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生活在於折騰

這倆婦女一老一少地就光在後麵撲騰,扯得我頭發疼,感覺衣服領子從後麵也被撕開一塊,不過這個天穿的厚實,怎麽撕也不會暴露什麽的。我孩子在我懷裏嚇得哇哇哭,我什麽也不管了,就死死抱著孩子,不讓別人能碰到她。

當時我心裏就一個想法,媽的,你們這幫人一個也別想好過,你們惹錯人了!

康岩過來扯那兩個女的,那幾個男的就去扯康岩,我去,紅果果的群毆啊。但我也發現,這幫人不是來打人的,他們不敢真惹出事來,現在的目的就是糾纏,搞出一副他們好像很難招惹的樣子。

混亂的場麵持續了大概有那麽幾分鍾,中間也有路過的,要麽是站著圍觀幾眼,要麽是擔心殃及到自己,加快腳步走掉。

然後來了一輛出租車,車上下來個人,我也不認識,就指著這邊,用特別渾厚凶惡的嗓音嚷嚷:“幹什麽呢,幹什麽呢!”

那幾個人根本不聽,鍥而不舍地扯,老娘們在衝我咋呼,“你個死逼養的,賠我女兒,賠!”

**你女兒還沒死呢,我這會兒就在想,怎麽不幹脆死了算了,一群禍害。果然日子不是你想好好過,就能好好過的,你不招惹別人,總有人來招惹你。這世界上,總有那麽一幫唯恐天下不亂,沒撿錢都覺得自己吃了大虧的人。

這個出租車上下來的是個硬漢,揪了一個人一巴掌就給拍到地上去了。那幾個男的放棄康岩,轉而開始糾纏那個男的,康岩也就跟著揪了一個,拳頭巴掌逮著什麽上什麽。他們這些混過的男人,哪有沒打過架的,隻是上了歲數,就不幹這麽輕狂的事情了。

康岩把這兩個糾纏我的婦女扯開,然後擋著我和煒煒,我就蹲下來,抱著煒煒不停安撫。可給孩子嚇壞了。還是在四川的時候好,再怎麽著沒碰上過這種破事,我煒煒在當地,都快混成孩子頭了。

然後又來了幾輛出租車,下來幾個年紀大小不一的男的,很快就把場麵給控製住了,那幫惹事的被圍成一圈困在裏麵,老娘們坐在地上拍著大腿繼續哭,說我們傷天害理啊,我們仗勢欺人啊,我們不對她女兒負責啊,我要逼死她閨女,還欺負人啊,欺負他們一家老老小小啊,她不活了啊。

我也算看出來了,他們不是來給閨女算賬的,這是訛人來的。他們就是覺得自己吃了天大的虧,想讓我們家給賠錢。這家人是w市本地人,隻是在下麵的縣區裏,村兒裏的,村兒裏這種胡攪蠻纏的事情時常發生,所以這家人操作起來,十分地得心應手。

那些不知道哪冒出來的,出租車裏下來的人,反正就是把這夥人圍住,也不跟他們廢話,就由著那老娘們咋呼,老娘們旁邊的小媳婦在哭,其它人跟著罵罵咧咧。

康岩找了個人問了一下,過來告訴我,說這些個出租車裏冒出來的,都是江北打電話叫來的,他一時半會兒趕不過來,得先在這邊等等。

然後康岩看見我耳朵在流血,倒是沒整個豁開,就是扯得嚴重了點,腫了老高。我抱著孩子,他從我包裏翻出紙巾來擦血,說:“要不我先帶你去醫院,這邊等江北來了再說。”

我找了個鏡子看一眼,沒多大事,一咬牙,哪也不去。我讓康岩把我掉地上的手機撿過來,本來打算打110的,一看手機通話還保持著,好手機啊,這樣摔也沒事兒。

我剛才給江北撥的電話,他接了,但是我沒來得及說話,所以這邊鬧哄哄的他應該是都聽見了,才就近找了這些人過來擋著。

電話剛拿到我手上,江北可能是聽見煒煒在哭了,就衝我喊:“饒饒,饒饒?”

江北跟我說,讓我別著急,他馬上就到了,然後我把電話貼在煒煒耳朵旁,江北就在哪安慰,“寶貝別哭,爸爸馬上就到了……”

江北趕過來的時候,那幾個人還在哭爹罵娘,“個王八羔子,睡了我閨女還不負責啊,逼著我閨女去死啊……”

我覺得早幾年的話,江北就一大腳丫子踹上去了,別說他應該沒睡過那丫頭片子,就是睡了,敢跟他這麽胡攪蠻纏,也撈不著一點好處。

江北現在很淡定啊,就端著胳膊瞅他們,不爭不吵,老娘們喊得聲音都撕了,得不到任何回應,就扯著嗓子嚷嚷,“賠錢,賠我閨女精神損失費!”

要不是事情跟我有點關係,我要是個圍觀的,我就笑場了好麽,你當這是法庭呢,還精神損失費。

江北不著急,就瞅著他們,真跟個黑老大似得。然後公安就來了,江北跟他們說了幾句,公安看了我幾眼,就把那幫罵罵咧咧的人帶上警車了。

附近就有個小診所,他們讓我去醫院給耳朵消消毒,我讓江北先別跟著我,煒煒看見我耳朵上的血,估計又得嚇哭。江北就點點頭,讓康岩先送我,然後他領著煒煒去買吃的,安慰下她受傷的小心靈。

酒精往耳朵上塗的時候,可疼死我了,就拿手死死抓著康岩的手背,估計拽得他也挺疼。康岩問醫生,“這是不是得縫縫?”

醫生說沒事兒,消腫了,自己就能長好。

江北回來的時候,我還抓著康岩的手,疼得嘶哈嘶哈的,為了方便給我抓手,康岩坐的距離我比較近,從江北一進門那個角度來看,就跟半抱著差不多。

醫生用酒精棉給我擦了一遍又一遍,江北把孩子放在一邊兒打吊針的**,過來瞅我。我就鬆了康岩的手,皺著眉頭繼續嘶哈嘶哈的。

江北問我,“你怎麽沒哭?”

我瞪他一眼,氣哄哄地說:“哭個毛線哭。”

他以為愛哭是我的天性,以為我碰見什麽事都得哭。其實不是那麽回事,我在身體上的承受能力,比心理強大太多了。我沒有他想象的那麽脆弱好欺負,隻是在他麵前的時候,我才會控製不住情緒,常常激動得掉眼淚兒。

江北就坐在旁邊的小凳上,把我的手拉過去拍了一下,一副既無奈又心疼的樣子。我瞅著他,“你看我幹什麽啊?”

我在遷怒江北,因為我覺得今天這破事,都是他的爛桃花惹來的破事。

江北也嘀咕,“什麽破事兒啊。”

我也嘀咕,“還不都是你,害的人家康岩幫你挨拳頭,也不見道個歉的。”

江北的表情就愣了一下,然後轉過頭,別別扭扭地跟康岩說:“不好意思啊兄弟。”

康岩:“沒事兒。”

我把遷怒進行到底,擰著眉頭質問江北,“你是不是真把人小姑娘睡了,要不人要死要活的?”

江北有點惱了,“林曉饒你再這麽說跟你急啊。”

“急就急,怕你是的。”說完,我撇過臉去。江北看了看我的耳朵,估計是看在耳朵的份上,不跟我計較了。

其它的事情我就不管了,通通交給警察叔叔處理,但是我給江北表達了個意思,人家這麽欺負我,我就是不樂意,不能讓那幫人太好過。以前吧,我總覺得,有錢人欺負小老百姓,得理不饒人的,很有點為富不仁的意思。現在我險險地邁入一點點有錢人的行列,才發現,這日子過得也根本就不舒心,什麽樣的日子有什麽樣的愁,得理不饒人乃英雄本色。

對於醫院躺著的那小姑娘,我抱著一種愛死哪兒死哪兒的態度,江北跟我說道這個問題的時候,我正氣凜然地說:“她犯賤她活該!”

“人哪兒賤了?”

我也沒反應過來江北在套我話,就說:“光著身子去找你,不賤啊。”

“吃醋啊?”江北笑眯眯地問。

“吃你大爺,你也是個賤人!”

我愕然發現一個問題,其實我打心眼兒裏還是在吃醋,江北說他一想到我和別人圈圈叉叉的場景,他就渾身不自在。我要是想想別的女人跟他纏纏綿綿,也會不自在得想吐。

因為今天嚇著孩子了,我們決定一起陪陪煒煒,就去了江北住的房子,說好了我跟煒煒睡大床,他去睡小床的。

我腫著耳朵也睡不好,總要注意睡姿,別把耳朵壓著了,睡著睡著,就覺得有人在耳朵上吹氣。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江北在後麵抱著我,他把手從領子伸進我衣服裏,在我一邊胸上柔柔地捏來捏去。

我抬了抬眼,還是困。就說:“幹什麽?不伺候。”

他還是鍥而不舍地捏,可能是覺得挺好玩兒,他跟我商量,說:“你搬回來住吧?”

“為什麽?”

江北貼得離我近了點兒,拿下麵碰我,說:“方便我上你。”

我一胳膊肘給他捅開,江北又死皮賴臉地貼回來,小聲說:“現在這樣多好,跟談戀愛的時候多像。”

“前妻加炮友,這關係挺和諧的哈。”

江北愣了愣,“不然你想怎麽樣?”

我知道江北不想再結婚了,我也不會再跟他提複婚的事情了。我也感覺出來了,我和他就是命理犯衝,我們倆關係稍微近一點兒,就得出點破事來煩煩心,這種不消停的日子,不是我想過的。

我沒搭理他,隻說:“今天別碰我,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