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驚嚇
沈輕涵淡淡的說道，“謝謝二伯父與二伯娘，事情都過去了，大伯娘已受了處罰，此事不必再提了。”
江氏立即賠著笑說道：“是，過去了，不提了，我就說涵姐兒是個大氣的。
大嫂做這事，若擱旁人身上，哪裏會輕饒她。”
沈輕涵不想聽江氏扯這些，問道:“二伯父與二伯娘今日過來有何事？”
江氏說道：“無事，就是想來看看涵姐兒……”
“吭”江氏的話沒說完，沈鴻禮咳一聲。
江氏側頭看一眼江鴻禮，轉頭偷瞄沈輕涵一眼，改口道：“也不是沒事。”
沈輕涵裝著的沒有聽到沈鴻禮的提醒，看著江氏說道：“二伯娘有何事，但說無妨。”
江氏側頭看一看沈鴻禮，沈鴻禮朝她努努嘴，示意她向沈輕涵說。
江氏得了沈鴻禮的示意，開口道：“涵姐兒，是這樣，聽說你打算為四房過繼子嗣。”
沈輕涵點點頭，“嗯。”
江氏身子往沈輕涵那邊傾了傾，諂媚的說道:“涵姐兒，既然你有這個打算，那從咱們二房挑一個怎麽樣？”
沈輕涵笑著說道：“二伯父與二伯娘來晚上，過繼的人已經挑好了，族長幫著挑的。天兒不早了，二伯父二伯娘請回吧。”
“涵姐兒，咱們家又不是沒有人，你幹嗎要到外麵挑……”
沈輕涵不等江氏說完，開口打斷她的話，“二伯娘若不同意，可以去尋族長，族長說過繼子嗣是大事，由族裏的長輩幫我操持。我隻要在邊上看著就成。今日我看了一天，很累了。王嬤嬤送客。”
沈鴻禮說道：“涵姐兒，人不能換嗎？怎麽說，咱們也是一家人。”
沈輕涵淡淡的說道：“這事，我聽族長的。”
“你……”沈鴻禮站起身來，兩眼瞪著沈輕涵。
沈鴻禮在京兆府的牢房做小吏，平時與流氓潑皮接觸得多，自己也養成一身戾氣。
沈輕涵迎著沈鴻禮的目光，毫無畏懼的問道：“我怎麽了？”
江氏跟著站起身來，對沈輕涵道：“涵姐兒，你二伯父的脾氣可不好。”
千芊上前站到沈鴻禮與沈輕涵中間，雙手抱在胸前，看著沈鴻禮，問道：“怎麽了？沈二老爺想打我家小姐？”
方嬤嬤上前一步，朝沈鴻禮與江氏曲膝道：“二老爺，二太太，請吧！”
沈鴻禮沉著臉瞪著千芊與沈輕涵，沒有離開的意思。
千芊彎腰端起江氏那杯茶，將杯子舉到沈鴻禮麵前。
江氏與沈鴻禮看著有些莫名其妙的千芊，不知她為何端江氏的茶杯。
千芊在眾人的矚目下，手微微用力，白釉梅花杯在她手裏碎裂開來。
江氏瞪圓了雙眼，驚愕的看著茶水從千芊的手上滴到沈鴻禮的腳邊。
沈鴻禮張口結舌的看著千芊的手，半晌回不過神來。
千芊冷聲問道：“還不走？”
江氏驚得拉起沈鴻禮的手，連連說道：“走，走。”
沈輕涵看著嚇得落荒而逃的沈鴻禮與江氏，微微歎口氣，端起杯子抿口茶。
歸雲上前收拾碎瓷片，“千芊姐，你嚇著人了。”
王嬤嬤歎氣道：“靖遠伯府敗落成這般，真是讓人沒眼看。”
方嬤嬤送客回來，說道：“小姐，擺飯嗎？”
沈輕涵點點頭，“擺吧，不想動了，直接擺到這邊來吧。”
方嬤嬤轉身去吩咐，誰也不再提靖遠伯府的二房，好像剛才的事從來沒有發生過。
飯後，沈輕涵問道：“阮大與秦掌櫃到了嗎？”
歸雲進來稟道：“到了，在偏廳候著。”
沈輕涵站起身來，邊走邊說道：“千芊，方嬤嬤，王嬤嬤，歸雲，星月，星雨，晴空。你們都到書房來。我有事吩咐。”
一行人跟著沈輕涵去到書房。
沈輕涵將過繼之事與眾人說了。末了說道：“文諄哥過繼過來，就是我的哥哥，是明園的主子，不可怠慢，明白嗎？”
眾人曲膝應下。
沈輕涵將目光轉向王嬤嬤，說道：“嬤嬤，哥哥過些日子就會過府了，明日，你讓人將外院收拾出來，再去牙行挑些人回來。”
王嬤嬤曲膝應下，接著問道：“小廝丫鬟都買些回來嗎？”
世家大族裏，公子屋裏伺候的人，有小廝也有丫鬟。
沈輕涵一愣，隨即明白過來，說道：“以後用人的地方用，小廝丫鬟先各買八個進來吧。”
先買回來，至於沈文諄要不要丫鬟伺候，等他過府問了才知道。
“行，老奴明白。”
交待完，沈輕涵讓王嬤嬤方嬤嬤帶人下去，將秦掌櫃與阮大留下。
沈輕涵抬頭看向阮大，說道：“小朱氏被送到沈家家廟的事，大朱氏一定知道了，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大朱氏那邊，盯緊些。”
阮大點頭應下，“好，小的明白。”
沈輕涵轉頭看向秦掌櫃，“你幫著打聽一下京城比較好的先生，我想給哥哥請個老師。”
秦掌櫃笑著說道：“在下到是知道個極好的先生。”
“哦？秦掌櫃說極好的，定然是極好的。說說，此人是誰？很有才學？人在京城嗎？”沈輕涵追問道。
秦掌櫃點點頭，“人在京城，據說當年參加科考時連中三元。隻是，此人輕易不收弟子。
這些年，他收的弟子，一個巴掌都數得過來。
之前的三個弟子，參加春闈皆問鼎一甲，兩個狀元，一個榜眼。開年的春闈，還有個弟子要下場。
如今，好些酒肆都設局下注，賭他的弟子是否能繼續高中一甲。”
沈輕涵驚呆了，乖乖，連中三元！簡直是學霸中的學霸。自己一甲，弟子也一甲，簡直是大才。
沈輕涵深知，做師長極不容易，有許多人滿腹經綸，卻不知如何表達。做師長的，除了肯教，還得會教。
“如此大才之人，怕是位極人臣的大人物。”
秦掌櫃靠著扶手，搖搖頭，緩緩的說道：“沒有，此人與小姐同姓，也姓沈，單名一個卓字。致仕隱於市井，並不在朝堂上。”
沈輕涵驚訝的看著秦掌櫃，脫口說道：“如此才學之人，隱於市井？定是個有故事的人，秦掌櫃知道他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