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每一擊都是驚天動地,而此刻桃花林中,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讓我感覺到十二分的不適應。
收起了逸仙刀,不過我還是手持著三尖兩刃刀作防備,朝著最後發出動靜的方向緩步摸了過去。
到底發什麽什麽事情呢?
我走了幾分鍾,方才趕到了那地方,瞧見林子裏突然還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而在泥坑的最底部,則是一個人。
青衣魃。
這個讓我曾經以為是不可戰勝的恐怖怪物,此刻就靜靜地躺在了深坑的中心處,而讓我有些耳熱的,是此刻的她白花花的,幾乎是全身**。
瞧見那起伏的誘人曲線,讓我都有些不好意思直視。
好火爆的身材啊……
我感覺不到對方有一絲生機流露。
她到底是死是活?
我感覺呼吸有些急促,心跳加快,握住三尖兩刃刀的手心處,也分泌出了許多的汗液來。
我有些手滑。
到底怎麽回事,她死了麽,小觀音呢?
我的腦子裏滿是疑問,左右望去,卻一個人影也沒有瞧見。
帶著巨大的恐懼感,我一步一步地走下了深坑,來到了躺著的青衣魃身前。
即便毫無知覺,但這也是一具幾近完美的軀體,潔白如玉的嬌軀在汙穢的泥坑裏麵,形成了一種強烈的反差感,更是將這種極致的**給提升了許多。
然而我見識過她之前狠戾的手段,自然不敢放鬆,即便是此刻毫無生機,我也沒有太多的猶豫。
我抬起了手中的三尖兩刃刀,高高地舉起。
幾秒鍾之後,我一口氣呼出,然後猛然往下一插,落在了對方看似嬌嫩無比的脖子上麵去。
能不能將其斬殺?
我的心中充滿了疑惑,然而就在刀尖即將刺中了對方那雪白的脖頸之時,卻有一隻白嫩小手,將刀鋒給抓住了去,不讓我有半寸下移。
而這個時候,一直緊緊閉著雙眼的青衣魃,突然間睜開了眼睛來。
望著對方那黝黑晶亮的雙眼,我的心中一陣狂跳,怒吼一聲,然後催動著龍脈社稷圖之上所有的龍脈之氣,陡然間傾瀉而出。
力量在這一刻勃發,我想要拚盡全力,將其擊殺了去。
機會隻有一次,錯過了,就隻有死亡一途。
我心中充滿了殺意,然而這個時候,那青衣魃突然間咧嘴一笑,開口說道:“王兄,許久未見,你這打招呼的方式還真的有些特別啊……”
啊?
聽到對方的聲音,我渾身就是一震,雙眼一下子就紅了起來,怒聲吼道:“你把小觀音怎麽了?”
青衣魃有些驚訝,說哎呀,你竟然知道了我的名字?
我眼圈都紅了,額頭青筋直冒,然後咬牙往下戳去,沒想到這個時候,那青衣魃眼神往下一瞟,瞧見自己光溜溜的樣子,頓時就是一聲尖叫,“啊”的一聲,然後手上猛然用力,將我的三尖兩刃刀給拔開了去,然後蹬了我一腳,將我給踢飛。
她的力氣太大了,我直接砸落在了泥坑的另外一邊,三尖兩刃刀差點兒就脫了手。
我剛想爬起來,那青衣魃突然尖叫道:“不許回頭,不許看。”
不知道為什麽,這話兒仿佛有魔力一般,我整個人都定住了,過了好一會兒,她方才說道:“你轉、轉過來。”
我就像牽線木偶一樣,僵直地轉過了身子來,瞧見麵前的女子站在了我的跟前,居然穿了一套我的衣服,平添了幾分俏麗。
她瞧見我看了過來,紅著臉說道:“你的衣服幹不幹淨啊,不會有虱子吧?”
直到現在,我方才反應過來一些。
對方手裏有我的衣服,這一點無疑證明了桃花扇在她的手中,而麵前這位女子雖然長得跟青衣魃一模一樣,又或者根本就是她本人,但聲音卻和小觀音的一模一樣。
對,是她的聲音,我至今都沒有忘記。
我愣了好一會兒,方才說道:“沒、沒有,我洗過了的,很幹淨——你、你是小觀音?”
她白了我一眼,說你才看出來啊?
我慌忙搖頭,說沒、沒有,我剛才什麽也沒有瞧見。
她氣呼呼地瞪了我一眼,說就算你看見了什麽,也立馬幫我把它給忘記了,知道不?
我趕忙點頭,說好,我忘記了,忘記了。
說了好一會兒,我方才想起正事來,小心說道:“到底怎麽回事,你為什麽會進入到她的身體裏麵去?”
青衣魃、哦,不,應該說是小觀音憑空一抓,摸出了桃花扇來,拍了拍自己的手臂,上麵傳來了金石之聲,然後對我說道:“你也知道的,青衣魃出身顯貴,她是黃帝的女兒,天生神通,身體堅不可摧,根本殺不死,而我又沒有別的辦法,隻有進入她的身體裏,將她的意識給封印住,方才能夠阻止她再行惡事。”
我聽到,不由得大為震驚,擔憂地說道:“那你自己呢,你可怎麽辦?”
小觀音“噗嗤”一笑,說你這麽關心我幹嘛?
啊?
聽到她這話兒,我腦子一下子就打結了——咱們好像是在談正事呢,你突然來這麽一句,給我的感覺怎麽像是在挑逗我啊?
我到底要不要接招呢,如果跟你調調情,但我卻是會錯了意,你會不會認為我太輕浮了?
我心思轉了兩圈,方才尷尬地摸頭說道:“這個啊,呃,不知道。”
小觀音倒也沒有再逼迫我,而是跟我解釋道:“其實呢,我很早之前就已經死了,後來隻是憑借著半靈體的狀態活著,根本回返不了陽世,現如今入了她的身體裏,一來可以壓製這小妞兒的意誌,讓她不能夠再害人,再有一個,我就可以自由出入世間了。”
啊?
我有些聽得不是很懂,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
小觀音瞧見我呆頭鵝一般的樣子,不由得噗嗤一笑,說對了,我倒是忘記問你了,你怎麽知道我叫小觀音的?
我指著她手中的桃花扇,說裏麵有一張畫片。
她聽得我的指示,從裏麵摸出了幾頁紙來,說是這個?
我擺了擺手,說不是,是一張畫片,裏麵有圖像的,你再找找。
小觀音將那幾張紙扔在一邊,然後又掏了掏,摸出了那張我從廢墟之中找出來的畫片,瞧見上麵的四個人,忍不住笑了,說你哪兒找到的這個啊?
我說是在巫門棍郎的房間裏。
當下我將如何得知她姓名和來曆的前因後果跟她說了一遍,聽到這些之後,她滿臉微笑,說虧你想得出,居然還將這畫片帶在身上來。
我撓了撓頭,說平生第一次碰見有人對我這麽好,居然平白無故的將一仙骨製作的法器拿給我,我當然得好好記一下,免得不記得你的模樣,到時候怎麽還給你啊?
小觀音抿著嘴笑,說這麽好的東西,你就不想自個兒拿走,不還了?
我連忙搖頭,故意裝出大義凜然的樣子,說這怎麽行呢,你當初借給我救命,這已經是天大的恩情了,我哪裏能夠無故占據呢?
小觀音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說你真是這麽想的。
我使勁兒點頭,說對。
她又問,說你真的就沒有一點兒別樣的小心思?
我感覺被一小姑娘逼到了牆角,頗有些不服氣,忍不住抬起頭來,直勾勾地盯著她,說比起扇子來,我更想再見到你人。
小觀音給我的大膽嚇了一跳,說見我幹嘛啊?
我笑了,說剛才不是說了麽,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麽好,忍不住想再見到你之後,問一問你,為什麽要把扇子,借給一個素未謀麵的陌生人啊?
這話兒說得小觀音反倒是尷尬了,過了好一會兒,方才說道:“我之前有算過命,這世間除了我,還有另外一人能夠打開桃花扇,而那個人則是我一生的宿敵,不殺了他,我這輩子都不得安寧,然後別人告訴我在那裏能夠找到那個人,於是就找過去了……”
“宿、宿敵?”
我一下子就結巴了,有些驚恐地說道:“為什麽啊,不會啊,我不會是你的敵人,永遠都不會的……”
小觀音哈哈大笑,說你別緊張,我從來不殺無辜之人,所以在你變壞之前,是不會殺你的。
我鬆了一口氣,隨之又緊張起來,說什麽是變壞?
小觀音托腮思考了一會兒,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不過我會一直關注你的,一旦你露出這樣的苗頭,可別怪我不客氣哦?
我說不、我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的。
兩人聊完,小觀音開始活動起手腳來,她剛才與青衣魃苦戰許久,身體估計也受了一些暗傷,哢嚓作響,聽得人一陣肉疼。
她活動了好一會兒之後,方才回過頭來,盯著我說道:“你真的要還給我?”
我點頭,說嗯,你要拿就拿回去。
小觀音點頭,說也好,這青衣魃的意識十分強大,我如果沒有趁手的法器在,估計還有些壓製不住她;對了,你都往裏麵塞了些什麽東西啊,怪沉的呢,我幫你騰出來?
我說好。
小觀音開始往外麵倒,結果滾落出一大堆的東西來,當她瞧見一大坨黃金手指的時候,突然間愣住了。
她的臉色變得無比激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