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贏叫家長,而且還是守株待兔。

對於這種行為,無論是我,還是老鬼,都是十分鄙視的,不過卻不得不承認,對方的這一手段,的確有效。

那宮裝美婦長得絕對是傾國傾城,即便是青衣魃的美豔嬌媚,在她麵前都有一種青蘋果的生澀,而此刻的她則是年華盛放,無懈可擊,無論從哪一個角度看過去,都有一種讓人無法釋懷的極致魅力,屬於一種男人神魂顛倒、女人甘居其下的美麗。

瞧見對方的炁場,不用猜測,就已經可以確定了對方的身份,那便是蟲原第一美女,青丘一族的大長老青丘鴻。

青丘雁的師父。

那宮裝美婦走到了我們跟前來,凝望著我們這一行人,目光最後落在了小觀音的身上。

雙方對峙,我們都不說話,老鬼瞧了對方一眼,有些出神,某個部位明顯地膨脹了起來,而我則是眼觀鼻、鼻觀心,想起這幾天與小觀音的卿卿我我、纏纏綿綿,好歹將這心思給穩定了下來。

青丘鴻出現,炁場全開,我們都有些退縮,唯獨一人並不受其影響。

小觀音。

寄身青衣魃的她在某種程度上雖然像一神經病兒童似的,但是每逢大事皆沉穩,憑借著青衣魃的身體特製,穩穩地站在了我們眾人跟前,與青丘鴻對峙。

因為身處其後,所以我方才看得格外清晰,這時才發現我對於蟲原之上頂級的力量,還是有一些理解失誤。

我以為蟲原之上,頂級的力量應該就是如同三目俊、百眼石靈那般,終究還是差青衣魃一籌,然而此刻青丘鴻出現在了我們的麵前來,我方才曉得,不談交手,從氣勢上來看,這個女人並不會比此刻的青衣魃相差太多。

或許說小觀音鳩占鵲巢,並不能夠完全地發揮出青衣魃的全部力量來,但是能夠給我這樣的感覺,就已經讓人足夠驚訝了。

更何況青丘鴻居然敢單槍匹馬地殺到這兒來,這樣的膽氣,絕對是有所憑恃的。

隻不過,當日大戰青衣魃的時候,她為什麽不現身呢?

這個時候出現,又是個什麽意思?

僵持了差不多五分鍾,那宮裝美婦方才平靜地問道:“你就是青衣魃?”

小觀音“噗嗤”一笑,說你問我?

宮裝美婦說自然,不然呢?

小觀音搖頭,說我不是啊,你找錯人了——抱歉,我們趕時間,能讓一下路麽,你的大尾巴把我們的路給遮擋住了……

呃?

小觀音說得對方好是一陣尷尬,而宮裝美婦的臉色也有些難看,一陣紅一陣白,好一會兒之後,方才說道:“我知道,你就是那個占據了青衣魃身體的小觀音。”

小觀音翻了一下白眼,說我也知道,你就是那個忘恩負義白眼狼、翻臉不認人的青丘雁師父,青丘鴻。

宮裝美婦有些訝異,說你還知道我?

小觀音說臭名昭著、哦,錯了,如雷貫耳——對不起啊,我中文不太好,成語用得總不是很溜,所以還請多多見諒啊……

宮裝美婦青丘鴻說小姑娘倒是牙尖嘴利,不過我不會與你鬥氣,今日過來,就是想要確認一下,你是否能夠壓得住青衣魃的意誌。若是,我便不再多嘴,並且立你為救世英雄;而倘若你當不起這考驗,抱歉,我青丘一族的五丈崖,將是你永遠的歸宿……

小觀音斜眼看她,說我憑什麽要接受你的考驗?當初青衣魃肆虐蟲原的時候,您老人家在哪裏?當蟲原群豪的領袖三目俊倒下的時候,您老人家又在哪裏?當王明和老鬼這些外人豁出了性命,與之拚殺、生命垂危的時候,你又在哪裏?

老鬼這個時候也抱著胳膊,說對呀,現在您老人家卻站出來,要主持公道和正義了,倒是讓我們有些錯愕,能不能別這麽無恥?

小觀音和老鬼的一唱一和,讓青丘鴻的臉色劇變。

她臉色陰晴不定,好一會兒之後,方才緩聲說道:“好一個玲瓏剔透的小姑娘,不愧是能夠降服青衣魃的厲害角色,不過我這一次過來,並不是跟你理論這些的,隻是想考校一下你,到底行也不行,這事兒口舌之爭解決不了什麽,動手便知道。”

說罷,她卻是不再多言,而是大袖一揮,頓時一股香風撲麵而來。

這風詭異,憑空生出一大片的桃花瓣,每一瓣的邊緣鋒利如刀,朝著我們這邊飛速射來,宛如箭雨一般。

小觀音不退不讓,冷然而笑道:“論桃花,你能有我厲害?”

她摸出了桃花扇,將扇子“啪”的一聲打開,朝前扇了一下,頓時間就有無邊狂風吹拂而起,將那漫天箭雨給陡然落下去。

不但如此,那風力匯聚一團,落向了青丘鴻的身上來。

小觀音當初三扇子扇得青衣魃漫天酷熱頓消,這陣勢在她那兒,哪裏算得了什麽?

青丘鴻不甘示弱,九尾朝天,豎直而上,使勁兒一拍地下,立刻就有一陣山呼海嘯的狂風而來。

小觀音又一扇子扇了過去。

呼、呼、呼……

這一來一往,場麵倒是做足了,然而兩方卻是勢均力敵。

一邊憑恃著那桃花扇的法器厲害,一邊九尾聯動,弄了半天,卻是你也奈何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了你,一開始的時候我們還是如臨大敵,差點兒刀劍齊出了,結果到了後來,挨個兒在旁邊找了一塊草地坐下來。

如此弄了足足幾十個回合,那青丘鴻方才收了架勢,氣喘呼呼地說道:“果真好厲害。”

小觀音也是弄得香汗淋漓,拿著桃花扇給自己扇風,說你能修成這九尾,當屬一等一的資質,自然應該知道那趨利避害的道理,實話告訴你,青衣魃雖然厲害,但不過是天生的資質,就神魂而言,是在弱小,本姑娘掐著她,隨手的事情,你們何必這般焦急?退一萬步說,本姑娘回頭就離開你們這個破地方了,就算是事發,也連累不到你們蟲原來。

青丘鴻的眼神一亮,說姑娘並非本地人?

小觀音不屑地說道:“切,你們這兒有聽說過我的名號麽?”

青丘鴻尷尬地笑了笑,說也是,能夠降服青衣魃這般魔頭的頂尖高手,蟲原之上也應該是有頭有臉的,我卻從未聽過,仔細想想,也是有道理的。

小觀音說還打麽?

青丘鴻說不打了,不過我能夠跟姑娘好好談一談麽?

小觀音說談什麽,談戀愛不可能,我不太喜歡女人,特別是像你這樣嬌媚入骨的。

老鬼這個時候伸出了手來,說我倒是不介意。

青丘鴻橫了那家夥一眼,端莊之中又帶著幾分**,老鬼的呼吸都急促了幾分,我忍不住笑了,說老鬼你這過分了啊,人蛇仙兒在那裏給你生孩子呢,你卻在外麵勾勾搭搭,不合適。

老鬼嘿嘿笑,說情不自禁。

那青丘鴻走了上來,與小觀音商量了一會兒,兩人有意思地避開了我們,所以到底在嘀咕什麽,我也不是很清楚。

如此過了好一會兒,青丘鴻飄然而走,小觀音卻轉過頭來,對我們說道:“計劃改變了,直接前往野象穀碧月潭,我們搭房子去。”

我說小米兒的事情呢?

小觀音說那**女人說她找人去弄,用不著我們來費心。

小米兒一下子就歡呼雀躍起來,說真的?太好了,哦哦,不用到處跑了,真的是太好了。

她往日的時候,整日與蛇婆婆四處奔波,又得采藥,又得防備蟲原的敵人,戰戰兢兢的,什麽時候有這般的舒爽?

要曉得別看青衣魃肆虐的時候,無數豪雄慘死,但是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這些家夥各有各的厲害手段,即便是蛇婆婆的手段,也未必能夠管用,哪裏如今日一般揚名立萬,誰見到了也不敢惹,隻有遠遠離開去。

這感覺,真舒爽。

路上的時候,小米兒又悄悄地找到了我,說爸爸,你趕緊跟小觀音姐姐在一起,當我媽媽,要是給別人拐跑了,我可不能原諒你。

我說那可不行,你沒看到我這身上,到處都是傷,那可都是你小觀音姐姐打的——她有暴力傾向,要是萬一以後虐待你,那可怎麽辦?

小米兒說小觀音姐姐人那麽好,又善良,怎麽會打我呢?

我說那你看這些傷痕是什麽?

小米兒故意裝作看不見,說不知道,反正你不把小觀音姐姐弄成我的媽媽,我就不理你了。

在小米兒的鼓勵下,我又趕過去,跟小觀音湊在一塊兒趕路。

拋開男女情愫而言,講句老實話,小觀音的見識和閱曆著實要比我們這個半路出家的家夥要厲害許多,跟她交談一些修行方麵的事情,受到的裨益頗多,特別是我這幾日在研修那斬魔訣殘篇,再融合一起,熔煉逸仙刀,我的收獲很大,感覺再遇強敵,也不會有太多的恐懼。

一路行走,順風順水,沒有任何意外,仿佛整個蟲原都歸於平靜,而來到了野象穀之前,卻有一個人在門口等待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