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她震顫的喉嚨發出的單音都是虛無縹緲的。可,樂小,說網祝願所有高考考生考試順利。
“不哭了。”
“恩。”應向晚費勁地應出一個字,她眨眼,大顆的眼淚滾落下來滴在衣服上暈開一片。
“晚晚。我過來好嗎?”
“門禁了。”
“你走到靠路邊的走廊。”
“不要了。這麽晚了。”應向晚其實就在柏銘濤說的地方,隻是覺得他來也不能改變什麽,甚至連麵對麵說話都不能。
“那你早點睡,不哭了好嗎?明天我再給你電話。”
“好。”
應向晚掛了電話,靠坐在牆壁邊,她從包裏掏出一個小袋子。
打火機啪地打出搖曳的小火苗,萬寶路的冰藍爆珠味道很涼。
她猛地抽一口煙,然後在雲霧迷茫裏看已經寂靜的校園。空蕩蕩的校道在昏黃的路燈下竟然也別有意境。
一切的都是靜態的,除了那輛突然出現在視野裏的奧迪a8。應向晚的視線一直隨著那輛車行到自己的宿舍樓底下,她的心髒猛地一跳,立刻滅了煙占起來探著身子往樓下看。
當那個頎長挺拔的身影出現在如水冰涼的夜色裏,應向晚下意識往後退,整個人猛地貼在了背後的牆上。然而,柏銘濤已經看到她了。
隔著三層樓高,他的眼睛就像最亮的星辰,兩束耀眼灼人的光芒直直射過來,讓應向晚聽到心裏的悸動。
應向晚沒顧上包還在地上,隻拿著手機瘋狂往走廊的另一個方向跑。
一抹清瘦的影子拐過角,柏銘濤就看不見了。他掏出手機撥應向晚的電話。
應向晚沒理會手機,一口氣跑到一樓的走廊上,她邊喘氣邊把亮著的手機屏幕對著外麵晃。柏銘濤穿過樓外圍的一圈草地,走到應向晚眼皮底下,隔著兩米多的樓高,定定地望著她。
“晚晚……”他溫潤的聲音被夜晚冰涼的微風吹得破碎,隻剩下一點點溫度撲到應向晚耳裏。
“恩?”她蹲下來低頭看著柏銘濤,眼睛清亮,聲音還帶著顫抖。
“不哭了好嗎?”
“恩。”應向晚伸手捂住嘴巴,眼淚卻一直滾落下來滲進指縫。
“晚晚……”
應向晚淚眼朦朧地看著柏銘濤,應不出話,他就一直低聲喚她晚晚,晚晚。
良久,她終於控製住眼淚,情緒也平緩了,便撥電話給他。
“這麽晚過來,連話都說不上。”應向晚有點責備,有點窩心,還有點幸福。
“我們不是在說話嗎?”柏銘濤清淺的笑容那麽溫和,那麽好看。
“萬一我沒在怎麽辦?這麽冷的天。還不凍死你。”
“你在天依然也凍啊。想過來就過來了。”柏銘濤看應向晚皺著鼻子,又問:“冷嗎?”
“不冷。你等我會可以嗎?”
“好。”
應向晚跑回三樓,舍友都睡了,她輕手輕腳地進宿舍打開衣櫃挑了一件圍巾,還抓了一把桌上的零食和一盒牛奶用袋子裝好。
柏銘濤在電話那頭聽到細微的聲響,帶著笑意的聲音低低問道:“幹嘛呢?”
“噓……別說話。”應向晚用氣對著話筒回應他。
她拎著一袋子東西,踮著腳往樓下飛奔。
柏銘濤在那頭重複了好多句:“別跑。慢點。”
沒多久,他就看到應向晚拎著東西出現了。
“你接著啊。”應向晚邊喘氣兒,邊把東西往樓下丟。
到底目標大,柏銘濤手長眼神準,一隻手就扯住袋子了。
他肩膀和耳朵夾著電話,騰出手拿袋子裏的東西,看到裏麵的圍巾和零食,忍不住漾開笑容。
“圍巾全黑的。沒分男女。你圍著吧。”
“好。”於是,穿著西裝的柏銘濤就這樣子圍著應向晚給的純黑色大毛線圍巾。什麽搭配,品味,風度一瞬間全都沒了。
“混搭有混搭的美……”應向晚低聲笑著戲虐他。
“其實披一件羊毛大衣就可以搭配。”
應向晚挑眉,“品味還不錯。”
“那當然。”柏銘濤對於自己的品味有著絕對的自信。
兩個人就這樣看著對方聊到電話發燙,應向晚有些撐不住了,又不好意思開口,柏銘濤心細,“回去睡覺吧。再吹冷風要感冒了。”
“恩。你呢?”
“回家。”
“開車慢點。”
“放心。”柏銘濤尾調拉得長,口氣已經熟稔到有些親昵。
“晚安。”應向晚笑道。
“晚晚。”
“恩?”
“周六晚上一起吃飯。”柏銘濤打算正式約會應向晚。
“好啊。”
柏銘濤還舍不得掛電話,硬要跟應向晚通著電話,確定她到宿舍了才掛。
應向晚躺在**,手裏握著發燙的手機,時間顯示已經淩晨四點多,心裏想著柏銘濤這麽忙不知道明天上班會不會累,隻覺得整顆心都泡在蜜裏似的,想著想著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