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你搬了家?黎絡明突然有些發暈,不敢相信真相居然是這樣。

“我這輩子真的好後悔認識你這個負心的男人。”琦藍咬著牙擠出這句話,甩下錢踩著無限的怨走出咖啡廳。

“藍兒……”黎絡明無比悔恨地追過去。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誤解了你,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黎絡明按住琦藍不停地自責。

“你怎麽會有錯,錯的是我不該認識你,更不該愛上你。”琦藍狠狠掙掉黎絡明的手,咬著牙吐出這幾個字淚強忍在眼眶。

“對不起,對不起……原諒我好嗎?藍兒……”黎絡明哀求道。

“可惜這已不是22年前,原諒已不重要。”琦藍説著打開車門坐進去,然後決然地摔上門,黎絡明急忙追著坐在了副駕駛座上。

“我……我真的是太對不起你,可我也不知道會是這樣,你以為我這些年來比你好過嗎?我有多麽的想你可卻不敢去想甚至不敢聽到你的名字,因為我怕想你的時候還要咬著牙悔恨。就是黎初她那麽像你,所以我才不敢看見她,沒有去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人真的是一步也不可以走錯。”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你就不能親自去找我和我説清楚,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一定另有原因。就算你真的錯了,我也會忍不住原諒,就算是等一輩子,我也不會嫁給別人,可是你為什麽都不給我這個機會?混蛋、混蛋,你這個怯懦的混蛋……。”琦藍再也忍不住放肆哭起來,拳頭暴雨般狠狠砸在黎絡明胸上,就是他的怯懦讓彼此都怨恨著對方那麽多年,讓彼此都痛苦的過了這22年,都是他親手毀了他們的幸福。

“你打吧,打吧,我真該死,真該死……”黎絡明任由琦藍打過來,如果這能緩解她的一點恨一絲怨,他寧願被她打死。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你不去?”琦藍打累了還是忍不住要撲在他的懷裏,除了止不住的淚,念念叨叨的恨,她還能做什麽,原諒有怎樣,她都是一個20多歲孩子的母親了,他也有了妻子,有了孩子,她和他還能怎樣?

諾大的客廳冒著咖啡的香氣,有些溫馨的味道,它還是那麽靜,隻是第一次不靜的那麽寂寞,真皮沙發上坐著兩位久別了22年的情人,女人修長細膩的雙臂環著男人的脖子,頭側在男人寬厚的肩膀上,彼此幸福而又珍惜的依偎著。

“藍兒,我們結婚吧!”男人緊緊地擁住女人,刮的幹淨的下巴不住地摩擦著女人的額頭,女人仿佛沒有那麽大的年齡了,像一切陷在戀愛中的少女一樣陶醉,可當男人説出這句話時,女人的臉突然陰沉下來,被一朵叫憂鬱的雲遮住,她有些微怔。如果這是22年前,那麽她會高興地親他一下,然而不是了,他現在是有婦之夫,她不可以,“你怎麽能這麽做?文姿怎麽辦?孩子們又怎麽辦?”

“我不管,我對不起你的太多,以後我一定要好好的補償你,我們也沒有多少個22年可以等待了。今生我一定要你做我的一次新娘。”

“不,絡明這不是你,我們不能這麽自私,你應該理智一點。”

“我不要理智,我現在寧願做一個沒有修養的無賴,不要管那些責任與顧忌,我隻要和你在一起,那些東西把我們害的好苦。”

“可我不要那樣一個無賴,我愛著的絡明不是那樣的。”女人眼裏含著淚,她又何嚐不想嫁與他,就像一隻小鳥,森林是她最理想的歸宿,可是她注定不能將自私混淆與理智,就因為嚐過那樣的痛,她才不想讓另一個女人再次嚐到這種滋味,也許絡明注定不是她的。

“琦藍,你不要那麽好,不要處處都想著別人,也許我們都應該自私一點。”

“不,我做不到。你也做不到的不是嗎?有你這些話就夠了,我不在乎那些形式。”

是啊,黎絡明是能説出這些真心話,可是他做不到,畢竟不管文姿是用什麽辦法得到自己,他都與她相依了22年。

“難道我們永遠都不能在一起了嗎?”

“我寧願做你一輩子的情婦。”琦藍認真地望著黎絡明,盡管她是一個知名任人物,盡管她是琦藍公司的總裁,在商場上叱詫風雲,她還是不在乎,寧願執著地做一個見的光的情婦,也不要傷害別人,也許命運她沒的怨。

“太子策風喝的醉醺醺的回來。這些日子以來他沒法允許自己這麽清醒,他在門口看到一雙黑色鱷魚皮鞋,他感覺這是一雙遲早到要放在這裏的一雙鞋。進去的時候,他半是吃驚又半是自然地望著媽媽偎在一個男人懷裏,陶醉的神情是他永遠都沒見過的。他不經意地掃了眼英姿依舊的黎絡明,心裏不禁冷笑一聲:這就是讓媽媽永遠釋不掉的酒杯,終日寡歡的男人。嗬,將要有什麽日子,老情人都找來了。

“策風……他是你黎叔叔。”琦藍慌亂地推開黎絡明,有些尷尬地説,紅了雙頰。

“哼,還好你沒有告訴我他就是我的生身父親。”太子策風手插進褲兜低著頭輕笑,及肩的長發擋住了諷刺地表情。

“策風,你怎麽能這麽説話?”記憶裏兒子似乎沒有與自己這麽説話過。

“那麽我該怎麽説?感謝你,我媽因為忘不掉你,早就甩了我爹地,我沒有爹地管著話也好自由,OK?”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近來被打擊得昏了頭,太子策風説了自己也想不到會説的話。

“策風,你瘋了嗎?”琦藍厲聲道,一向聽話的兒子幾時説過這樣大逆不道的話。

“我是瘋掉了,一直以來我乖順地聽您的話,是不想頂撞您,怕你活的更痛苦,但這並不代表我不恨你,爹地這麽好,為什麽你從來沒對他哭過,從來沒給過一個妻子該給過的溫柔?最後你還要離開他。自從上了小學,我幾要麵對和別人不一樣的事情,你根本就不知道沒有爹地在身邊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難得爹地來看我一次,你都不肯抽一點時間在一起吃頓飯,你對我們這麽不公平!”太子策風怒吼,不管那男人有多優秀,不管媽媽有多愛他,他畢竟不是自己的父親。

“策風……原來你一直在心底恨著我,原來你一直這麽不開心。”琦藍怎麽也想不到過著豐裕生活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兒子原來這麽不開心,也沒想到自己這段心傷的感情,在不經意間已傷害了三個人。

“策風,我對不起你媽媽。”黎絡明更加愧疚。

“你有什麽權利跟我説話,你們都是從哪來的神經病。當初不好好把握他們,現在又來做什麽?”

“太子策風,有些事不是人可以掌控的,你不可以這麽沒禮貌。”琦藍真想忍不住煽他一巴掌,今天兩個這麽大歲數的人被一個孩子這麽教訓真是不能容忍。

“那你們又何必來傷害另一個人;把另一個人當成什麽?臨時替補的?還是一時用來賭氣的?情人一回來就不管他們怎樣傷害過自己都會義無返顧的投入他的懷抱。”太子策風不知道説的是琦藍還是黎初,也許是指天下的女人吧。總之他就是快要氣死。

“太子策風你給我滾出去!”琦藍實在無法忍受他再説下去。話語雖是帶著怒氣的,可是望著兒子消沉的樣子心還是不禁抽痛的,也許自己真的忽略了兒子的感受,但是飽受22年的痛苦以後連這點溫情都不許享受嗎?十全十美人真的很難做到,總有些人會難受受些傷害。

“遵命。”太子策風冷冷甩下這句話奪門而去,留下同樣傷心的琦藍和相當愧疚的黎絡明。他的心情從沒像此時這麽糟過,恨和愛交織在一起像無數條蟲子在心裏蠕動,折磨得他如此不安卻無可奈何。太子策風他真的是在嫉妒那個男人,如果有人可以22年都不忘記他,那他寧願死也不會讓愛他的女人傷心,他自嘲自己是沒哪個命的。如果黎初對他有一絲的挽留,他會用盡全力也要爭取她,絕不放棄,而她此時是不是也像媽媽一樣偎在哪個混蛋安鬱森懷裏?他是有尊嚴的人,他不會死產爛打,怪隻怪相見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