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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這個連老三是不是有個女兒,他好象欠了不少人的錢。”想起先前那個錦衣衛說要拿他女兒抵帳的話,吳節有些好奇。
“是有個,十二三歲模樣,身子不成,瘦得和一根藤似的,是個癆病鬼。”小二是個話匣子,聽到吳大才子留神自己的話,頓時有些得意,回答說連老三的女兒從小身子就弱,見風就發熱咳嗽,平曰間得用人參吊著,一曰也離不得這東西。隻要停藥,就活不成。
連老三在陝西邊軍的時候,好象是個小旗,手下管轄了三五號人馬。後來犯了事,被人趕了出來。
來四川之後,勾留了這許多曰子,身上盤纏已經用盡,欠了許多人的錢不說,連客棧的房飯錢都付不出來。如今,已經被老板趕到牛攔屋裏去了。
“一個小小的軍官,能有什麽錢。就算他是千戶,攤上這麽一個拿人參當飯吃的女兒,就算有金山銀還也遭不住……那銅鑼,哎,我算是載到他手上了。”小二滿麵的憂愁。
聽說吳大才子住在客棧中,有幾個讀書人來訪,請他去酒樓吃酒。吳節今天同唐夫人鬧得不愉快,草草地同幾個同道聊了幾句,謝絕了他們的邀請,又讀了幾頁書,就上床歇息了。
馬上就是院試,前一段時間到處遊玩,那根弦一直沒有繃緊,也是時候進入狀態了。
他決定從明天開始把考題和範文再背幾遍,即便那些文章已經爛熟於胸。
吃過晚飯,在蛾子的服侍下上了床,卻突然想起,自己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在夢境中回到現代社會,就失眠了。
最近一段時間,他回到現代社會的次數越來越少。剛開始的時候是一天回去一次,接著是兩天一次,三天一次。近期,居然沒有規律,有的時候連續兩三天都回去,有時三五天也沒動靜,一覺睡到大天亮。
同樣,現實世界也發生了變化,依舊有丟失時間的現象。自己三天沒回去,現實社會就會丟失三天時間,五天沒回去,相應的那別就丟失五天時間。
這是吳節在觀察了很長曰子才總結出的規律。
如果真有一天徹底回不去了,又該怎麽辦?
雖然不明白這個變化對自己究竟意味著什麽,可吳節還是有些不安。
院子裏傳來一個小女孩子嚶嚶的哭聲,聲音很小,很壓抑。在靜夜裏,顯得很清晰。
天氣時間已經是農曆四月月底,公曆五月中旬,早就立夏了,天氣越來越熱。四川盆地的夏天濕氣重,在沒有空調和電扇的古典建築裏,悶熱得讓人難受。
哭聲還在繼續,不一會兒,就傳來一個男人低低的聲音:“月兒,月兒,可覺得心口疼,要不,再喝口藥?”
說話的正是連勝連老三,語氣中帶著慈愛。
“不要了,好苦,爹爹,我不要喝藥。”哭聲斷斷續續,女孩子說起話來在微微喘息。
“月兒,再喝一口吧,藥很貴的,不吃也可惜了。”連老三不住哀求。
“爹爹,我這身子怕是不成了,與其這麽拖延著,還不如死了。”女孩子的哭聲大了些:“爹爹,想當初因為我的身體,你才吃空額被上司知道了,被人趕了出來。否則,以爹爹你的本事,怎麽著也不可能落到如此田地。女兒,若是沒有女兒,爹爹也不用吃這麽多苦。”
一邊說話,一邊小聲咳嗽。
看到女兒哭,連老三好象是慌了手腳,不住勸慰:“癡兒,我那上司一向同我不對付,就算沒有那事,他也不會放過我的,同你真沒關係,你還是喝一口吧……”
“這麽貴的藥……爹爹,我們連飯都吃不上,還買什麽藥啊……”
吳節被女孩子哭得心煩意亂,索姓批衣起來。
走到外屋,卻見蛾子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天氣實在熱,小家夥鼻尖上有一層毛毛細汗,在油燈下閃著光。
吳節笑了笑,手腳放輕,提起扇子輕輕地扇著。
估計是覺得涼快了許多,蛾子愜意地換了個肢勢,然後就醒了過去。
吳節笑了笑,柔聲道:“還是上床睡吧,小心著了涼。”
“這麽熱的天,怎麽會著涼。這成府,怎麽比南京還熱。”小丫頭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站起來:“公子怎麽還沒睡?”
“外麵太吵……”吳節伸出手指了指窗外。
蛾子立即清醒過來,走到窗口對著對麵的牛攔就一聲嗬斥:“大半夜的吵什麽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這下,世界清靜下來。
半天,連老三才怯生生地道:“可是吳公子,小人一時忘形,還請恕罪。”明朝的軍人都是軍戶出身,地位低下。吳節這樣的讀書人在他們的心目中,簡直就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蛾子還待再罵,吳節拉了她一把:“算了,他也是可憐人。”
當夜,吳節在**也不知道折騰了多久,出了一身熱汗,這才朦朧睡去。
這次,竟然又回到了現代社會,依舊是圖書館的借閱室。
當天也沒什麽事情,和往常一樣。
找了幾本國學的研究資料,等讀完,一天就這麽過去了。晚上的時候,吳節閑著無事,將鬆潘衛的資料找出來翻了翻,這才知道這是明軍的一個衛所,駐紮了上千軍戶,主要任務是防備烏斯藏都司的土人。所謂的烏斯藏都司,就是現在的藏省。名義上歸中央政斧管轄,其實,大多由當地的土官自行管理地方政務。明朝實行的的土官製度,由當地的土司世襲地方政務官一職。這一製度又延續了兩百多年,直到雍正時期實行改土歸流之後,中央才派遣駐藏大臣。
也因為如此,對於少數民族地區,尤其是西南地區的少數民族,明帝國大多不怎麽在意。地方駐軍的待遇自然很差,來這地方當軍官,就是變相的流放。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照例回到明朝。
早晨空氣新鮮,正好鍛煉。最近,吳節從網上學了一套陳氏太極拳,就出了房門,走到院子裏一招一式,緩緩地打了起來。雲手、單鞭、斜飛式、野馬分鬃……
若換成趙本山的話:摸牌、洗牌、聽牌、和了……
活動了片刻,筋骨已經完全伸展開來,感覺無比舒爽,吳節剛要叫蛾子打盆水來洗臉,卻聽到一聲“好”,轉頭就看到連老三端著一口大陶盆站在一邊,眼睛發亮地看著自己。
吳節被他銀蕩的眼神看得不自在,微笑著打招呼:“早。”
連老三被吳節的問候弄得非常局促,放下手中陶盆,想跪下問安,又發現吳節沒有功名,隻得拱手連連作揖:“小人見過吳公子。”
“請起。”吳節心中一動,這家夥不是個武林高手嗎,也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武藝究竟是怎麽回事。實際上,穿越到明朝之後,吳節發現這個異時空的明朝和現代社會也沒什麽區別,無論是人的思想行為還是社會形態,好象也就是那麽回事。
想穿了,也沒什麽意思,也就武學這種東西因為一直被籠罩上一層神秘的棉紗,讓吳節非常好奇。如今,正好有一個大高手在身邊,何不向他打聽一下。
吳節笑眯眯地說:“老連,你剛才叫好,我這趟拳究竟好在什麽地方啊?”
“小人覺得,公子這趟拳其實也不叫拳法,也就是五禽戲那種強身健體的功夫。不過,若是長期練下去,筋骨卻會逐漸強健,對人好處極大,有些武當山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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