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打開了,開門的不是薛凱。他正椅子邊上站著看門外氣勢十足的應向晚。

“你給我出來!有話我們今天當麵說清楚!”應向晚指著薛凱一字一句底氣十足,旁邊的三個男生都被她懾住了。周圍宿舍的聽到聲音也紛紛開門問怎麽回事,對麵更有人站在陽台上往這邊看。

薛凱冷著臉走出來,“有點素質行不行。有話就好好說,你這樣什麽意思。”

應向晚直接點開手機裏的聊天記錄,把屏幕對著他的臉,幾乎要把手機嵌進他臉皮裏。

“你說什麽意思?”

“就那意思……”薛凱說著還瞟了一眼尹倩,“真以為有靠山?嗬。他們這種人心裏都隻會把你當傻子!你哪裏玩得過他們?你哪裏知道她有多騷多肮髒呢!”

這話說得真的太難聽了,應向晚一巴掌摔在他臉上,“你挑撥什麽!”

薛凱被這響亮的一巴掌打的偏了頭,他惡狠狠地怒瞪著應向晚,然後伸手揪著她的領子,用另一隻手指著她的太陽穴用讓人發怵的口吻道:“你敢打我?”

旁邊的人看不對勁立刻都過來拉開兩人,但薛凱還是一腳用力踢在了應向晚的肚子上。她疼得立即捂著小腹彎下了腰,眼淚都要飆出來了。

“應向晚你成天裝得自己跟女王似的,其實不知道多肮髒!男男女女親親我我的,今天這個明天那個,有錢了不起啊?不過就是一群裝貨……”薛凱還在沒完沒了地罵,旁邊的男生都看不下去了,七腳八手地拉住他讓他少說兩句,又關心著應向晚有沒有怎麽樣。

“有種你再說一遍……”一道很冷的聲音,突然從人群後響起。

聲音的主人掠過幾個人大步走到應向晚身邊,急急問道:“怎麽樣?”

應向晚搖頭,“沒事。”

白磊整個人突然陰沉下來,他回過身踱到薛凱麵前,他本身身高就高平時又有健身,身形直壓薛凱。薛凱一下子眼神就虛了。

旁邊的人都拉著白磊,勸他算了。

白磊甩開他們,毫無預兆的一拳揮在薛凱臉上,然後雙手用力把他推到牆麵,近身手臂扣著他的脖子,右拳一下一下打在他小腹上。沉悶的聲響和薛凱悶哼的聲音讓旁邊的人都默默抽了口氣。

不一會兒,白磊停手了,“還敢嗎?”

薛凱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別過了頭。

白磊一把揪住他領子,直接用膝蓋撞他小腹。薛凱疼得脖子都向後仰了。

“有本事你打死我……學院三劍客?三個人的感情不清不楚肮髒成那樣,都當別人是瞎子嗎?你跟蕭遠成天形影不離的,蕭遠為什麽突然出國?”薛凱這句話說得不大聲,但落在每個人耳裏都十分清晰。

白磊和應向晚的臉頓時都變了,深怕他們之間的秘密被這樣當眾揭開。那樣的口子,誰都忍不了那痛。

旁邊的人聽了這話也一臉震驚。難道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白磊的手臂不自覺更用力地卡住了薛凱的脖子,瞪著眼睛,鼻子幾乎要頂著薛凱的鼻尖,他慍怒道:“有種你再多說一句……”

薛凱突然狡黠地笑了,他口吻輕佻地說:“怕了?”他又輕了聲音,用隻有白磊能聽見的聲音道:“我不會輕易把這麽大的秘密說出來的……我要等到關鍵的時候說……”

白磊用力地吸了口氣,抬著下巴狠戾地瞪著威脅他的人,“希望你有機會說。”

“都跟應向晚摟摟抱抱,應向晚暑假還住蕭遠家裏?嗬!三個人看起來跟好朋友一樣,誰知道私底下怎麽樣的!果然是三劍客。賤得可以……”薛凱驟然提了嗓門,眼神挑釁地看著白磊,這話說出來純粹是把話題往比較正常的軌道引給雙方一個台階下。

應向晚聽到薛凱接的這句話,偷偷鬆了口氣……白磊也漸漸鬆開了他,隻是側在身邊的拳頭依然握得緊緊的。

旁邊的人有點知道了意思。也好在了平時應向晚和白磊做人不錯,跟誰都好好處,一點都沒架子,感情事兒是誰都說不清楚的,要按薛凱這麽說也是應向晚過分大大咧咧了點,關白磊什麽事兒。而且應向晚就是很豪爽啊,過來打麻將的時候咋咋忽忽的,喝了酒跟誰都稱兄道弟的。

“白磊!白磊!兄弟別這樣!算了……”

“你這一個主席這樣也說不過去……”有人低低在白磊耳邊勸道,萬一出了事兒就完了。

白磊手指著他的鼻尖,眼神刀子一樣的看著薛凱以示警告。然後,他便送應向晚和尹倩回去了。

路上的氣氛依然尷尬窘迫。

尹倩心情複雜,各種情緒一起淹沒了愧疚。

白磊問應向晚需不需要去校醫院看一下,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後他便不再說話。

三個人,就這樣一路沉默地走,然後又沉默地分開。

應向晚心裏始終沒個著落,發信息給白磊,他隻回複:他敢說就要敢承擔代價。你別擔心。

“蕭遠在加拿大說了也不能怎麽樣。你呢?你怕嗎?”她怎麽可能不擔心,但又不敢告訴蕭遠。

“不怕。”

應向晚看著短信裏的這兩個字,不知為何心裏就覺得踏實了一些。

白磊的心情卻混亂又焦躁,薛凱的威脅反而不是讓他害怕,心裏想的卻是不能讓別人對著蕭遠指指點點……蕭遠那個人又驕傲又別扭,其實心裏特別熱乎,誰對他好他都知道都記著。

白磊躺在**想了很久,都繞不出那個迷宮,半抬起身子看隔壁床,那裏的東西都還在,但卻空了人……一陣巨大的空虛感撲麵而來,他重重躺到**用杯子捂著腦袋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蕭遠。他已經離開了。

——

寰宇杯學術競賽的校初賽結果出來了,應向晚這組不出意外入圍,薛凱那隊也入圍了。組委會把複賽放在下個學期的第一周,還是隻交作品,不答辯。

正值期末,誰也沒心情搞這個,應向晚便發信息跟隊友說直接等開學前一個星期來修稿。她沒有發信息給林誌,初賽時候已經把他除名了,初賽作品的封麵上沒他名字的地兒。

應向晚從來不怕權貴,她蠻橫的時候也怒吼我就是權貴,我他媽也是自己努力出來的。你們算哪根蔥!所以,她對這件事兒完全沒上心,心情倍兒好地去上選修課了。

晚上是柏銘濤的課,從那次presentation後,她真的沒有再逃課過。隻是有時候,兩個人不經意就在課堂上眉來眼去的會讓應向晚覺得自己臉皮厚,反正今天也就結課了,臉皮再厚也就最後一次吧。

柏銘濤今天沒講課,前麵兩節課讓大家暢所欲言隨便想問什麽都可以隨堂問。

應向晚坐在後邊玩了會電話,實在是被各種熱情和奇奇怪怪的問題搞得有點不爽了,便也起來問了一個。

柏銘濤眼眸含笑地看著她,應向晚有點承受不住這個站在三尺講台上風度翩翩的男人,溫潤如玉,清朗如月。她不爭氣地愣了一秒,然後脫口而出問了一句:“你是不是一直覺得自己很帥。”

全場爆笑。真的是沸騰的那種笑。

應向晚也不知道怎麽問這麽腦殘的問題,就覺得他站在台上被八卦心裏有點兒不爽。

“如果之前的每節課你都有來,我會覺得我很帥。但你逃了好多課,所以……可想而知我並不是那麽的……恩……帥……”

底下一群女生在犯花癡。應向晚擺了個鬼臉,怎麽老記得這茬啊。逃個課能死嗎。

最後一節課,柏銘濤讓所有人寫了心願卡,他承諾隻要不是完全無法實現的和太誇張的願望,他都會幫助大家實現。但隻抽10張。

10張心願卡寫什麽的都有,有的就隻要個小禮物什麽的,有的比較現實要求工作機會,有的隻是要一句鼓勵的話,還剩下一個腦殘在心願卡上跟柏銘濤表白。雖然看上去惡搞的成分居多,柏銘濤還是非常和藹可親非常認真地說:“我有女朋友。我很愛她。上次在學院開論壇講座的時候我有說過。所以很抱歉。”

應向晚眼睛往天花板上看,一副怎麽會有人做這麽腦殘的事兒的表情,順便也告訴柏銘濤說甜言蜜語是無法收買她的。

柏銘濤對她的表情盡收眼底,也隻笑笑了事。

隻是,晚上下課後,應向晚一到東門外上了他的車後,就不是笑笑了事了。

“幹嘛上課的時候那副表情!”

“沒有……”應向晚翻了個白眼,擺著鬼臉特不認真的樣子。

柏銘濤在她下唇上咬了一口,然後伸手撓她癢癢。應向晚笑得要昏過去了,在副駕上手舞足蹈扭來扭去。

“求饒。”

“不求!”

“真不?”柏銘濤揚著的聲音帶一絲威脅。

“就不!”應向晚吼道。

柏銘濤手下更不留情了,應向晚笑得小腹又酸又疼,終於受不住了,趕緊伸手摟住他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柏銘濤拿應向晚從來沒有辦法,就算暫時製住她,她可以撒嬌,可以委屈,可以生氣,可以哭。隨便她怎麽樣,自己就繳械投降了。他手上用力,把應向晚抱過來放自己腿上。還好駕駛室寬敞,不然轉個身都夠受的。

“你瘋了!就不怕人看見!”應向晚低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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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薛凱這個。可能大家會覺得有點煩。這個情節也就是一個鋪墊~這人是要幹大事兒的,所以請大家別無視他~

入v有點日子了。謝謝大家的支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