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青雲直上 第七十九章 暗香浮動

夏韻潔一聽趕緊從案頭的一疊服飾雜誌中找出了一本,遞給江林濤說道:

“這上麵談到過,當時我本來一目十行、心不在焉,但是看到這個的時候,那種高貴、靈動、有味道,感覺這種褲子非常法國,用目光去撫『摸』,就會不由自主地陷溺。讓我一下子就聯想到了最初出現在蕭邦麵前的那個穿著不合身份的長褲、嘴上叼一支雪茄的貴『婦』人--法國知識界頂頂有名的大作家喬治桑。雲裏霧裏,行為怪異,能把“香煙褲”演繹得如此風情萬種也就是喬治桑吧,因為她的香煙褲之於她的小說,一樣讓人難忘。但是這能在國內流行嗎?公司的市場可是在國內……”

夏韻潔一下子引經據典的說明著香煙褲的來曆,這讓江林濤更為高興,雖然夏韻潔的語氣顯然有些懷疑。但是夏韻潔對此有足夠的了解,他要說服夏韻潔那就要容易得多。

其實時尚雜誌往往都會在頭一年對來年的服飾流行趨勢進行預測,但是由於國內還處於一個和國際流行時尚接軌的過程之中,所以很多預測最後都是落了空。但是九十年代流行什麽,那都是一哄而上,盲目跟風,比如今年流行濤聲依舊,那滿大街乃至田間地頭都是同一首歌曲,服飾也一樣,流行那樣那年那種服飾就會特別火爆,一旦押對寶,那簡直就大發了……

“黑『色』和灰『色』,就像代表著點燃煙草後的升騰和『迷』失,也許更有感染力,現在的年輕人關心政治的少了,喜歡搖滾的多了,多了一些叛逆和張揚個『性』還有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帶著一種頹廢和『迷』失,這樣的東西最為貼近眼下這些年輕人……”

江林濤沒有理會夏韻潔的質疑,而是繼續沿著自己的思路侃侃而談。

他是知道結果的,流行起來是絕對的,既然他已經知道了結果,在把握住這個流行趨勢的同時,他心裏也就由足夠的底氣。

夏韻潔沉思著,好一陣才笑著道:

“你的意思是就以此為基礎,來定位公司的冬裝,開發出整套的服裝?我還以為像你這樣當幹部的言必稱布爾什維克abc真看不出來,對於服裝還有研究啊?”

江林濤搖搖頭,擺擺手道:

“我對服飾問題完全就是一個門外漢,最多也就是因為你做這個有所關注,講這些完全就是憑借一種對市場的直覺,我的意見是集中所有的力量搞這個,我是看好這個,但是這個事情上就沒有絕對的事情,雖然隻是直覺,但是我覺得還是有一定的把握的,這是一場豪賭,就看你是不是敢豪賭一把了。”

江林濤話裏有些前後矛盾,因為他也沒辦法說他是預知未來,那樣需要解釋的口舌就實在太多了不說,別人也不一定相信,甚至被國家有關部門知曉了,肯定要把他當成小白鼠一般進行研究了。而他又不能不讓夏韻潔重視他的意見,所以也隻有這麽講了。

夏韻潔聽到江林濤這話,心裏也湧起一種莫名的感動,之前江林濤幫她或許是為了仕途前程,可是現在她和家裏已經鬧得很僵了,江林濤依然一如既往的這麽幫她,那說明江林濤其實沒有那麽功利,而且江林濤所講的這個還是非常有道理的,作為服裝設計方麵的專業人員,她對於服裝的發展趨勢還是有一個大體的認識的,隻是即便是知道一種發展趨勢,但是想要掌握某種服飾在什麽時候能流行,這是一個最尖端的難題,沉思了良久,說道:

“我怎麽就不敢賭了,我覺得你那不是直覺,而是非常難得的、敏銳的市場嗅覺,這其實就是一種超級的能力……就是公司要死,那我也要她死得轟轟烈烈!何況你之前給我參謀的任何事情都是成功了的,我對你充滿信心,我相信你這一次一定也會讓我成功的!”

江林濤神情之間也有些凝重:

“但是人有失手,馬有失蹄,我也不敢百分之百保證,第一個吃螃蟹的人,裏麵總是充滿了無限的變數,如果賭輸了,那估計真的就隻有破繭重生了……”

雖然江林濤知道最後的答案,但是誰又能完全把握住沒有發生的事情,他也還是給夏韻潔繼續打一打預防針。

夏韻潔似乎是下定了決心:

“就是破繭重生又如何,反正我也不會由絲毫的怪你,你已經是夠幫我的了。何況,隻要有你幫我出謀劃策,就是垮了,那一樣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希…”

江林濤點點頭:

“既然你決定了,那就要放手一搏,把公司的能夠集中的資源集中在這上麵,我回去看看能不能多湊一點錢,也跟著投注一下……總之,盡量做到盡善盡美,至於具體怎麽弄,這就要看你的了……不過對於你的營銷模式可以提出更多的一些建議,如果這一次能夠在以緊腿褲為基礎上搞出的係列產品能大火一把,就可以在實行代理商的基礎上,進一步拓展加盟的這種模式,這對公司回籠貨款、減少流轉環節、維持銷售的一個基本穩定等方麵都有好處。”

夏韻潔的公司畢竟還沒有倒,具體經營上的事情,他多講反而不好,在一些大的方麵上,夏韻潔在做出了重要決定之後,似乎也是如釋重負一般:

“錢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來想辦法……今天早點下班,慶祝一下我們做下的事關公司未來的重大決定。”

夏韻潔說著就起身了。

兩個人從夏韻潔辦公室並肩出來的時候,夏韻潔那些辦公室裏的員工在和夏韻潔招呼的時候,眼神之中多少有一些探尋的目光。

他們自己老板的身份想必這些人多少是知道一些的,而能夠並肩和自己這個來頭頗大的老板一起的,那肯定也不是尋常人,甚至不少人心裏都八卦著是不是老板終於要有另一半了?

江林濤也沒有理會那些帶著探尋的目光,跟著夏韻潔出了公司,上了車,夏韻潔顯然還在考慮公司的事情,並沒有說話,江林濤原本想問問住什麽地方的,看夏韻潔那專注思考的樣子,江林濤也就沒有打擾。

車內響著悠揚的音樂緩緩駛過琳琅滿目的街區,然後到了一處聯排背山麵海的聯排別墅,車開進一處別墅內,裏麵的小樓為二層,建造得有些特,白牆紅瓦,靠海一麵有一個大台,院中有一『露』天的遊泳池,一把彩遮傘分外好看。周圍綠樹環繞,這麽大一幢別墅,即便是在九十年代,恐怕也需要不少的錢。

一邊的夏韻潔也看著別墅裏,神情之中帶著一種不舍的神情,江林濤猜想,夏韻潔肯定是要把這別墅也抵押出去貸款,可能也是想到和家裏的關係也變得很僵,而一旦這一回寶壓錯了,連個棲身之所都沒有了吧。

“也不必太擔心,我想也許兩三個月之後,資金就會滾滾往你公司流進……”

夏韻潔看了看他,眼神之中有種說不出的味道,並沒有回答他,而是一邊招呼著司機把他不多的行李拿了下來,一邊說道:

“反正我這裏也挺寬的,你就在這裏住下吧?也省得想談點事情還得跑來跑去的,你上去洗洗澡,我去看看晚餐準備得怎麽樣了……”

江林濤聽夏韻潔這樣安排也就隻有可隨主便。

司機把他的東西送進了客房,江林濤看著司機,雖然是一個有些少言寡語的比較瘦的女子,但是江林濤也是習武之人,看得出來司機實際上身手肯定不錯,估計就是接任去理光開廠的小劉的。

進了客房,江林濤從京城那樣的北地一下進入酷熱的南國, 江林濤也覺得身上黏黏的,於是就進了進了客房的衛生間。

夏韻潔吩咐完女傭直接進了自己的臥室,合身倒在**,壓製已久的淚水洶湧而出,她盡情地用哭泣發泄著內心的委屈,雖然她錦衣玉食,但是除了母親,在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誰為她的事情像江林濤這麽『操』心過,包括她的親生父親……

夏韻潔也不知道伏在**哭了多久,直到宣泄夠了,她才滿臉淚痕地坐了起來,慢慢走到梳妝台前坐下,光潔的鏡麵誠實地把一個真實的她展現在麵前,那是個眼睛紅腫、頭發零『亂』的女人,正應該是在丈夫懷裏恣意取寵的年齡,也應該是在父母膝下承歡的年齡,而她卻都沒有,隻有冷冰冰的大宅和不斷變化數字的存款。

夏韻潔眼睛看著梳妝台上一張發黃的老照片,裏麵一個溫婉美麗的女人似乎看向她的時候,永遠都是一種寵溺的目光。

夏韻潔不由歎息一聲,雖然那時候她還很小,但是也已經知道很多事情,

那時候的母親很快樂,而她也很快樂,雖然那時候她還很小,爺爺那時候還是全國聞名的走資派,她現在的父親即便是有善良的村民們保護,但是也難免有挨批鬥的時候,媽媽就會帶著她遠遠的看著爸爸,即便是她很小,也能看出媽媽眼神之中的那種關懷、心痛、擔憂等等,而爸爸在外麵再怎麽受氣受累,隻要有機會,都會悄悄來找媽媽和她,一見到媽媽似乎什麽都好了,總會象個孩子一樣開心快樂,而媽媽也總是會像照片上一樣開心的笑著。

隻是這樣開心的時候並沒有持續多久,四人幫倒台了,爺爺也很快就被平反了,不久之後,父親也就離開了,說是很快就會回來看望她們,但是直到母親去世,父親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夏韻潔對此一直耿耿於懷,在她看來,母親的死,就是父親造成的,父親的離開無疑給了母親沉重的打擊,而父親如同黃鶴一去不複返,更是讓母親傷心絕望,最後鬱鬱而終。

在母親去世後她才被接到京城,當時年紀尚幼的她還不能明白其中很多事情,直到逐漸長大之後,她才漸漸知道了其中的很多事情,明白了很多東西。

她才知道父親回到京城之後,父親為了自己的前途,在爺爺麵前隱瞞了她和母親的事情,很快就和一個比母親年輕的女『性』結婚,直到母親去世之後,爺爺從其他渠道知道這事,在爺爺的關照下,她才被接到京城。據說爺爺因為此事曾大發雷霆,說人不能忘本,也不能沒有擔當,更何況都有了孩子,“虎毒尚不食子”,連自己的親身女兒都不要了,實在是令人齒寒……

也正因為此事,父親在爺爺的心目中的地位始終及不上其他的伯父叔叔,也正因為如此,爺爺對她多了一份疼愛。

隻是這份疼愛,也在嫉妒中被人想盡辦法剝奪,夏韻潔想到這裏大熱的天也不禁打了個寒顫,也許隻有把自己浸泡在滾燙在熱水中,才會驅散這樣的寒意。

擰開浴缸象牙白的把手,冒著絲絲熱氣的清水歡暢地流淌著,她慢慢蛻去身上的衣物,把肌膚潔白曲線傲人的曲線無餘地展『露』出來,是的,肌膚晶瑩雪白,挺拔結實的豐滿全然不懼地心引力傲然聳立著,多麽『迷』人啊!

她喉嚨裏發出了呢喃的讚美,兩隻手輕輕托起那雙寶貝,殷紅的蓓蕾敏感地挺立起來,象雪山上絢麗奪目的俏翹紅梅。

滾熱的水刺激著她的神經,讓她異常清醒,母親的經曆讓她不再相信家庭,不再相信婚姻,不再相信愛情,甚至她很長一段時間都對異『性』十分的排斥。

但是即便是心裏有陰影,可是有些東西遇到合適的水分和土壤,總會慢慢的發芽生長,對於江林濤,也許從一開始,她也隻是覺得他和別的人有那麽一點與眾不同——江林濤當初還是一個小小的副鎮長的時候,知道她的來頭都還婉拒她一起在商海中闖『蕩』,這很多人都做不到。她當時的感慨就是金子終究會發光的。

而到後來,隨著接觸得更多,對於江林濤能力上的東西其實都有些習以為常了,反而更加享受那種帶著一種友情,而又帶著一絲莫名的情愫的那種相處的感覺。

夏韻潔就這樣泡在浴缸裏一直想著,直到女傭敲門才起身。她精心裝扮了一番,款款下了樓,見江林濤無聊的在客廳看著電視,嬌媚的笑著說:

“這也是民族的,隻是不知道穿在我身上合不合適……”

夏韻潔換了一身旗袍,說實話這年頭穿旗袍的還不多,旗袍是最能體現女人婀娜身材的服飾,那緊身的旗袍勾勒出下身玲瓏的曲線,給人的感覺是勻稱『性』感卻又不失豐腴。修長渾圓的大腿穿著讓男人看見有一種心慌誘『惑』的肉『色』絲襪,挪動之間那半隱半『露』的修長**在開合間總是充滿了無限的風情。

一身凸凹有致曲線和胸前飽滿鼓脹的雪峰格外惹眼。手臂在身前動作著,卻將那堅挺的豐滿襯托得更加的挺拔,豐滿挺立在薄薄的衣服之下,擠出了一道深深地溝壑,並隨著她的動作而微微地顫動,隱約凸顯著內裏的痕跡,似乎是為了不破壞這種效果,夏韻潔並沒有戴文胸,而是貼著胸貼!那修長的雙腿彎曲著,渾圓的玉『臀』翹起一個優美的弧度,一走一動之前若隱若現的**『性』感撩人而又充滿著成熟韻味!江林濤乍見夏韻潔臉若桃花,眼波氤氳,真是千嬌百媚,渾身充滿了成熟女『性』的魅力,一顰一笑無不令人浮想聯翩,高貴的氣質卻又是男人夢寐以求的,江林濤明顯感覺有股熱流從小腹竄起,但是江林濤畢竟也是經過些大風大浪的,一絲讚賞之『色』越過眼中之後也笑著說道:

“旗袍之於女人,就好像拉菲之於波爾多。沒有人可以說得清楚,到底是誰成就了誰。兩者相輔相成,誰也不知道是旗袍把女人演繹得風姿綽約,還是女人讓旗袍變得婀娜多姿。

旗袍能勾勒出女人,但同時也是對穿著者形體要求最高的服飾。一般來說,它需要穿著者有高挑的身材,適宜的豐滿度,長長的脖頸,如果再有一幅靚麗的容貌當然更好。

缺少了其中一項,都難以完美演繹或是表現旗袍的美。當然穿著旗袍也是一種文化修養的體現,西方女『性』即使有著健美的身材和姣好的容貌,也難以演繹旗袍美的真諦,表現出的僅僅是一種另類美或對東方服飾的好奇罷了!

所以,要想將旗袍的魅力徹底表現出來,隻有我們這些擁有悠久曆史傳統的國人了。能真正懂得旗袍,並能將旗袍演繹到這樣經典的地步,我想很難找到第二個人了……”

夏韻潔看到江林濤眼神中越過的更多的是一種對美麗的讚賞,心裏也充滿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滿足,她聽多了男人讚美之詞,但是都不如江林濤的這番話更讓她心動。女為悅己者容,自己這一番心思,總算是沒有白費……

“那就讓我們也品味一下拉菲,體會一下法蘭西的民族特有的東西吧。”

晚餐已經擺好,不過不是在餐廳,而是在遊泳池邊的遮陽傘下。

夏韻潔抿嘴輕笑,親自把紅酒斟進高腳酒杯,遞了杯給江林濤,自己也端起杯子小口小口地品著,一雙妙目注視著他,微微的海風吹來,夏韻潔身上淡淡的香味散布於空氣之間,在這黃昏的時候,暗香浮動……

江林濤心裏更是一激靈,看夏韻潔的那神情,似乎……似乎今晚也許會發生點什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