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小女試問胡玉雪:“是真的嗎?”

“真的,現在就打扮起來,讓姐姐也啃你兩眼!”

“說的啥話!”韓小女進去打扮。她不幸生活在這人間魔窟,精神上極其痛苦,但為了不讓父母替自己擔心,就隻有用物質上的優越性來遮蓋他們的眼睛了,所以非常重視這一打扮。

她香湯沐浴,衝發削腳,在內衣上噴灑香水,出浴後又梳頭淨麵,塗脂抹粉,染口紅,插頭花,戴耳環、手鐲、戒指,係項鏈。她穿的是嫩綠色緞子旗袍,左乳處別金龍,金光閃閃龍欲飛。金龍以配右乳上的銀絲巨鳳圖案,鳳尾下掃雲塵。旗袍右側的大開岔露出雪白的大腿,像一片美麗的白雲,是金龍和銀鳳飛舞的背景,也是多情看客的聯想扉頁。腳穿白色線襪,足蹬紅色高跟鞋。韓小女打扮已畢,站到胡玉雪麵前,紅著臉問:“姐姐,您看還得體嗎?”

“得體得體!簡直是美的媽哭半夜——美死了!我要是你老公,現在就來一回才讓你走,要不然,等你回來,奉上的一定是一壺‘二道茶’。”胡玉雪一邊說一邊動起手來。她右手撫mo著韓小女的臉蛋兒,左手像毒蛇一樣遊進大開岔,在韓小女的屁股蛋上好一陣盤玩。韓小女被刺激得氣狹耳熱,將要失禁,忙掀開她的胳膊,說:“姐姐,怎麽也學老公樣兒,再弄,人家又要換褲頭啦!”

“年輕真好,一摸就自來水兒!好,省得你換洗耽誤時間,我就不摸了。說正經的吧,天不早了,你趕快上路吧!”於是,胡玉雪把韓小女送到大門外,早有仆人牽著韓的紅駿馬候在那兒。韓小女橫坐在馬鞍橋上,和胡玉雪揮手告別。

韓小女回娘家的事就不必細說了,直接跳放到當晚她回來,把馬拴在大門外的係馬樁上,信步走到自己的房門前,發現丫鬟梅香正坐在台階上打瞌睡。韓小女一身香汗,急於要進去換洗,便繞過她去掀門,卻未能掀開,仔細一瞅,原來上了銅鎖頭,回身把梅香推醒。梅香醒來,拿眼瞭了一下這位當紅二奶奶,一反往常的敬畏眉眼,鐵著臉說:“爺和大奶奶吩咐我在這兒等你,命令你一到家,速到聚義分髒廳有事講。”

“我跑了一天,障了一臉灰,出了一身汗,天大的事兒也讓他們等著,待我換洗完了再去。快把鑰匙給我!”

“嘍”,梅香抱著膀,沒好氣地用下巴指指廊簷下的小燕兒窩說:“鑰匙被爺扔到那裏邊了。你快來喲,不然,我會被你牽連死的!”梅香說完,急匆匆往大廳回稟去了。

韓小女心想:我就走了一天,能犯多大個法?去就去,難道還是白虎堂。想著便朝廳堂走來。

廳堂上,陳鱉三、胡玉雪分坐在神龕兩旁的太師椅上,聽梅香回稟畢,示意她下去。胡玉雪試問陳鱉三:“當家的,如果審問是真,你將怎樣處置他們?”

“讓楊士把男的閹割,女的劃臉、掛貞節鎖,絕了他們惹騷犯賤的本錢。”

“不行不行,那太輕待他們了。”

“扒光了一起活埋?”

“那不是彰己之醜,往自己頭上戴綠帽子、扣屎盆子嗎?”

“哪,你說咋辦?”

胡玉雪朝神龕上撲撲飄火的大油燈仰仰下巴,說:“給他們烤大火,焚屍滅跡!”

這時韓小女來到門前,隻見洪淹奪、鄭重二人腰別盒子炮,神色冷峻地把在門口。她邁步進去,頓覺氣氛凝重,仿佛置身閻羅殿,不由得脊梁筋發緊、心口發擻。胡玉雪閉目養神,似置身局外。韓小女還是第一次看到胡玉雪見她不給笑臉的。

陳鱉三怒眼圓翻,以手中的長煙袋杆點指韓小女,怒罵道:“賤人,聽說你今天出門就穿個綠衣裳。那麽多顏色你不選,專挑件綠的,是不是起心就是想出去給老子戴綠帽子去哩?還聽說你洗得幹淨抹得香,是不是估計到野男人要聞你的爛丫子?”

“爺說的啥話?”

“賤貨,還敢頂撞老子!跪下,快快把今天做的好事如實招來,有一句含糊,看老子不活剝了你!”

韓小女一頭霧水,但又不明就裏,隻有跪下照直說:“妾身今天一早聽姐姐吩咐,準許我回去看看,到了家中,遇到了姐夫……”

“遇不見才怪。那是你們早就約好了的!”

“實在不知姐夫今天請假,要是知道,為了避人閑話,我是決不會回去的。”

“你想回去死了。往下講!”

“老父親見我們都回去了,說要去割肉。我瞅見姐夫腰間別著槍,就說不用割了。我好久不在家,夜夜夢到家鄉的溝溝岔岔、一樹一石。今天應該去重一重童年成長的腳印,順便打些野味,練練槍法。”

“看姐夫哪兒不能看,專往腰下看;不割肉肯定可以,因為有你這一塊,款待他夠豐盛了;家中人多礙眼,溝溝岔岔裏好避人;尋找童年的腳印,不說不知道,你從小就是個滿山亮陰的臊貨;家味吃膩了,不嚐野味你急不過;恐怕練槍法的另有其人,靶心就是你的尿窩子!”

這時鄭勇虎出現在院中,鄭重老遠就看見了他。原來,鄭勇虎雖然身在黑道,行事卻比較正派,為人又豪爽仗義、重友輕財,故而深得眾匪悅服。鄭重最佩服他了,今天決計要救他,所以一見他回來,馬上故意“吭吭”幹咳了兩聲,引來鄭勇虎的目光,然後輕輕做了個搖頭甩目向外的動作。鄭勇虎多年在道上混,那還不精,馬上知道不好,轉身就逃出了陳家大院。

久坐一旁的胡玉雪突張雙睛,大叫:“當家的,今天哪來那麽多費話,驗身!”

聽到胡玉雪幫腔,韓小女這才如夢方醒、恍然大悟。她心說:噢,鬧了半天,這氣氛、這架勢全是衝我來的,全是這個笑裏藏刀的女人製造的。一股幼稚女孩的倔強勁暴露出來,她心想:既然鬧翻臉了,我也不求乞誰,也不和誰說軟綿話,驗就驗,拿幹淨身子堵他們的嘴,事實勝於雄辯。她於是大聲喊:“門外的,閉住你們的狗眼!”說完就大大方方地脫掉旗袍、甩飛內衣,露出一身白花花的肌膚。看完前頭,胡玉雪說:“轉身。”韓小女就轉了半圈,把屁股展現給他們看。陳鱉三不看則可,一看頓時氣翻在太師椅上——韓小女那兩半白嫩嫩的屁股蛋兒上染了許多泥巴。

陳鱉三勉強窩在太師椅裏,手按胸口在緩氣。胡玉雪怒不可遏,破口大罵道:“好你個賤人,驢屎疙瘩外麵光啊你!可想而知,肯定是在哪個山窩窩裏,把旗袍掛在樹枝上,保持得幹幹淨淨,人卻仰在野地裏和野男人野合。老天爺長眼,給留下這個暗記,不然,綠帽子可要在姓陳的頭上懸一輩子嘮!隻顧吞進去,根本不管吐出來的將是野種,十月後,這關山可要改姓哪!嗚——嗚——啊——啊——媽呀!”胡玉雪趨步過去,伏在陳鱉三的膝蓋上,埋頭嚎啕起來。

“鐵證”如兩座屁屁山,再經胡玉雪扇風點火、點明利害和大哭小鬧,陳鱉三就顧不得細想,拔槍就崩……

欲知韓小女是死是活,還待下章細說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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