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3章 釋然

金騰在那琢磨,薛郎壓力也山大.

金騰敏銳的嗅覺,讓他很緊張。

可他能說嗎?說自己就是沙南?雪狼突擊隊隊長?瘋了吧!

不過還好,他早就預見會有人起疑,隻是沒想到是金騰,還搞突然襲擊。

他的回答滴水不漏,讓金騰真的無法認定他跟雪狼突擊隊有關。

要不,單單直奔蜀都,找到崔廣坤,也就是崔廣義的弟弟,就這一點,薛郎就不好解釋,線索,哪來的?

但金騰還是不放棄追問,既然開口了,總要有個結果。

他再次抬頭看著薛郎,打破短暫的沉默說道:“薛郎,你知道你的一些訓練科目,訓練方式,都跟雪狼突擊隊有近似的地方,但改動不大,你能解釋下嗎?別看雪狼突擊隊全軍覆滅,連最初的教官也犧牲了,但軍方,是留有檔案的,隻是最近沒有再繼續培養下一支突擊隊而已。”

“全軍覆滅?”

薛郎的心刺痛了下,但還是掩飾著說道:“既然是國之利刃,就算損失慘重,也不可能覆滅啊?那還算什麽國之利刃。”

金騰擺擺手,打斷薛郎說道:“這不是該探討的,你就說說你的訓練科目,方式,以及你槍法哪來的吧,這不是審問,隻是我這個當大哥的跟你閑聊,別想太多了,但也別騙我。”

薛郎表情嚴肅,看著金騰說道:“這事還真說不清,我在十六歲的時候,夏天的時候在山裏碰到了幾個人,他們都拿著槍,畫著迷彩,其中一人被土球子咬了,已經休克,我跟爺爺學過一些簡單的醫術,就用草藥救了那人,連續三天,那人醒了,什麽也沒說一幫人就走了,到了剛入冬,第一場雪下來的時候,他們突然又出現在我麵前,問我當兵不,我說不當,隨後問我喜歡槍不,我當然喜歡了,我爺爺那杆老七九,到我十二三以後再也不讓我摸了。於是,他們帶我進了拉拉拐,就是我們那裏大山最深的地方,教我打槍,教我搏殺。”

薛郎說到這,喘了口氣接著說道:“從那以後,要麽夏天,他們來一倆月,要麽冬天,兩三個月,天天教我,我子彈可沒少打,去年夏天還在一起兩個多月呢,去了北麵的山脈,華砬子,但今年再沒來,不過,我一直不知道他們叫什麽,也從沒見過他們的麵容。”

薛郎說的讓金騰有點相信了,這是雪狼突擊隊在野外訓練時碰到了他,於是把他打造成了優秀戰士。

金騰既然詢問了,當然知道雪狼突擊隊在不執行任務的時候一直訓練,訓練地點不定,要麽深山大澤,要麽荒島沙漠,什麽地方艱苦,就去什麽地方,薛郎家裏的那座大山因隻開發了一半不到,還有大片原始森林,雪狼突擊隊每年都要去,隻是不知道是不是黑風口附近了,那就是秘密了。

看來是這樣了……

金騰垂下了視線,腦海裏分析著薛郎說的這些。

他哪裏知道,雪狼突擊隊是去過那附近,卻離黑風口遠去了,畢竟那裏是已經開發區域,根本不會涉足。就連薛郎自己,記憶裏也沒有到達過迎春,而是在距離那裏超過一百公裏的華砬子訓練,那裏全是原始森林,沒有人跡,直升機扔下他們就走。

金騰大腦高速運轉,正分析呢,身後的門被打開了,隨即,那個半老徐娘端著托盤走了進來,一股濃濃的海鮮味道隨之飄了進來。

金騰被香氣打斷了思考,扭頭看了眼,笑了下說道:“還挺快。”

那女的臉上掛著雍容的笑意,一邊放菜一邊說道:“能不快嗎,還不到飯點,要不就沒吃早餐,要不就著急走,快吃吧,還有四個菜,馬上到。”

那女的話音剛落,薛郎的眉毛跳了下,突然笑道:“嫂子,來幾個硬實的肉菜行不,這些除了殼就是殼,吃著好吃,不頂餓啊。”

薛郎的話讓金騰拿起筷子的手頓在了半空,詫異的看著薛郎。

那女的也意外的看了眼金騰,看到他的反應,同樣詫異的看向薛郎,手裏最後一盤菜就這麽端著,忘記了放下。

薛郎笑著接過那盤菜放下,拿起筷子說道:“很意外嗎?不是朝夕相處十幾年,哪有這麽熟稔?”

“哈哈!”

金騰哈哈大笑道:“這小子當初第一麵隻知道我姓金,我都沒說話,就問老爺子好了,這眼睛毒啊,鼻子更靈!”

沒等那女的直起腰說話,薛郎就不願意了,“你這是拐著彎說我狗鼻子啊,我真跟你急!”

“咯咯!”

那女的笑的花枝亂顫,指著薛郎說道:“兄弟,你大哥說你厲害我還不信,今天客串老板娘一共就說了一句話,就被你揭了老底,你說你不是嗅覺靈,眼睛毒是什麽?”

薛郎聳聳肩,無奈的說道:“這怨我嗎,你們太熟悉了,熟悉到說話一聽就聽出來了是一家人。”

金騰放下筷子說道:“得,正式介紹下,這是我愛人,你唯一的嫂子嶽梓桐,也是獵狐組織成員,但管不著你。”

說完,又補充了句:“我也管不著你。”

“嫂子好!”

薛郎規矩的站起,伸手跟嶽梓桐握了下,問候道。

“好好,快坐吧,你大哥說你兩天時間跑了五千多公裏,快點吃吧,肯定餓壞了,兄弟先吃著,嫂子給你安排幾個肉菜去。”

嶽梓桐說的很快,說著,就轉身離去。

金騰這會拿起筷子說道:“先吃吧,肯定餓壞了。”

“嘿嘿……”

薛郎笑著抄起筷子,也懶得多說了,風卷殘雲的就吃了起來,反倒是金騰這個東道主成了擺設,看客。

本來金騰就不餓,象征性的吃著,看薛郎一個人表演。

菜上的很快,薛郎吃著呢,菜就陸續的上來,不到半個點,十幾個菜就擺在了桌子上。

嶽梓桐這會也忙活完了,在金騰示意,薛郎邀請下,也坐了下來,看到薛郎的吃相,她突然笑道:“兄弟,可別讓你那的幾個美女看到你這餓死鬼的吃相,還不嚇跑了?別到時候還得嫂子出麵幫你擺平。”

“怎麽會?”

薛郎一邊大嚼,一邊說道:“她們都見怪不怪了,一桌吃飯,都有意把盤子推給我,知道搶不過我,幹脆高姿態了……”

金騰接過話茬說道:“梓桐,你別瞎操心了,薛郎女人緣可了不得,你知道的那都是晚間新聞了,這又增加一個,叫夏梓憶,也是美女,還是大才女呢,要不是那個境外的身份特殊,就又多一個了。”

“真的啊!”

嶽梓桐很吃驚,看著薛郎說道:“本來還準備給你介紹個呢,看來是嫂子瞎操心了,不過,嫂子身邊還真沒有能比過你那的幾個美女的。”

薛郎一聽要沒完了,咽下嘴裏的肉說道:“嫂子,我這還早呢,我今年才二十周,最少還得兩年,要二十二周以後才會考慮個人問題,沒準到時候還真得麻煩嫂子。”

嶽梓桐聞言點頭道:“也是,還不到法定年齡,她們幾個好像就崔穎跟你差不多大,其他的,都比你大點,你可抓緊啊,別挑花眼放跑了,大點沒關係的。”

“哈哈!到時再說吧,這會顧不上。”

薛郎打著哈哈,又埋頭大嚼。

金騰兩口子也看出薛郎不願意多談個人問題,也就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起來。

吃了不足二十分鍾,薛郎一人打掃了所有飯菜,四碗米飯,十二個菜,雖然有六個是海鮮,可也盤大,肉不少,就這麽全進了薛郎的肚子。

嶽梓桐沒有陪著,快速收拾碗筷就出去了。

薛郎打了個飽嗝,笑道:“金大哥,你飯前那還不叫審問?就差做筆錄了吧。”

金騰遞過茶水說道:“薛郎,你怎麽有的這些能力的,我也隻是好奇,之所以問這些,是擔心你對上的真的是崔廣義,不過他已經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犧牲了,就算他是崔廣坤的哥哥,也不能一概而論。但他要真的活著,就麻煩了”

薛郎頓了下,放棄了告訴金騰崔廣義還活著的事。因為他知道,一旦大力搜捕崔廣義,那會死很多人的,崔廣義的能力可不是特警,特種兵就能對付的,茫茫人海,沒困住他的話,那將是無解。

頓了下,接過茶杯喝了口說道:“金大哥,崔廣義要是活著,按你說的,要是教我那些東西的是雪狼突擊隊的,那我見到崔廣義一定會認出他,哪怕是背影,畢竟相處了那麽久,隻要他在裏麵,我就能認出。不過,越境的那人我看到他背影了,最近距離僅有五十米,絕不是崔廣義。”

呼……

金騰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他真的不是懷疑薛郎怎麽樣,這麽久了,從他義無反顧的從黑瞎子嘴裏救同事崔穎,且不是垂涎美色;到救父親等人卻不求回報,甚至連給他的聯係方式都撕碎了撒進了風裏;到他參與,並以主力的身份,甚至獨力破獲的這些案子;到他得知程衛國遇到麻煩,有危險時,悍然追敵過境;到他安頓那些複員兵,那些殘疾軍人;最關鍵的是雪狼突擊隊除了崔廣義的家人,和隊長沙南沒有家人外,其餘五個家庭,不遺餘力的照顧,當親人一樣的照顧,他就不再懷疑薛郎。

就算他知道薛郎了解雪狼突擊隊,知道他們的所有信息,知道他們犧牲,他也不去懷疑。

這樣的人,隻要對社會有用,不是壞人,沒有為惡過,幹嘛要細追究,刨根問底?

他可不是杜飛,他需要掌控的更多,能掌控的也更多。當了解到薛郎照顧雪狼突擊隊隊員的家人時,他滿肚子的疑問。

雪狼突擊隊覆滅的消息,不是誰都知道的,查找信息,那是做夢,就算一些軍區司令,也不知道這些。

可隨著薛郎做的越來越多,且沒有負麵的,沒有一次不是拚命的,他釋然了,再不去想薛郎到底怎麽回事了。

但薛郎追蹤到崔廣坤,並證實崔廣坤就是唐娟的一刻,他真的擔心薛郎追的就是崔廣義。如果真的是他,那就麻煩了,雪狼突擊隊的全體犧牲,是不是陰謀,是不是軍中還有參與者,這些,都是要考慮的。

而且,一旦猜測是真的,那軍中的人地位可不會低,一個不好,會出現亂子的。

他相信薛郎,相信薛郎沒必要騙自己,追的人並不是崔廣義,發現崔廣坤也隻是巧合。

薛郎不知道金騰想的什麽,不追問就好,他也真不知道怎麽遮掩了。

金騰放心之餘說道:“薛郎,不是崔廣義就好,要是的話真的麻煩大了,到時候可不是你我能參與的了。”

薛郎原本沒太多想,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金騰的擔心,於是,他肯定的說道:“如果我前些年接觸的是雪狼突擊隊,崔廣義也在裏麵的話,那我可以肯定,我追的那個肯定不是,而且他身上我看不到熟悉的東西,包括雪地潛行這些。至於去蜀都,是因為他的同夥的屍體身上搜到了關於崔廣坤家所在的縣城的一些信息,這才趕去的,我帶著陸錦,就是入侵一些防火牆,卻意外的看到了崔廣坤的照片,但沒有其他有價值的線索了。”

這個說法讓金騰徹底放心了。隻要不出現軍中掌權者跟死神組織掛鉤的事就好。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金騰徹底放心了,“對了,線索中斷了,你準備怎麽處理譚軍父母的事?”

薛郎嚴肅的說道:“老人家目前活著其實就是信仰的支撐,要是外力接管了這些孩子,他們活不太久的。”

“那你的意思?”

金騰有點不太明白。

薛郎早有腹案,穩穩的說道:“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派義工進駐,貼身幫老人照顧這些孩子,並拿出足夠的物資,資金,讓老人將拾荒的精力轉移,轉移到救治這些孩子身上,就可以讓他們安度晚年了。”

薛郎說完,金騰不由讚道:“好辦法!”

他的當然明白薛郎的意思了,老人的寄托,牽掛都是那些孩子,之所以六十多了還拾荒,無非就是擔心有一天幹不動了,病著的孩子沒有錢照顧,上學的沒有錢交學費。一旦將這些解決,將老人的注意力從維持變成救治那些孩子,老人就會放棄拾荒,投入精力照顧那些孩子,從而安度晚年了。

薛郎接著說道:“我會在兩天內解決這些,到時候沒準要親自來,不過,這跟我的基金有衝突,雖然都是救助,卻是軍屬以外了,所以,我還需要成立一個基金,來麵向社會。”

“好樣的兄弟!”

金騰很高興,薛郎的意思原有基金絕對不會變,針對的對象還是軍人軍屬,再成立一個基金來麵相社會,為社會多謀福利,這是一種胸懷,一種大愛。

薛郎笑了笑說道:“這個早有計劃,這會說隻是提前了,原本計劃要年後落實,基金的運轉資金我都想好了,辦一個博物館在鬆江市,前期投入我自己拿錢,反正有安石集團的傻錢墊底,蓋好博物館後,除了運營的必要開支,所有收益全部用做慈善,保證資金源源不斷。”

建博物館……

金騰的眼睛虛了起來。

他明白了為何薛郎貪墨那些文物了,感情是早有計劃。

他哪裏知道,這不過是薛郎不願意將那些文物上交,又想不但責的一種變通。不過不管怎麽說,這都不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