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黃門郎也在拉斯維加斯,而且就在查到的那個地址上,我頓時就興奮得不能自已。
這一回,如果他真的與我碰上了,我絕對不會讓他再一次逃脫。
我師父到底死了沒有,這樁公案,我一定要弄個清楚。
威爾並沒有拖延,沒過一會兒,便抵達了這邊來,而在等待的過程中,我已經在Facebook上麵隨意找到了一個平凡而普通的亞裔年輕人,裝扮成了他的模樣。
我這種神乎其技的手段讓蒙巴頓看得目瞪口呆,半天都沒有能夠回過神來。
上了威爾的車,這是一輛低調的黑色奧迪,威爾給我介紹前座的司機和副駕駛室的那人,說杜邦,洛克,你們離開之後我收的後裔,都還不錯——洛克是米國人,對於拉斯維加斯這一帶很熟悉,我特意把他給叫上了。
此刻是傍晚時分,夕陽仍在,不過威爾創建的新岡格羅這一係,因為“該隱的祝福”的關係,所以通常都不會懼怕陽光。
即便是第二代、第三代的血脈沒有那麽純淨了,也隻是對正午的陽光畏懼而已。
這是威爾以及他的新岡格羅一族為何能夠在歐洲一帶迅速發展壯大的原因。
我與那兩人點頭,而威爾介紹我的時候,則十分簡單。
他說這是我一朋友,最好的朋友之一。
聽到這話兒,那兩人顯得十分恭敬,看向我的眼神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敬重和羨慕。
車子朝著城外駛去,一路上沉穩無比。
黃先生的那個莊園位於胡佛大壩附近,本來拉斯維加斯這塊地方,被譽為建立在沙漠和戈壁上麵的城市,莊園經濟幾乎等同於無,好在1930年的時候,距拉斯維加斯五十公裏之外的米德湖上,建起了一個巨大的水壩,也就是曆史上最為著名的胡佛大壩。
好萊塢電影裏麵多次出現過這地方,很多朋友應該挺眼熟。
胡佛大壩提供了豐沛而廉價的水電能源,並且改變了附近的地理水脈,使得附近零零散散出現了一些莊園。
而黃先生的這個莊園也是其中之一,據說是拉斯維加斯星級酒店主要的蔬菜供應商之一。
威爾在這邊也有一個成熟的情報係統,在得到了相關的信息之後,也進行了查詢,目前得知的情況,是這個莊園的規模還算是十分的大。
能夠擁有這麽大的一個莊園,也說明了這位黃先生的財富和實力。
據說他是大內第一高手黃天望的兒子。
這尼瑪是裸官啊……
我心中吐槽著,隨後聽著洛克聊起了行動的方案,以及後備的計劃,另外還跟我講了一下突發狀況的處理,以及相應的撤退方案,一大堆,說得頭頭是道,好像很專業的樣子。
我聽得有些頭暈,旁邊的威爾也笑了,說洛克,收起你三角洲的那一套,我們這一次的行動很簡單,就是確定這個人是否在莊園之內。
他將我之前素描而出的黃門郎畫像拿了出來,給兩人打量一遍。
完了之後,威爾問我,說王明,那個黃門郎到底有多厲害,這個事兒你可知道?
我沉吟了一番,然後說道:“這個家夥一直坐著輪椅,是一個雙腿有病的殘疾人……”
聽到我說出這話兒,威爾先是一愣,隨後不由得笑出了聲來,說這麽一個人,值當你追了半個地球來弄他?回頭吩咐一聲,找人崩了他不就成了?
我搖頭,說你們可千萬別小覷他,這個人十分狡猾,罕有露麵,幾乎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一個什麽情況,但知道早在十幾年前,或者幾十年前,他就已經是國內最頂尖的高手之一了……
威爾不由得一愣,小心翼翼地問道:“比之陸左和蕭克明如何?”
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雙方沒有交集,無從得知,不過我覺得對於這樣的人,多少還是得提防一些。”
威爾說既然如此,那你還敢找他麻煩?
我的眼睛眯了起來,說不是我想要惹他,隻不過那家夥抓了我師父,這是血仇,不得不報的仇怨,不管他跑到了天涯還是海角,我都得找到他,不死不休。
聽到我說得斬釘截鐵,威爾哈哈一笑,說對,不管他以前有多厲害,現如今也不過是一癱瘓病人而已。
車子一路行走,出城之後,開了一個半小時,終於抵達了那莊園附近。
我們遠遠地下了車,這個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洛克留守車中,而杜邦和威爾,與我一起,朝著莊園附近摸了過去。
莊園的外圍是木柵欄,裏麵還有鐵絲網,我仔細打量,發現上麵居然每個十來米,有一個泛著銅綠的鈴鐺。
有風吹來,那鈴鐺微微搖晃,發出聲聲響。
我眯著眼睛,打量了一會兒,決定不去觸碰那鐵絲網,而由威爾和杜邦騰空而起,將我帶進了裏麵去。
雙腳一落在了裏麵的土地上,威爾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來。
他也嚴肅了起來。
威爾伸手,示意我們不要動,隨後他手一揮舞,卻有一盞青色宮燈浮現在了我們的頭頂之上,先是青色,隨後變成了藍紫色,光芒朦朧,將我們給籠罩其間。
弄完這些,威爾方才開口說道:“這裏麵有些古怪……”
確定了這裏的危險和古怪之處,也更讓我堅定了黃門郎有可能藏身於此的想法來。
我說怎麽樣,有問題麽?
威爾搖頭,說不,我這鬼燈可以籠罩住我們的身影,不被人發現,不過我對於你們東方的符文法陣並不是很了解,如果有什麽地方比較古怪,你記得提醒我。
我點頭,說好。
盡管對於符文法陣這些東西我並不精通,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那麽多的事情經曆下來,感應這玩意,我多少也有一些信心。
我們開始緩步靠近過去,越過田野,來到了一處占地廣闊的建築物前。
離我們這兒最近的,應該是車庫。
威爾和杜邦兩人的身形都十分敏捷,畢竟是血族,從輕靈之處而言,我也比不過太多。
三人一前一後,來到了車庫跟前。
這車庫是半敞開的,往裏麵打量過去,很快,我在靠右邊的那兒,找到了昨夜瞧見的那輛車,車牌號碼也是對應得上的。
大概是感覺到了我的興奮,威爾湊過來,對我說道:“怎樣,鎖定了麽?”
我點頭,說對。
威爾說既然如此,那麽人應該就在莊園裏麵,我們進去搜一圈,不管黃門郎是否在這裏,將那黃先生找到,控製住,到時候我們自有辦法從他口中掏出所有的東西來……
我聽到他自信慢慢的話語,反而有了幾分猶豫。
我說這個……不太好吧,這個家夥在此處應該是頗有勢力,而且他父親還是黃天望。
威爾笑了,說你怕了?
我說你覺得呢?
威爾沒有說話了,而我則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點頭說道:“好,雖然我與那家夥素未謀麵,不過從目前的狀況來看,這個家夥一直在謀算我,而他父親對我背地裏也絕對是不地道,真的出了什麽事情,我心頭也是無礙的……”
威爾瞧見我想通了,不由得笑了起來。
三人開始往莊園的主體建築那兒摸了過去,這地方真的有夠大的,隻不過偌大的莊園,給人的感覺陰森森的,一眼望去,都沒有瞧見幾個人。
我們尋摸了一會兒,瞧見好幾個巡守的保衛,看模樣,卻都是東方麵孔的亞裔。
三人沒有潛入其中,而是沿著牆攀爬,來到了屋頂之上。
威爾左右打量了一番,然後說道:“我們分散開來,找到人之後,回到這裏,通知大家,然後再商量具體的情況吧……”
我瞧著這偌大的莊園,點頭,說好,分頭行動。
威爾朝東,我朝西,而杜邦則摸到了另外的一個方向去。
我翻下了屋頂,來到了三樓的房間,踮著腳,走過那鋪著厚厚地毯的長廊,瞧見旁邊有一個虛掩著的房間,心中一動,忍不住推門而入。
走入其中,這是一個中式裝修的臥室,無論是大床還是櫃子、屏風的模樣,都是古色古香,十分古舊。
這個房間很大,麵朝西邊,大開窗的外麵還有一個陽台。
陽台之上有一個搖椅,我走過去,瞧見旁邊有一個茶幾,上麵的紫砂壺擱在上麵,頗有野趣。
陽台上種了許多的花草,透著一股勃勃生機。
我的目光掃量一番,最後落到了窗邊的一個小櫃子上。
櫃子是紫檀木做的,透著一股暗香,而櫃子上麵倒放著一個相框,正麵朝下。
不知道為什麽,我忍不住地走了過去,伸手過來,將相框扶正。
相框上麵有三個人,一個削瘦但神采奕奕的半老頭子,而在他的左手邊,是一個英姿勃勃的年輕人,高挺的鼻子,星眸劍眉,十分帥氣,而在老者的右手邊,則是一個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兒。
那個女孩兒很可愛,讓我不由得想起了小米兒來。
這照片上麵的三人,我應該都算得上是認識。
小帥哥應該叫做黃養神,羊角辮的小女孩兒叫做黃養鬼,至於站在中間的那個男人,他的名字,叫做——黃門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