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得意洋洋地謀算著,說這個鬼地方什麽都不好,隻有一件事情最是爽快,那就是做什麽都不用負責任,殺了那家夥,他都沒地方說理去;隻可惜那幫老頭子不肯把兩個小娘們也給弄進來,不然這兩年咱哥幾個兒可就性福了。
談到這個,兩人就忘記了此刻的處境,忍不住嘿嘿壞笑,討論和回憶起了昨天對李靜靜等三女進行強暴時的情形來。
兩人說得意猶未盡,而附在洞口處的我,卻聽得一陣怒火中燒。
到了後來,他們所說的一大堆話語,我都沒有聽進去,腦海裏隻有一句話在不斷地盤旋著。
這個鬼地方,做什麽都無人知曉,不用負責。
既然如此,那麽我又有什麽理由放過他們呢?
他們想的,也正是我所想的。
沒二話,殺人滅口,妥妥的。
我殺心濃烈,不過卻也知道這兩個紈絝子弟並非一無是處,我如果突然襲擊,或許能夠得逞,但是正麵衝突,不一定能夠保證自己全身而退。
怎麽辦?
我心中猶豫了一會兒,而就在這個時候,感覺到身後突然一陣腥風吹來,下意識地往旁邊一避,瞧見一個渾身白毛的畜生與我擦肩而過,重重地撲到了窪地裏去。
是什麽東西?
我蹲在人家的洞口外麵偷聽,心中本來就有些忐忑,這突然的襲擊讓我一下子就心慌意亂,但很快我就回過神來,瞧見這居然是一頭雪狼。
不過跟尋常所見到的狼所不同的,它的體型很小,也就才五十公分不到的長度,不過滿嘴獠牙,看著的確可怖。
這玩意在冰棱子上麵砸出重重的響聲來,裏麵的苟智和阿莫幹聽到這動靜,下意識地往門口裏趕了過來。
我沒有跟著雪狼纏鬥,而是跑到了拐角去,剛剛躲好,那苟智就衝了出來,瞧見冰棱子上滑落下來的雪狼,不由得驚喜地喊道:“阿莫幹,快過來,今天晚上的夥食有著落了,這玩意應該是雪狼犬,肉質鮮嫩得很……”
他手中有一把彎刀,朝著那小東西的腦袋一揮,唰的一聲,狼頭飛起,卻是給他斬落了下來。
瞧見苟智的這刀法,就知道他的本事,其實並不算差。
昨天給我一下子撂倒,更多的是因為沒有防備。
苟智宰了那頭雪狼犬,意氣風發,說阿莫幹,瞧見沒有,小爺的這一刀快不快?
我將自己藏在了拐角處,後背靠著積雪,然後用手輕輕地敲了敲那牆壁。
聽到這動靜,苟智興奮地大聲喊道:“在那邊,那邊應該還有幾個,快點兒去。既來之則安之,我們要在這個鬼地方荒野求生了,就得學會自己捕獵,阿莫幹,看你的了!”
我聽到有匆忙的腳步從洞口處那裏傳了過來,當下也是深吸一口氣,瞧見一個身影朝著左邊的方向撲來,絲毫沒有留意到在這拐角處,還藏著一個人。
一邊是毫無防範,注意力集中在了前方,而另一邊,則是蓄謀已久。
我的身子繃得緊緊,脊骨就好像一張彎弓,在阿莫幹從我身邊衝過的一瞬間,長手而起,一把抓住了他的腦袋,然後使勁兒地朝著反方向的地方,狠狠一擰。
哢嚓……
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奇異地轉了過來,一臉驚詫地瞧了我一眼,然後朝著上麵翻了過去。
死不瞑目。
他身子依照著慣性,朝著前方衝了好幾米,方才重重跌倒在地,而趴在了雪地裏之後,他的口鼻之中則有大量的鮮血噴了出來,灑落在了周圍,染成一片黑紅色。
“是你?”
我這邊驟然出手,苟智卻是瞧得分明,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驚恐地喊道:“你怎麽可能找得到我們?”
我沒有理會他,而是衝到了倒在地上的阿莫幹跟前,伸手將他手中的一把烏黑發亮的彎刀給拾在了手裏,先是給阿莫幹胸口補了一刀,確定他死了之後,方才回過身來,衝著苟智微笑道:“嗨,好久不見了,聽說你想我了?”
我幹脆利落的殺人手段讓苟智在一瞬間產生了恐懼,他全神戒備地看著我,又驚有疑地說道:“你到底是誰,怎麽會這麽厲害呢?”
我提著帶血的刀,緩慢逼近,口中應道:“我啊,一個小人物而已。”
苟智突然間就發瘋了一般,手往懷裏摸了過去,怒吼道:“去你媽的,小人物能夠一下子弄死阿莫幹?你這個麻風鬼,是不是五毒教派來的人?”
我沒有再跟他多廢話,足尖一用力,整個人就朝著那家夥衝了過來,而就在這時,苟智從腰間摸出一張符籙來,朝著我猛然一擲。
是什麽?
我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炁場波動,下意識地腳步一止,然後身子就朝著後麵狂退而去。
我有充足的信心能夠將這家夥給拿下,那麽就沒有必要去冒險,天知道他們那些權貴家長們,給他準備了些什麽鬼東西呢。
我退回了剛才藏身的拐角處,剛剛避開,突然間就聽到一聲巨大的炸響。
轟!
炁場一片紊亂,我的心中陡然一跳,想著還好我避開了去,要不然被來這麽一下,不死也要脫一層皮啊。
待那衝擊波稍減,我立刻露出了頭來,卻見剛才苟智站立的地方出現了一個直徑兩米的大坑,而那家夥居然消失得無蹤無影。
我一開始還以為是用了什麽秘法隱形,快步衝到了大坑跟前來,提著刀,用炁場感受一切。
然而十幾秒鍾之後,我終於確定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苟智他居然跑了。
他剛才掏出來的那張符籙,並不是用來攻擊或者別的,單純隻是為了逃跑。
這事兒是我沒有想到的。
真的,自己的夥伴就這般活生生地死在了自己的眼前,而凶手也就在當場,他不但沒有生出報仇雪恨的決心,反而是毫不猶豫地逃跑了去。
而且還是用那麽珍貴的符籙,簡直是……
我操!
我忍不住罵起了髒話來,跳上了雪坑,左右一望,沒有瞧見有人影在,然後又鑽進了他們剛才藏身的洞子裏,瞧見地上擱著兩個鼓鼓的背囊,而在更深處,則有厚厚的皮毛鋪地,顯然是一處很不錯的居所。
我大致打量了一眼,感覺裏麵應該藏不住人,於是便拖著那兩副背囊走出了洞子來。
這個地方太狹窄,我害怕被人給堵在了洞子裏。
回到了外麵的雪坑,我走到了被我殺死的阿莫幹跟前來,蹲下,在他的身上搜了一番,找出了一個黃色的符袋來。
我把符袋打開,裏麵有三張不知用處的符籙,還有一張手繪的皮質地圖。
瞧見這個,我的心中一陣狂跳,趕忙把地圖給攤了開來。
地圖並非用漢子書寫,而是東巴文字,所以我看得並不是很清楚,不過卻能夠從圖上大致了解了一下這雪山異域的地形,瞧見這兒由好幾大片的雪林、雪山、雪溝、雪原和一大塊永凍湖組成,而在更遠的地方,則是一片空白,顯然繪製這地圖的人,也沒有去過那裏。
那地圖繪製得很精細,能夠找到很多的參照物,並且對於此刻我身處的這種地洞,也有重點標明清楚。
總共有二十七個藏身地點,而在永凍湖的附近,還有一處物資中轉站。
瞧見這些,我忍不住罵起了娘來——那些家夥說是懲罰海貝圖這一幫紈絝子弟,結果這些東西都給備得整齊,但凡有些手段的家夥,未必不能夠在這裏生存下來。
而像我這種什麽準備也沒有、啥也不知道的家夥,除了布袋裏麵那一堆剩菜,夠我苟活兩日之外,妥妥地在雪地裏等死啊。
我開始檢查起了背包裏麵的東西,毯子、火柴、工具包、藥品、棉紗、鹽包……
滿滿當當的野外生存工具,考慮周全得很。
我思考了一下,決定帶一個背包即可,另外一份,擱在這洞子裏藏著,至於阿莫幹的屍體,則被我拖到了雪原上麵去。
我安置完了阿莫幹的屍體,然後遠遠地走開,過了一會兒,就瞧見剛才的那種雪狼犬從四麵八方地匯聚而來,然後衝到那屍體的跟前不斷地撕咬,一個人,沒一會兒就給撕扯成了碎片。
瞧見那幾十條的雪狼犬,我的心中不由得多了一絲恐懼。
這個鬼地方,並不簡單啊。
殺了阿莫幹,除了地圖和背包之外,我還繳獲了一樣東西,也就是他們的滑雪工具——那是一種類似於滑雪板的東西,應該是精心製作的法器,能夠隨著人的重心偏移而自動產生炁場落差,帶著人朝前飛速前行。
我按照地圖,對照著周圍的景物,在雪地裏穿梭,很快來到了相隔不遠的一處藏身之所,小心翼翼地觀察一番,發現沒有情況之後,我進入了其中。
裏麵依舊是一個藏在雪原之下的洞穴,有著厚厚的皮毛和流通的空氣,溫度比地麵上要暖和一些。
我這一路疲憊,在此暫歇,盤腿而坐,心中一動,下意識地運行期了軒轅內經。
配合著五毒教祭壇之上的龍脈圖,一經運轉,我嚇了一大跳。
一大股清晰而磅礴的龍脈之氣,陡然衝進了我的體內來。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