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中午,張宇作為東道主,在紅燈籠酒店設宴款待投入資金流的首批老板。
他首先說出思宇服飾的基本原則,並要求老板們嚴格按照要求執行,否則隨時沒收原有的權利。
作為思宇服飾的發起人,張宇要讓思宇服飾更上一層樓,就得去除糟粕,取其精華,這個發展還不夠先進的年代,行業有很多可以鑽的空子。
張宇立下基本原則,一方麵樹立威信,一方麵敲打老板們。
想讓思宇服飾也成為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企業,想都別想!
誰都不能瓦解自己的努力。
一席飯後,雙方合作關係正式確立,張宇的心卻飄向了遠在利省的王剛等人身上。
這小子能行麽?
才送走老板們,張宇喘了口氣,抬頭就看見個熟悉的人臉!
“喔唷,小宇,我都快跑瘋了!整個邾城都。。。。都被我跑完了。”
住在斜對角的謝宇飛,名字起的文雅大氣,但長得一副凶神惡煞樣兒。
在這物資匱乏的年代,憑借優良基因成功長到一米九五的大個兒。
渾身都是腱子肉。
可惜這人學習能力一般般,縱使與張宇算是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在人生的三岔路口也走散了。
當看見謝宇飛的刹那,張宇百感交集,他詫異的回首:“阿飛,特意尋我?”
謝宇飛的家庭境況很普通,他在輟學後,就按部就班的做了職工。
兩人的人生應該再也不會有交集才對。
突如其來的話,叫他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謝宇飛支支吾吾半天才開口:“嗯!是特意,我們一兩年沒聯係就生分了這麽多,真是。。。。時間真是過的快啊。”
張宇避而不答,打岔道:“哪有生分,吃飯去,紅燈籠!”
“不不不,紅燈籠我吃不起啊!”
謝宇飛是個實誠的漢子,把他一個月工資扣掉,還抵不上去紅燈籠一頓呢。
張宇揚手攬住謝宇飛的肩膀:“少說廢話,冷的鼻子都要掉了。”
在張宇的強烈要求下,謝宇飛沒頂住誘,惑,安逸的劃拉了一堆。
見盤子都被掃的七七八八,張宇才直入主題:“阿飛,你怎麽想起來尋我?”
聞言,謝宇飛打了個激靈,手上動作一頓,用袖子糊了下嘴角的油漬才開口說話:“靠,你瞧我這記性,怪不得考不了好成績!”
“我記得你有一個小舅舅,蕙蘭姨的親弟弟!他老找你們家要錢的!清早的時候去了一趟平房,還帶了個大胖小子!這都是我老媽子說的,她還特別跑了我上班的地兒說的呢!”
聽完,張宇已壓抑不住體內快要噴薄而出的怒火。
他們父子倆還算是人麽?
“你別多想啊,我老媽隻字未提多餘的,我們全家都會裝成啞巴!”
謝宇飛吃著吃著,又把碗放下,補充了一句。
張宇的心瞬間融化。
其實就算謝宇飛沒有補充這些,他也不會懷疑老謝家的人。
他們老實本分還勤勞,如果真有告密的心,何苦大冷天整邾城的尋人!
“阿飛,我。。。。我還真有點不知道說啥好了。”
謝宇飛憨憨的摸著後腦勺:“我倆從穿開襠褲的時候就認識了,你還跟我假客氣,快拉倒吧,如果後來沒有生疏。。。。我們或許會和從前一樣的,嘿嘿,不過都過去了。”
說到動情處,張宇牢牢按住謝宇飛的手臂:“輟學以後,去哪裏當職工?待遇還可以麽?不會是。。。。不會是很差的吧!”
張宇不由自主的想問關於這位老友的具體情況,重生來這麽久,他的記憶就像遺失了一樣,竟然要謝宇飛親自上門找他!
說起這茬,謝宇飛麵上劃過一絲苦澀:“邾城商業街的華茂市場,賣賣電器啥的,總之啥都有,你來了我可以給你內部員工價格啊!哈哈,這點福利還是有的!待遇嘛,都差不多,華茂。。。也在走下坡路。”
“那不是所有東西都有的賣?”
張宇瞬間來勁了。
他坐近道:“不僅僅是電氣方麵,還有其他方麵呢?比方說食品肯定有!而且批發商的內部價更便宜吧?”
張宇早就籌劃著如何經營出口生意了。
這不是送上門來的鴨子?
謝宇飛表麵上是職工而已,但混跡華茂多年,手上肯定能掌握內部購價,這就能撈著一大批油水啊,況且張宇正缺得力幫手!
誰能想到,會從老友重逢中得到轉機。
聞言,謝宇飛神采飛揚:“嘿嘿,這是我的老本行,批發商要是都沒打過交道,我白白比你輟學好些年!”
聞言,張宇心中有了杆秤。
當機立斷道:“阿飛,陪著我創業,我們一起往前走!”
張宇看人的眼光不會錯,就算謝宇飛不認識批發商,他也會把阿飛收入囊中。
這人是個好苗子!
謝宇飛幹咳兩聲,結巴道:“怎麽個意思?創業啊?你做我老板?”
張宇沒預見到他的反應這麽激烈,心下已是涼了大半截。
拍了拍謝宇飛的手掌道:“哎,看來道不同,不過兄弟,等我飛黃騰達了,也是不會忘記拉你上岸的!”
張宇先入為主的認為謝宇飛是明晃晃的拒絕,並且對給兄弟打工有點看不上。
不過也不怪謝宇飛,到底是90年代根深蒂固的觀念所導致。
沒人願意豁出去跳槽!
誰曾想,謝宇飛大怒:“你把我當親兄弟了麽?你說話,老子啥時候沒答應過?你特麽現在跟我說不行?不讓老子幹,老子也得幹!”
謝宇飛那架勢像是猛虎出山,要吃人!
謝宇飛之所以在張宇發話的時候,頭昏腦脹,是興奮至極!
他是清楚張宇身價暴漲,早早成為萬元戶的事兒,就連親媽也說借著這事兒能說道說道,讓張宇這個老友,帶他上個順風車。
可謝宇飛並不想主動提及,他不願為了這事兒,損傷了朋友間的情誼。
卻未曾想,張宇心中還念著他這位老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