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養鬼結婚了?
對象是誰?
聽到這個消息,我頓時就感覺腦子嗡然一響,趕忙問起心中的疑惑,而電話那頭的黃胖子則悶聲悶氣地說道:“我也隻是聽慈元閣的人說起來的,講荊門黃家那邊在跟他們訂製一應結婚的物件,就多嘴問了一句,才知道是他們的大小姐用。我想呢,這大小姐,可不就是黃養鬼?”
我歎了一口氣,說唉,她若是結婚了,老鬼怎麽辦?
黃胖子詫異地喊道:“什麽,老鬼喜歡鬼鬼姐?”
我愣了一下,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慌忙解釋,說你別誤會啊,我也是猜的,隻是感覺而已。
黃胖子卻同意,說也對,鬼鬼姐這樣的女子,也就老鬼這般沉穩淡定、義薄雲天的男子方才能夠配得上,你不說還好,這般一講,我倒是覺得兩個人還是挺合適的。
我苦笑,說我這隻是猜測,你可別跟老鬼說,萬一他聽到了耳裏,說不定就炸了,找我麻煩。
黃胖子歎了一口氣,說說這麽多,有個幾把用?人家都要結婚了,老鬼就算是再喜歡她,也沒有法子了,荊門黃家跟別處不一樣,就連搶親或者私奔,都未必能行。
我想了想,對他說道:“你在金陵,路子廣,門道多,幫著打聽一下,看看黃養鬼嫁的人,到底是誰。”
黃胖子說這是自然,不過我提醒你一句啊,蘭德國際谘詢這個公司,你別看業內的名聲不廣,但是勢力卻很強,有消息說它的背後有美國、英國等國外勢力的支持,在華的勢力很強大,不但人手充裕,而且在朝中也有自己的代言人,他們若是真的看上了你,你的麻煩可不少。
我聽到他再一次的提醒,不由得詫異,說一國外公司,能有多大的實力,過江猛龍麽?
黃胖子說聽說蘭德公司有兄弟會的背景呢。
我詫異,說兄弟會是什麽鬼?
黃胖子在電話那頭歎氣,說哥,你好歹也是上過大學的人,不要這麽沒文化好吧?有時間你去翻一翻宋鴻兵的《貨幣戰爭》,我們再說吧。
我這才醒悟,說你說的是羅斯柴爾德和共濟會?
他說你還知道啊?不過那些都是明麵上的,背地裏的,誰都說不準,就連慈元閣也說不清,估計真正能夠說清楚的,隻有宗教總局、總參和外交部那些大佬吧。
呃……
我的頭有些疼,事實上黃胖子說的這些東西,實在是好太飄了,對於一個被人追得像老鼠一般四處逃竄的家夥來說,根本沒有什麽意義,我沒有時間和精力去考慮什麽兄弟會、蘭德公司或者是亂七八糟的東西。
對於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把我爹給找到了。
爸爸去哪兒?
這次我真正關心的問題,而這事兒黃胖子也是無能為力,他的消息大多都是通過慈元閣得到的,而慈元閣管江湖,卻不管尋常的人物,對於這件事情,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報案。
讓人民警察來管這事兒,才是真正的專業對口。
電話的最後,黃胖子告訴我,說黃養鬼的婚禮在今年四月,我若是有時間的話,最好還是回來,跟他一起去參加一下。
不管怎麽說,鬼鬼姐對我們都是有恩情的,再說了,咱師父劍妖可還在那鯤鵬石裏。
而鯤鵬石,則在黃養鬼的手上。
隻可惜,老鬼現在不知道在哪兒,也不知道該如何將這個消息傳達給他。
我掛過了電話,收拾了一下,然後出門,在附近的小店裏買了一身衣服,考慮到現在東北那邊挺冷的,於是還加了一套大衣。
回到賓館的房間裏,我痛定思痛,琢磨了好久,覺得不應該再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前往東北。
或者說我不應該用自己的身份證來做這事兒。
現在是信息社會,網絡發達得很,像黃胖子剛才說的那個什麽蘭德國際谘詢,人家連軍事秘密都能夠查得一清二楚,未必不能夠查到我的開房和票務記錄。
若是如此,說不定我這裏也不安全了。
想到這裏,早已是驚弓之鳥的我沒有任何猶豫地離開了這裏,然後出門打車,開了一個多小時,進了市區裏。
夜幕降臨,我一個人徘徊在了街頭,頭有些疼。
事實上,我的兜裏麵有兩套身份證,一個是我自己的,那是之前慈元閣少東主幫我托關係辦的,如假包換,而另外一個,則是我在渝城的時候通過票販子弄的,叫做王福貴。
那也是一張真身份證,是別人遺失的,為了這個,我還多花了兩百塊錢。
不過我這人多少有些驚弓之鳥,現在已經猶豫得不行了,準備隨便找一個可以留宿又不用身份證登記的地方,免得對方順著些蛛絲馬跡,就找上門來。
就在我彷徨之時,突然間身後傳來一個聲音:“王明?”
聽到這話兒,我轉身一瞧,也下意識地愣住了,失聲喊道:“林警官?”
這人卻是我在江城之時認識的林雪警官,她當時負責我們公司的連環跳樓案,還跟我在醫院的停屍房裏同生共死過,後來也是在她的介紹下,我前往的東官,找到了當時的羅平尋求解決方法。
隻可惜後來我就開始逃亡了,便一直都沒有再見麵。
如今在京都的街頭重逢,倒也是有些意外。
聽到了我的回應,林警官走上前來,欣喜地喊道:“我遠遠地瞧見,就感覺很像你,不過又不確認,沒想到真是你小子啊?”
我打量了一下她,發現沒有穿製服,而是修身的牛仔褲和白色外套,顯得很青春,就跟在校大學生一樣,於是笑了笑,說沒想到能夠在京都碰到林警官你,真的是緣分啊,對了,你來這兒幹嘛呢?
開會!
林警官告訴我,說京都這邊有個表彰學習大會,領導就帶她過來了,白天開會,晚上就出來逛一逛。
說罷,她抓著我的胳膊,問我後來到哪裏去了,當事人失蹤了,搞得她們挺被動的,後來還有好多麻煩事處理,公司那邊也怨言頗多。
我說羅平是怎麽跟你說的?
林警官搖頭,說我當時去問了他,那家夥說當天你也失聯了,他去賓館找你的時候,也沒有瞧見,不知道。
我冷冷笑了兩聲,說他倒是說得出口。
林警官問我到底怎麽回事,我說這事兒說來話長,一言難盡……說著話,那邊又來了一個男子,二十七八歲,長得挺帥的,有點兒像黃曉明,臉上也充滿了正氣,走到跟前來,朝著林警官問道:“林雪,怎麽了,這是你朋友麽?”
林警官並沒有跟他說起我的具體身份,點了點頭,說對,是的。
那帥哥說老李他們說準備去三裏屯的酒吧玩玩,見識一下首都的夜生活,你要不要過去?
林警官有些為難地說道:“這個啊,就不了吧……”
帥哥走上前來,想要拉林警官的手,林警官不動聲色地讓開,他臉上有些不愉,不過卻很快就收斂了,說林雪你別這麽不合群嘛,老李他們都是領導,大家若是熟悉了的話,對以後的工作,也是有幫助的。對了,這位朋友也可以一起嘛……
我摸了摸鼻子拒絕,說去酒吧我就算了,還沒吃飯呢。
林警官似乎也不太喜歡跟這個熱情的帥哥走在一起,於是說道:“是麽,我聽說這裏有一家很不錯的餐廳,美團上的評分是4.7呢,走,我帶你去吃飯。”
說罷,她又回過頭來,對那帥哥說道:“刑隊,我這朋友好不容易碰上的,說不定以後都找不到了;你和李局長他們先過去吧,我晚上若是來得及就過來;來不及的話,那就等明天吧,好麽?”
帥哥雖然並不情願,卻也不想在林警官的麵前表現得太過於強勢,於是笑了笑,說那好,我等你電話啊,忙完了一定要來。
他離開了,我瞧見他硬挺的背影,笑了笑,說林警官你男朋友?
林警官瞥了一下嘴,說也是剛跟認識的,他是省廳下麵的一個副隊長,聽說父親是大官,他自己也挺張揚的。
我笑了,說年輕才俊,挺好,看得出來,他對你挺有意思的。
林警官聳了聳肩膀,說得了吧,就這樣自以為是的官二代,還是找適合他的姑娘吧——你不知道他有多煩,有事沒事就過來跟我講他那副廳長的爸爸,還說要給我作職業規劃,惡心得要死。
我說這樣好的條件,你都不考慮,到底想要找什麽樣的啊?
久別重逢,林警官難得地露出了小兒女神態,推了我一把,說我找不找男朋友,嫁不嫁人,關你什麽事,趕緊跟我走,我倒是要聽一聽你這大半年來,到底跑哪兒鬼混去了——你知道麽,為了你的事情,我可沒有少挨上麵批評,委屈得不要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