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愛……根本不愛?

步傾灃無奈的輕輕搖頭:“你認為我對你沒感情?”這樣說話,也傷了他的心,怎麽可以把他的愛都否定?

寧語淳勉強的笑開,“不需要在這裏計較誰傷了誰的心,我們彼此彼此。”

她欲走開,他不讓,緊緊抓著她的衣袖。

“我會回宮查明白這件事的真相,可你不能離開我。”

“那就等你把真相查出來再找我吧。”她並不期盼那一天到來了。

步傾灃的手鬆了下來。

兩人分開房間睡的,誰也沒有睡著。

第二天清晨,步傾灃敲門。

很久也沒有人開,他不顧一切的闖入,果然是他最不願見到的,人去樓空。

在納雪國片尋不到她的身影,打聽了好多人也沒有人看到過。

整整一天,步傾灃拖著疲累的步子,他想:好,寧語淳,你可以這樣輕易的離開我。

他去了步香涵的居處,與她一同騎馬回了契國。

寧語淳在城外樹後看著他們離開。

自己則去往納雪國城內,她租住一家位於湖邊的房子。

房子簡樸適宜,還有長長的棧橋位於湖上,周圍也隻有少數人家居住。

她收拾完房間,才想,要是能把娘送給自己的琴放在這裏就好了,閑著無事可以學學。

過了幾天清靜的生活,寧語淳的心也漸漸平靜下來。

每天出去買吃的回來吃,她還養了幾隻雞在院中。

這天,她還是如往常回來。

眼前的一片花海讓她差點認不出自己的房子,從棧橋到房子的院子擺滿了純白色的梔子花。

原來自己在幾裏外聞到的花香是這裏傳出去的。

房子的屋簷上係了好多個薄薄的銀片,風吹起時,銀片相互碰撞,發出好聽的聲響。

周圍幾家鄰居都過來看光景。

“是誰。”寧語淳不知道是誰做的。

鄰居大媽笑道:“一個長得很美的男子,一身紅衣,你上午不在,他一個人幹了這些呢!快去看看,銀片上是有字的。”

寧語淳走上前,銀片上果然雕刻著字跡。

上麵寫著:寧語淳,我等你;寧語淳,我想你;寧語淳,我愛你;寧語淳,一直等你……

這樣的字循環了好多,隻有一張木製的牌子上什麽也沒有刻,非常奇怪。

一身紅衣,柴晏歌。

可是到了晚上,柴晏歌也沒有出現過。

天忽然打雷,暴風呼呼的刮著。

寧語淳有些害怕的,她忽然想到外麵的花。

她一盆盆的往屋裏放,雨點毫不留情的打在她身上。

花這麽多,這麽大的風和雨一定折騰死它們。

整個人都淋濕了,她還在運花。

忽然有把傘撐在她頭頂上。

寧語淳轉身,麵對著同樣濕透衣衫的柴晏歌。

“這不像你,憐花憐到不顧自己了。”更多的,柴晏歌是心疼,正因為這花是自己不易擺放的,她卻如此珍惜,更讓自己感動。

“若不是你,我何必擔這麽多心思。”寧語淳抬頭看看這把傘,問:“是向鄰居借的?”

“你怎麽知道。”

“你一直躲藏在我看不到你的角落,雨下大了,你看到我淋濕了,所以借了傘來,出現。”

柴晏歌又露出欣賞的眼神,“可我不想這麽早出現。”

“等到什麽時候?”

“等到……你願意在木頭牌子上寫下你想見我為止。”

寧語淳轉頭看看銀片之中的木牌,恍然大悟的笑了。

“原來它有那個作用啊,你不說,我怎麽會想到。”

柴晏歌笑笑,也是,人的心思不可能相通。

寧語淳與他就這樣站著,她對他,微妙的改觀,他對她,更加一往情深。

隔日,柴晏歌並沒有來。

當晚,湖麵上飄滿了荷花燈,引來鄰居們的再次觀看。

“啊,這剛搬來的姑娘真是有福氣,那麽好看的男子為她做了這麽多。”鄰居大媽和女兒說著。

“姐姐漂亮,自然惹人喜歡嘍。”那小女兒邊說邊看著寧語淳。

她望著荷花燈悠悠的的晃動,在黑夜之中找尋柴晏歌的身影。

可惜無果,她不知道他能藏在哪。

又是一天以後的晚上,夜空散開絢爛的煙花。

附近的人都被驚動了,人人都說,簡直像過年了一樣。

寧語淳看著煙花,終於回房拿起毛筆在木牌上寫:我想見你。

她在院中等,煙花放完之際,柴晏歌出現了。

一身奪目的紅衣,一縷妖嬈的紅發,依舊如他。

“你終於要見我了。”

寧語淳笑笑,“那是因為今天是我生日,噢,是壽辰。”

“真的嗎?可我明明查到的你的壽辰是臘月!怎麽是六月呢?”柴晏歌曾專門打聽過寧府中的一切。

寧語淳暗想,寧小姐的生日是臘月,自己的生日可是六月啊,她解釋:“其實我是六月生的,有個道士說我與雪有緣,所以就改為十二月了。”

這個理由夠遷強,可柴晏歌還真信了。

柴晏歌忽然的咳嗽起來。

“你受了風寒?是因為那天在雨裏……”寧語淳大概想到了。

“沒事,過兩天就好了。”柴晏歌握住她的手:“這幾天雖然悄悄看著你,但是比任何時候都開心。以前你與我相見都是匆匆見,匆匆分開,我都沒機會好好看你。”

寧語淳抽回手,“你做的事我很感激,但是我們不可能的,我是契國的皇後。”

“皇後嗎?步傾灃如果把你放在心上,就不會封寧香涵為涵妃了。”

“那我父親……”

“還在牢中。”

寧語淳的淚流下來,卻暗罵自己不爭氣,有什麽好哭的,他封涵妃,也就是說景妃之死他沒有查明白。

柴晏歌聽到細碎的腳步聲,側臉看到鄰居們走過來。

“喲,他們終於相見了”有人起哄。

“真是一對壁人啊。”

寧語淳哽咽的說:“我不知道我和步傾灃的未來是什麽。”

柴晏歌摟她入懷,“你和他已走到終點,我是你的開始,也是你的未來。”

寧語淳不知道,她之前一直在等著什麽到來,現在腦海裏空空的。

柴晏歌一個響指。

納雪國的皇宮儀仗隊出現,旗幟飄揚,金黃色錦衣的侍衛齊齊跪下,齊呼:“歡迎寧小姐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