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應天用來招呼老師謝安和的茶可不是普通茶,是名茶之一黃茶君山銀針!

產於嶽陽洞庭湖中的君山,形細如針,故名君山銀針!

稍微上些檔次,一量就價值數千,以宋應天的財力,這價值數千的茶自然看不在眼中,謝安和喝的君山銀針可是一量價值一萬好幾,真正的頂級名茶。

和老師謝安和閑談幾句之後,茶水也喝了大半,宋應天準備給謝安和續杯的時候,謝安和微笑一擺手,說道:“應天,我今天來不是來你這兒喝茶的,你還是先帶我去看看你最近收藏的古董!”

謝安和既然如此說,宋應天便是一笑,把拿起準備給老師續茶紫砂壺放回了茶幾上,這紫砂壺是古董,是當年宋應天在黑市上淘出來的,能在黑市上淘得真品,其中難免有些運氣的成分。

“好,我帶你去看看!”宋應天說道。

起身朝身後的書櫃走去,站定之後,不知道在哪裏按了一下,兩排書櫃從中間自動向外移了過去,露出一個暗門出來。

謝安和早就見怪不怪了,他又不是第一次來宋應天這裏,紅潤的臉上掛著一絲笑容,隨著宋應天進入了暗室之中。

暗室很大。

足足八十個平方!

四周擺滿了古董架,堆得滿滿當當,謝安和看的直搖頭,宋應天雖然喜歡收藏,手上也收藏了不少東西,但要說真正值錢的東西,壓根就沒幾樣。

不是說他沒錢收集古董,而是這真品實在是太難得,以宋應天的經驗,想要買到真品不是一般的難度,別說宋應天,就是他也有走眼的時候。

“哈哈,老師,怎麽樣,我這兒夠氣派吧!”宋應天的一句話,讓謝安和無語的笑了一下。

“先看東西吧!”謝安和淡淡一笑。

謝安和每次過來,他記得宋應天都會說這麽一句話,這家夥對自己收藏的古董很自得意滿啊。

談到正題,宋應天忙把自己最近收藏的幾件東西都拿了出來,結果卻很讓他失望,因為謝安和每次拿一樣東西,最後都是搖頭不語。

宋應天雖然算不上古董鑒定高手,但也不是門外汗,他知道自己這次又走眼了,說白了,就是花大價錢買到手的東西都是贗品,他打眼了!

“老師,這六件東西,都是我從老黑頭舉辦的黑市裏買的,難道這六件東西全都是贗品?”

宋應天雖然不是第一次打眼,幾乎每次出手都打眼,但看到謝安和的態度,還是不免有些接受不了。

“都是糊弄人的東西,不過這次那老黑頭的手段明顯比以前高明了一些,舊地配新瓷,半真半假,這次你也沒算白瞎,好歹人家換了個花樣騙你。”

謝安和哈哈笑,以前對拜自己為師的這個富豪被騙,謝安和還很同情,但後來他發現自己錯了。

這有錢人啊,對自己喜歡的東西壓根就不在乎錢,就說這宋應天,被‘騙’之後,不但激情不減,反而更加高漲,誓要討得一件真品回來。

頗有百敗百戰的勢頭!

古董行業不必其他行業,其他行業你造假那就是坑害消費者,但古董行業比較特殊,進了圈子,打眼撿漏一切都拚實力說話,所以在圈子裏打眼之後,你很少見到有報案起訴的案例,一來這不符合圈子裏的規矩,二來法律也不好判決,在這方麵法律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總之一句話,進了古董行業,那就是周瑜打黃蓋,誰也別怨誰!

宋應天心情多少有些沮喪,“老師,這古董我看我是玩不轉啊。”

“古董考核的就是人的閱曆,打眼很正常嘛。”

“哈哈,說的也是,說不定哪天我宋應天就能撿個大漏回來。”

兩人說笑一番,宋應天送謝安和走出暗室,謝安和準備離開的時候,宋應天突然一拍腦門,叫住了謝安和,“老師且慢,我今天還收了一樣東西,你幫我看一看怎麽樣?”

宋應天最近手上來的東西,被謝安和鑒定之後,全都是贗品,謝安和雖然沒說落他麵子的話,但他麵上多少有些不好看,老想著自己能撿個大漏,一雪前恥,讓謝安和也對他刮目相看一番。

這麽一想,忽然就記起早上一個年輕人賣給他的那枚四方連的山河一片紅紀念郵票來,雖然知道真的可能性不太大,但怎麽也要讓謝安和瞅瞅不是。

若是真的,那自己麵子也找回來了,雖然宋應天知道希望不大。

“哦?”謝安和一愣,哈哈一笑,指著宋應天道:“你啊,這麵子果然看的很重啊,我都告訴你了,古董嘛,走眼實在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不用往心裏去,我沒嘲笑你的意思。”

“我知道。”宋應天老臉憋得通紅,他才會不承認自己不看重麵子呢。

“什麽東西啊,我看看也無妨,無非是讓你知道你又收了一件贗品而已。”

“…………”宋應天。

“別愣神啊,趕緊去你暗室瞅瞅!”

“不在暗室。”

“…………”謝安和一怔,微笑道:“那在哪兒呢?”

“在我辦公桌上!”宋應天有些後悔了,早知不讓你看了,自己較什麽勁啊,那年輕人從古董街上淘來的東西,哪兒可能是真的。

宋應天說完,便從辦公桌上,把那張四方連的紀念郵票遞給了謝安和,“你瞅瞅,這枚四方連的紀念郵票是今兒從一個年輕人手上收來的,不過價格我沒給他很多,就幾萬塊。”

今兒麵子丟到家了,他可不想讓謝安和知道自己收的這枚四方連的紀念郵票花了一百萬,這本身就是假的,自己看在廖沛雯的麵子上,才給那年輕人一百萬的,不然自己可不會花錢買個贗品。

“嗯。”

謝安和點頭,接過四方連的紀念郵票,一開始也有些不以為意。

但等四方連的紀念郵票那種粗澀的感覺從指端傳來,謝安和頓時一滯,不由從上衣的口袋裏,把老花鏡取了出來,認真觀看起了這枚紀念郵票!

謝安和第一眼就看出來,這是一張很多年前發行的一枚紀念郵票,山河一片紅。

這枚郵票的曆史,他是再熟悉不過了,畢竟在紀念郵票的曆史上,這枚郵票站著舉足輕重的位置。

謝安和一開始也並不認為這枚郵票是真的,因為山河一片紅紀念郵票,當年發行的實在太少,全國也不過幾萬份,在佳士得拍賣行也隻出現過幾次而已。

以宋應天那還沒入門的股東鑒別能力,能淘到這麽一件真品那才奇怪呢。

可事實告訴謝安和,宋應天今天似乎走了大運。

因為這枚四方連紀念郵票以他的能力來鑒別,也絲毫找不出做舊,以假亂真的地方,從哪個角度鑒別,也是一張活脫脫的真郵票。

謝安和的專業毋庸置疑,他雖然從不說自己是個古董專家,但這不妨礙他在心裏把自己當做古董鑒定專家。

“呼!”

謝安和臉上的表情越來越豐富,片刻麵部就變得潮紅,心髒撲通撲通的不由快速跳動了起來,饒是謝安和在古董行裏也撿過漏,今兒也有些控製不住自己。

他以前撿漏頂了天也就是十幾萬,幾十萬的物件,那物件哪兒能和今天這個東西比,雖然今兒算不得他撿漏,但他還是人不住的興奮。

“老師,你怎麽了?”

宋應天看謝安和呼吸越來越重,麵色潮紅的就像是猴子屁股似的,還以為他心髒病複發了呢,嚇了一大跳,“老師,你別嚇我啊,是不是你心髒病複發了,你等著啊,我這就給醫院打電話,送你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