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對初次見麵的人說起自己的家人麽？”莫然笑定了，看著季如烈有些茫然的神情解釋道。

“你的用意我理解，但這樣讓莫莫的立場很難堪，”季如烈想起自己還真的誤會了這個孩子，那一刻他臉上的傷心和自己的負罪感再一次湧現出來，對於眼前的莫然莫名的表現出不滿來。

莫然感覺到對方的敵意一下子加深，稍稍愣了一下，接著笑了笑，“對此，我隻能說抱歉。”

“不必對我說，你應該對莫莫說。”

“可作為我的兒子，就要有承擔著一切的覺悟。”

“他還隻是個孩子……”季如烈話一出口微微露出了詫異的神情，莫然看著，多少有些不明白。

自己是怎麽了？這句話如果換做還是南昭女王的自己，是絕對不會說的，甚至，自己不會因為莫然對於莫莫的態度而窩火，在王城中的世界，從來隻有活下來的，和無法生存的，沒有成人和孩子的區分。

“雖然他是個孩子，但他是我的兒子，有些事情，他必須從小就有自覺。”

有傳聞莫然在黑白兩道都吃得開，如果這些並不僅僅隻是傳聞的話……季如烈看著眼前的莫然，心裏打定了主意。

“那你就應該和他說清楚，這裏的孩子都誤會他愛說謊，社交有些問題。”

“我知道。”

“你知道？”季如烈對於這一點倒是有些驚訝，從莫莫不甚清晰的描述來看，季如烈一直以為這個孩子很不受寵，卻沒想到莫然對於這些點滴居然都一清二楚。

“他是我的兒子。”

“那孩子的母親呢？”

莫然張了張嘴，又閉上了，臉上露出一副玩味的神情，“你很關心？”

“隻是覺得和莫莫比較有緣，所以多關心一些，畢竟這是你們的家事，不願意說的話我不勉強。”

“我不知道。”

“什麽？”

“我不知道孩子的母親是誰。”

“怎麽可……”

“我們家老頭子背著我做的。”

莫然像是想起了什麽可恨的事情，臉上的表情有些猙獰。

這個答案倒是讓季如烈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個世界也存在著這種不得不留下繼承人的狗血情況，季如烈對於莫然的身份背景更加好奇了。

“嗯……還真是可憐。”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我說的是莫莫，你不要自作多情。”季如烈和莫然之間的唇槍舌戰最終以莫然被季如烈噎得說不出話結束。

“爸爸！”

莫莫聽到莫然來學校的第一反應是不相信，連家都不怎麽回的爸爸，怎麽可能會有時間來學校？

他們……都有那麽多天沒有見到了。

可是現在看到活生生的莫然坐在辦公室裏，還和自己最看得上的蘇子苒“相談甚歡”，自然是抑製不住激動的心情，一下子就衝了進去，連敲門這個基本禮儀都忘了。

莫然和季如烈同時看向跑得臉頰通紅的莫莫，季如烈和莫然的眼裏同時閃過一絲殺意，莫莫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下，就聽著莫然和季如烈異口同聲的“為什麽不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