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的這檔子還不夠喘的,因為學院的院運會要開始了,白磊從開學初就在跟體育部的忙這事兒,寰宇杯這邊後麵的決賽答辯基本上沒白磊什麽事兒,他把重心又全部放到學生工作這邊,給應向晚和林語嫣兩個女生時間調整狀態,隻負責一些簡單的工作。

院運會那兩天,應向晚一直很煩躁。其實到了現場,一切都按部就班,每個部門都有自己的任務,她反而沒什麽事兒。過兩天是柏銘濤生日,她坐那兒哪也不能去,特別痛苦。還沒想好給柏銘濤買什麽呢。

白磊四處走走看看,沒事兒了又繞回來坐在應向晚邊上,看她悶悶不樂的樣子就手賤去弄她頭發。

應向晚拍掉他手,“別動!”

白磊:“幹嘛呢。一臉都是心事。”

應向晚:“你們男的都喜歡什東西啊?柏銘濤生日誒。你說他這人什麽都不缺,買便宜點兒的他估計不用,買貴的我刷的也是他的卡……哎呀!煩死了!”

白磊:“有心意就夠了。他才不會在乎你買的什麽。”

應向晚:“鬼信。買得不好,心意再多也浪費。你有送過蕭遠東西麽?”

白磊:“有。去年聖誕節補給他的。一張我們兩合照做的明信片,寫了一行字寄過去。他很嫌棄,但還是很高興,因為他放在微博上炫耀了。”

應向晚:“……他竟然敢如此明目張膽?為什麽我都沒看見!”

白磊:“他寫最好的兄弟。回頭私信我重說一遍……”

應向晚看著他挑眉的幸福摸樣,“……”

白磊看她,手指戳著她的肩膀很有節奏地說:“心意心意。”

因為這個心意,應向晚院運會閉幕式都趕不上參加,被白磊罵死了也堅決不去。她聯係了一家很出名的烘焙店,用三寸不爛之舌說服老板,才被允許進蛋糕房親自做生日蛋糕。

榕城也有diy店,但她怕原料不夠好,到時候味道太獨特他們兩都不吃就太浪費心血了。

應向晚選了一個六吋的心形布丁水果黑森林蛋糕胚,裱花很簡潔。全白,奶油花紋勾邊,麵上鋪著一層白巧克力碎片,給人毛絨絨的感覺。因為沒有圖案,所以字便顯得清晰。

銘濤:

生日快樂!

ps:陪你直到世界盡頭……

做好蛋糕後,應向晚在訂單上寫好地址,請蛋糕店送過去,自己又馬不停蹄地跑去樂一買菜,回家在廚房裏一陣倒騰。她沒柏銘濤那麽能,隨手都能做大菜,她就準備兩海鮮焗意大利麵,一盆金槍魚鱈魚沙拉,一大碗奶油蘑菇湯。反正有心意!也不能怪她隻會做家常西餐。

蘑菇湯在鍋裏慢慢熬著奶油味兒,意大利麵也已經有了半成品。應向晚發信息給柏銘濤催他快點回家。

柏銘濤晚上跟幾個領導吃飯,走不開。他回複:有飯局。不用等我回來。

就像一場冰雹劈裏啪啦用力冰冷打碎了應向晚一腔熱情準備的驚喜。

她悶悶不樂地把所有的食材都封好放進冰箱,關掉電磁爐,盤腿坐在房間的落地窗邊看著江景吃沙拉。

時間仿佛停止了似的,手機被拿起又放下,看了無數次,鍾頭依然在原地。

應向晚覺得專程坐在這裏等時間真是太難熬了,便想盡辦法消磨時間。

看電影,片子都走一半兒了還不知道演的什麽。看書,重新看了十幾遍還是沒看明白這一頁到底在說什麽。應向晚覺得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得了多動症,根本沒法安靜一會,她大叫了一聲,從地上站起來,一不做二不休地盤上頭發,然後,開始大掃除……

拖完一遍地,看掛鍾。才九點半。

恩。如果還住在以前的房子就好了,全部拖下來估計至少還要一小時。那擦擦家具吧……

應向晚把書架上的書全部搬下來,擦幹淨每一個角落,又把書按順序放回去。所有能擦的家居飾品都被擦得鋥亮,布藝飾品全部被泡進桶裏。

太久沒運動了,這樣一陣倒騰就有點兒受不了。東西還沒洗完呢,就歪在沙發上瞄掛鍾。

這次忙的有點兒久。十一點了。行了,那些桶裏的東西明天丟洗衣機裏就ok。先去洗澡吧,骨頭都要酥了……

應向晚故意在浴室裏慢吞吞地洗啊洗啊洗啊……洗著洗著浴缸被刷幹淨了,馬桶和水池也潔白光亮。

其實家裏很幹淨,有阿姨定期來打掃。應向晚慢慢磨蹭,純粹打發時間。

她赤腳奔出客廳看鍾。十二點了。

應向晚打電話給柏銘濤,不懂移動設置的什麽狗屁彩鈴,難聽的要命,弄得她心跳都特快。

沒一會,柏銘濤帶著醉意的聲音響起:“晚晚……我在回家的路上了……”

應向晚皺眉:“你喝酒了還開車!停路邊打車回來!”

柏銘濤:“司機送我。就到了。別擔心。”

應向晚趴在客廳的窗戶沿兒上往下探,柏銘濤的車要回來她這裏就能見到。看了一會兒她又換掉浴袍穿著正常點兒的睡衣坐電梯下車庫去等著。

司機車開到小區門口,柏銘濤就替了他,自己開進來。車庫門開,感應燈一亮,他就看到應向晚穿著睡衣,手插在口袋裏,那兒杵著等他。應向晚看到柏銘濤回來,立刻衝他招手,笑得就剩牙齒了。

車子還沒停穩當她就蹦躂過來,抱怨道:“怎麽這麽晚啊!你不是說司機送的麽!”

柏銘濤下車,關車門,鎖保險。然後,把應向晚壓在車身上狂吻。

酒精遊走在每一根毛細血管裏,熊熊燃燒。他發燙的手心隔著薄薄的睡衣用力撫著應向晚的背,狂熱洶湧的吻讓她頭暈目眩。

應向晚感覺到他逐漸抬頭的**,低低道:“回家……”

柏銘濤緊緊摟著她的腰,溫熱的氣息噴薄在她的脖子上,帶著淡淡的酒氣和好聞的鬆香氣息。他下巴抵在應向晚的肩膀上,看著車窗玻璃裏倒映出的自己的臉,心裏空落落的。

今天的柏銘濤很奇怪,應向晚輕輕揉搓著他的頭發低聲問:“怎麽了……”

柏銘濤沒有回答,隻是緊緊抱著她,臉埋在她的脖頸裏輕輕蹭著。像受傷的小獸。

應向晚推開他,伸手揉他的臉,“幹嘛啦?”

柏銘濤還是沒說話,額頭相抵,流連溫存。一切都發生得很自然,像是理所應當。

燈光從車窗透進來,可以看見柏銘濤立體的臉,他半閉著眼睛,額頭上鼻子上全是汗,好看的不可思議。

應向晚在一片迷離幻影裏伸手摸他的臉,手指掠過眉眼鼻梁,或許愛一個人,就是無時無刻你都會因為他而心動。無論哪個角度,他都是完美無缺的。

柏銘濤低頭吻她臉頰,她微微偏過頭匯吻他,柏銘濤又突然一口咬在她鎖骨上,留下細密的痕跡。

他有心事。

應向晚一手放在他後腦勺上輕輕順著,側過頭淺淺吻在他額角和濕漉漉的頭發上,然後低聲道:“起來。要著涼了……”

柏銘濤賴著不動。

應向晚不催,她伸手在地上撈起他的襯衫蓋在他背上。

車廂裏安靜得隻有呼吸聲,柏銘濤像個安靜地抱著她不動也不說話。她拍著他的背無聲地哄他。

過了不知道多久,柏銘濤的睫毛掃過應向晚的臉頰,她感覺到他滿足的吻,便偏過頭回他一個吻。

不帶**的,清淺的親昵。

柏銘濤沉默地起身,穿上襯衣褲子,幫應向晚清理幹淨穿好衣服。

應向晚一直隨他緊緊握著自己的手,他不說,自己便也不問。

柏銘濤進去洗澡的時候,應向晚把蛋糕從廚房拿出來放在餐桌上,插上蠟燭。

本想正好十二點時候給他慶祝生日,現在過了時間也就過了吧……反正有心意就行。誰讓他自個這麽遲回來的!

浴室的門突然打開一個縫,柏銘濤的聲音朦朦朧朧地傳來:“晚晚……過來幫我……”

應向晚走到門口輕聲問:“怎麽了?”

柏銘濤伸手把人拉進去,“要你。”他聲音低迷得應向晚心裏仿佛過了一道電,還沒反應過來狂風暴雨一樣的吻已經鋪天蓋地而來。

他們在浴室裏做了一次,順便洗了澡。

兩人都披上浴袍,整理清楚,應向晚突然側身踮腳在柏銘濤臉頰上吻了一下,“我晚上一個人吃飯沒吃飽,來陪我吃點心。”

柏銘濤:“好。”

他被應向晚推到餐廳坐下,看到桌上的蛋糕,想笑又覺得眼睛熱熱的。

應向晚坐在她對麵,用打火機分別給三根蠟燭點上火。燭光跳躍,她笑盈盈的眼流出的光芒灼痛柏銘濤的心。

“要我給你唱生日歌嗎?”應向晚笑道。

柏銘濤輕輕閉了閉眼,聲音有些發顫地說:“好。”

他從來不過生日,如果正好碰見跟蕭奕他們在一個城市的時候會吃個飯,多數時候都是在工作飯局中度過,要麽就是一個人。柏銘濤自己都忘記了今天生日。應向晚一聲不吭地在家裏準備給他驚喜,自己卻這樣……

應向晚卻一點都不在乎,生日歌唱完開心地給自己地鼓掌,然後衝他說:“你許願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