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年時間,等了足有萬年時間……”宗昊那蠱惑的聲音讓紅綢的心裏像是打開了個什麽缺口似的,下意識的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這一句話。WwW。QUAbEn-XIAoShUo。cOm

“是啊,隻是你已經不記得了。”宗昊將視線從紅綢的身上又重新轉到了血色大陣中心的那座祭台上,聲音也變得十分的空寂、悠遠:“你已經不記得了,已經不再是從前的你了。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也許這樣對你也好,對我也好,對我們所有人才是最好的一個選擇吧。”

這些讓在場的人全都聽不懂的話卻像是勾起了紅綢靈魂最深處的某段記憶般,一幕幕晃動模糊的影像在她的眼前飛快的晃過,耳畔也響起了許多嘈雜的聲音。一陣陣頭痛欲裂的痛楚再一次伴隨著這一切襲上了她,一切的一切都如同洶湧著的潮水一般隻用了片刻的時間便將她整個都吞沒了當這些折磨都漸漸的停下之後,再一次睜開眼睛的紅綢仔細看過之後,半晌才終於確定此刻自己眼前的一切,都如同之前在蒼瀾城時所“看到”的一樣,是那種“記憶中的場景”而不是現實。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認知,完全是因為雖然她所在的地方仍然是這晦暗陰冷的黑色穀底,但在這穀底中心那座祭台旁的人卻不再是自己所認識的離殞、炎旭他們,而是從所未見過的幾個陌生人。其中隻有兩個人例外,其一便是跪倒在祭台邊上默默流淚,據說是自己靈魂前世的漱玉真人;而另一個則是被放置在祭台之上,怎麽看都像是失去了所有生機的宗昊。

正在紅綢想著眼前這忽然“出現”的一幕到底是怎麽回事的時候,隻見剛才還在一旁的地上刻畫著什麽的一個一身火紅色長衫的男子扔下了手中的東西,走到了祭台邊對隻是癡癡的看著祭台上那個宗昊的漱玉真人道:“禁血元神大陣已經弄得差不多了,隻要貫入必須的東西將就激活大陣了。不過在這裏我還是要問你最後一遍,你可是真心願意這麽做麽?要知道隻要哪怕一絲一毫的勉強,那麽這個祭獻儀式便不能成功,並且他將不會再有另一次機會了。”

這時另一個白衣青年也走了過來,他用一種滿懷怨毒的目光看了一眼漱玉真人,然後對紅衣人道:“炎烽,我們也準備好了,隻要你確定了這個女人這次不會再壞事的話,我們隨時能開始。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麽想的,還願意相信這個女人,如果不是她的話,宗王怎麽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我們妖族那唾手可得的勝利又如何會化在頃刻間就成了鏡花水月,隻得窩囊的從這人間的廣大沃土無奈的退回到那窮山惡水的妖界去?難道我們被這個女人害得還不夠嗎?還要再來上這麽一次?我們的性命到是妨,但是我們真的能再信任她,能信任到將宗昊以及我們妖族最後的希望也全都一次搭上嗎?

還有,她找來的這個什麽禁血大陣真有那麽神奇嗎?不會是想用這個怎麽看無比詭異的法陣來將我們這幾個人一網打盡的吧?我是怎麽也不會再相信這個女人了。”

紅衣的炎烽還未來得及回答這些無比尖銳的問題,另一個一衣青衣的冷俊青年也走了過來。他也用一種很是複雜的眼神看了一眼好像沒有聽到他們這些對話,隻顧著貪婪的注視著祭台上宗昊的漱玉真人,然後對那個白衣青年道:“豐慶,除此之外我們並沒有別的選擇了,不是嗎?如果賭上這一次,萬年之後隨著宗王的複活我們的部族還有另一個機會,可是如果我們因為願意相信而放過這個可能的機會的話,那麽沒有了宗王的我族大軍,依然還是無法逃過被趕回妖界的命運。而且也永遠不會再有重新踏上這片人間沃土的機會了。為了宗王、為了萬年之後的部族,我們其實除了相信她以外,並沒有其他的選擇了,不是嗎?”

“我看這個女人就是吃定了我們這一點。”白衣豐慶再次惡狠狠的看了一眼沒什麽還是沒有什麽反應的漱玉道。

冷俊的青衣男子走到了漱玉真人身邊,俯低了身子在漱玉真人的耳邊輕歎了一聲之後,才道:“雖然作為宗王最親密的部屬,我應該按照宗王的意願勸阻您這樣做。但是同樣,也正是因為我是宗王最親密的部屬、妖族的幾大統領之一,我同時也盼望著您能違背他的願望,選擇這條永無翻身機會的不歸路。無論您選擇了怎樣做,我們都會依照宗王最後的吩咐,不會為難於您,也不會與您為敵。所以現在,我隻想問您,您最後的選擇。”

漱玉真人伸出一隻手輕輕摸在了宗昊毫無血色的美麗臉龐上,然後才回過頭看了一眼他們道:“謝謝你,烏宇。謝謝你們還願意給我這最後一個機會,謝謝你們願意做出這樣的犧牲。我也全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開始了。”

“哼,我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謝謝。隻希望你別浪費這最後的機會便是感謝上蒼了。”豐慶忍不住譏諷道。

“好了,別再說這些廢話了,去準備吧。”炎烽說完便第一個走下祭台。

除了依舊守在宗昊身邊的漱玉真人以外,豐慶、烏宇也依次走下祭台,與祭台下另幾個全身黑衣的人走到炎烽為他們指定的九星位置。

然後九個人又各自從自己的儲物飾品中取出一種長頸狀的瓶子,朝著地上所刻畫好的陣圖中傾倒一種暗血的**。霎時間,濃重得有些刺鼻的血腥之氣便彌漫到了整個山穀。顯然,這些內有乾坤的長頸瓶中裝著的暗紅色的**便是新鮮的血液。

隨著這巨量的鮮血不斷的填中陣圖的凹槽之中,這座大陣開始漸漸的散發出一股龐大豐沛的力量。當整個大陣陣圖的凹槽中都即將注滿了鮮血之後,整個黑色山穀中的這種龐大力量似乎到達了一個極限。

這時所有的人都將手中已經傾倒一空的長瓶給摔到了地上,然後炎烽留戀的看了一眼祭台的方向,又向其他八個位置上的人同胞看了一眼,然後便盤腿坐在了地上,閉上眼睛之後口中便開始念念有詞起來。隨著他口中的那晦澀難懂的謁語越念越快,他的整個身體如同出汗一般的浮現了一層細密的血珠,這些細密如汗般的血珠就像是一種燃料一般的燃起了一種火紅的光亮,將他整個人包裹在其中。漸漸的,他所在的地方就如同升起了一團灼烈的火焰一樣。並且他這豔紅的火焰從他所在的位置開始,順著那注滿了鮮血的血槽開始一路燃燒著向整個血色大陣不斷漫延。

同時,白衣的豐慶、青衣的烏宇也在做著與他類似的舉動。有所差別是他們身上沒有那種紅色的血汗,湧起的光亮也不火焰般的豔紅。

豐慶的身上隨著他口中的謁語不斷流逝而出的是一種水色的波紋,這如潮水般的水色波紋從他的身上順著地麵向整個大陣不斷的擴散,在遇到炎烽所發出的那種紅色烈焰時便像是受到了什麽吸引似的全被收融入其中。吸入了這種水色波紋的烈焰也變得更加的明豔了幾分。

烏宇的狀況又有些不同,隨著他口中的謁語他身上泛出的一種月色輕煙一般的蒙蒙毫光,這些毫毛在脫離他的身體的之後便如同輕塵一般的被陣中的烈焰所吸引。當這他們身上這三種詭異力量最終融合之後,整個烈焰便像是燃燼了一般的化作了一縷縷充滿某種神秘力量的金色絲線,最後也落入了血槽之中,與那湧動不止的鮮血交織在了一起當看到整個最後的金色絲線也充分的融入了大陣之後,他們三人蒼白得沒有了半分血色的臉上都露出了同樣欣喜釋然的笑容,在心意相通的對視了最後一眼之後,烏宇便對著祭台的方向道:“漱玉大人,最後就拜托你了!”

他這句話就像是用盡了身上的最後一分力量,在說完之後便麵帶著希望的微笑倒在了地上。在同一時刻,豐慶與炎烽也都帶著與他同樣的表情輕輕的倒在了地上。而除了他們三人之外,大陣九星位上的另外六個黑衣人雖然依舊保持著盤腿而坐的姿態,但這時的他們身上已是半分生機都無。

這時整個血色大陣上所散發出的力量已經濃厚到了生成一種能看得到的實質,一層泛著淡淡青白色微光的光罩,這層光罩的上麵還時不時的流過一種暗紅如血的電光。

這一直跪倒在祭台邊上的漱玉真人卻站了起來,緊握著宗昊的雙手輕輕的道:“多麽希望萬年之後能再一次的見到你,隻可惜這是不可能的事了。看在我已經受到了最嚴酷的懲罰,永遠都再也沒有回到你身邊的份上。原諒我,原諒我的任性,原諒對你所做的一切吧,我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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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天網線出了問題,家中又沒有U盤了,所以昨天沒有更新,隻得今天到了別人家重碼補上。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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