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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德江還是為錯誤的戰鬥命令付出了代價,戴鍾帶著jing衛營和一個特戰排去和績溪知縣交朋友了,當然交朋友之前是要小小的打一下的。作為jing衛營營長的蕭德江現在隻有一個排的兵力,沒有打仗和交朋友吃酒席的任務。蕭營長現在在挑選和訓練新兵,在徽州繳獲了二百五十餘匹戰馬,還有五百名俘虜。這是一筆不大的戰爭資源,但也不能浪費了,新兵必須加以訓練,承擔新兵訓練任務的蕭德江感覺不爽。

三天後戴鍾帶領jing衛營返回徽州,他還帶回了一百名新兵和三十匹戰馬。戴鍾在向賈邇冶匯報時隻說了一句話,“公子,任務完成了。”當時賈邇冶正和寧死也要xing交(姓焦)的知州大人飲茶聊天,聽到戴鍾的一句話匯報也回答了一句話,“知道了,忙你的去吧。”

戴鍾在離開績溪時留下了一個特戰排,帶隊的是位副連長。這個排的任務是和績溪知縣搞好團結工作,還有一個任務很特別,就是將績溪以北分水嶺兩側十分難走的小路徹底破壞,為此需要動用大鐵錘和鋼釺在有些地方的岩石上鑿些深眼,必要時塞進炸藥搞爆破。當年在牛頭山搞鑿岩爆破是為了建設,但是特戰部隊的專長不是建設,而是破壞。

賈邇冶在徽州的這些天主要是查看當地的誌書文籍,有不明白的地方就找焦大人飲茶聊天,話題無非就是人口物產交通地理風土人情。最後賈邇冶心裏給焦大人作了個評價,焦知州除了有縱yu的不良嗜好之外,其它方麵還是不錯的,尤其是他能將都在山窩窩裏的徽州五縣的各方麵基本情況都能做到清清楚楚,說明他是個盡職盡責的官員。

賈邇冶又出發了,目的地是浙東重鎮衢州所屬的開化縣城。領軍的是戴鍾,部隊是缺一個排的jing衛營和兩個特戰排。部隊翻越了白際山,上山下山基本上都是沿河而行。這是徽州至衢州的官道,一路上都可以騎行,險要處都有棧道和小橋。

開化是衢州的一個小縣,守軍隻有三百。攻占開化時擊斃了五十名元軍,俘虜二百五十名,繳獲戰馬五十匹。第二天jing衛二連就將一百名士卒和五十匹戰馬送到徽州去了。

占領開化的第二天晚上,賈邇冶將戴鍾招到他下榻的縣衙客房。“戴鍾,知道我們這次行動的目的了嗎?”

“嗯,公子,我猜測這次行動的目的是控製一條從皖南到浙東的通道。”

賈邇冶點點頭,“我軍可以利用這條通道,但是元軍也可以利用這條通道。你的任務就是保住這條通道以便我軍備用,如果元軍企圖利用這條通道偷襲寧國和建康,你的特戰部隊就向寧國撤退,沿途徹底破壞棧道和小橋,遲滯元軍的行動。戴鍾,你的部隊人少,切不可與元軍硬拚,隻要達到元軍不能快速運動,偷襲我後方根據地的目的就可以了。”

“公子,如果元軍兵力不是很大,可不可以守住不退?”

“能打贏就打,打不贏就走。戴鍾,明天這裏隻留下兩個排,讓他們的連長帶隊,你自己到徽州去,我和jing衛營撤走後徽州城池隻留一個特戰連。我們要提防的是將來元軍大部隊利用這條通道進攻我後方根據地,如果是地方部隊和你爭地盤,你可以和他們玩玩。周邊的一些地方你去搞些名堂,撈些外快都可以。”

“公子,我明白了。”

“戴鍾。明天或後天我就出發到涇縣去,那裏也將留下你的一個特戰排,讓他們的副連長帶隊。涇縣、旌德、績溪、徽州、開化這五個地方都是你的部隊,你要保持各地的聯係。噢,沒帶走的新兵也由你指揮,但別太指望他們,jing壯的士兵我都帶到後方受訓。”

“是,公子。”

“我回建康後會派人給你送些地雷和彈藥來。”

“太好了。公子,地雷那玩意在山區搞遊擊戰可是好東西啊。”

“嗬嗬,看樣子有人要吃戴大隊長的苦頭了。就這樣吧。”

戴鍾走後賈邇冶來到隔壁楊無過的客房,“大哥,南方還有沒有情報人員?”

“哦,有一個情報小組在廣州一帶,是項飛和肖烈兩個部門聯合下達的任務,如果發現元軍大量集結和北上,他們會立即返回報告。”

“大哥,現在這裏有五名你的下屬,我想將他們都派出去。”

“是派到南方加強情報工作嗎?”

“大哥,我想派三個人分別潛伏贛州、撫州和信州(上饒),隻要見到北上元軍大軍就立即返回報告。另外派一人到潭州(長沙)看看那裏有沒有元軍集結,還有一人到衢州和婺州摸摸這兩州的軍情。”

“好吧,明天就按寶兄弟的意思將他們五人派出去。”

“大哥,明天上午我們送送他們,順便看看從這裏到常山的地理交通情況。”

“好吧,寶兄弟,你也早點睡吧。”

賈邇冶回到自己的客房後見到了花兒,“寶爺,花兒給你送來了熱水,寶爺洗洗臉洗洗腳吧。”

“謝謝你了,花兒。”賈邇冶洗好後見花兒還沒走,便說道,“花兒,回自己的房間睡覺吧。”

“不,花兒一個人睡覺害怕,花兒要和寶爺睡,花兒和寶爺在一起什麽都不害怕。”

“唉,花兒,這房間隻有一張床,女孩子長大了是不可以和男人在一起睡覺的。”

“寶爺說的不對,花兒的媽媽說女孩子長大了都要和男人在一起睡的。”

賈邇冶差點暈倒,“唉,花兒還沒有長大,花兒自己去睡吧。”

“不,花兒還沒長大,花兒害怕,花兒要和寶爺睡。”

賈邇冶沒辦法了,最後和楊無過將花兒的睡床搬到自己的客房才解決了這個問題。

第二天一大早白秀才等五人就出發了,賈邇冶、楊無過和一個jing衛排一起出發去看地形和交通條件,花兒也在隊伍中。一路上不急不忙,晃晃悠悠,瀏覽山水,十分逍遙自在。離常山城池大約十裏,地形已經十分開闊了。賈邇冶說道,“大哥,我們就到這裏吧。各位大哥,小心行事,各位珍重啊。”

白秀才等人與楊無過和賈邇冶惜別,花兒突然說道,“寶爺,我們不到前麵的城裏去嗎?”

賈邇冶答道,“是啊,我們就到這裏為止。”

“寶爺,花兒肚子餓了,我們到城裏吃些東西吧。”大家都是沒有吃早飯就出發了。

賈邇冶笑道,“花兒,前麵的城池還在壞蛋的手裏,去不得的。”

“寶爺,我們打進去買些東西吃不就行了嗎?”

大家都笑了起來,白秀才說道,“前麵兩裏有個小村莊,我去給花兒買些吃的來。”

賈邇冶說道,“jing衛排原地jing戒。大哥,我們都去吧,看看能不能買些食物帶回來。”

村莊座落於河邊一塊地勢較高的新月形高地上,隻有二十幾戶人家。一行人馬進入村莊沒有見到一個人,家家戶戶都是緊閉房門。都快到中午了,這是十分反常的現象。除了花兒,大家都提高了jing惕,賈邇冶已經將轉輪手槍握在手中了。村南頭一戶人家的大門是敞開的,門邊拴著兩匹馬,一個年輕的男人跪在門外,渾身發抖,還不停地磕頭。

房門裏清楚地傳出女人的哭喊聲,忽然黑風和雷暴雙雙從馬上躍起,閃身進入房裏。黑風和雷暴從房子裏出來時各自提著一個**的人體,這是兩個男人,已經死了。兩具屍體被扔在地上,壞東西還是**的,一定是正在作惡的時候暴死的。

黑風說道,“老大,寶兄弟,這是兩個韃子兵,裏麵有他們的服裝和兵器。”

跪地磕頭的年輕男人驚愕地看著這些人,忽然爬了起來,號啕大哭,然後跑進房子裏。賈邇冶歎息,然後說道,“將屍體和元兵的東西都帶走。”尚風說“我來”,下馬進入房子。魯和尚也下馬跟了進去。他倆出來時將元兵的衣服和兵器都帶了出來,將兩具屍體用衣服綁在元兵的馬上。眾人正要離開,看見家家戶戶都打開了房門。

一位老人抖抖索索地向賈邇冶走來,看老人的穿戴,是有秀才功名的。老人麵向賈邇冶一行人馬慢慢地跪了下來,身後黑壓壓地跪倒了一片,連小孩子都被大人拉著跪了下來。賈邇冶急忙下馬,伸手去攙扶老人,“老人家,快快請起。”

老人僵著不起身,仰頭審視賈邇冶許久,然後開口說道,“這位公子,你是好人,老朽敬你。還望公子救救全村我族百餘口xing命。”

“老人家,何出此言,貴村人口有何xing命之憂?”

“公子,那兩個韃子死在我村裏,城裏的韃子必定發兵報複,是時我村百餘口將無一幸免,舉族皆亡矣。”

“老人家不必擔憂,我們將韃子死屍帶走,毀屍滅跡,不留半分痕跡。貴村可保無憂。”

“公子有所不知,城南曾經出過類似事件,結果滿村男人老人小孩皆遭屠戮,年輕婦人皆遭擄掠。”

“老人家,隻要貴村不泄露消息,元兵無所憑據,找不到報複對象,也隻能作罷。”

“公子,這兩個韃子常下鄉半買半搶家禽家畜,行蹤並非無人知曉。”

“啊?這樣吧,貴村之人都分散到周邊各村裏暫避一時,躲過風頭再說。”

“公子,別的村莊哪裏敢收留我們啊,避之還唯恐不及呢。”

“噢,這樣吧,你們全村之人即刻跟我走,我保你們重新安家樂業。”

“公子,這村莊和周圍的這些田地都是我族祖上留下來的,子孫再不肖,也不能拋棄祖業。”

“啊?老人家,那你有什麽辦法避過災禍。”

老人又凝視賈邇冶良久,“公子,你是善人,你就行個大善,拯救我族百餘口xing命吧。”

“老人家,我倒是想救你們,但是我說的辦法你都說不行,你有什麽辦法呢?”

“公子,你讓那兩位殺死韃子的好漢向元兵自首,如此可救我全族xing命。公子,你就行個大善吧,老朽給你磕三個響頭,以後我全族之人世世代代給公子和兩位好漢供奉香火。”老人和全村人都磕了三個響頭,不少人磕破了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