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銘濤:柏銘巍竟然敢讓人在應向晚喝的飲料裏下毒。不奪走他心頭之愛我不能原諒我自己,就算這個東西拿到我手中後全部做慈善我都甘願。

蕭奕大驚,搞什麽!

他問:“向晚怎麽樣?”

柏銘濤:“已經出院了。”

蕭奕:“你那天突然回榕城是因為這事?”

柏銘濤:“是。”

蕭奕不知道再說什麽。蕭遠跟他也不親,而且他那個弟弟脾氣爛的讓人無法忍受。但是他相信蕭遠永遠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他自己也不會。因為,無論再怎麽吵怎麽鬧,他們是兄弟。

每個人都有自己難以隱忍之痛,值不值得怎容得旁人說的算?

本以為這次談話就這麽結束了,沒過一會,蕭奕突然在線發了一份簡曆過來,說:這是向晚沒錯吧?人事部傳過來給我的……

柏銘濤粗略看了一下簡曆內容,編輯排版做得倒是不錯,投的崗位竟然是財務融資崗。

自己家公司融資都融不過來了還去幫人家融資。

柏銘濤:“不用讓她複試了。”

蕭奕:“喜歡就過來做做看,不合適要走也沒關係。”

柏銘濤:“我老婆去給你打工?以後你老婆來給我打工嗎?”

蕭奕超級想穿過電腦把他抓來揍,什麽態度啊,但發過去的信息卻是:……也是。我跟人事部說。

因為他也覺得自己老婆怎麽能去給人做牛做馬讓人亂指揮瞎使喚呢。

——

應向晚在湖邊釣魚,她也沒認真釣,魚竿放在旁邊,自己坐在躺椅上眯著眼睛曬太陽,之前柏銘濤和阮豔的對話她一字不落聽在耳裏,現在,能幫他分擔多少就幫著吧。她想跟柏銘濤談一談。

傍晚時分,遠遠傳來聲響,應向晚丟下魚竿,小跑到大門口,看柏銘濤的車進來。

車停在她麵前,柏銘濤下車牽住她的手:“怎麽用跑的?走過來也不急。”

應向晚:“我樂意。”

柏銘濤笑笑,隨她高興。

晚飯全是清淡的菜,葷的都很少。應向晚可怕死了,那痛她這輩子也忘不了,所以乖乖吃著寡淡的菜好好調身體,免得有毒素殘留還帶著後遺症,那就虧大發了。

柏銘濤看她認真對待晚餐,吃的不亦樂乎,自己心情也受感染舒暢許多。

應向晚突然說:“我現在沒什麽事做,有好幾家公司讓我去複試。你一會幫我看看?”

柏銘濤皺眉:“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說要來我公司鍛煉然後跳槽的嗎?”

他突然想起柏銘茜和蕭奕公司都接到應向晚的簡曆就氣不打一處來。

應向晚翻翻白眼:“我就覺著你沒什麽誠意。我腳都好了,每天在家裏浪費時間你也不給我安排安排。”

柏銘濤笑著打趣她:“柏遠不是已經開始校招了嗎?還沒截止。你怎麽不投簡曆?”

應向晚梗著脖子,把筷子往桌上一甩說:“切。稀罕。我就不投。愛去不去。”柏銘濤看著她,瞳孔漆黑如墨:“蕭奕和柏銘茜那邊都可以投,為什麽柏遠不能投。”

應向晚理直氣壯地說:“那能比嗎!柏遠是你的,那雜誌網站什麽的又不是你的。還不得忽悠忽悠人家。”說著就忽然覺得有點兒沒麵子地嘀咕道:“你又一直不提,誰知道你反悔沒有……搞得好像我四體不勤毫不上進就等著現成的似的……”

柏銘濤:“他們公司的是你腳還沒好就投了吧?”

應向晚:“我就投投看啊。看看有沒有人要我啊……想試試。”

柏銘濤酸她:“不用試了。蕭奕和柏銘茜早把你簡曆退我這了,說是強烈推薦。”

應向晚撅著嘴,特別不樂意。自個就這麽不遭待見?自己對他們多禮貌啊叫的多甜啊……

柏銘濤:“還有什麽公司招你了?”

應向晚:“兩個會計師事務所。是四大的其中兩個哦……”

柏銘濤深深吸氣,簡直不知道說什麽好。會計師事務所有什麽好去的,成天忙得腳不沾地,兩個人以後除了睜開眼那一刹那能清晰地看一眼對方,其他時間都碰不了麵。應向晚到底在想什麽?

應向晚:“你什麽表情啊?”

柏銘濤竭盡風度說:“沒有啊。你喜歡就去。”

應向晚瞬間急了:“你這人說話怎麽不算話的啊!你不是要招我的嗎!”

柏銘濤無奈:“你不是想去別的地方嗎……”

應向晚嘖了一聲,被氣得要命,捏著湯勺用勺尖死勁戳著碗底,皺眉的樣子讓人特想再逗逗她。

柏銘濤看她這個樣子,又沒辦法了,說:“寶貝……你想要什麽?你可以跟我說。”

應向晚糾結得整張臉都皺在一起了,“你是榆木腦袋嗎!我就想跟你一起啊!家裏兩個人忙的忙死閑的閑死。”

柏銘濤嘴角的笑意一直延伸到眉梢,他說:“那明天開始跟我一起去公司吧,讓阮豔帶你。”

應向晚:“昂。”

這麽簡單的事情,她非得別扭地繞一大圈子,最後又自己糾結。柏銘濤搖搖頭,女孩子的心思不要猜,小孩子的更是猜不來。

飯後應向晚歡歡喜喜地泡了一個極度舒服的花瓣澡,把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搓到該在的位置,捋順了每一根頭發才歡快地蹦躂出來到書房抱著ipad坐在沙發上玩。

柏銘濤從文件裏抬頭看她,及腰的長發溫和地披在肩膀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屏幕,上唇的嘴角被她吸在嘴裏整個嘴唇的形狀都不規則了……她極動,如脫兔一般。靜的時候,如處子。

柏銘濤從抽屜裏拿出一個表盒坐到沙發邊,把她攬進懷裏。

“唔……”應向晚整個人靠在他身上,特別開心的樣子。

柏銘濤把手表從表盒裏拿出來,拎著表帶在她眼前晃蕩。

應向晚拇指和食指輕輕捏著表盤,四個手指把扣著的表帶撐出不規則的形狀。卡地亞pasha,精鋼表鏈,表盤設計簡單了然,十分幹練而有個性。很適合應向晚。

她微仰著頭驚喜地看柏銘濤:“送我噠?”

柏銘濤點點頭:“恩。試試。”

應向晚:“戴哪個手好?”

柏銘濤:“右手。”

應向晚偏偏戴在左手,因為戴右手會比較不方便。她笑眯眯地看著自己的手腕,問:“畢業禮物嗎?”

柏銘濤:“畢業禮物是去巴黎。隻是覺得以後你會需要一塊表。”

應向晚伸手摟住他脖子,親昵地吻他,開心極了。

一個女生最幸運又幸福的事情,莫過於有一個人記得每一個你成長中重要的時刻。

柏銘濤擁著她,隨她又笑又鬧,心裏卻在想著別的事情。

第二天,應向晚一大早就起床,美滋滋地穿上她衣櫥裏最最端莊的衣服,化好淡妝跟柏銘濤一起去公司。

阮豔看到柏銘濤身後的應向晚詫異了一下,但很快就神色如常地跟她招呼。

柏銘濤交代她:“安排她做點事情。”

阮豔問應向晚:“你比較喜歡什麽部門?”

柏銘濤:“先讓她做你助理。”

阮豔:“好的。”

公司一瞬間八卦傳開,柏總果然愛美人不愛江山。柏氏最近正在關卡中,他竟然還有心情讓後宮隨行……一時間不少高層心裏有所怨言。

阮豔跟應向晚說了一些比較簡單的事情,比如行程安排,預約,各部門溝通等等等等。

她把一大堆資料推到應向晚麵前,“你先都看看。”

應向晚點點頭,“好。”

阮豔拿著文件進柏銘濤辦公室,“柏總。今天收到一份合約……”

柏銘濤接過來,一看就大概知道了,“我來處理。”

他打電話給陳子怡,等待接通的同時翻著頁麵,掃過條約。

陳子怡:“銘濤?”

柏銘濤:“子怡。我收到合同。你確定你要這麽做?地產現在泡沫破裂風險很大……”

陳子怡:“銘濤。我不看好這個行業的現在,但我看好你的未來。”

柏銘濤沉吟,半晌,他說:“謝謝。”

陳子怡:“我們不需要這麽客氣。”

柏銘濤:“好。我簽好字就把合同快遞給你。”

陳子怡:“好的。”

他是商人,他確實很需要有資金注入,所以他不會拒絕。陳子怡給他二十億,還是11。2%的利率。

柏銘濤很感激她,但不是以她想要的方式回報。

應向晚在外麵做簡單的事情,阮豔毫不客氣地指揮她:“把這些文件發下去,都是柏總批過的。你對照著部門發給總監。”

應向晚:“好。”

她坐電梯一層一層地跑,一溜下來認識了不少總監。最後一個文件是給市場總監的,他翻了翻文件,問:“柏總沒有其他批示嗎?”

應向晚:“他簽字了就代表他信任你,讓你以自己的方式去做。”

市場總監點點頭,“我知道了。”

應向晚一溜跑回來,屁股還沒站著椅子,阮豔說:“去泡兩杯咖啡到會客室。柏總喝茶。”

應向晚:“噢。”

她在茶水間找到速溶咖啡,還有綠茶,全擱在杯子裏開水一衝就完事兒了。急急忙忙裏完全沒有認真感受這個茶水間的人文關懷和陳列的各種美食。

應向晚端著托盤進會客室,分別把飲品放在每個人麵前,說:“請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