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來旺離開了白仙島長老的客房後,來到了唐青一行人這裏。並特意跟唐青見了個麵,態度屬於那種不冷不熱的,本來他就沒指望唐青能幫上多大的忙,臨時拉了一個幫手而以,說真的,他打心裏並不是特別相信唐青一個凡人,眼睛能發出金色的光芒,再怎麽說,也隻是一個沒有後天後期境界,連後天巔峰都不是,更何況現在他已經找到了倚仗,有白仙島在,唐青這夥人可有可無。現在他都感覺分給唐青他們兩個小舟都有點可惜,如果給幫內的弟子,會更好一點,雖然幫內的弟子武功修為都很低,但是至少得到了東西,屬於大義派的,不用分。

“唐少俠和彭羽西,今晚參加品酒大會和明天去孤山尋寶,記著都跟白仙島的人站在一起,有了什麽事互相有個照應。”邢來旺沒有稱呼唐青方丈,是因為在他有眼裏,般若寺是一個不入流的小門小派,所謂的方丈也不足為道。

“長老,白仙島的人和你關係很好嗎?”彭羽西問道。

邢來旺一聽就立刻露出了一副得意之色,說道:“白仙島的兩位長老還是非常給我麵子的,我們有點淵源。”

這種態度,唐青不是感覺不到,不過他秉著既來之則安之的道理,不跟他一般見識罷了,而且唐青覺得,像這種趨炎附勢的人,一般活不到最後。

金風觀牆外。

林天侑正在焦急的徘徊,他讓餘信鶴叫蘇婉容出來,誆騙她說程雪找她,然後兩個人就從她身上把古方書給搶了,反正蘇婉容也不會武功。等了半晌,餘信鶴終於出來了。

“師兄!師兄,你的主意真行,蘇姑娘說一會就過來。我們在這裏等她一下吧。”餘信鶴說道。

“嘿嘿,真是激動啊。如果她肯乖乖交出來最好不過了,如果她敢反抗,咱倆就把她給玩了,大不了咱們跑了,不回白仙島了。”林天侑說道。

“師兄,你真是太壞了,不過我喜歡。瞧她長的那嬌滴滴的模樣,讓人看了都受不了。”餘信鶴說道。

要不怎麽有句話叫做無知者無畏呢,不過不等蘇婉容身邊的高手對付他們,他們便已經置身險地了。此時太陽已經落山,雖然已到春季,但是天氣還是非常寒冷的,兩個人開始在地上跺腳。突然林天侑聽到了一陣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什麽聲音?師弟你聽到了嗎?”林天侑心痛湧上一種不安的感覺,神色有些緊張。

“這附近又沒什麽人,應該是叢林裏的小動物吧!”餘信鶴說道。

“嘶嘶……”

林天侑和餘信鶴同時轉身,看到了一幕駭人的畫麵,他們身後挺立著兩隻蜈蚣。已經有半人多高了。

“哪裏來的這麽大的蜈蚣!”

“師兄,現在蜈蚣不應該還在冬眠嗎?”

他們雙雙打了個冷戰,恐怖的感覺瞬間占滿了心頭,脖子後邊都感覺陰陰發冷,急忙抽出寶劍朝麵前蜈蚣揮了幾下,那兩隻蜈蚣往後退了一步。兩個人剛要鬆一口氣,突然背後一緊,接著無比的刺痛感沿著脊椎上湧襲擊大腦。

“啊……”林天侑二人齊齊扔下武器,把反手抓自己後背,他們摸到了冰冷的東西,一節一節的,那東西用爪子在身上死死的扣著脊椎,還不停的擺動著頭部和尾部,“蜈蚣前後夾擊?”他們已然意識到了,他們身上爬上了蜈蚣了。

“嘎嘎……”詭異且陰冷的笑聲傳來。

兩個人頓時感覺天旋地轉,他們看到了麵前那挺立的兩隻蜈蚣再對著自己吹著陰氣,很快目光開始呆滯起來,他們分不清陰冷的笑聲是蜈蚣發出來的,還是別的人發出來的,他們的大腦開始麻木,已經喪失了判斷能力了。

“啊……”二人爆發出了最後一聲慘

叫,一頭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嘿嘿……”從草叢裏走出來一個道人模樣的人,看著地上的兩個白仙島的弟子,他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扭了扭屁股,擺了幾個囂張的動作,在原地跳了兩下,雙腳點地旋轉了兩圈,跟蛇一樣往前後左右伸了伸脖子,這幾下舞蹈跳的極其怪異。

“要怪,就怪你們倒黴,在我蜈蚣道人需要傀儡的時候,遇到了你們。”蜈蚣道人說完,用腳將地上的兩柄劍踢進了草叢裏,從懷裏掏出了一個扁扁的香爐,有點像胭脂盒,他齜牙咧嘴的叫著:“哎呦,茉香爐,這個破玩意還挺燙的。他對著香爐吹了吹氣。”林天侑和餘信鶴,悠悠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搖搖晃晃地站著,目光呆滯,雙眼無神,口中發出地低沉的“喀喀……”聲。連同後邊的蜈蚣嗅到這些香氣後,連跟著蜈蚣道人消失在了金風觀牆外。

此時,蘇婉容姐妹也從金風觀裏走了出來,並沒有看見餘信鶴,也沒看見程雪。感覺有些詫異,又折回了金風觀。

天色越來越暗,蜈蚣道人走到了金沙河附近,對著林天侑使了一下顏色,林天侑傻乎乎的在原地轉圈,不知所措。

“媽的,廢物!笨蛋!”蜈蚣道人一腳踹在他身上,林天侑在地上滾了幾滾,停在了一堆枯草邊,突然明白了什麽似的,當即用手撥了撥這些枯草,原來底下是一個木板,隨手掀開,露出一個秘道。

“這還差不多。”蜈蚣道人冷哼一聲,走了進去。

隨後林天侑和餘信鶴也跟著走了進去,後邊兩隻蜈蚣也陸續爬了進去。

幽暗的底下,亮著幾盞油燈。

“真不知道,你為什麽喜歡住這種陰暗潮濕的地方。”一個聲音在蜈蚣道人走進去之後說道。

“這裏還算不得潮濕,本來我想靠近金沙河挖個地洞呢,那裏都是砂土,容易坍塌。齊滿盅,你小子既然想跟我合作,就最好少點囉嗦。”蜈蚣道人坐到了一塊石頭上,陰冷得盯著他。

齊滿盅臉堆滿了笑容,說道:“哪有啊,我還不是擔心道爺在這裏麵太憋屈,我有的是銀子,可以住更寬敞的地方,實在不行,我們就住金風觀裏。”

“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名聲什麽樣,你想讓陷入眾矢之的嗎?”蜈蚣道人一副不悅之色。

“誒,道爺,我已經派人打聽過了,金風觀裏不乏一些修為低的正派弟子,我們可以打死幾個偷梁換柱嘛,隻要稍微喬裝一下即可,而且還可以方便我們行事。”齊滿盅說道。

“素聞齊滿缽有一個智勇雙全的弟弟,也不過如此嘛!你這主意實在差的很呐!逍遙宗、九儀門、白仙島、還有你們丐幫的大義派,各個門派都有先天境界的高手,你自恃天衣無縫,也難逃他們的眼睛,一點蛛絲馬跡露出來,你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蜈蚣道人一臉鄙夷之色。

齊滿盅也不生氣,微笑道:“我哥哥的仇,一定要報的。這筆賬要算到大義派的頭上,具體是誰,還正在查,聽銅派的弟子說,那一夜,有個人眼睛會發金光,還用那金光冒充金子,來哄騙他們進大殿。雖然他過後刻意收斂,但是眸子裏仍然有殘留的金光。被我的一個親傳弟子發現了。”

“眼睛?金光?”蜈蚣道人陷進了沉思,喃喃自語道:“難道是他?”

“誰?是誰?”齊滿盅警覺地問道。

“一個打傷我師兄的人。”蜈蚣道人說道。

“打傷你師兄?”齊滿盅有些難以置信,要知道蜈蚣道人的武功境界是他們五毒教師兄弟裏麵最低的,他的師兄們也都早早邁入了先天境界了,那個人如果能打傷蜈蚣道人的師兄,那他打敗自己的哥哥齊滿缽,就更順理成章了。畢竟他哥哥隻是個後天中

期。

蜈蚣道人看了一眼齊滿盅,輕蔑地說道:“你不用害怕。據我師兄說,他隻是個後天後期的境界。他依賴的是集體優勢,和一些絕學罷了。”

“哦,也許這次他們也來了金城。如果遇到,我們就為我的哥哥和你的師兄報仇。”齊滿盅說道。

說是這麽說,蜈蚣道人並不知道,打傷他師兄的人到底會什麽絕學。因為他的師兄沒有來得及告訴自己。他也更不想給師兄報什麽仇,因為他的師兄並沒有被人家打死,而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上。

一想到此處,蜈蚣道人就頭疼無比,仿佛要裂開了一般,“啊……”一聲慘叫,他雙手抱頭,痛的在地上打滾。

“道爺!道爺!你怎麽了?”齊滿盅驚慌失措。他現在還要仰仗蜈蚣道人帶他進山尋寶呢,可不能出什麽事啊。

“啞門,打我啞門穴。”蜈蚣道人痛苦的叫著。

齊滿缽眼疾手快,手指運力,一指戳在他的後腦與脖頸之間的啞門穴。蜈蚣道人登時昏厥過去。

恍恍惚惚間,蜈蚣道人似乎回到了五毒山。剛才不是在金城嗎?幻覺,一定是幻覺!

百腳道人用手捂著腹部,哀嚎道:“師弟啊,我在堯州被人暗算了,如今丹田已破,內力盡失,雙目也失明了。能活著回來已是萬幸,你要救救師兄啊。”

蜈蚣道人一怔,隨即問道:“是誰害得師兄啊?我幫你報仇。”

“啊,痛死我了,全是江湖上的無名鼠輩,我的眼睛好痛啊,哦對,戳瞎我雙眼的一個人,眼睛會發金光。”百腳道人的聲音越來越淒慘。

“師兄,你的蜈蚣十二香圖在哪裏啊?”蜈蚣道人問道。

百腳道人身子一顫,警覺地問道:“師弟 ,你問這個做什麽?”

“師兄啊,我隻是隨便問問。如果你怕此書丟失的話,可以拿出來,交給師弟保管。”蜈蚣道人說的話雖然看起來很客氣,但是語氣冰冷了許多。

百腳道人愣了半晌,最後歎了口氣,說道:“師弟言之有理,我都成了廢人了,還如此糊塗,罷了!罷了!我把書給你。”百腳道人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冊子朝空中一拋。

蜈蚣道人伸手接住,說道:“那多謝師兄成全了。”

“師弟,幫師兄找點藥過來。決明子、牡蠣、菊花、桑葉……”百腳道人說道。

“師兄稍等。”蜈蚣道人離開了一下,接著端著一個盆子走了過來。道:“師兄藥來了,你敷在眼睛上吧!”

百腳道人嗅了嗅,說道:“味道不對,師弟,你這拿的是什麽啊?”

“哈哈……師兄啊,我給你拿的是藥啊?怎麽?你不相信師弟嗎?”蜈蚣道人陰冷地說道。

“不對,不對,你拿的不是藥,好像是,好像是一盆子小蜈蚣?”百腳道人驚駭萬分。

“對呀!你忘了嗎?世人皆稱呼我為蜈蚣道人,實際上我隻是一個替你養蜈蚣的人,也是一個被你呼來喝去的仆人而以,我不想養了,我要跟你一樣,驅使蜈蚣。”蜈蚣道人說道。

“你……反了,反了,等咱們師兄們回來,一定會收拾你的。”百腳道人說道。

“哈哈……嘖嘖嘖,這些蜈蚣啊,可愛吃肉了。我相信,它們一定會發現你眼窩裏的肉更鮮美一些,哦,不,順著你眼窩,鑽進你的腦袋裏麵,嚐嚐那鮮嫩的腦漿,豈不是更妙!師兄啊,你已經是廢人了,不如就喂喂咱們的小蜈蚣吧!”話音剛落,他把那盆子扣在了百腳道人的臉上。

“啊……”一聲聲淒慘的叫聲,回蕩在五毒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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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