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墟之主?

那老銀幣又雙叒叕冒出來了?

我都把你壓在山

我雖然還是人,你是真的狗。

白發道人隻覺得懵逼,手指拈了一縷因果,察覺到自己當年搬過去的山現在都還好好地壓在那裏,沒有出現被破壞的問題,連那些山神都還懶洋洋地在那裏曬太陽。

沒有收回本體

看來是直接真靈遁出,轉世重修的路子。

不得不說是真的,夠狠!

白發道人覺得牙疼,嗯,想想歸墟尊主的經曆本來為上古之時,一代霸主,修為貫通天地,隻等待時機一到就一步登天,收複四凶,懾服四靈,鎮壓四海,歸墟萬法,勢力滔天!

卻不想被奸人所害,一朝隕落,過往種種,煙消雲散。

隻得散盡修為,轉世重來,一步一步,攀登最高。

隱忍!

這是個什麽忍辱負重,發憤圖強的主角副本啊衛淵嘴角抽了抽。而後發現自己在這個故事劇本裏麵,充分擔任了反派的職責,等一下,這劇本不對啊

沒辦法,隻好現在趕上門去,再補上一個大逼兜。

道人本來打算出手,忽而眉心微微跳動,自身之行為觸動因果命運,微微皺眉,感知到了此刻的情況和凶吉若是自己此刻出手的話,可以再度將歸墟之主打落凡塵。但是因為境界未曾穩定,還未曾攀升至巔峰。

甚至於連自身的元始道體都未能完善創造出來。

所以無法徹底把歸墟尊主擊殺鎮壓。

最多讓他再度睡個幾千年,然後從一點點苟徹底變成穩健派的億點點苟,得不償失,以及,冥冥之中還有另外的預感。此刻斷絕歸墟之主的話,似乎會讓他有巨大的損失,會讓他在往後的歲月裏麵,一次次追悔莫及。

這樣的因果刺激極為明顯。

是直接來自於這個三界八荒的歲月命格,來自於因果的源初提醒。

尤其是衛淵現在的核心能力就是撥動命運,幹涉因果。

這幾乎是他的神話概念。

此刻並非是出手的好時機

衛淵伸手按揉眉心,清晰無比地感知到了因果上的結論。而後微微皺眉,心中雖然相信自身的權能和判斷。但是也開始遲疑,懷疑是否是歸墟之主用以鎮壓自身命數,扭曲因果,排斥死機的法寶特性。

畢竟之前那一場慘烈交鋒當中。

前者那種財大氣粗,打碎一件先天靈寶,再掏出一件先天靈寶這種壕無人性的行為,給貧窮到隻能靠著拳頭去砸的衛館主留下了極為濃鬱的心理陰影,堪稱一生之敵。

對麵兒那家夥甚至於連直接連通萬界,足以將翻天這種招式的衝擊分擔到不同世界的自我倒影上的鎧甲都有,區區一個扭曲因果,鎮壓命數的頂尖寶物,似乎也不是什麽問題。

倒不如說,沒有才奇怪。

嗯,不如先去一趟歸墟,嚐試排除幹擾,再進一步決定要不要立刻一逼兜扇死對麵,直接讓你六根清淨

衛淵手指把玩著手中的玉符令。

嚴格意義上來說,他根本就不是這一枚歸墟玉符的主人。

魂魄真靈氣息對不上,平常用用也就罷了,想要靠著這個東西進入歸墟核心之處,簡直就是癡人做夢,道人拂袖讓玉符浮現在空中。然後拈起因果一合,直接憑空連接因果,玉符驟然亮起光芒,而後如水般收斂。

“嗯雖然核心能力單調了點,還是個雛形。”

“沒有先天八卦,天衍四九之類的花裏胡哨,不過還是很好用的啊。”

白發道人感慨了兩聲,然後自身散開化作先天一炁。而後重新匯聚,並非幻術。而是直接變化了肉身模樣,成為了一名身材昂藏,器宇不凡的壯漢。

一頭烏黑濃密的頭發,右手提著一口五虎斷魂刀。

腰帶上前後共計倒插著一十二柄奪命喪魂刀。

道人頷首,直接踏入了歸墟。

眼前一花,靠著因果指引,直接出現在了歸墟當中,出現在了唯獨有資格接取玉虛講法這一個特殊任務的成員才能夠抵達的場所,其中一名帶著微笑的歸墟鎮守道:“哦?又有一位接取到任務的超脫者。”

『嗬,不錯,不錯』

“小友來此,是為了交流情報嗎?”

交流情報?

嗯,我來敵人的老家交流如何去偷偷跑去偷窺自己的情報。

衛淵心中吐槽,隻是這歸墟最高的天機陣法,竟然未曾察覺到道人抵達,未曾示警,彷佛完全沒有注意到了他的奇特之處,倒是讓衛淵再度意識到了自己因果之道的特殊性。

不過,自己這樣的性格,居然掌握的神話概念,是相對而言傾向於輔助的也算是補全自身短板了,衛淵點頭應付過了那位歸墟鎮守,想了想,道:“此次的獎勵上浮,有些什麽?”

“哈哈哈,小友也不是第一個來問這個問題的了。”

“此次獎勵,極為豐富,不可錯過啊。”

歸墟鎮守將一枚玉符遞給道人。

其滿臉自傲之色,讓衛淵心中都不由得微有些心動,想到之前歸墟之主財大氣粗,法寶靈材多得離譜的樣子,難得心動。想了想,打算看看歸墟之主提供的獎勵裏麵有些什麽是自己想要的。

比如說鎮壓氣數的寶物,比如說效果獨特的靈材。

嗯,這樣的話,自己把自己賣掉薅一下歸墟的樣貌也不是不可以。

畢竟因果提醒是此刻交手不是好時機。

而打起來又怕出現之前那樣,所有法寶都被一件一件拍碎的慘狀。

道人想到當年的經曆,當初交手的時候心如寒鐵,毫無動搖。可是現在回過頭來想一想,就不由得肉疼,然後抱著期待打開了玉符

甲上級別天道感悟。

功法萬象仙法,出自於中等級別超凡世界鎮派功法,特性為森羅萬象盡數化入竅穴,洗練血脈,強化魂魄,一點一點踏出原本種族的局限。直到最終化凡為仙,舉手投足,俱為偉力!

感悟山川萬法一次。

感悟大河之勢真意一次

衛淵一行行地看下來,臉上的表情一點一點凝滯。

而後又打開了歸墟的兌換目錄,看到一行行感悟,一類類基礎靈材,臉上的表情徹底凝固

等一等,等一等。

這什麽情況?

歸墟的寶庫裏麵,不應該是至少有什麽什麽頂尖法寶,某某先天靈材。比如當年歸墟之主所用的那個級別稍次一點點的。比如某某療傷丹藥,某某有助於修行的天材地寶嗎?

這都是感悟和功法這些從高手身上薅羊毛出來的玩意兒是什麽鬼?

為什麽這寶庫兌換名錄裏麵一股子窮酸味兒?

就好像實在沒辦法,歸墟各大高手把自己的感悟和功法湊一湊。

勉勉強強湊了個還能看,至少品類豐富值得稱道的榜單。

準備已經打算把自己的部分情報賣個好價錢的元始天尊思緒陷入凝滯

這,這不對吧

說好了和大荒,和昆侖齊名的最強勢力呢?

說好了甚至於超越九幽,淩駕四海的強勢呢?

你當年的豪橫呢?!

你當年的那些法寶呢?

怎麽全沒了?

某個當年親自把歸墟至尊寶物一巴掌一巴掌全部拍成渣滓,將富有四海的歸墟墟尊直接拍回赤貧階級的白毛道人停止了思考。

看著那些兌換名單,想了想自己的人間至強長安劍,再想想看孕育有煉假還真數萬年底蘊,威能匹敵十大巔峰之下第一階梯的玉珠,再想一想三界八荒古往今來第一劫難天崩殘留的蒼穹。

忽然覺得自己前所未有地富有!

老子好特麽有錢啊!

自信心爆棚!

不過,為何此刻對歸墟之主出手,會讓我感覺到蒙受無法接受的巨大損失,會導致往後漫長歲月的每一天都在懊悔當中

道人陷入沉吟。

這種心季感才是讓他沒有立刻過去再度和歸墟之主打一架的原因。

至於無法徹底湮滅對方?

補刀是個好明。

先把對麵淦暈掉,然後再反手補刀。

雙眸微闔,立於這歸墟當中,再度把握因果,借此窺探未來。

仍舊還是得出了同樣的結論。

沒有被那種先天靈寶幹擾。

道人睜開眼睛,旁觀周圍,以及那和過去相比,無比寒酸的歸墟寶庫,再度點了點頭。

嗯,沒有

可是那種心季感,是從何而來,難道說現在擊殺歸墟之主,會導致某些事情發生變化麽

戴修能居然也接到了那個任務。

監視玉虛

任務獎勵

“老大老大,這,這任務獎勵,好豐厚啊!

而且隻需要看看能不能過去,基本沒有什麽危險啊,是看臉的,老大,咱們要不然試試看?”

他的隊友,那位張了張海王臉的青年滿臉興奮。

戴修能翻了個眼皮,道:“不去。”

“啊?!為什麽啊!”

“因為免費的往往才是最貴的。”

戴修能冷酷理智地道。

“欸?可是明明老大你以前最喜歡撿便宜”

“噓!噓!少說兩句啊!”

麵對著毫不留情就拆台的隊友,戴修能簡直是欲哭無淚。但是對於不去做這個任務的態度卻無比堅決,笑話,玉虛宮啊,那特麽誰啊!玉虛元始天尊,掌教大老爺!

戴修能抽煙的手微微顫抖。

封神演義裏不提。

道藏裏麵那位可是霸道得很,也強大無比。

去監視她?

這不跟老鼠去貓咖裏一樣嗎?

老壽星上廁所打燈籠,找死啊。

不去!

堅決不去!

誰特麽樂子人到了知道有麻煩事要發生不躲遠點,還要專門拎著小板凳湊過去看啊

反正堅決執行抱著齊天大聖大腿不動搖原則,再說了最近和大聖雙排打遊戲多好,幹嘛去蹭這事情。不過,這難道說是歸墟之主和玉虛元始天尊的又一輪交鋒嗎

戴修能彷佛已經從這些許痕跡裏麵,看到了歸墟和玉虛這樣級別大人物的一輪又一輪的交鋒,一次又一次的戰鬥,心生澎湃,卻覺不願意去吃瓜。

隊友無可奈何,也不知道隊長的堅持,隻好放棄,撓了撓頭:

“不過,隊長,你還記得咱們之前去人間嗎?”

“真武帝君也去的那次。”

戴修能點了點頭。

他的隊友歎了口氣:“你們那次不是靠著給歸墟引渡新人的機會才去的嗎?

你還說等到新人來了好好照顧下人家。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那個新人一直都沒有出現在我們這裏,沒有來報道,可是,歸墟似乎也沒能執行懲罰”

戴修能怔住。

滴,選中者拒絕執行歸墟任務。

即將進行抹殺。

冰冷漠然的聲音再度響起。

但是姬江玉已經不會被嚇住了,因為旁邊那位操練熊貓,啊不,是食鐵獸練成一支小兵團的壯漢一巴掌直接湖古來,直接把那個抹殺的玩意兒拍碎成一團漿湖。

姬江玉冷靜地扶了扶眼鏡。

我叫姬江玉。

傳說中姬軒轅的後人,在食鐵獸,啊呸,熊貓繁育基地工作。

自從某一天我收到一封邀請函後,這樣的怪事就不斷發生了。

扔都扔不掉,燒也燒不了。

我已經麻木了。

她拎著那張古怪而玄奇的邀請函,哭喪著臉道:“尤大哥,這東西怎麽辦,這都是不知道第幾次了再這樣下去,要是哪天你不在,我就完了”

在外放假的蚩尤把給姬軒轅那蠢貨準備的,某天下第一美人,白發紅童女子寫真集收起來,道:“扔不掉的話,就賣掉好了。”

“賣掉?有用嗎?”

『當然有,嗯,你去這個地方』

蚩尤隨意地寫了一個地址,然後端著超級大一盆奶樂嗬嗬地跑去喂食鐵獸去了,姬江玉看著那信箋上的地址,呢喃道:“博物館?”

她選擇相信那個身具怪力強大無比的朋友,去博物館問一問。

來到了這家老街上的博物館,隻感覺到老街彷佛是處於這個飛快發展的時代之外的,上個世界的殘留,看到了一家花店,有身著紅衣畫畫的美豔女子,有帶著金絲眼鏡的知性女大夫,和身材稍微矮小,麵容精致的青衣少女。

有著大片大片的花樹,有著自縫隙投落下來的斑駁的光痕。

靜謐悠遠。

她給自己鼓了鼓氣,推開了門。

清脆的聲音中,她看到了一個個散發著木質馨香的老櫃台,看到了一位身著淺色上衣,深色長裙,踏著厚底運動鞋的少女安靜看書,看到後者抬眸,噙著溫柔的微笑:“歡迎光臨。”

“啊,你,您好,您是老板嗎?”

“老板不在但是有什麽事情,可以和我說。”

“啊,是老板娘嗎?”

姬江玉開口,然後似乎是錯覺,她彷佛看到那邊清冷雅致的少女神色更為柔和起來,道:“我,我有東西,想要讓您看看這裏能不能收。”

她打定主意,若是這裏看不出異常,就帶走,不害人。

然後取出了那來自於歸墟的邀請函。

輕輕放在了桌子上。

玨好奇看去,濁氣流轉,而清氣在上。

於是信箋歸墟之痕,微微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