並未多問。
宜蘭郡主覺得她應當知道原因。
事實上謝雲姝當然知道原因,不但聽人說了,更從吃瓜係統那裏知道了個透透徹徹,甚至包括別人並不知道的細節內情。
這事兒.她還真的沒想到薑妍會這麽做、沒想到自己一語成讖。
若是薑妍知道她提醒了太子爺,太子爺秉著“以防萬一”的態度交代了暗衛去做,因而將她給害慘了,她恐怕要更恨死自己。
且說薑妍見百般設計都不能成功的將宜蘭郡主引誘得跟魏世子混在一處,便索性鋌而走險,在舉行義賣會那日給宜蘭郡主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