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遊輪上停留了一個夜晚。
翌日醒來後喻忻爾前去底層餐廳, 在這邊找到陸頌衍。
他與陸持臨還有舒南笙在一起,吃飯的過程還拿了本書翻閱,連她過來也沒發覺。
還是舒南笙先朝她打招呼:“這邊!”
喻忻爾過去坐在她身邊, 與陸頌衍空了幾個位置:“早上好。”
陸頌衍聞聲才抬眸掃了她一眼,對她沒有過去找他的行為表示不滿,但什麽都沒說,又低頭幹自己的事。
喻忻爾自然沒理他,與舒南笙聊著天。
舒南笙看了看這兩人,小聲八卦:“你們又吵架啦?”
“沒有,我們昨晚非常和諧。”喻忻爾款款彎唇。
舒南笙秒懂得“哦”了一聲。
那兩人還有事情要忙, 離開的時候喻忻爾點的餐才剛送上來,她全然無視身側的男人,埋頭吃著自己的東西。
遊輪即將靠岸,夾雜著鹹味的海風從窗戶的縫隙鑽入室內, 空氣中也帶上潮濕。
在這種狀態下食用早餐並不舒服,喻忻爾本想將窗戶關上, 但睨著就靠近窗戶的那個人, 想了想還是作罷。
終是男人將書本放下, 側頭看向她的目光含著意味深長。
但也習以為常似的出聲:“又在生什麽氣?”
“我生氣了嗎?沒有啊,我心情好著呢。”喻忻爾漫不經心回應, 看都不看他。
陸頌衍沉默片刻:“那為什麽不過來?”
“這裏那麽大,我想坐在哪就坐在哪, 這不是我的自由嗎?”喻忻爾出聲, 頓了頓,才偏頭對上男人雙眸。
話語恢複輕快, 點了點旁邊的位置:“如果你想找我的話,那應該是你過來。”
陸頌衍無動於衷, 反問:“是誰說要多照顧我的情緒的?”
喻忻爾想了想,自己好像確實說過這句話:“那又怎麽樣?你也沒讓我過去找你,你不說,我就沒法照顧。”
怎樣都是她有理。
陸頌衍睨著她,無可奈何似的,交代侍從將他那邊的東西收走後才主動來到她身邊坐下。
喻忻爾看著他全套動作,沒忍住笑出聲:“我剛開始吃飯,你等著吧。”
“在等。”陸頌衍回應,低頭重新翻閱手邊的書。
興許是換了個環境生活,喻忻爾的心情很好,做事都慢吞吞的,吃完早餐後就在遊輪上沿著甲板散散步。
陸頌衍必然也跟著她,但兩人沒有肢體接觸,隻是偶爾聊幾句,這關係更像是生分的異性朋友。
喻忻爾倒是無所謂,自由張開雙手享受海風。
忽然想起什麽,與陸頌衍道:“聽說你弟已經將這艘遊艇轉移到南笙的名下。”
“嗯。”陸頌衍答得不冷不熱。
喻忻爾接著道:“他給我一種,隻要南笙想要,他什麽都能給她的感覺。”
“很奇怪?”陸頌衍出聲。
喻忻爾搖頭:“不奇怪,但是很讓人羨慕。”
那些關於情情愛愛的話題兩人在昨天晚上已經討論過了,喻忻爾不想再提及,幹脆以一句玩笑話收尾:“那可是一艘遊艇啊,值多少錢,你為我買一艘我都能吹一輩子了。”
陸頌衍掃了她一眼:“我給你的還不夠多?”
“誰會不想要更多呢。”喻忻爾走到欄杆處,看向岸邊正準備迎接遊輪的工作人員。
同時回答:“我就是貪心,你想啊,我現在過的是什麽日子,等我們分開之後我又得回去過那窮生活了,這個時候如果名下有艘遊輪,那這個錢不就夠我下半輩子無憂無慮生活了麽。”
她不過隨口一說,但這也是事實。
人總是貪心的,她不敢保證自己還能習慣那買個麵包都要選隔夜的打折商品的日子。
陸頌衍頓了頓,“我給你買的東西你就打算賣掉?”
“誰說隻有賣了才能賺錢?”既然這個話題還在持續,那喻忻爾便掰著手指與他細數,“我可以出租,可以辦活動收門票,賺錢法子多了去了……當然賣掉也是個很好的辦法。”
陸頌衍便道:“那我讓戴安去安排。”
“……我開玩笑的。”喻忻爾聞言趕緊說,她還是有點道德底線的,“這麽大一艘遊輪,每年的保養費都是一筆巨大的數額,還有人工燃油費,我反正承擔不起。”
陸頌衍聽著這番話,了然。
看來還得將這些產生的費用都替她準備好。
不過他沒說,喻忻爾沒當一回事。見遊輪靠岸,她先回房間收拾東西,最後跟著人群離開。
她很享受在船上的感覺,像是與世隔絕,足夠讓她放空自己什麽事都不想。但那畢竟隻是當下的一段經曆,回歸現實她還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這個角色她還是可以很快切換。
進入12月,京城還沒下過雪,但天氣時常陰涼,彌漫著喻忻爾最討厭的凜冽。
好容易出了太陽的日子總歸讓人心情大好,喻忻爾喜歡在陸頌衍家那個露天院子裏坐著曬太陽,就算是什麽都不幹但也足以掃清因冷空氣而帶來的低沉心情。
起初陸頌衍認為她這種行為毫無意義,持續了兩三次後,他也跟著坐在她身邊曬太陽。
隻是他閑不下來,即使在這休息也會拿本書看著。兩人不會有交流,卻愜意且享受。
除此之外,喻忻爾發現,本不喝牛奶的陸頌衍竟也在她無意間的帶領下開始接觸這類食品。
起因是喻忻爾不喜歡喝沒有奶精的黑咖啡,後麵得到陸頌衍的允許後買了瓶牛奶放在廚房的角落,每次喝咖啡都會往裏頭兌牛奶。
但一次在為陸頌衍準備咖啡的時候習慣性加了牛奶,恰好他沒注意到,直接喝了一口,當即察覺不對勁。
喻忻爾被嚇得不淺,差點以為自己會被教訓,但沒想到陸頌衍隻是皺眉,將咖啡放在一側。
他雖沒繼續喝,但這個行為也證明了他對牛奶並非排斥,隻是單純不喜歡。
發現這件事的喻忻爾產生了試探的想法,後麵悄悄用牛奶做了份甜品,送到陸頌衍麵前,並告訴他:“這個特別好吃,但是主要的材料是牛奶,你看看有沒有興趣,沒有的話我就送去給別人吃了。”
陸頌衍看著她,似在猶豫,但在喻忻爾的再三聳動下還是試著食用。
於是喻忻爾乘勝追擊,從奶製品,到奶糖,再直接將一整杯牛奶放在他麵前。
完全為陸頌衍做了全套的脫敏治療。
又是一個清晨,喻忻爾醒得早,在陸頌衍處理公務的階段先下樓準備早餐,這回甚至連咖啡都不泡。
陸頌衍過來的時候神色如常,但還是問了句:“沒有咖啡?”
“今天不喝咖啡。”喻忻爾坐下,將水杯往他的方向推,“今天是燕麥奶,試試,很好喝的。”
“又打什麽主意?”陸頌衍出聲,但儼然握著水杯輕抿一口試了下味道。
有點甜,不是他喜歡的,不過味道還不賴。
“我能打什麽主意?”喻忻爾無言,“往你的杯裏下毒謀殺你,然後奪得你巨額資產?”
陸頌衍麵不改色:“不是沒有可能。”
“那你已經喝了,即將命不久矣,準備好立份遺囑把錢轉給我吧。”喻忻爾低頭吃飯,邊說。
“等我死後去跟戴安聯係。”陸頌衍沒有一絲懷疑,甚至能一邊喝燕麥奶一邊跟她扯這些。
喻忻爾也道:“那會不會氣死你那老爹?畢竟堂堂陸家資產不給門當戶對的千金大小姐,竟給了個一事無成的人。”
陸頌衍點頭:“他會派人解決你,你也活不成。”
喻忻爾不知道陸頌衍到底是怎麽一本正經地與她談論這些的。
欲言又止:“早知道就得往你杯裏多加點劑量,就不該讓你活到能說出這句話。”
陸頌衍垂頭,臉上有淺淺笑意,再次飲了口燕麥奶。
言歸正傳,他示意:“還行。”
“那邊還有,慢慢喝。”喻忻爾點了點台麵。
陸頌衍又問:“不喝咖啡?”
“今天不喝。”喻忻爾搖搖頭,“咖啡喝多了對神經係統有影響,適宜就行。”
陸頌衍想了想:“不喝咖啡,那我發困怎麽辦?”
喻忻爾掃了他一眼。
這人難伺候得很,挑三揀四的。
幹脆說:“愛怎麽辦就怎麽辦,想喝那就自己去泡,反正我不幫你準備。”
話落,將自己空了的盤子放進洗碗機內等著管家來收拾,先哼著輕快的曲兒上樓收拾東西準備去公司。
陸頌衍含笑盯著她離去的背影。
這才有家的感覺。
這日又出了太陽,喻忻爾的心情很好,專門提前下樓在花壇處曬了會太陽。
瞥見陸頌衍過來的時候她將手機放下,直接上了車。
“今晚我應該不回來了。”喻忻爾交代。
陸頌衍眉宇一沉,看向她:“為什麽?”
“今天一個朋友生日。”喻忻爾猶豫須臾,還是決定告訴他,“是梁俞哲。”
“然後?”
“他有個生日宴。”喻忻爾接著道。
陸頌衍繼續問:“他沒有自己的女朋友?”
“很多人一起參加,都是些朋友。”喻忻爾不以為然,“你不會介意吧?”
陸頌衍沉默:“你不覺得,參加異性朋友的生日宴,卻徹夜不回家這個理由很荒唐麽?”
好像是有點。
喻忻爾繼而改口:“他那邊位置在郊區,太遠了,一般我們結束後就在附近找個酒店住下,幾個女生一起……不過要回也可以,到時候看情況吧。”
陸頌衍沒說話。
喻忻爾倒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陸頌衍自己也經常徹夜不歸,她沒介意過,況且晚上梁俞哲肯定會去陪他女朋友的,她跟她的朋友們繼續玩下半場,也沒什麽唐突的。
想起梁俞哲的事,喻忻爾趕在自己下車前又問:“對了,你們與他的事情進行得怎麽樣了?需不需要我跟他說一聲?”
陸頌衍沒明著說,明顯不想讓她也參活到這些事情上來,但喻忻爾大概能猜測到,他們應該又遭遇了什麽阻礙,有點棘手。
車已停在他們公司樓下,喻忻爾手摁在車門處,才說:“我知道了,今晚有機會的話我跟他說一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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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忻爾是個很喜歡熱鬧的人,對這種聚會興致頗深。下班後先去宋瀠凡那邊選了套衣服,又美美化了個妝。
在這個過程,宋瀠凡與她調侃:“你家的衣服可不比我這少,怎麽,你去見男性朋友還得躲著他?”
“他不讓我穿豔色的衣服,要被他看見我這模樣估計又會炸。”喻忻爾抬著眼皮貼假睫毛,同時道。
“為什麽?”宋瀠凡驚訝。
喻忻爾回頭看向她:“你還記得我之前有張照片在網上傳開了麽?他看見了,就說不允許其他男人覬覦他的人,從而派人處理掉我所有的同色係衣服。”
“這麽誇張?”宋瀠凡笑著說,“沒想到陸總的占有欲那麽強。”
“何止啊,他要是想做成某件事,必定是不折手段的。”喻忻爾睫毛一直沒貼好,試了好幾次,越來越暴躁,幹脆全部撕下重新貼。
這個話題還在持續:“按照你的性格應該是受不了這樣才對。怎麽,現在是他知道錯了,還是你已經習慣了。”
“不可能。”喻忻爾回答,“我受不了,所以想離開,但這不是逃跑失敗……現在反正就一年時間,忍忍很快過去了。”
宋瀠凡繼續說:“但我看你跟他在一起還挺享受的。”
“因為他最近的表現也不錯。”喻忻爾總算搞定自己的眼妝,調整了個坐姿麵對宋瀠凡,語氣認真些許,“我想過,他那人吧,雖然算不上多差,又有錢,但真不適合過一輩子,反正我受不了。”
宋瀠凡也停下自己的動作:“所以你真打算就與他過完這一年,後麵各自安好?”
“可不是。”喻忻爾說,“有錢又怎麽樣,我更想要安穩,況且也隻能這樣了。”
談話間已到黃昏,兩人加快速度,趕在夜幕降臨前到達。
梁俞哲的生日宴中沒有長輩,沒有那些真假參半的阿諛奉承,全是熟識的朋友,氛圍活躍。
喻忻爾一踏入那個場合便很快融入,不過半小時,酒已經喝了好幾杯。
主角在更晚些時候才出現,帶著她女朋友,引來一陣揶揄聲。
喻忻爾也跟著笑,但再看向薛夢蝶的時候難免想起她背後的那個非法關係鏈,表現總顯得有些僵。
“對了,你上次不是問我他倆是不是吵架了嗎。”蔣一鳴在她身邊,提起這件事,“那時我就在他們旁邊,本想回你的,結果去處理他們的事後轉頭就給忘了。”
“怎麽了?”喻忻爾問。
“也沒什麽,就是他倆吵架了,薛夢蝶覺得你跟梁俞哲的關係太好,梁俞哲解釋了也不聽。”
“我跟他已經很長時間沒聯係了。”喻忻爾回答。
“梁俞哲也這麽說,但她愣是認為是他在替你說話,這事真沒轍。”蔣一鳴告訴她,“在他們分手前你要不還是先避著他們點,反正照薛夢蝶這性子,估計他們也不長久。”
旁邊還有人應和:“那小子最討厭麻煩的人,能忍她那麽長時間我還意外,是有多喜歡那個人。”
從他們的語氣中並不難聽出他們對薛夢蝶並沒什麽好印象,況且也不知道梁俞哲那些事。
喻忻爾隻彎唇笑說:“本來我還有事情找他的,照這麽說還是算了,別又真成了阻撓他感情的罪人。”
話是這麽說,不過在片刻後梁俞哲主動朝她所在的方向過來,薛夢蝶沒在他身邊。
喻忻爾打了個招呼,問道:“你女朋友人呢?”
“她衣服髒了,回去換一套。”梁俞哲說。
見薛夢蝶沒在,喻忻爾猶豫片刻後,才壓低音量在梁俞哲耳側輕聲:“陸頌衍是不是找過你?”
梁俞哲對這些事一向重視,將她拉到旁邊,“發生什麽事了?”
“也沒有,他說想聯係你但聯係不上。”喻忻爾想將整件事告訴他,“我問過他了,他認識路錦,他們是很好的兄弟……”
話音未落,就被一陣略有尖銳的聲音打斷:“梁俞哲!”
喻忻爾一驚回頭,就被一股很大的力道推著往旁邊倒,梁俞哲見狀趕緊拉住她。
但這番動作落在薛夢蝶的眼裏,致使她情緒更激動,指著喻忻爾的鼻子:“公然勾/引我的男朋友,你要不要臉啊?”
喻忻爾慶幸她沒有聽見他們方才的話題,站穩後將自己的手抽回來。
禮貌解釋:“你想多了,你男朋友也有擁有普通女性朋友的權利,我們什麽都沒做。”
“普通朋友?我看你們才不隻是這樣的關係。”薛夢蝶說話的音量並不小,瞬間讓場內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他們身上,周圍寂靜無聲,給了她發揮的機會。
她接著說:“你不是跟他告白過嗎?還親手為他織了條絲巾,表白得那麽感天動地,可惜被拒絕了。”
她輕而易舉將喻忻爾那段緊藏不願讓人知曉的過往揭露到眾人跟前,她將袖子撩起來,手腕處就綁著她送送出去的那條絲巾。
喻忻爾瞳孔緊縮,擰眉瞪著,隻聽女人嘲笑的聲音:“上麵還有署名呢,寫著梁俞哲三個字,你也是用心了,怎麽,現在看到這條絲巾在我手上的感覺怎麽樣?”
“薛!夢!蝶!”梁俞哲被氣得不淺,動手將她手腕上的絲巾扯下來,“誰允許你擅自動我的東西了?”
“不是你自己說的讓我可以隨便用你的東西的嗎?怎麽現在為了一個小三在這麽多人的場合下吼我,你是不是也對她有意思?”薛夢蝶緊握那條絲巾,聲音愈加尖銳。
喻忻爾隻感覺周圍一片混亂。
既然已經藏不住,那她便幹脆大方承認:“誰規定在你跟他在一起之前我不能喜歡他了?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現在的我有男朋友,也沒做過任何損害你們之間感情的事情,麻煩你不要無理取鬧。”
“我哪裏……”薛夢蝶還想說什麽。
但被梁俞哲吼住:“夠了,要鬧到什麽時候?”
薛夢蝶啞口無言,還想說什麽,但梁俞哲不讓她繼續,隻能委屈得哭了起來。
這邊鬧得不太愉快,喻忻爾沒說話,低頭盯著還在她手上的絲巾,想起了那個時候被拒絕的自己。
往事終究是往事,她也想與過去告別,恰好這是一個機會。
鬧成這樣,場內氛圍有點僵,喻忻爾也沒了那個放開玩的興致,在這邊呆到晚些時候就準備回去。
當下梁俞哲跟薛夢蝶都已經不在,宋瀠凡還準備繼續下半場,喻忻爾與他們分別,蹲在路邊打車。
她的心情還行,隻是有些別扭,畢竟告白被拒絕這個名聲聽起來不大好聽,況且還是那麽多年的好朋友。
有時候她也會想,自己到底喜歡梁俞哲什麽。他絕對不是自己想要的最佳能結婚的人選,隻是他對自己特別好,讓她難以控製地產生心動。
這一點倒是與她對陸頌衍的感覺很像。
夜晚涼意甚濃,喻忻爾站起身活動了幾下讓自己暖和些。
她沒打到車,但麵前有輛出租車開過來,問她要不要上車。
她思考了片刻,還是上了車。
這邊離陸頌衍家有一個小時的車程,司機隻詢問了目的地,連導航都沒開,但所經過的地方都荒無人煙。
喻忻爾開始察覺到不對勁,低頭在手機上輸入目的地,查看導航。
卻發現——所行駛的方向與目的地方向完全相反。
她將手機放下,努力保持冷靜,仔細打量車內的一切。
沒發現異樣,但導航上還在提醒自己偏離目的地,她思考了片刻,又掏出手機給梁俞哲打了個電話。
很快接通,但她還沒說話,先聽到那邊伴隨著**的聲音。
“唔,你是不是……”
“少廢話,繼續。”
意識到自己撞見了什麽,喻忻爾心髒跳動頻率特別快,趕緊將電話掛斷。
繼而又打了通電話給陸頌衍。
剛想出聲:“喂,陸……”
話還沒說完,手機已經被前排司機奪了去,幹淨利落掛斷電話並關機,丟到副駕駛座處。
同時出租車駕駛的速度加快,在無人的公路上飛馳,令人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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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梁俞哲察覺到異樣。
他伸手將手機拿過來,瞥見上麵的通話記錄——不是他接的電話,是薛夢蝶將他手機設置為靜音並開啟自動接通。
當即氣到將還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推倒在地。
起身穿上衣服,回撥電話,同時質問女人:“你想幹什麽?”
薛夢蝶含著淚看他:“一個通話就能把你嚇成這樣?你怎麽還敢口口聲聲說你們沒有關係?”
梁俞哲沒打通喻忻爾的電話,預感告訴他應該是薛夢蝶做出了什麽事,趕忙握著手機出門。
臨行前厲聲警告:“她要是出了什麽事,我會讓你看到你在我心裏到底算什麽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