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馨妃腹中孩子何其無辜,馨妃又是何等傷心。

隻盼她不要鑽了牛角尖才好

二人又說了幾句話,謝雲姝便輕輕推了推太子爺的胳膊一笑:“太子快去吧,別叫三皇子久等了。”

三皇子這一趟南巡可謂是出盡了風頭,連帶著三皇子妃都走路帶風、說話的時候下巴揚得更高了,謝雲姝原本不是多在意這些的,隻是看到三皇子妃如此,心裏多少有些反感不爽。

太子笑笑:“孤爭取早些回來,與姝兒一道用晚膳!”

說畢低頭親了親她,先行出去了。

謝雲姝也睡不著了,便將吃瓜係統拉扯出來,想到什麽問什麽的胡亂吃瓜,力爭掌握第一手消息。

淑妃、景妃一番審訊下來,不出所料,好幾個宮女太監都指證心梗宮女推了齊美人。

他們或許是真的看到了,或許不是,但這種時候,為了脫罪而咬死一個無法分辨的死人是最好的、最穩妥的辦法。

否則,誰知兩位娘娘會不會動刑?動刑起來誰知道自己會不會被倒黴催的動上?會不會挨不過刑法而被迫屈打成招?

隻有咬死了真凶,速速結案,所有人才會如釋重負逃過一劫。

淑妃、景妃也不願意再審下去了,再審下去,人心惶惶,況且事已至此,還要如何?

淑妃心裏甚至是怨恨的。

不就是小產嗎?多大點事兒?後宮裏小產的嬪妃這麽多年來難不成隻有馨妃一個?難不成除了她別人都不是無辜的?

以往也沒見皇上如何啊!

馨妃如今晉升了妃位,又因她鬧得人仰馬翻、人人不安,還不夠嗎?

她還想怎樣?

淑妃、景妃稟了皇上結果。

二人稟報的時候,馨妃也在,隨隨便便穿了一身淡黃綠色繡梅花的綾紗宮裝,露出脖子下一抹雪白的肌膚,烏油油的發髻隨意鬆鬆的挽著,隻簪了一支白玉釵,額頭上勒著嵌白玉杏色抹額,越發顯得病態而嬌俏,惹人憐愛。

她就那樣躺靠在床頭的大引枕上,皇上坐在床沿,她的身子懶洋洋的斜斜靠著皇上,見了淑妃、景妃進來,隻撩了撩眼皮淡漠的瞟了她們一眼,招呼也不打一個。

皇上並不斥她無禮,景妃皺了皺眉,淑妃卻是險些氣炸。

太張狂了!

可是,皇上寵著

皇上都不說什麽,她們能如何?

二人隻得上前參見行禮。

皇上淡淡瞟二人一眼:“說吧,如何?”

二人遲疑,馨妃卻笑了起來:“此事本宮莫非不能知曉結果嗎?兩位姐姐瞧著有些為難似的呢!”

淑妃、景妃臉上更掛不住了。

皇上:“你們如實說吧。”

淑妃無奈,隻得應了聲“是”,一一道來。

皇上的臉色十分難看。

景妃不敢抬頭。

淑妃也不敢,強作鎮定垂眸徐徐道來。

皇上:“就這?”

淑妃:“是,如今想來,那名叫蓮心的宮女想必便是擔心東窗事發,心驚膽顫,這才引發心梗而亡若是臣妾早些看出異常便好了,終究還是臣妾失職。”

皇上不語。

馨妃“撲哧”一笑,“這可真是巧呢!”

淑妃抬眸看了她一眼,坦坦****,輕歎道:“是太巧了,所以來之前也有些糾結,不知該如何說,就怕皇上和馨妃妹妹心裏邊不信.”

馨妃微微冷笑:“本宮的確是不信。”

淑妃一噎:“.”

馨妃看著她:“這般巧合,本宮憑什麽相信!不過,也就這樣了吧,橫豎再查也查不出來什麽了,若是因此鬧得後宮不得安寧,牽連的人越來越多,甚至再因審訊用刑而鬧出人命來,不要說本宮心裏過意不去,本宮那無緣的孩兒也要平添許多因果.本宮如何忍心”

馨妃說著淚意湧上,語帶哽咽,眼圈又紅了。

淑妃隻覺滿腔憋屈憤怒,卻又啞口無言。

馨妃這番話即便是打了她的臉,她也隻能自己受著,但凡應聲,便是對號入座,豈不平白沾染了嫌疑?

皇上歎了口氣,輕輕拍了拍馨妃的肩,沉聲道:“你能這麽想,卻是朕不曾料到的,罷了,便如此吧。孩子總還會有的。”

馨妃笑笑,柔聲應是。

垂下的眼眸掩去了心底恨意,孩子再有,也不是這一個了。

她沒有想到,自己才知道這一個孩子的存在,他便離去了

是她這個做娘親的不靠譜,是她害了他.

皇上冷冷道:“罪魁禍首既已身亡,算她走運。那條船上的宮女太監全部交給內務府,由內務府另行安排做苦役,不得再入後宮伺候,終身服役,不得離開。齊美人廢為庶人,打入冷宮。”

即便她是被人推的,可是,誰叫她也是直接動手的那一個呢?

豈能饒了她?

淑妃下意識瞟了馨妃一眼,馨妃對此無動於衷,並沒有勸解皇上的意思。

皇上這可真是大手筆!

從沒沒有過這麽多宮女太監受罰如此嚴重的,從來沒有。

“是,臣妾遵旨。”

“去吧。”

“是。”

淑妃還想說點兒什麽,但皇上已經低頭與馨妃竊竊私語不知在說些什麽,並沒有再搭理她的意思,她張了張嘴,到底默默地退下了。

皇上的態度,著實令人心寒。

離了皇上跟前,景妃忽然“嗤”的笑了。

淑妃看向她:“妹妹在笑什麽?”

“沒什麽,”景妃淡淡道:“隻是覺得有些可笑,馨妃倒是越發得寵了,這事兒可真是折騰了這麽一場,也不知到底是好是壞啊。”

或者說,到底是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淑妃惱羞地臉都冷了:“不知道妹妹在說些什麽!”

景妃輕哼,並不爭辯。

一眾宮女太監們,萬萬沒料到罪魁禍首被推出來了、皇上和馨妃娘娘也認同了,他們卻還要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