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在第二機床廠,我曾有機會瞥見了一部分工人宿舍的概貌和該廠俱樂部內的實際情況。尤其是在該俱樂部內,在我們發表了參觀感想之後,這位負責人對我們所講的話,確曾是一字一句地打動了我的心坎,使我更進一步認識到:

祖國人民的“對事不對人”——也就是說人民固然在憎恨著我們過去的罪惡,但仍是要把我們從罪惡的泥坑中救出來而使我們能夠由鬼變成人的道理,也就是共產黨一貫治病救人的偉大理想,同時這也就是馬列主義改造社會人類科學理想的偉大精神所在。所以當我聽到這位負責幹部所講的話:

“今天聽到你們的發言,都很激動,這也是當然的事情。……根據你們的感想,我認為主要有兩點:

(1)讓犯人參觀,這乃是曆史上從來未曾有過的事情,隻有共產黨,才能實現改造社會、改造人類的偉大科學理想。過去日本帝國主義等對於共產黨員都曾是怎樣來著?

(2)你們說好多的烈士犧牲了,他們再也看不到祖國這樣的工廠和這樣的新社會。因此,我希望你們能通過這次的參觀,更多地去體驗新中國的社會主義建設事業……來積極地努力改造自己……好好地爭取吧!”

這是多麽溫暖又熱情洋溢的講話啊!我認為這一篇話,是充分代表了所有這次我們所參觀過的工廠裏工人階級的寬大心情的。我認為隻有好好銘記這一篇話,永遠把這種感激和謝罪的心情牢記心頭,我們才不辜負這篇話,才不負祖國人民對我們的過分恩情。

第二日下午又參觀了風動工具廠。

對於風動工具廠參觀後的感想,也是和參觀第一、第二機床廠差不多。因為這個工廠,也曾經飽受過敵偽的破壞摧殘,同樣是在新中國勞動人民的忘我努力下,把它擴建成為製造各種新型風動工具的現代化工廠。現在不但是把產品遍供了全國,而且尚有一部分出口。

第四日——五月二十五日我們參觀了“工人新村”,當我看到了那些一望無際整整齊齊的樓房、看到了衣服整潔的婦女和兒童、看到了一部分工人住宅的內部情況,看到了他們清潔、豐富、味美而價廉的食堂和品種多樣的百貨商店等時,覺得這簡直是一座新城市,汽車、電車都橫貫在工人村的中央。這和我過去所看過的工棚子,是天壤的不同。我當時,還認為住在這裏的工人,不是模範工人就是先進生產者的家屬,可是在事實上住在這裏的,全都是鐵西地區的一般工人,同時也認識到在這裏成立工人村的理由,原來這也是和敵偽時的反動統治罪惡分不開的:

在敵偽時代那些大腹便便的資本家,不用問,照例都是隻知拚命地攫取超額利潤,而根本是不管工人的死與活的。所以每當他們建廠時,除了日本人職工,能有稍稍像樣子的小房子之外,至於中國工人的住處,則完全是一種窩棚式的東西。在解放以後,因為“鐵西”形成為一個新工業地帶,所以對於那些有工廠而無工人宿舍的地方,不能不給工人修建新的樓房。而工廠又是分散形成的,因此對於凡是住在“鐵西”的各工廠工人,都使之集中住在這個新工人村裏。

我不但由此更能進一步地認識到過去帝國主義資本家的貪婪毒惡和新中國對於勞動人民的親切關照,同時也認識到,這也就是象征著我們的新社會人民幸福生活的一個雛型,也就是勞動人民所以這樣忘我勞動的緣故。

跟著我們又參觀了東北體育宮。這裏的第一印象是,不獨它那富有民族風格的藝術和那偉大而華麗的建築物吸引了我,就連宮內的室內運動場的規模、設備等也都出乎我的意料。特別是我看到那女子排球隊的練習,更是給予我以很大的啟發和教育。

首先是我國現今的婦女體格和精神,若和舊日我所看慣的婦女來比,真是有了天地之差。尤其是在比賽中,例如某人把球發壞,其餘的人總是用話來安慰,如說“沒關係,沒關係”和“不要緊,不要緊”之類。就是在應當批評的時候,也都是抱著誠懇而溫和的態度來忠告,絕不是用埋怨的口吻或是打擊的態度。這種新社會的體育道德和運動精神,真是和過去的“錦標主義”和“風頭思想”完全不同,因為現在的運動乃是著重於訓練集體精神、交流技術經驗和鍛煉身體。這對於我的今後學習改造也是給予了莫大啟示的。

第五日——五月二十六日上午參觀了沈陽電纜廠。這也是日本帝國主義在一九三六年為了掠奪奴化我東北人民而建立起來的。在當時,工人階級所受的壓迫虐待和吃不飽穿不暖的種種磨難,是說不盡的。就拿日寇到一九四五年為止,扣除了它的所謂“投資”以外,還賺取了八倍之多的利潤一事來說,就足以充分證明日本帝國者的貪婪狠毒是達到怎樣程度的了。這個工廠也是在回到祖國人民手裏之後,從隻有十七個工人的廢墟,變為一個現代化的亞洲第一的巨型工廠,它的產品能供全國建設事業之用。在這裏,首先我深刻感到的,就是中蘇的深厚友誼。如從一九五三年的開始建廠起,由施工以至投入生產沒有一樣不是由於蘇聯誠懇無私的幫助。蘇聯不但派來了大批專家,還供給我們以頭等的裝備和精湛的技術。我在參觀中曾親眼看到有一位蘇聯專家,穿著普通工人的服裝,在那“紙漿包線”的車間裏,和工人在一起,熱心地正在研究著什麽,這在我們新中國的一般人看來,也許覺得並不算是一件什麽出奇的事情,可是在我看來真是稀奇。因為我既曾聽說過西洋技師的高高在上驕傲不遜,也看到日本工程師的頤指氣使蠻橫無禮,所以我覺得蘇聯專家的這種真誠幫助作風,實在是一件難能可貴的稀奇事情,同時還看到有另一位蘇聯專家(四五十歲的老大娘),也正在車間紮綁一個什麽東西,並指手畫腳地指導著幾位工人在操作,並聽說她現在就要回國,她為了要在自己動身回國以前,把她那全套本領統統傳授給我國工人,所以她近來總是這樣忘卻一切地來做指導。又如“臘克線”的製造,原來是那些“先進”的資本主義國家絕對不肯傳授他人的一種“獨得秘法”,可是我們現在已在蘇聯的大公無私的毫無保留的援助下能夠大批製造了,據說“紙漿包線”的方法也是如此,因為這個方法,現在世界上隻有蘇聯和美國以及我國能製造。可是我國現已在蘇聯的援助下,能夠采用“六個頭”的新方法,而美國就是到了現在,也不過能用“兩個頭”的方法而已,足見我國在蘇聯的真誠幫助之下,我們的技術水平已經超過了美國,不但如此,還聽說從事這一工作的機器,也是蘇聯把它新製出來尚未使用的機器,盡先地給我國送了來,無怪乎我國的工業建設在這短短的幾年中,在這第一個五年計劃當中,就能以飛躍發展的速度使資本主義世界大吃一驚。唯其是我國因為有了蘇聯這樣的真誠幫助,所以才少走了多少彎路,取得了光輝成就。更無怪乎不論是廠方負責人抑或是領我們參觀的廠方幹部,都是異口同音地在感謝著蘇聯的大力支持和幫助。

而我呢,也是由於這次親眼看到了這些無數真人真事,也就把從書本上、報紙上得知的蘇聯對我國的無私援助,進一步地變成為親耳所聽和親眼所見的種種事實,因而對於蘇聯的這種大公無私、國際主義精神發生了更進一步的認識和感謝。真是百聞不如一見,真是理論和實際相結合的教育。

下午休息。

第六日——五月二十七日。上午參觀了沈陽的市容——南至南湖、南塔、東至東陵,西至工人村,北至北陵。隨後又讓我們參觀了沈陽市百貨公司第一商店和沈陽國營貿易企業聯營公司。

在我參觀沈陽市市容時,首先感覺到的是,舊市街現已成為新沈陽市的一部分,也可以說是一小部分,固然舊市街依然是繁華的,但是新建的工業、文化、教育區域的規模之大,卻是遠遠超過了舊街市。這些新區域真是象征著我國將來新城市的遠景,也象征著我國社會主義偉大建設的遠景和前途,使人自然會對此感到有一種說不出的歡欣和遼闊的心情,同時還使我感覺到什麽是人民生活的提高。因此我認識了現在的生活提高,就是指著一般人民生活普遍提高而言,絕不是像過去舊社會那樣“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貧富兩極化的現象。既看不到“闊老”獨占的大洋樓、豪華的自用汽車和妖豔的“姨太太”“小姐”之類的窮奢極侈腐化享受生活——也就是所謂特權階級的闊氣,同時也根本看不到身披麻袋的乞丐和病倒街頭無人睬理的鴉片癮者以及赤身露體的兒童……所有一切的人都是穿戴得齊齊整整、幹幹淨淨,並且不分男女老少,都是快快樂樂地有飯吃,有房住和有適當的工作,這就是我眼內的新人民大沈陽市的市容概況。特別是拿過去偽滿時代在所謂“日本站”和“商埠地”的日本人天下,並官僚軍閥、政客、資本家等特權者為所欲為的過去情形,來和今日的新麵貌來相比,真使我覺得沈陽的麵貌真是完全變了樣子了。

再當我參觀沈百商店和沈陽聯營公司時,首先感覺到的,就是:

日本帝國主義資本家曾經用來壟斷我國商業的大商店,現在都已經為我國人民服務了。其次是我在過去所擔心的,如在報紙上時常有什麽豬肉不好買,和某些商品供應不上和漲價的消息,等等,但是,這次的參觀中卻把我的那種杞人之憂都給一律吹散了。買東西的人是那樣擁擠,並且那一天還不是星期日,並且也不是一般職工下班的時間,店裏的東西又是那樣豐富——我所擔心的棉布簡直是堆積如山,貨色也都齊備,其他的日常生活必需品之類,也都是樣樣俱全,應有盡有。這才使我進一步認識到報紙上所說的脫銷或是供應不足的現象並不是來源枯竭的一種表現,而正是發展進程中所發生的局部臨時現象。正如社論中所明白指出的那樣:

“……這種供應不足,乃是發展中的不足,是供不應求的一時現象。”這也就如同我國年產的鋼鐵產量是年有增加月有增加,可是在社會主義建設中所需的鋼鐵數字,則是遠遠超過了產量的數目,所以我國的增產節約,並不能專把它看成是第一個五年計劃中的重要任務,就是到了第二個第三個五年計劃時,我國仍然是必須大力增產節約的。因為這乃是人民生活水平不斷提高的一種必然現象。

下午,我們又參觀了北陵公園,在那裏做了野外文娛小節目。

在我參觀東陵和北陵時,因為在那裏埋著的都是我的祖先,所以我覺得這次對於這兩處的參觀,對我的教育意義非常之大。

首先是對於我那根深蒂固的狹隘民族主義思想的殘餘——我從小就是在封建專製製度的民族狹隘思想的色彩極端濃厚的家庭環境中長大的。所以,對於自己的祖先,更是抱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想法和看法。可是在這次的參觀中,啟發教育我的地方是:

起初我還以為在人民的新中國,那些過去的清朝封建君主墳墓,還能有誰來管!說不定會被糟踐得成個什麽樣子!可是到了當地一看,卻是被反動國民黨給毀壞得不亦樂乎,而現在歸到人民手裏,則是得到了充分的保護與修繕,不但“寶頂”——墳頭周圍,都給安上了鐵條網,防止遊人隨便攀登,還把殘缺的地方都給修補一新。特別是在北陵還挖了一個三百幾十萬平方米的湖,還準備了許多遊艇。兩陵上也新栽了不少的樹。今後還打算在北陵安設電燈,並在其南麵新修一座跳舞大廳以及兒童遊園、動物園等。不但是對於這兩陵如此,就是河北省內的東西兩陵和南口附近的明十三陵等處,現在也都在祖國人民手中。把過去曾經騎在廣大人民頭上的封建帝王墳墓,變成為能讓廣大人民遊覽休息的文化、風景區域。足見我過去所擔心的,正是因為尚未能明確認識清楚我們新中國的偉大,所以才會在自己的狹隘小圈子裏經常打轉轉。因此,我在這次的參觀中,有了一種新的認識,就是不論他的過去曆史如何,抑或是他的階級成分如何,隻要是現在能和人民在一起,改變了他原來的階級本質,他就會有無限的前途,也就是說,如果能夠和人民結合在一起,他便會長存下去。總而言之,脫離了人民群眾,那麽,他的運命就會是脆弱的、有限的、絕對不能存在下去的了。

到了六月三日,所方又發表了命我們赴鞍山、長春、哈爾濱等地參觀的喜訊。六月四日下午五時,我們先到了哈爾濱。盡管我們都在火車中吃完了飯,所方仍照顧我們,怕我們飯吃得早,腹中會餓,下了車之後,先領我們到永安飯店飽餐一大頓麵條,吃完之後,就領我們到“哈爾濱旅舍”去投宿。這裏就是過去最有名的“馬迭爾飯店”,乃是哈市的第一流的旅館,可是竟會讓我們這幫人住在裏麵,房間、被褥、鐵床之類先不用說,就連每日三餐,就如同是赴宴一個樣,真是使我覺得太過分了。請問:古今中外,誰聽說過有這樣對待犯罪人的!

我相信,隻有在人民的新中國,隻有在共產黨領導下的社會主義國家才能這樣!

全般說起來,在我們這次的長途參觀中,隨時隨地都在心感身受方麵,看出了所方對於我們的無微不至的真誠照顧。例如,對於年老或有病的人的體貼入微,在走路中不讓快走,指定專人來照顧,醫生護士一步不離,對於不願吃魚,不能吃牛羊肉的個別人的特別關照,對於鬧肚子的人(我就是如此)另給準備蛋糕之類的軟食,等等。不但對於老人、病人如此,就是對於我們全體同犯,也都同樣是做著勝似親人的關懷。比如說,對於吃飯、睡覺、休息甚至大小便等也都是照顧得周周到到。特別是所方各位工作人員的這種不分晝夜,不顧疲倦的連日辛勤工作,以及有關各方麵——各市當局,各工礦企業等單位,農業生產合作社、展覽館以及列車乘務員的無比誠懇,無比親切的工作作風等,樣樣都是深深給予我以很好的實際教育,像是這種種感人心腑的動人事實,又怎能不使我受到了終身難忘的深刻感動?

我現在想按著這次參觀的次序和地區,把我深刻的感覺擇要概述如下。

參觀第一日——六月四日參觀了“哈百第一商店”和副食品商店以及四個公園——斯大林公園、兆麟公園、兒童公園和哈爾濱公園。最後還參觀了哈爾濱市的市容。

至於對商店和市的觀感,因與沈陽同,不做贅述,現在隻就我對於四個公園的參觀感想,按著所受到的感動淺深依次記述。

首先是斯大林公園。過去的太陽島,還不是專供官僚、資本家以及外國人遊樂之用的地方?

就是麵臨江岸的——過去所謂的“水上俱樂部”還不也是與勞動人民素無緣分的地方?

而現在呢,太陽島上的帝俄時代的別墅等,現已成為新中國勞動人民遊息的好場所了。當時所謂的“水上俱樂部”現在也成為人民大眾的公共食堂了。

特別是現在從江堤上向江北一望,便可以看到過去所無的一幢一幢的富麗典雅的樓房。不是新建的職工療養院,就是給廣大人民謀求福利的種種衛生、文化方麵的建設。

在碧流動**的鬆花江麵上,來來往往跑著滿載勞動人民歌聲笑聲的汽艇和遊船。

在那綠樹漣漪相襯成趣的平坦大堤上,則可以隨處看到無數工人,學生,都在各樂其樂的,有的三三兩兩地散著步,有的坐在樹下長椅上拉著幽雅的手風琴,有的則引吭高歌,有的則拿著相機來照像,有的坐在堤畔給那如畫一般的風景寫生,有的則在遊艇售票口旁列成長隊……這種充滿朝氣的新氣象,是和過去隻有特權階級獨自享受的殺氣騰騰、死氣沉沉的舊光景完全不同的。我聽我弟弟說,過去他曾在那個“水上俱樂部”裏擺過闊,在當時,在這裏的廁所內,專有一名白俄老大娘左手持手巾,右手端肥皂地等在門口,每便一次便須恰如其分地給她兩三角錢不等。更聽說在當時,該俱樂部已成為日本人的天下,除了像我弟弟那樣的“特殊人物”外,一般中國人差不多都是不敢進去的。因為日本人以及白俄的有力者,經常在那裏亂唱亂鬧地過著金迷紙醉的生活,不定什麽時候,就有被醉漢“襲擊”的危險。

撫今追昔,真覺得現在的一切一切,沒有不是既明朗而且清新愉快,像過去那樣的畸形繁華和罪惡享樂的影子,早已被勞動人民的雙手給洗滌幹淨,再也找不到那種陰晦黑暗的霧圍氣了。

其次使我受到感動最深的,就是兒童公園。

在那裏簡直是一個兒童的幸福小世界。在那裏有兒童自己管理的——具體而微的兒童列車,和兩個儼然如真的正式火車站:一個是“北京站”,一個是“莫斯科站”。開車的當然是兒童,至於站長、車長、打信號旗的人員也個個都是兒童。他們都是認真而嚴肅地各自執行著自己的“運輸”任務。車站外麵的花木,車站建築物的擦拭裝飾等,也都是由他們自己來做。另外還有電氣的木馬、飛機、小汽車、拖拉機、坦克、船艇之類的遊戲器具。他們都是嚴格守著先後的秩序,一個一個地上去玩,玩畢就把座位讓給依次的後補者。在那裏,可以說是來來往往的,無一不是兒童,偶爾有一兩位大人,在那裏反倒會有在人家家裏做客之感的。

那天使我認為最幸運的,就是恰巧在我們參觀時,更有一大幫蘇聯的兒童和他們的老師來到這裏,他們都和和氣氣地和我國兒童在一起玩。這和過去帝國主義日本人的孩子,不讓中國兒童到他們身旁去的不愉快情形相比,真使我覺得感慨無量。

現在的孩子們,在他們的小世界裏,不獨從小就可以養成他們的集體觀念,熱愛勞動的精神,還可以在這裏,養成他們的國際主義友愛精神哩。

我不由得深切感覺到,毛澤東時代的兒童是真幸福的。除了共產黨領導之下的新中國,在過去可有誰關心過兒童的事情?他們的生活、教育和幸福如何,誰還有閑工夫來理睬?

同時我也深深感覺到,我的子子孫孫,他們一定都會比我幸福得多,因為他們生得是時候,一生下來就有無窮幸福光明前途在等著他們,絕對沒有人來摧殘他們,而是黨和國家在關懷著他們。

因此我得出一個結論:

為了自己的孩子,為了民族的將來,如果不跟定共產黨走,便根本談不到什麽幸福、什麽將來!

其次是兆麟公園,在這裏我曾瞻仰了李兆麟將軍的墳墓。在墓旁還供有人民所贈獻的花圈。這使我不由得痛感到:

將軍的偉大人格和為人民而犧牲的革命精神,真是永遠活在六億人民的心中,他的生命可以說是和民族的生命一樣永遠無盡的。同時再回想一下自己的過去,我怎能還在將軍的墳前抬得起頭!

在哈爾濱公園裏,雖然也看到了盧冬生將軍的墳墓,但因為不知道將軍的生平事跡,在當時隻認為這也是一位革命烈士而已,後來到了東北紀念館,才知道了將軍的偉大事跡,所以在該公園內,隻是默默地敬了一禮。

參觀第二日——六月六日上午參觀了東北量具刃具廠,下午參觀了東北電表儀器廠。

參觀第三日——六月七日上午參觀了亞麻工廠。

參觀第四日——六月八日下午參觀了哈爾濱電機廠。

我在這四個單位中,主要所感到的是:

東北量具刃具廠、東北電表儀器廠以及哈爾濱電機廠,都是我國在第一個五年計劃中的重點工程。除了電機廠是由我國自己設計之外,其餘的都是蘇聯援助我國“一五六”項中的一個,都是帶有全國性的現代化工廠,最重要的重工業企業,對於我國的偉大社會主義建設事業,都是起著絕對作用。

我平日還主觀地以為量具也不過是尺的一類東西,而刃具也不過是車刃而已。可是當我看到了它那五個重要車間和七個輔助車間,以及所生產出來的那些複雜多端的量規和那叫不出名堂看不出用途的種種刃具,以及精妙入微不差毫厘的量尺之類,才初步地理解了量具刃具的重要性,固然總括地來說,它們都是為了量東西的規格和切削東西的用具,但是絕不像我所認為的那樣簡單,而是千變萬化各有專用的精密工具。沒有它們便不可能製造出來各種機器。也就和那些儀表之類一個樣,都是在現代化工業中離了它們一步也不能走的。總之,當我看到了那些鍾表似的精密儀器,看到了那些奇奇怪怪的刃具,和那想象不到的量具之後,才真正認識到這些工業企業的異常重要性。

同時我也感到這量具刃具和電表儀器廠,簡直不像是個工廠,而恰恰像是個什麽科學研究室。對於那種連一點點塵土也絕對不許可帶進去,活像醫院手術室那樣清潔的地方,居然也讓我們進去參觀,即使在條件萬分不能許可的時候,還組織各隊的代表者進去細看,為的是好讓他們在親眼看過之後,把所見所聞普遍地傳達給我們知道。祖國人民這種推心置腹的待遇,和為了加速我們學習改造的苦心,真是使人感激得不知怎樣說才好。

還有那些青年男女工人的學習熱情,也是驚人的。他們不但是在一年之間,就可以熟練地掌握那樣精盡毫發的高深而複雜的技術,特別是在那樣緊張而細膩的工作之後,在那休息時間的分秒之間,每個人還都是抓緊了這些許的短時間,打開書本從事研究。這種勤修苦練的勞動人民積極負責精神,若是拿來和我現在的學習態度來比,真正是相形之下羞愧死人。

我現在的學習環境是怎樣的?

有充分的時間,可以盡情地學習,同時也有充分的休息時間和自己研究的時間,盡我利用,並且還在精神上也可以心無二用地專門從事學習……這樣的優良學習環境,若和他們在百忙中仍是分秒不肯放鬆的學習來相比,真會有天上和地下之懸殊的。

其次是我對哈爾濱電機廠的感想:

除了該廠是由我國的自己設計之外,更使我感到興奮的,就是該廠內各種大得驚人的巨型機器(如蘇聯的大型龍門刨床等)和製造出來的無數巨大機器零件。同時也看到了我國全國規模的電氣化遠景,這不由得使我想起了列寧所說的電氣化和社會主義建設的關係。還有在該廠領導我們參觀的那位女幹部,更是使我感動已極。她不斷地從我們的隊頭跑到我們的隊尾,一邊跑著一邊做著極其熱心的說明,真恨不得把工廠情況給我們每一個人都做詳細的介紹。看她的年紀,也隻不過是二十多歲的樣子,可是她那沉著而富有自信的態度,簡直和我在蘇聯的影片中所看到的女工程師、女生產隊長以及在小說中所看到的蘇聯女農業專家的神情態度,完全一般無二(在電表儀器廠領我們換了鞋子進去參觀的那位女幹部,也同樣使我深有此感),足見我國的婦女現在是完全站起來了。這使我不由得由衷生出既敬佩又高興的感覺來。

其次是我對於憧憬多年的哈爾濱亞麻廠的感想:

它雖是屬於輕工業的一個工廠,但它是高度機械化自動化最先進的現代化的工業企業,它對於我國國防起著重要作用。

我對於它,真是從它建廠之日起,一直都抱有無限憧憬的念頭。並且在沈陽的工業陳列館內,也曾看到了它的全般模型,所以當我這次親眼看到了它那富麗堂皇的建築時,就如同看到了自己多年未見的熟人一個樣,毫不感到一些陌生,並且我的心在那乍一看到的一瞬間,都不由得激動起來,覺得熱呼呼地跳個不住。

當我聽完了廠方負責人的介紹和看到了那些令人生愛的巧妙自動裝置和那生產出來的五彩繽紛的亞麻製品後,真是加倍地對於蘇聯之對我國的大公無私毫無保留的熱誠援助,生出了不可遏止的衷心感激心情。

由建廠安裝到生產,蘇聯都是對我們一直地幫忙。就連勘查地質、調查風土、研究氣候以及對於亞麻的種種科學分析研究等,也無一不是如此。此外,還替我們培養了一千多名工人和大批的幹部,真是從頭到尾一點不剩地傳授了我們,因此我們才會在過去的一片空地上,從無到有地有了這樣能夠供應全國人民需要的,能供工業等大量需要近代化裝置的大亞麻工廠。

此外,最使我深切感到的,就是這一工廠對於工人的安全設施和對於工人的衛生福利的種種設施。像是那麻屑滾滾、塵土飛揚的車間內,居然會使人吸到不染纖塵的新鮮空氣。這在舊社會的工廠裏,能夠夢想得到嗎?又如在各個機器上所安裝的反光鏡、信號燈、自動換電裝置、自動安全裝置,等等,不但大大減輕了工人的體力勞動,也充分保證了工人身體的安全,至於化學地板、自動防火設備以及對工人的種種無微不至的照顧,並在建廠時所倡導的“先建工人住宅而後建廠”的新辦法,等等,哪一樣不充分表現出新中國工人階級和勞動人民現在當家做了主以後的新氣象來?

在黨的領導下,在這樣的社會製度下,工人階級又怎能不拿出認真負責的真正主人公的態度,為了建設自己的社會主義祖國,而積極地發揮出超人的熱情和空前的創造熱情來呢?

參觀第三日——六月七日下午參觀了朝陽區(前平房區)朝陽鄉的金星農業生產合作社。

參觀第四日——六月八日下午在參觀了哈爾濱電機廠後又參謁了東北烈士紀念館。

我在哈爾濱的四天參觀當中,最受到深刻感動和終身也不會忘掉的,就是金星合作社和東北烈士紀念館。按著參觀的順序,先從合作社說起。

當我乍一到金星農業合作社,看到牆上掛著的錦旗上寫有“平房區”的字樣時,我驀然想起曾在蘇聯報紙上所看到的日本帝國主義“731細菌部隊”的滔天罪行來,立時覺得有一種鉛石一般的沉重空氣,壓到自己的頭上,壓得我抬不起頭來。後來聽到合作社主任述說到在敵偽時期該村所受到的這些災禍:

過去村民們經常吃不飽、穿不暖,不是平白無故地被認為是“政治犯”,就是硬被指為“經濟犯”而橫遭逮捕。一被安上這樣的“罪名”,不用說,輕者得飽嚐殘酷的吊打非刑和牢獄之苦,重者就得死於非命。此外,強征青年為偽“國兵”,以及強抓“勞工”等,更都是村民被注定的厄運。特別是日寇把所飼養帶有細菌的老鼠放出,致使該村在一九四六年的秋季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裏,就有一百四十二個人被害死。並把遭難人的真名實姓,一一列舉出來,使我聽到每句話都如同鋼刀刺心一樣,真是既難過又愧恨,簡直恨不得有個地縫也想鑽進去。

當我聽到劉賢閣(聽到的姓名音字)的愛人、孩子、弟弟、弟媳都被害死了,隻剩下了一個小孫子的事情,以及聽到老靖家全家十八口,在五天內就死了十三口的事情,並聽到還有新結婚的夫婦,在結婚的第二天,便雙雙死於鼠疫的時候,我覺得我自己就是一個血淋淋的幫凶殺人犯,站在受害人的麵前,是心如刀割的難過。

然後我又訪問了勞動模範薑淑清老大娘的家,我因為想到了自己過去的一切一切,現在又聽到日寇活生生的罪行,實在忍不住了,便向老大娘說,我就是在過去曾經幫助日本鬼子搶去了您們的糧食、害死了您們親人的偽滿皇帝溥儀;我越是親眼看到了您們今天的幸福生活,便越發想起了過去禍害您們達十四年之久的滔天罪惡……我唯有低頭向您們衷心謝罪……我不由得哭了。可是這位老大娘,不但是沒有對我表示什麽仇恨,反而用溫言對我說:“……隻要好好學習,政府是會寬大的……”

使我聽了,越發把感激、愧恨混合在一起,除了俯首流淚之外,已沒有什麽可說的話!

老大娘是這樣,就是全社社員以及社主任也都是這樣。按常理說,對於曾經禍害自己達十幾年之久的血腥大漢奸頭子,今日見了麵,想起了掠奪糧食、征兵抓丁、苛捐陋稅、經濟統製、散播鼠疫等的血海深仇時,還不會一下子猛撲過來想一棒子打死我這個禍國殃民的頭號大賣國賊?

可是在當我臨要辭去的時候,合作社還把暖窖裏長年辛辛苦苦的勞動結晶——黃瓜和小紅蘿卜摘了一大堆送給我們。

雖然我們激動地一再做了辭謝,但是那些位寬宏大量的社員,仍非要送給我們不可。到了這樣的時候,又怎能不叫人感動流淚地接受呢?

受,當然是非受不可的了。並且也是非把它拿回去吃下不可的。因為這是人民對我們的寬大情誼啊!

在我接受農民各位的這種過分的贈與時,我的心中實在是既感激又羞愧,這使我怎能不想起曾經遭受敵偽殘害致喪失無數寶貴生命的犧牲者?他們已不可能看到今天這樣的繁榮幸福的新社會,也不可能看到今天這樣的光輝燦爛新農村,也再看不到自己的家中親人,也永遠享受不著今天這樣的日益增進的幸福生活……可是我們這群曾經殘害過他們的漢奸,反而看到了這樣的新社會,並且還嚐到由受害農民所辛勤栽植出來的蔬菜,我除了含淚接受之外,還有什麽辦法可言?

我在這種深銘肺腑的事實教育下,不由得發生了一種感情。

總之這件事,我是終身永遠也忘記不了的。我決不應當白白吃掉這種萬金難購的貴重禮物,一定要爭取學習改造好,來補贖自己過去無窮罪惡於萬一!

固然是,贖是絕對贖不過來的,曆史上的滔天大罪更是永遠也抹殺不了的。可是,我決不能白吃它,哪怕是一點一滴的贖罪行為也好,我非要這樣去做不可。反正我決心萬萬不能白白地吃了它!

此外,像是我親眼所看到的社員各位的現實幸福生活,所聽到的將來無限幸福的遠景規劃,以及醫療所、婦幼保健站、圖書館、小學校、新式農具、像城市小百貨店那樣的供銷合作社、養豬養雞和大玻璃暖窖,等等,簡直是像個自給自足的小市鎮一個樣。因而我想起了“蘇聯的今天,就是我們的明天”這句話來,這不就是縮短城鄉差別第一步的具體表現嗎?

特別是在社主任的說明介紹中,聽到了他那有條不紊的規劃,看到了合作社的種種設施和他那自信滿滿的革命樂觀態度,真使我痛感到:

這就是千千萬萬農業生產合作社中的一個,也就是在農業合作社化**中,在土改的偉大運動中,經過了無數革命實際考驗的一個農業生產合作社,以真人真事,以血淚的控訴,以“寬嚴相濟”的偉大精神,以理論與實際相結合的具體教育一樣一樣擺到我的麵前。

我認為,我國農村現在所以有了這樣的根本變化,並不是什麽奇跡,尤其不是僥幸,這是在共產黨的堅強組織、正確領導下,在無數革命烈士的流血犧牲下,人民用自己的力量贏來的革命勝利果實。

其次是在東北烈士紀念館。

在我尚未到哈爾濱之前,我真是渴望著瞻仰一下烈士館,因為我曾在《中華女兒》影片中,看到了烈士館中的一部。可是當我這次真個地看到了“東北烈士紀念館”幾個字時,我的心又“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覺得有一種極大的壓力,壓得我的心髒沉重異常,仿佛是透不過氣來似的。

等到進了館門,看到牆上滿掛的日寇虐殺我東北人民的各種照片,特別是當看到了楊靖宇將軍、趙尚誌將軍、趙一曼烈士以及其他各位曾在敵偽時代犧牲了的烈士畫像、相片、英雄事跡和遺物等,更是叫我感到極端難過和慚悔,就仿佛是把我帶到了各位烈士的麵前受審一個樣,我不能不深深低下了頭,不能不落下了淚,不能不難過得要死。我由於良心的內疚,精神恍惚,雖然在聽館員介紹時,也曾記了筆記,但事後翻開來一看,當時所記的字跡,差不多都是歪斜潦草得不成個字,所記的話語,也都是支離破裂得不成其為整句的話。

特別是當我聽到館裏的負責幹部在給我們所做的專題報告中,介紹楊靖宇將軍的抗日奮戰英勇犧牲的壯烈事跡時,不但忍不住雙淚齊流,同時簡直覺得自己的這個身子,真是齷齪得不堪和渺小得不像個樣子,覺得自己在今日的這個存在是多餘的、不應該的,因而形成為一種茫然自失的狀態。抗日英雄能那樣地出生入死,能那樣地不怕艱難危險,到底是為了什麽?因為他們始終並沒有想過自己的事,所以才能夠拿冰天雪地當作涵育抗日殺敵的練武場,拿草根樹皮當作保衛祖國的軍糧,真是無時無地不在關懷著整個民族的前途、命運,整個國家的前途、命運和世界正義人類的前途、命運的。在將軍英勇犧牲之後,就連窮凶極惡的敵人,當看到在將軍胃袋中,滿裝著的草根樹皮尚未消化的殘滓時,也不能不低頭暗中稱羨。

將軍的肉體,固然是消逝了,可是將軍的精神卻永遠地活在六億人民的心中。

可是像我這樣的人則是雖生猶死,而且是徒有中國人之名,而無中國人之實。何況是像我這樣的人,現在卻在黨和人民的破格寬大下,不但被允許活著,而且還被給予學習改造的機會,甚至還被允許到這莊嚴的地方來瞻仰……總之,我除了萬分慚悔之外,無法表達我當時的心情。

等到晚間,參觀完了回到哈爾濱旅舍之後,所方又容許了我們的請求,允許我們在旅舍的小會場上,能夠向所方、市方發表了我們的參觀心情和我們對政府的由衷感激之意。這時,所方和市方也都相繼講了話。在這裏,最使我受到感動的,就是所方所講的要我們言行一致的一段話。我認為這真是對我們在學習改造現階段的一個對症下藥。因為我們——尤其是我現在所患的最大毛病,就是理論不能聯係實際,也就是說,我的言行在很多地方,未能完全一致。如果不把這個最大的毛病克服掉,那麽,知也等於不知,說也等於不說,總之要以實際行動來報答黨對我教育改造的恩情。

參觀第四日——六月八日上午,參觀了哈爾濱毛織廠。

在這個工廠的參觀中,使我得到啟發並受到感動的,並不是它的宏偉廠房和現代化的機器設備,而是另外的一個問題。

那就是民族資本家在帝國主義時代,在殖民地、半殖民地的國度內所受到的壓迫排擠的真正情形。怪不得民族資本家在他那二重性格之中所以會有革命性的一方麵。

同時也認識到,我國利用舊機器設備來為祖國社會主義建設服務的重要性。

即使是較舊機器設備的工廠,隻要有共產黨的領導,它便會產生出“化腐朽為神奇”的奇跡。隻要是勞動人民翻了身當上了國家的主人,他們就會把無窮的潛力、無盡的智慧發揮出來。總之,沒有這樣的社會主義優越製度,就不會把一切消極因素都轉變為積極的因素。當我看到了那些美麗的毛毯和呢絨衣料等時,我就想,明明是同樣的東西,在資本主義時代,它就為資本家提供利潤。在帝國主義跳梁時期,它也就充當了掠奪我國人民財富的有力工具。現在它回到人民的手裏,它才能開始為人民來服務。可是在這些日子的報紙上,卻登載有右派分子,竟自敢鑽我國共產黨大公無私全國整風的空子,狂妄地說出“沒有共產黨也不會賣國”等等的荒唐謬論。這種顛倒是非混淆黑白的胡說八道,又怎能不激起全國六億人民的義憤!拿漢奸的罪例來看,拿反動國民黨的所作所為來看,拿哈爾濱毛織廠的化舊為新的事例來看,沒有中國共產黨,中國人民還能活得下去嗎?還談得到徹底翻身嗎?沒有共產黨,那些老廠房、舊機器等,能夠像今日這樣地超額完成國家所給予的光榮任務嗎?“沒有共產黨,就沒有今日的新中國”的這句話,是任何人也否定不了的。

六月九日早晨從哈爾濱出發,下午三時許到了長春。當我們這列火車一開進了長春站,我的心陡然覺得又沉重了起來,好像是被縛上一個大鉛砣子一個樣。等到下了火車,走出了長春車站,親眼看到了長春市民時,我的那顆心就越發沉重得幾乎要把心弦墜斷了一樣,就和我在哈爾濱乍一進入東北烈士紀念館時的心情一般無二,簡直是不敢抬頭去看一切人們的臉。本來麽,自從一九三二年在這裏當上了偽執政,一直到一九四五年敵偽一齊完蛋為止,都曾是盤踞在長春的。可以說是那裏的一草一木和每一寸土地,都是和我的肮髒罪行,有著直接的關係。也就是說,凡是日寇所犯的罪行,都是和我的罪惡分不開的。因此,我到了長春,心裏懷著鬼胎,就如同盜竊的人,一旦被人給領到被偷人家中去一個樣,這時心中的驚慌、羞愧、恐懼和難過等心情,都交織在一起。

到長春,所方更把我們安置在吉林省人民委員會招待所內,同時對我們的起居飲食等一切一切,真是關懷和照顧得無微不至的。我們這幫人就是這樣地過了四天在長春的參觀生活。

參觀第一日——六月十日上午參觀了中國科學院光學精密儀器研究所。

當我參觀這個研究所時,我的心情是和昨天乍一到長春時不同,始終是充滿了歡欣鼓舞心情。首先使我受到感動的,就是現在我國光學儀器玻璃的製造,已達到國際先進水平,並且也超過了曾在世界上被公認為第一位的德國“蔡斯”鏡頭。毫無疑問,這又是對於我那崇拜舶來品的崇外思想殘餘,上了一堂活生生的課。在過去也曾聽到人們說日本製造的望遠鏡,在外形上固然也相當漂亮,就是鏡頭玻璃不行,日子一多,受到了潮氣,就會生出斑點來。至於精密的顯微鏡等,當然更不能製造了。在現在,我們的新中國,卻在全國解放後僅僅幾年之間,不但已能製造光學玻璃,而且它的質量居然已超過了德國,這又怎能不使我感到了無比的高興?無比的自豪?

此外,在我聽到該研究所的負責幹部所做的情況介紹時,他那對於科學研究的熱情,對於工作的信心,深深地感動了我。我不由得想到,像他那樣的科學工作者,如果是在舊中國的話,他還不是所學非所用地沉淪下去,還能容許他有發揮自己特長的機會?還能談得到有什麽機會對祖國做出貢獻?他所以能夠有了今天,這都是由於有了中國共產黨正確領導和社會主義的優越製度之所賜。無怪乎在他那研究所內研究出來的結果,立時就會被推廣到全中國的各個方麵去,真是我國工業中一個重要環節。

下午,又讓我們參觀了長春市兒童醫院。

這個兒童醫院,也使我感到了一種感奮興起的心情。這和在哈爾濱兒童公園內所受到的感動不相上下。在過去舊社會裏的醫院,固然也有小兒科,但是那種小兒科大夫,絕大多數隻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吃飯,才當上了小兒科醫生,並且在那個時候,請得起小兒科大夫給孩子看病的,又都是些什麽人?不是官僚就是資本家。至於一般人民的子女,尤其是廣大勞動人民的後一代,不要說他們給孩子看不起病,吃不起藥,就連吃飯還成為嚴重問題哩!可是在今日的新中國,所有的兒童都是一律地得到了人民政府的溫暖關懷和至矣盡矣的照顧、愛護。像那飛機形的新型醫院建築物,像那照顧得無微不至的門診處,最新設備的醫療和安全而周密的衛生處理,既清潔衛生又營養豐富的食堂,還有陽光充足、空氣新鮮,看顧周到而且玩具設備齊全的兒童遊戲室,另外還有聞所未聞的母親室,等等。這種無以複加的照顧,真誠為人民謀福利的精神,在舊社會裏,就連做夢也休想夢得到。僅就這次參觀的長春市兒童醫院來說,政府的投資就達到八十八萬元之多。這說明生在偉大毛澤東時代的兒童是多麽幸福!

此後又參觀了長春市的市容。

固然在乍一參觀市容時,我的心情不覺緊張起來,因為,我不由得想起了過去自己在敵偽統治時期的種種罪惡。但看到種種生氣勃勃的新氣象時,才又逐漸地把我的緊張心情和緩下來。當我看到了當時在偽滿時期的罪惡大本營——日本帝國主義的關東軍司令部,現已成為吉林省黨委和人民委員會。偽滿的“國務院”和司法經濟等部和“最高法院”等曾經摧殘、屠殺人民的罪惡發源地,現也都變成為救治人民疾苦的醫學校和醫院以及專為人民謀福利的機關。偽宮預定地現也建築成為培養我國偉大社會主義建設人才的地質宮。過去我所竊據過的偽宮,現已成為結核病療養院。過去滿掛著日本文字招牌的店鋪等,現也都分別地做了我國人民的商店、俱樂部、住宅以及其他為人民謀福利的場所。特別是當我看到了日本殖民者的所謂“神社”“廟宇”等奴化人民的罪惡工具,現已經有的脫了胎換了骨,有的則是根本被徹底清除幹淨的情形時,不由得既是慚怍又是心中稱快。

尤其是在當時的所謂“日本站”一帶,再也看不到一個耀武揚威目中無人的日寇侵略軍士兵的影子,也看不到欺壓、侮辱我國人民的敵偽警察、憲兵和特務,也看不到趾高氣揚以征服者自居的日本人。也看不到在中國開鋪子卻不願拿中國人當顧客看待的東洋鋪子了。

還有在日俄戰爭時就開始侵略我國的日本帝國主義侵略軍頭子——兒玉的銅像也看不到蹤影。在那裏高懸的是我們六億人民的偉大領袖毛主席的大幅畫像。所謂“兒玉公園”現在則是成為名符其實的勝利公園了。這一切一切都是使我覺得既痛快又興奮的地方。

尤其是解放後由我國人民之手所修建起來的高樓大廈,看它那種雄偉的姿態,立即感覺到它不是在日寇漢奸跳梁時代的罪惡遺物,因為它的規模形勢,一望可知是和舊日的東洋化建築大不相同。特別是在過去我曾認為是相當了不起的大建築物,如偽“最高法院”、偽“國務院”和偽各部等,在我現在的眼光看來,都覺得它們並不怎樣高大,因為把它們和現在新建的一比,它們的規模形勢也就顯得渺小了。

總之,在參觀長春市容時,我當時的心情是相當複雜和不寧靜的。

真是忽然覺得興奮,又忽然覺得慚愧,既有時覺得高興,又有時覺得難過……反正是不好受的時候多就是了。這也是隻有做過虧心事的人,才會體驗得到的一種微妙心情!

參觀第二日——六月十一日。上午參觀了偉大社會主義建設中的重點工程——第一汽車廠。

我國的這個重工業,也是我一向就最為關心的一個,每當聽到了“解放牌汽車”這幾個字,總是會感到了一種說不出的興奮和驕傲。本來麽,活了這麽大,坐過的,看到的,沒有一輛不是外國的汽車,而現在居然把幾十年來認為絕對辦不到的事辦到了,這使人怎能不興奮鼓舞呢?當這次赴哈爾濱的途中,列車經過長春時,我就曾從車窗中,貪婪地注視著這個汽車廠,從前幾站起,我那一雙眼睛,就沒敢離開過車窗,生怕是錯過了看它的機會。終於在今天被領到這裏來參觀,當時我的心情,真是激動已極。

到了“汽車城”,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那一望無邊的現代化的巨型廠房和商店、醫療機關、俱樂部、食堂、工人住宅……真是雄偉已極。還有那寬敞平坦的柏油大馬路,來來往往數不盡的各式各樣的車輛,誰又能說它不是一座近代化的新城市?它不但活像一座新城市,而且是活像一座最理想、最富有清新朝氣的新型現代化的城市。把它叫作“汽車城”,我覺得真是最恰當不過的了。等到進入了那高大整齊的廠房,看到了那種種叫不出名字來的最新式的、完全自動化的機器設備時,真覺得猶如正在做夢一個樣。看到哪一部分,都使人愛慕得不忍離去。尤其是對於蘇聯老大哥的真情厚誼,更是使人有一種說不盡的感激心情,真是沒有蘇聯,就不會有這樣社會主義建設的偉大事業。固然我對於機器,根本是個門外漢,而且又是走馬觀花地從事參觀,但我卻覺得樣樣都吸引了我,處處都使我發生親密之感。

在參觀了廠房之後,又由廠方負責幹部在百忙中熱心地領我們參觀了工人的種種福利設施。由於規模宏大的關係,當然都是坐著汽車去的。首先看的是教育大樓,它包括從掃盲班起,直到大學為止,共有一萬二千多名工人在那裏從事技術鑽研和文化學習。其次看的是設備規模比一般醫院還完備還大的職工醫院和幼兒園。

在教育大樓使我受到深刻感動的,除了該樓的規模宏偉和完善的教學設備以外,在該樓一進門的迎麵牆上,高懸有周恩來總理對於職工技術、文化學習的一篇指示:須使職工學習由於自願,且不要使學習時間過長,課程也不要過緊,以免妨礙職工的工作和身體健康……這種骨肉般的關懷,這種精神、物質兩方麵的殷切而適宜的照顧,這和父兄對於子弟的關懷,又有什麽不同之處?回想過去封建專製時代,封建大地主——皇帝對於農民的督飭盤剝,資本主義時代資本家對於工人的擠血榨油,殖民主義者對於殖民地勞動人民的敲骨吸髓,若和今日勞動人民的當家做主後的情形來相比,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封建大地主對於其隸下的農民,所要求的隻是逆來順受甘受宰割。資本家對於工人,則是超額利潤。宗主國對於殖民地勞動人民則是誌在掠奪奴役。而我們新中國的政府和人民,則是勞動人民是主人,而政府則是為人民服務的一個機關,是從骨肉至情出發,是血肉相連的一個整體。從周總理的這幾句指示中,就可以完全看出這一新關係來的。所以,在這六億人民的溫暖大家庭中,每一個家庭中的成員,人人都能夠鼓足幹勁,在“我為人人,人人為我”的偉大共產主義精神下,為這個大家庭而各自貢獻出自己的全部力量。

還有在幼兒園,我也受到了很大的感動。

當無數天真活潑的兒童,向我們表示歡迎並伸出那可愛的小手打招呼,有時還發出感人的聲音說著:“叔叔你好!”也有的說“叔叔抱抱我”等的話。這真是使我自慚形穢,我暗想道:你們今天歡迎的這一群人,都是在過去曾經騎在你們父兄的頭上,壓迫過他們,榨取過他們,甚至還曾經殺害過他們的血腥凶手啊!

可是現在呢,卻都怡然自得地受著這幫可愛孩子的歡迎!

不但兒童是不知道過去的事情的,就連各位教師、保姆也都是如此。我又怎敢用自己曾經沾染過他們父兄的鮮血的手,去握他們的那些純潔可愛的小手呢?至於去抱他們更不用說,尤其不敢且不配的!

但終於因為情不可卻、也無法去卻,我隻得一方麵熱淚盈眶地,一方麵半哭半笑地握了他們的柔軟可愛的小手。

他們還為我們唱了歌,跳了舞。

我在這種意想不到的溫暖空氣中,又怎能不啼笑皆非,拚命地拍手來回答他們的情意呢!這真是我一輩子也永遠忘不了的一個最深刻的印象。尤其是在參觀途中,看到了日寇100部隊——細菌部隊的罪惡遺址,這就更使我的良心受著極嚴厲的斥責。嘻!祖國人民,我對不起你們!可愛的兒童們,我更對不起你們!我唯有永遠把這次的參觀牢牢記在心頭,永遠要拿它當作督勵我鞭策我的力量,我定以今後的餘生來向父母般的祖國人民來贖罪,來向這些天真可愛的兒童來贖罪!

此外,還參觀了專為照顧工人上下班的安全,而特別建造起來的那座橫跨在鐵路線上的美麗天橋,領導我們參觀的那位廠方幹部,曾對我們講:

“這就是隻有現在的工人,才能享到這種真正幸福。”然後更向我們講了一段新中國兒童對於汽車廠的感人事例。

有一個小學校的學生,一次曾給廠裏寫信,說他們希望能參觀一下他們自己的汽車廠。

當廠方答應了這個誠懇的請求,並表示打算派幾輛寬敞而舒適的外國製的公共大汽車去迎接他們時,他們卻提出堅決的要求說:

“我們願意坐我國自己製造出來的解放牌大卡車去參觀!”

拿這段兒童愛祖國的純潔的心情來和我在過去的那種“非外國貨不愛用”的殖民地奴才思想來相比,真是讓我越發覺得愧對這幫毛澤東時代的好兒童——毛主席的好孩子!

真是的,我不但應該向新社會的廣大人民來學習,同時也應該向新中國的後一代來學習!

參觀第三日——六月十二日上午。參觀了長春電影製片廠。

這個製片廠的前身是什麽?它在過去日偽統治時代叫作“滿映”,也就是偽“滿洲國映畫(電影)公司”的一個簡稱。它曾在慘殺過日本共產黨員大杉榮及其幼子而臭名遠揚的日本法西斯特務頭子甘粕正彥的操縱下,欺騙和毒化了我東北人民。而現在呢,因為它已經歸到了我國人民自己的手裏,它的性質完全改變了,它的規模和設備也完全科學化和現代化了。例如,最新式的放映會場,自動化的照光、布景和攝影設備等,都是和過去完全不同,成為給人民服務的人民影片製造廠了。在過去我曾對於這裏演員們——尤其是女演員,總是抱有一種極端輕視的想法和看法,可是現在呢,完全變成為一種對他們的尊敬心情了。例如,領我到廠內各處參觀的那位女幹部,她那熱心的說明,熟練而誠懇的介紹,那引人入勝的口才,以及那滿懷信心熱愛工作的意氣和態度,不由得使我深深感到新中國的文化藝術都是在突飛猛進地向前發展著,新中國的婦女都是了不起的,過去的曆書,真是看不得的東西了。

在參觀之後,又使我們看了幾卷該廠製造的影片。其中最使我受到感動的,就是今年(一九五七年)“五一節”的紀錄片——《檢閱我們的力量》和世界馳名的《董存瑞》影片。

在前一片中,我看到了中蘇兩國的人民領袖,親密無間地並立在北京天安門上一同觀禮,以及各兄弟國家人民的各自努力於生產建設的種種鏡頭,很巧妙地把和平民主各兄弟國家的和平建設事業同我國的人民勞動佳節的意義,融合到一起,使我不由得對於天安門前的人民力量的檢閱,感覺到有一種越發偉大的意義和越發興奮鼓舞的心情。

在後一片中,真仿佛是親眼瞻仰到了董存瑞烈士的生平英勇壯烈的事跡一個樣。因此就越發感到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是可恥的,是罪惡的勾當。董存瑞烈士的一舉一動都是那樣的天真率直,都是那樣的英勇剛毅。唯其他是勤勞勇敢的勞動人民,所以才能在共產黨的教育培養下,就越發能夠把它發揚光大起來。真是沒有一幕不給我以深刻的感受,使我流了好幾次淚。

同時又認識到,這也就是祖國人民給予我的又一次深刻而生動的事實教育,這種隨時隨地利用機會啟示我們、教育我們的種種苦心,又怎能不使我深深受到感動,又怎能不使我要立誌學好呢?

同日下午,又使我們參觀了“獸醫大學”。

這是我們在長春最末一次的參觀。在這個大學內,最使我受到感動的,就是在各個教研室的各位教授的熱情研究和教學的態度,以及為祖國偉大社會主義建設事業的積極性和自信心。

例如,飼料中毒的研究,衛生檢驗的研究,內科、外科、理學、X光、人工授精、檢孕、寄生、家畜傳染的教學研究,等等,都是對於我國的偉大建設事業,起有推進作用的。這裏也和長春的光學儀器研究一樣,都是把研究所得的經驗,普遍推廣到全國的各個角落。特別是對於代用“治血液中錐蟲藥品”的發明推廣,對於瘟牛的發明了“牛兔山羊化”的接種療法;對於豬瘟的“兔化”方法,對於雞瘟的“簡便疫苗療法”,等等;不獨提高了防治的效率,同時也給我們祖國節省了不少的外匯。這種積極熱心的教研精神,這種勤勉不倦的工作態度,這種處處精打細算為社會主義建設著想的細膩工作和實事求是的作風,都深深啟發了我,感動了我!

第二日早晨七時到了鞍山,這一天的參觀是相當忙碌的。共參觀了鞍山鋼鐵公司聯合企業中的大孤山選礦廠、第九號高爐、第二薄板廠、大型軋鋼廠以及無縫鋼管廠。

除了無縫鋼管廠由於正在檢修中,隻能看到了廠房、設備的概略規模,而未能看到機器的實際操作外,其餘的四個單位都在有關方麵負責人的熱心說明下,做了參觀。在這裏我認識到:

鞍山所經過的三個時期——日帝統治(包括偽滿十四年罪惡統治在內)時期、國民黨反動統治時期和解放後的時期。固然在日寇占領下的時節,在鞍山是曾有了一些所謂“開辟性”的“奠基修建”,但是在當時的所謂“開辟”和“奠基”,曾是為了誰的利益?還不是日本帝國主義為了要大力掠奪我國東北人民的財富,才把從我國明搶暗盜來的錢作為從事經濟侵略的投資,然後更從我國人民身上,來做循環不已的無厭掠奪?然而使它能夠造成這種局麵的又是誰?是不是和我們這幫漢奸,特別是我這賣國求榮的大漢奸的罪惡分不開?在光複後,國民黨反動匪幫又乘機篡奪了人民用鮮血換來的勝利果實,並且還進行了殘酷的破壞。而這個遠因以及近因,又是由誰給造成的?歸根結底,還是由於以我為首的這幫偽滿漢奸走狗所給促成。

我敢斷言:鞍鋼在過去所遭的不幸,人民所受到的人的、物的無數損害,完全都是和我的罪行分不開的。可是現在我們這幫人,卻被領到這裏來參觀,看到了今日鞍鋼的偉大麵貌和它在我國工業化中的重要作用,既感到對今日和明天的喜悅和興奮,又不由得痛定思痛地對於自己過去的出賣祖國民族利益的罪惡,覺得萬分沒有臉麵見人。因為這是自己良心上的自咎自責,想要不這樣去想,是做不到的。

鞍鋼越是有光輝燦爛的今日和無限前途的明天,那麽,任何一個人也包括我自己在內,也就越發不能忘掉它那黑暗而悲慘的過去,因為它的過去是和我的罪惡分不開的。我的罪惡,都是鐵一般的既成事實,也就是在民族曆史上永遠也磨滅不掉的事實。我認為,我唯有永遠認清這一事實,永遠銘記這一事實,才會在現在,在將來,永遠能夠在衷心認罪的基礎上,來加強自己贖罪的意願,來磨礪自己學習改造與爭取的誌向。不這樣,是根本談不到還有什麽明天的!

到了八月二十八日,所方又命我們到沈陽東陵附近的“遼寧省東北農業展覽會”做參觀,共分為十一個館,使我在這次參觀中,不獨認清了全國農業合作化**後的大躍進的事實,也使我對於全部遼寧省的水田化、土壤保持、防旱防澇、果樹上山、蠶業、藥材、農村機器化、電氣化、畜牧、養魚等的前途無限光明遠景,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和信心。特別是在農業合作化館中,所看到的過去農村中的貧富兩極化的對比,越發使我深深認識了人剝削人的舊社會的罪惡。同時也從全省農業合作社社員每戶的平均收入年有增加的事實中,更把它結合到學習過的有關農業合作化的文件上,越發信賴共產黨和毛主席的英明領導,真是處處為了廣大人民著想,處處是在啟發教育著廣大的勞動人民,真是沒有共產黨、毛主席,就絕對不會有像今日這樣的新中國。

第二天上午又參觀了沈陽陶瓷廠。這也是我國的重要企業之一,它不但供應著全國的大小便器、洗麵盆和澡盆,就連衛生瓷磚、耐酸磚、電纜管和暖片等,也都是正在這裏大批製造。此外,如建築上用的隔音、防潮、防寒的特種玻璃,以及工業上用的鑿空板等,也都在這裏大量生產。

下午又參觀了沈陽重型機器廠。其規模的龐大,部件的巨偉,看著使人驚奇,據該廠負責人說,在一九三六年敵偽統治時代,這裏隻不過是日本住友財閥的一個“鋼管株式會社”,到了一九三九年,才改為鑄造機器的工廠。在那個時候,它隻能生產一些火車上的一般零件和一些小型礦山用的機器,到了“九三”勝利之後,因為曾遭到了日本帝國主義潰敗時的破壞和後來反動國民黨的種種摧殘,結果隻剩下了一個徒有四方框框的廢址,並曾被當作馬棚來利用。在這廢墟之中,除了馬糞之外,簡直成了鳥雀的一處樂園。至於現在的這座新型工廠,乃是在歸到祖國人民手中之後,才新建起來的,現在則已成為擁有九千七百餘名職工和能生產高達五米的大螺旋機,六米的大型機器和六十四噸重的水壓機的具有大量生產能力的大型機器工廠。因此,它就成為在第一個五年計劃中預定建設的兩個重型機器廠中的一個,現在為了減輕工人的體力勞動,已裝有能吊起七十五噸重的大吊車以及大型小型火車並電車的鐵路輸送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