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自從懂事以後,曹大狗對他的名字是很無奈的,特別他從小就被送進皇家學院念書,有了一些學問之後,對這樣粗俗的名字更覺得反感。

但是有一次他父親曹二狗的話點醒了他,當時曹二狗是這樣說的。

“大狗啊,別嫌棄著名字不好聽,狗怎麽了?狗是最忠心的,咱們家國公爺最喜歡的就是狗,我跟了國公爺二十年,現在你看除了咱們府裏的老爺和夫人,在外麵誰敢叫我一聲曹二狗的?”

當時自己父親的話給了曹大狗很大的觸動,他自信回想了一下,在恒州還真沒有誰對曹二狗直呼其名的,就連恒州的總督兼刺史大人,見了曹二狗也會客氣的叫一聲曹管家。

至於那麽年輕的縣令、縣尉,更是直接管曹二狗叫“曹叔”。

想明白了這些以後,曹大狗覺得自己的名字也沒有那麽難以接受了,而且還很認真的跟著自己父親學習怎麽拍馬屁,怎麽讓自家老爺高興。

不得不說,他學習得還算不錯,這一次鄭子文允許他跟著鄭龍,就是對他最大的肯定!

這天晚上,高興萬分的曹二狗喝醉了,直到他醉倒的時候,臉上都是帶著笑容的。

第二天的時候,曹大狗就跟著鄭龍一起去書院上學了,大家也知道了曹大狗成為了鄭家大少爺隨從的事,所以在這一天的下午,提親的人就找上門了。

在大唐,指腹為婚或者十二歲嫁娶都不算什麽稀罕事,封建社會嘛,這種事很正常,至少當事人是這麽認為的。

曹二狗的奴籍早在十幾年就已經被鄭子文通過關係銷掉了,所以也算是良家,他的兒子娶媳婦自然不能娶賤籍的,所以他自然得好好挑選。

前來向曹二狗說親的人很多,曹二狗最終選擇了本地的一個富戶,雖不是那種數一數二的大戶,但也算得上是闊綽的人家,自己的兒子娶一個這樣的媳婦,也不算掉價。

決定好了之後,曹二狗就把這事給鄭子文說了,鄭子文當即就拍手同意,並且就近選了一個日子讓他們成親。

定下成親日子的當天,而那個富戶的兒子就如願以償的進了當地的縣衙當了主簿,算是皆大歡喜。

成親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借著鄭子文的麵子,恒州這片也來了不少人,有官員也有商人,就連長孫衝也派人送了禮物來。

客人都送禮物了,自己這個主人一點表示沒有,所以鄭子文便笑著朝曹二狗說道:“二狗啊,今天是你兒子的大喜日子,你喜歡什麽就說,隻要是用錢買得到的都沒問題。”

這話說得那叫一個豪氣,在場的人都被鄭子文的話給鎮住了,不約而同的向曹二狗投去羨慕的目光。

此時曹二狗心裏也得意呢,他立刻就朝著鄭子文躬身行了一個禮。

“既然老爺這麽說了,那老奴就鬥膽向老爺求一樣東西。”

鄭子文立刻笑著點了點頭。

“行,你跟了我這麽多年,老爺也不會吝嗇,說吧,你要什麽?”

聽著鄭子文這話,曹二狗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感動,再次朝著鄭子文躬身行了一禮,然後抬起頭看向鄭子文。

“老爺是否還記得,二十年前,您讓老奴打了一個金碗,老奴鬥膽,請老爺把這個金碗賜給犬子。”

“呃……金碗?”

鄭子文微微一愣,然後立刻想起來曹二狗說的今碗是什麽了,頓時露出了一臉的古怪。

“二狗,那個金碗可是當初東讚用過的,挺髒的,你拿它幹嘛?你真要喜歡金碗,要不老爺我直接賞你一百兩黃金,你再去打兩個,你們父子倆一人一個,怎麽樣?”

令鄭子文沒想到的是,曹二狗卻果斷的搖了搖頭。

“老爺,老奴還記得,那時候老奴隨著老爺來到恒州,是老爺辛辛苦苦釀出了駙馬醉,然後讓五夫人拿去範陽換來的辛苦錢,而這個金碗,正是用這錢打造的,它不髒!”

說著,曹二狗就再次朝著鄭子文行了一禮,然後用堅定的語氣說道:“還請老爺把這個金碗賜予犬子,老奴會讓他把這個金碗當成傳家寶,一代代的傳下去。”

聽到曹二狗的話,鄭子文忽然想起了很多事,臉色的表情也柔和了下來。

過了一會,他才歎了口氣,然後點了點頭。

“唉,好吧,既然你這麽說了,這個金碗就賜給大狗吧,冬兒,你去庫房把那個金碗拿出來,交給曹二狗。”

“是!”

看著冬兒轉身去庫房拿東西了,曹二狗頓時大喜,拉著自己兒子就向鄭子文行了一個大禮。

鄭子文笑容滿麵的受了他們的禮,然後擺了擺手讓他們起來。

“起來吧,曹二狗啊,話說你這個家夥,這馬屁拍得越來越精湛了,幸虧是跟著老爺我,要是換了別人,你還不得上天了?”

曹二狗沒有回答,隻是露出一臉的傻笑。

這一幕,也再次讓旁邊的客人們看到了這對主仆不一樣的感情,當即做出了決定,以後見到曹二狗,得更加客氣一點,畢竟人家身後可是站著鄭子文這個國公爺呢!

曹大狗的婚禮算是辦得熱熱鬧鬧的,賓主盡歡之後,客人才慢慢散去。

第二天,媒婆再一次找上門來,不過這一次她不是來找曹二狗的,而是來找熊大熊二的。

昨天鄭府辦的喜事,讓前來參加喜宴的客人見識到了鄭子文對下人的態度,同時也讓他們看到了攀上鄭府的一條嶄新的道路。

曹二狗作為鄭子文的心腹,他的兒子結婚都能享受這樣的待遇,那麽可想而知,鄭子文的其他心腹的待遇自然也不會差。

所以婚禮剛結束,這些打算攀關係的人回去之後,就開始查探起了鄭子文其他心腹的情況。

而這些都不是秘密,所以他們很快就得到了想要的情報。

令他們高興的是,還真有這樣的人,那就是鄭子文的貼身護衛——熊大和熊二!

熊大和熊二也是跟這鄭子文的老人了,這兩個家夥平時除了吃之外,也不怎麽關注別的,雖然已經也有人給他們說過親,但是這兩個吃貨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所以雖然現在兩人已經三十多歲,但仍然沒有成親。

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很多富商和小官吏都派了媒人帶著畫卷來打聽消息,看看有沒有可能把自己家閨女嫁給熊大或者熊二,也好靠上鄭子文這顆大樹。

如果在之前,恐怕熊大和熊二都會直接拒絕的,但是看到曹二狗的兒子都結婚了,熊家兩兄弟想了想,幹脆就答應了下來。

兩人都是直爽性子,直接像抽簽似的,直接從一堆畫卷裏抽出兩張畫,拿著就去找鄭子文了。

“老爺,俺們兄弟倆要娶媳婦兒!”

鄭子文正在喝水,聽著兩人的話,差點就嗆著了,過了大概十幾個呼吸之後,他才朝著熊大和熊二眯起了眼睛。

“你們說你們要娶媳婦?”

兩人一齊點頭。

鄭子文又眨了眨眼睛。

“不怕媳婦和你們搶飯吃了?”

熊大立刻點了點頭,熊二正在猶豫,但挨了熊大一巴掌之後,也點了點頭。

看著他們這個樣子,鄭子文立刻就拍了板。

“行,擇日不如撞日,熊大你是哥哥,你明天結婚,熊二後天,就這樣吧,快下去準備吧!”

聽到鄭子文的話,兩人頓時高高興興的下去準備了。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正在幫鄭子文捏肩膀的鄭麗琬頓時有些疑惑。

“老爺,怎麽連日子都不選,這麽趕能行嗎?”

鄭子文立刻點了點頭。

“能行,而且也不能不趕,時間拖長了,我怕這兩個二貨反悔。”

“……”

第二天一早,鄭府再次張燈結彩辦起了喜事,熊大和熊二的爹媽找不到了,所以鄭子文就勉為其難的頂了上去,接受了新人的跪拜,給了禮物,算是完成了這個禮節。

這一天也是很熱鬧的,直到天黑賓客們才緩緩散去。

婚禮的最後一步自然是入洞房,麵對門外一大排的聽牆根者,熊大毫不在意,盡顯“二貨本色”。

第二天鄭子文就敏銳的發現,自己府裏的下人們很多都頂著一個黑眼圈,一看就知道昨晚沒休息好。

但熊大卻是神采奕奕的,兩隻眼睛都在放光。

當熊二問他昨晚怎麽樣的時候,他甚至還借用了鄭子文經常用的那個字。

“爽!”

熊二也是知道爽是很快樂的意思,所以第二天結婚的時候也高高興興的,等晚上賓客們散了之後,就急急忙忙的進了新房準備和自己老婆洞房。

可惜到了緊要關頭,他卻發現了一件悲哀的時候,那就是他不懂,所以他隻能去找了熊大。

“哥,這個洞房該怎麽辦?”

熊二並不知道,其實熊大也是一個新手,昨天晚上能那麽順利,還主要是靠著他老婆做主導。

不過作為一個大哥,熊大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說不,於是他大手一揮。

“你進去吧,我在外麵給你指揮!”

“好!”

熊二很相信他大哥,所以他很痛快的就進去了,進去之後就喊了起來。

“大哥,現在該怎麽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