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來頭不小

尚書衙門是有別於尚書省的一個神秘管理機構,不歸尚書省管轄。

反而有權利管轄尚書省,以及無極國的人事。

尚書衙門內部設有專門的管理人員。

這些管理人員,都是從吏部、戶部、兵部、刑部、工部這六部,官職位居三品以上的官員裏挑選出來的。

被選中後,還必須經過層層考核篩選,最終由理事會長老蓋章授權,才能真正成為尚書衙門的一員。

就算進入尚書衙門,也還得進行內部的層層考核進階,才有真正實權。

尚書衙門的內部管理,層次分明,組織嚴密,官階職位從天庭官、衙台、佐輔、禦司、尚監,上到最高的總署,每升一階,就等同於有更高的權利管理無極國的人事。

而且,必要時候,尚書衙門禦司及禦司以上級別的管理人員都是可以淩駕在皇權之上辦案的!

他們(或是她們),也都是有權利對無極國皇族的人進行定罪審理的。

哪怕是宇文墨觸犯了禁法,禦司都能向皇家理事會提出參奏,對宇文墨進行定罪,將宇文墨送上斷頭台。

就連身為尚書省總長官的韓守城,官階都隻能是和衙台平起平坐,可想而知這禦司的來頭不小啊。

所以,能把禦司請來的,絕對不可能是韓俊吧。

韓俊如今隻是六品進賢冠的刑部主事,連尚書衙門的門檻都進不了,是不可能請得動一個官職大他幾輪的禦司的。

眼下,除了宇文墨,盛晚月也想不出還有誰這麽大牌,會因為一個文才的死,就把禦司給請來。

換句話說,劉元這案子她結不了,尚書衙門是絕對不會給她好看的。

惹怒了尚書衙門,她這皇後的頭銜,都得鬆上一鬆!

要不,無極國也不會流傳出這麽一句話,“哪怕得罪皇族,也不要得罪尚書衙門和皇家理事會的人!”

倘若她猜的不錯,宇文墨請禦司過來,自己也一定會在適當的時機,出現在盛國公府,以劉元之死讓她難堪。

剛才她已經以辱罵為由,讓韓俊把盛玲瓏帶回西廂房去了。

因為她料定,盛玲瓏一定會再攜熏香施針。

同時,她也想借著盛玲瓏不在的時候,查出大庭裏麵,教唆盛玲瓏施針的人到底是誰?

既然如此,那她就欲擒故縱一回,先將那些“人證”一個個的先處理完再說。

在坐的人望而生畏,全都眼睜睜看著盛晚月控場、審案,想反駁、阻礙都沒一點辦法,仿佛今天就是她專場一樣!

處理完沒有嫌疑的人證以後,盛晚月這才把重心放在了飼養員身上。

耗著飼養員這麽久,飼養員心態早就崩壞了,現在撬開飼養員的嘴,正是時候!

盛晚月嘴角一勾,看著跪地埋頭不敢看她的飼養員,冷冷開口喝,“刑部仆役聽令,將馬坳的飼養員拉出去宮刑!直到他說出,指使他誣陷本宮殺害劉元的人是誰為止!”

什麽?

宮刑?

飼養員一聽,嚇懵了呀。

剛才那些人證都是被打板子,怎麽擱他這,就成了宮刑?

於是,飼養員連忙磕頭跟盛晚月哆嗦道:“皇後娘娘,那天在馬坳,奴、奴才都親眼看見您對盛家大姑爺的屍體動手動腳了,您怎麽能不承認呢?這……這之後奴才就回韓家了,怎麽可能有人指使奴才誣陷您,皇後娘娘明察,少爺和仵作都可以給奴才作證的……”

“哦,這樣啊。”盛晚月似笑非笑的應了一聲,轉而,她怒聲又喝:“那正好!來啊,仵作謊報劉元死因,一塊拉出去!把他舌頭和眼睛割了喂狗!”

這話一出,不止是仵作驚了,盛國公和盛夫人更是驚得下巴都要合不起來了。

皇上和秦老太君還在後麵坐著,這個盛晚月還真敢擺皇後的架子,處理了一個又一個?

震驚的同時,心裏還很得意,料定盛晚月這麽囂張,宇文墨待會兒出來肯定找她算賬。

“皇後娘娘,莫非您想混淆視聽嗎?”想到這裏,盛夫人抓著手裏的佛珠串,很得意的說道:“韓家的仵作可是鄴城驗屍最厲害的,連禦司大人都沒懷疑什麽,難道皇後娘娘以為,對他們用刑,就可以改變您殺了大女婿的事實嘛!”

“皇後娘娘,夫人言之有理,您這麽做實在是有失身份啊。”盛國公也不禁吃驚的接上盛夫人的話道。

“本宮審案,何時輪得到你們插嘴!”

盛晚月完全不理會這兩人說什麽,還是刻意加大嗓門對刑部仆役發令,“打!”

一個字,霸氣側漏,讓人都不敢再違抗一句。

盛玲瓏在的時候,飼養員一直垂涎欲滴的盯著盛玲瓏看,盛晚月早猜出端倪了。

飼養員喜歡盛玲瓏。

所以,她不用刑嚇唬飼養員,飼養員這膽小的牆頭草又怎麽會招供?

刑部仆役將飼養員和仵作扣住,拖向了大庭的家法區。

家法區是盛家專門設置來施行家法的區域,位置有半個操場那麽大。

光是盛家的那些下人,就已經把家法區紮紮實實的給圍了一圈了。

真要動刑,那就得在眾目睽睽下丟失做男人的尊嚴,極其的羞恥。

看到這陣仗,飼養員早已經嚇得屁滾尿流了。

還沒開始用刑,他就急得雙腿直蹬,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了,“二夫人,是你讓我來盛家做證的,要不是為了見大小姐,我怎麽可能過來……二夫人,你不能見死不救啊!二夫人,你要救救我,我不想斷子絕孫啊!你說過的,隻要把罪名扣到皇後娘娘頭上,我就可以跟大小姐在一起的……”

飼養員怎麽可能想到,有盛國公做主,盛家二夫人說皇上也在的情況下,他還是會被盛晚月拖出去用刑呢?

而且,那還是讓他斷子絕孫的酷刑啊。

劉元死了,他還想和盛家大小姐在一塊兒過好日子,怎麽可能輕易受刑,到這個份上了,他隻能把盛家二夫人逼供出來了。

然,聽到飼養員的口供,盛晚月並沒有喊停。

刑部仆役便摁住飼養員的手腳,拿起佩刀,手起刀落,正要處決掉飼養員的**。

就在這時,飼養員嚇到失禁的大叫道:“皇後娘娘,奴才招了!奴才招了!指使奴才誣陷皇後娘娘的,還有殺害大姑爺的都是二夫人!”

“把人帶過來。”聽到這話,盛晚月這才揮手喊停。

刑部仆役扣著飼養員,將飼養員的雙手反剪,“皇後娘娘,仵作怎麽處理?”

仵作?

盛晚月擰眉。

仵作還坐在家法區的長板凳上坐著呢。

不管那些仆役怎麽用刀子、剪刀在他臉上動手腳,都拿仵作一點辦法沒有,因為根本傷不了仵作分毫。

就好像有什麽隱形的氣階抑製住了仆役的雙手,迫使仆役根本沒力氣下得了手,更別提接近仵作的眼睛和舌頭了。

反複一頓操作下來,仆役累得要死,氣喘籲籲的樣子,和跑了十幾圈操場似的。

而且,仔細看來,仵作的表情從頭到尾都很是淡定呀。

一副“山崩地裂誰都動不得我分毫”的架勢,生生把盛晚月給激起幾分鬥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