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節困

在信陽真君為隨同他前來的兩位屬下君使指派下這兩條令諭之後,就將話題轉到了妖界與修行界通道開啟的事情上。Www,qUAnbEn-xIaosHuo,cOM

信陽真君在得知他們這些人到了現在還未將兩界相連的通道所在地打探清楚後,才剛恢複平靜的臉上又一次陰沉了下來,聲音也變得尖銳了幾分:“妖界與修行界之間的通道口早已開啟了,相信妖界大軍應該已經有不少來到的修行界裏,而到了現在你們居然還沒有弄清楚那個連接之處到底在哪裏?真是一群沒有用的東西!”

看著信陽真君臉色,聽著他這滿是譏諷之意的話,跪坐在蒲團之上的五人又是一陣惶恐不安的伏地請罪。

一旁的君使向允之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一句說情的話也沒說,他自己才剛挨過一關,可不想再因為他們這些人而生出什麽枝節來。而另一位君使鴻東雖然也不想現在這個時候來碰這個釘子,心中也同樣覺得他們未免有些太無能,但他卻不能不出麵來圓這個場,幫襯這幾人一把。

他先是對同樣沉著臉,對地上的幾人道:“就這件事來說,你們確實是辦事不利。之前就有提醒過你們了,這次兩界的通道再次開啟的事十分重要。並不單單隻是你們兩界之間的事,一個不好還可能波及到上界,甚至可能造成整個世界的崩離。若真是這樣,會有什麽後果你們應該能夠想象得到吧。”

說完又轉向信陽真君道:“真君大人,看來萬年來一直都在等著這個機會再現的妖界,這一次應該是吸取了從前的教訓,早做了萬全的準備。隻有這樣才說得通為何到了現在,他們幾乎找變整個修行界都沒有能找出他們來。

不過無論怎麽樣,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得趕快在他們大軍集結完成之前,趕緊的將他們的位置找出來。依屬下之見,最好還是由我們來做。”

感覺到信陽真君的氣勢沒有之前那麽淩厲,作為此地地主的喬祐戰戰兢兢接話道:“其實我們已找出了三個最有可能的地方,隻是還未能確定。”

“說說看。”鴻東忙問道。

喬祐沒有抬起頭,依舊低伏著腦袋回答道:“一處是北域、一處是東黎,還有一處是西南並州,這三處之中又以北域最為可疑。我們已在邊界之上調集了大批弟子,隻要消息得到確認,就立刻搶先動手。”

“北域?為何你們會覺得是北域?”信陽真君皺著眉問。

“就在不久前,那裏出了件很反常的異動。那場異動涉及到了北域勢力最大的幾大部族,而且時機上也與這次兩界結界削弱通道相連的時間太過巧合了。再加上在這場異動中,最後的勝利者金翅族雖然一直都是北域強大的部族之一,但這次表現出來的實力大大超過了他們應有的實力。所以我們懷疑他們此役中表現出來的強悍實力極有可能與妖界有關。”喬祐如同倒豆子一般將他們的想法說了出來。

“金翅族?”信陽真君皺了皺眉。

一旁的向允之忙悄悄的給他傳了一個音,之後信陽真君便道:“隻是這樣的話那邊就不必了,與妖界那些人勾連的人任是誰也不可能是他。所以調派到那邊的人也全都撤回來。還有記得告誡他們,不得與那個金翅族發生衝突。至於你說的另兩個地方,我看也不必再做什麽探查了,他們一定會是在西南之地,你說的那個叫並州的地方,你們立刻派人去那邊!”

“是,在下等人立刻就去辦。”喬祐代所有人答道。

信陽真君的話讓地上的幾人大吃一驚,不過他們卻是不敢置疑信陽真君的話的,隻有喬祐悄悄的抬頭看了一眼鴻東,見他點了點頭後心裏也稍稍踏實了點。

不久之後,霧都山靈隱峰上這座九層高塔那張沉重的大門就再關上。雲成軒、彌月博文等三人走出高塔之後,就全都身負著各自的使命悄悄的離開了霧都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宗派坐鎮。

靈隱峰上的一切又都好像回複到了從前的寧靜,除了院主和極少數幾個人之外,幾乎沒有人知道在這裏,就在這座關上了大門的九層高塔之內多出一個整個無寂院都要為之俯首的人。

這個人正是君使之一的向允之,而另一位與他一起隨同信陽真君而來的君使鴻東,也沒有隨著信陽真君一起回到真武大殿,而是一路北上朝著北域的方向去了。

這位君使大人的北行目的地,正是紅綢等人處在的金翅族領地蒼瀾城。

在蒼瀾城內的族長府邸內一個有著一雙燦爛金瞳俊逸的男人。正坐在一張雕床邊目不轉睛的注視著**躺著的少女,一刻也不離。這正是沙欏與陷入了某種奇怪境界之中的紅綢。

忽然,一直深情注視著少女的沙欏頭不沒回頭,不悅的道:“枳,什麽事?我不是說過不要讓任何人或是任何事來打攪我們嗎?”

“主人,剛才那邊來了一位自稱為鴻東的人要見主人,他是信陽真君麾下的君使。而且那些聚集在邊界上的那些人族修行者好像也都開始撤離了。”隨著這個聲音,一個黑色半跪的身影從沙欏的背後漸漸顯現出來。

沙欏依然還是沒有將眼睛從紅綢的身上移開,不無嘲諷的道:“他們還不算愚蠢得太過徹底,雖然我還是覺得有些晚了。你代我去見那個鴻東,就說有什麽事讓你代為轉告就成了,我還有事要忙,沒空招呼他。讓他們有工夫還是放在怎麽找到宗昊,將他徹底解決的正事上。

還有,讓風火親自去一趟那外邊那個小鎮,告誡他們,紅綢他們三個人被我帶回了城中一事不得向外人透露。”

“是。”的話音剛落,房間裏就再也沒有了枳的身影。

沙欏很快拋開了臉上的嘲諷,一隻手緊緊的與紅綢十指相纏,另一隻手則從交疊的移到了紅綢的臉上。他先是輕輕的撫了撫她光潔如玉的額際,然後又頗為心疼的摸了摸紅綢一直在微微發皺的秀眉。然後俯身輕輕的在她不時發出細碎輕吟之聲的紅唇之上,輕輕的印下了一個安撫性的輕吻。

接著有些戀戀的將那自己的薄唇移到她的耳畔輕輕的道:“醒來吧,紅綢。回來吧,玉兒!”

其實這時的紅綢的意識早已脫離了那個血腥山穀,回到了現實的世界裏。沙欏剛才所說的、所做的,包括剛才落在自己唇上的那個輕吻,她全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她現下的情形並不是她想在要裝作失去意識,躺在這裏任沙欏恣意對待,而是她實在是沒有辦法。現在的她無論如何就是遲遲無法真正的掌控自己的身體,但又與前世那次死前離魂的情況並不相同。現在的她感覺自己就好像被囚困在了自己的身體裏一樣,想要與沙欏說些什麽,但卻無法吐露出一個字。從她嘴裏溢出後的話語,全都成了毫無意義的破碎輕吟之聲。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對自己現下的狀況,紅綢很是心急,卻又完全沒有辦法。在她發現自己的狀況之後,第一個想起的便是想試著聯係玉花境內的宗昊,但最後卻並沒有做這樣的選擇。

她之所以沒有這樣做,並不是因為不相信他或是別的什麽。雖說自從宗昊脫困之後與她之間的關係莫名的就變得有些微妙起來,但是他在她的心裏依舊是最值得信任的人。她並未做這個償試的原因是現在正守著自己寸步不移的沙欏。沙欏提及宗昊時所表現出來的那種滲人殺意,以及他對宗昊那毫不掩飾的憎恨言語,都讓她隻是想想都感到心悸。

雖然從前她與宗昊的神識聯係從未有人發覺過,她也從來都對宗昊的實力有堅定的信念。但是麵對讓她同樣感覺深不可測的沙欏,她第一次失去了那種信心,不敢也不願冒這個險。因為她沒有忘記沙欏之前所說到的,還沒有得到實體的他,絕對不是他的對手。所以她也絕對絕對不能讓沙欏發現宗昊的其實一直就在她的身邊,就在自己身上那個奇妙的玉花境裏。

對自己得回身體控製做出幾番償試,都以失敗告終的紅綢終於決定暫時放棄。先將自己剛才所“見”到的那些內容想想清楚,因為自己現在的狀況也許就與那些內容有關。

對於弄清先前“看到”的那些“內容”,不知為何她的心底總有一種下意識的逃避念頭。與其說是沒有去想,到不如說是不願意去想。仿佛那些“內容”若真是真相的話,自己就會受到無法想像的傷害,失去現在所有的寧靜一般。

剛才那一幕幕對她心有觸動的場景,應該都是“某人”的記憶。而這個“某人”,極有可能就是漱玉真人。不過這並不是她不願麵對這些的原因之所在,真正讓她不願意仔細考慮這一切的,是為什麽她會“看”到這些?又為什麽會在看到那一幕幕時,總會有一種感同身受的感覺感?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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