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福星又召集金鳳座下諸女侍,與可人、如意兩個驗收成果,而玉璿、秋月等四人也自動加入。

福星以天眼為她等透視,遇有窒滯之處,立時以無上玄功移動疏導,過後再操演刀法、步法,直練了兩個時辰,方始停止。

此時五龍駒早已出去,不多會竟各配了全副皮韁頭飾鞍氈回來,全部都是新的。隻是除馬王龍兒外,其他原為配合白、金、黑馬之用,配在醬紫小雌馬身上,有些不大調和。

金鳳首先表示異議,玉鳳公主與福星自然也不滿意,於是在福星一聲號令下,五人上馬。馳去前門,找著馬夫老張,命他從速補救。

於是老張重新替四馬量身,畫了圖式,火速命人去城市訂製。不過老張說,似這般特級精製之具,最快也要兩天。

福星又叫老張為五馬量了頸圈,命李智親去金鋪,訂製五條合金頸煉。回到靈鳳居,先著玉竹找來五個紫金雞心墜,合在掌心,不斷揉擦,眾人隻見他雙掌聚滿紫霞青光,陣陣煙氣升起,竟帶著炙人熱氣,不多會收功,攤開手掌,掌心中攤著個大如雞卵的雞心墜子。

他交給玉璿,笑道:“給你的墜兒掛上吧!最好刻個記號。”

蘇玉璿敬服的雙手接過,卻“哎唷”一聲叫道:“好燙啊!爺……”

玉鳳公主脆笑,道:“少爺以三眛真火將之融合,如何不燙?現在趕快鏤刻記號吧!待會涼了就難刻了。”

蘇玉璿聰明過人,一點就透,忙抽出腰上紫金刀,運功其上,前麵刻上一幅巨鬆,後麵刻下天衣坊靈鳳居六個篆字。

同時以刀為鑽,在中心上方刺穿一孔,以為係煉之用。

玉鳳公主想到紫金鈴,在龍駒項下,走動之時,鈴聲叮叮,雖然悅耳,卻與福星原先計畫不合,便命秋月去取下來,想要改造一番。哪知秋月上去不久,卻驚叫一聲,飛快掠回,稟道:“玲兒不肯讓奴才動它金鈴,還想咬奴才呢!”

眾人大笑,玉鳳公主隻好親自出馬,到小樓前脆喚“玲兒”。那龍駒歡嘶相應,飛快奔近,玉鳳公主拍拍它,出玉指剪斷紅絲繩,笑道:“這個太吵,我替你另換一個,去吧!”

玲兒乖乖走開,聽話得很。秋月在後麵望見,恨恨罵道:“小馬屁精,就認得主子一個嗎?”

那玲兒回頭望望她,搖搖尾巴而去,逗得眾人又是一樂。

玉鳳公主將紫金鈴交給福星,脆笑道:“這鈴聲少爺想法改一改,否則和爺定的信號相混,妹子總覺得不妥。”

這一號紫金鈴大如雞蛋,方形而扁,上麵刻有浮凸花紋。花紋中胡大海加刻上天衣坊三個古篆,要想改製,卻不容易。

福星沉思良久,苦笑道:“你這不是故意為難嗎?我手中又無工具,哪能改造得來?唯一辦法,另外訂做一個純金的,響聲自然就不一樣了。”

玉鳳公主脆笑道:“我就是要這一個,你多想想嘛!”

金鳳精通音律,知道聲音大小,和鈴內所含圓珠大有關聯,便道:“哥哥試著改變一下圓珠大小或形狀,或者會產生不同聲音。”

福星無奈,先合雙掌,以三眛真火把外層軟化,用小刀將圓珠撥弄出來,一陣揉擦,將之揉小一些,再塞進去,將鈴隙捏合更細,放入池水中怯除熱力,這才拿起來搖動試驗,那鈴聲果然脆細,比三號鈴聲更小了。

玉鳳公主大樂,脆笑道:“行啦!還是二妹能幹,謝啦!”

接著,便又召來玲兒,為它重新掛上。

玉璿也把“墜兒”喚來,為它掛上紫金墜。玉竹見了口中不說,心裏卻嘀咕,如何裝飾她的“珠兒”:“掛顆夜明珠嘛!雖有一顆少爺賜的,但太過招搖,不大相宜,一般真珠太小,顯不出來……”

哪知手中一涼,福星已悄然塞給她一個滾圓東西,拿起來一看,卻是顆大如雞蛋的水晶珠兒。

水晶珠中央有孔,可穿絲繩,日光下晶瑩透亮,閃閃生暉,但本身不會發光,算不得貴重,懸在“珠兒”身上,卻正合宜。

她深情感激的望望福星,並不多言,便叫小梅拿來紅絲繩,也為“珠兒”掛上。

四匹馬都掛了飾物,像是十分得意,紛紛圍著馬王龍兒打圈,好像要給它欣賞,等它讚美一般。

馬王龍兒左顧右盼,用嘴頂頂這個,聞聞那個,忽然嘶聲而鳴,奔近福星身邊,點著頭頂他的手,像是也要一件。

眾人又奇又好笑。金鳳道:“少爺,原來馬也愛漂亮啊!您快賞她一件吧!”

福星拍著「龍兒”額頭,想起有一玉雕龍形牌,便道:“好吧!你既愛現,本座也賞你一件。”

說著,閃身回到地下室,在玉鳳公主寢床暗格中找出龍牌,叫小梅用絲繩穿過兩頭孔洞,親自為“龍兒”掛上,又道:“這玉牌乃兩百年前古物,你可要小心配戴,別弄壞弄丟了,知道嗎?”

龍兒點點頭,歡嘶奔到四後麵前,長頸高揚,不住長鳴,其狀得意之極。

下午,福星帶眾人熟練騎術,訓練馬匹。當晚,李智回來覆命,五條合金頸煉已然製成。

於是福星五人又重為龍駒換下絲繩,重上金煉。那煉子雖則沈有五六斤,環環相扣,五龍駒掛著卻更得意,歡嘶著跑出靈鳳居,大約去向同類展示去了。

玉鳳公主與金鳳已取得默契,道:“今夜由四妹輪值,妹子趁空去各處走走,順便把新煉的藥丸給幾位媽媽送去。玉竹妹子你帶個路,好嗎?”

蘇玉璿羞垂粉頸,不敢表示意見,福星想想,也隻好由她們去,便道:“幾位媽媽早年都練過武,年紀大了,想已荒廢,你們不妨探問一下,有想重練的,可為之通通經脈,不想練的鬆鬆筋骨,藥可每日一服,一月後必有效果。至於男子的用藥,可交一半給老爹,請他老人家視實際需要,贈於親友管事們服用。”

雙鳳應了,與玉竹率幾名女侍出去。居住樓上的十一名女侍,除輪值在陽台守望警戒外,其他都躲在房裏加強練功。而地下室裏,就剩下蘇玉璿主仆三人與福星了。

福星又打發可人、如意回房練功,才對蘇玉璿笑道:“咱們還未行過婚禮,璿妹不會見怪吧!”

蘇玉璿愈多與福星相處,愈加深敬服愛慕之心,此時見已無第三者,乃直言道:“蒙哥哥垂幸,乃玉璿三生之福,行不行婚禮,有何影響?妹子早已自誓,永為哥哥下陳,為牌為妾亦所甘願。”

福星大笑,擁她入房。蘇玉璿親侍茶水,又替他寬衣解帶,送他上床。自去清洗一番,最後又提來一桶熱水,要為福星抹洗,福星笑道:“原來妹妹怕穢,咱們先去洗個澡吧!”

玉璿羞顏欲滴,卻仍笑道:“哥哥一身精玉,何穢之有?妹子所以如此,隻是稍盡婦責而已。”

福星見她羞中帶喜,柔中有細,不由十分愛戀,便故意閉上雙目,挺出玉柱,笑道:“好吧!哥哥就讓你過過老婆的癮,盡盡老婆的責吧!”

玉璿見他閉目,羞意稍消,便用檸幹的熱毛巾細細為他擦抹,由額至胸至腹,但瞧見那挺直玉柱,芳心一陣急跳,手腳為之發軟,一時竟然呆了。

福星偷眼瞧見,笑催道:“怎的停了,快抹抹啊!”

玉璿抖著手,擦抹上去,又被那火燙嚇了一跳。她吞口口水,喃喃細聲道:“好燙人啊!怎的這麽**?怪不得上次痛死人!”

福星笑道:“這次包你隻癢不痛………”

玉璿“嚶嚀”一聲,丟了毛巾,依偎過去。福星抱住她拉開浴袍,玉璿順勢脫了,赤身緊擠過去,同時伸手拉起床裏的薄被蓋在身上。

福星吻著櫻唇,大舌頭誘出小丁香,一陣吸吮,直吸得玉璿渾身酥麻,**爆起。哪知福星一會又轉移陣地,放棄丁香舌去吸胸上紅櫻桃,玉璿當即如觸電流,火熱的情焰直燒向腳心,一身玉肌不由得輕輕顫戰,櫻口為之張大,喘聲中帶著低低呻吟,求饒乞憐般,細聲道:“哥哥,哥哥,妹子受不了了!”

福星魔手輕探,挑撥源頭之珠,玉璿極似尖叫般“啊!啊!”幾聲,下肢不住往上挺動。

福星知道清溪潮滿,騰身而上,玉柱順水推舟,輕巧滑入,四岸軟壁雖緊,卻已無礙通行。

玉璿雙股大張著相迎承接,雖覺仍有微痛,卻更喜得到充實圓滿,直到柱頂與甘泉宮相遇,一陣似酸似麻、非酸非麻的快感,霎時輸通到每一寸肌膚,逼使她不由搖著螓首,低喚著:“哥哥,哥哥,我的爺………”

福星駐馬不前,等她稍稍平靜,含笑問道:“不痛了吧?”

玉璿用一雙滿含熱愛與熱淚的大眼,直啾著他,細聲誠敬的道:“不痛,不痛,哥哥你不必管我……”

福星含笑道:“我說的痛,是痛快的痛。”

玉璿仰頭輕吻著他,回道:“痛死了!又酸又麻,真不知是何滋味……”

福星見答得誠實又爽快,便即緩緩**,道:“妹妹再細細品嚐一下,或能分辨得出………”

口中說著,依玉房之訣,行**之法,挑而撥之,未十紀已弄得玉璿顫抖不止,達於**,元陰也如潮水般洶湧而出。

福星料不到她這般“無用”,忙將玉柱深入,運功收取。上麵提足元陽真火,灌入口中。

玉璿暈迷有頃,方始回醒,妮聲送笑道:“妹子真不中用,才一下子就痛死了,哥哥一定還沒盡性!”

福星含笑安慰她道:“你是初次,太興奮了,休息一下,咱們再來。”

玉璿玉臂環著他頸背,沉思道:“還是三姊厲害,記得上次哥哥為妹子移元之時,一連與三姊纏戰兩個時辰,後來又為妹子調和陰陽,沒動幾下妹子就暈倒了,由此看來,妹子實在差得遠了。”

福星笑道:“那次大約是痛暈了,這次是痛死了,兩者大不相同。”

玉璿羞笑細聲道:“上次巨痛確實要命,不過也隻是一下子,後來還是痛死的,不是痛暈的。”

這時,福星灌入的元陽真火已然散開,玉璿精神為之大振,又道:“哥哥再來吧!這次妹子應該可以持久一些。”

福星緩緩從甘泉宮中抽退出來,“啵”聲響中,玉璿已然又呻吟了,緩緩再進,一撥到宮口軟頸,她必“哼、呀”以應,福星隻好改用淺進淺出。玉璿反應雖不再如此激烈,但這種不痛不癢的方式,雙方也都覺難以忍耐。

數十紀後,福星大開大闔十餘紀,見玉璿又至頂峰,進攻更疾,如狂風暴雨般。蘇玉璿尖聲長嘶,立即暈厥,福星隻好開閘,以陽換陰,同時口唇相吸舌相疊,暗運和合**,為玉璿補髓增功。

如此一直到次日淩晨,蘇玉璿方由暈糊中清醒,體會得與福星身氣合一、交轉互運,知道是“哥哥愛惜”,便靜心澄誌領會妙境,漸漸又入定中。

卯初醒來,玉璿自覺精神煥發,內力充沛之極,尤其是身上肌膚,摸上去滑不留手,顏色更是白裏透紅,嫩如初生嬰兒,不由感激得抱住福星,在他精玉般臉頰胸膛親之再三,直到房門傳來輕叩,才著了睡袍,去開房門。

可人、如意滿麵笑意的捧來麵盆衣物,玉璿親自為福星穿著、梳頭,真像個小鳥依人的小妻子,輕巧溫柔得讓人疼愛。

福星坦然接受之餘,忍不住在她身上東摸摸,西摸摸,弄得她白眼佯嗔,東避西閃,細著聲直喊:“哥哥,少爺,曖!大老爺……”

語調中喜多於嗔,更充滿了濃濃密密無限情意,逗得福星不住發笑。

笑聲傳出開著的門外,大廳裏傳來金鳳磁性喚聲,道:“哥哥早哇!杭州與京裏都有消息來,兩位還不起床嗎?”

玉璿忙接口道:“二姊您早,杭州的信是妹子家哩傳來的嗎?”

說著,正想出去,發現身上仍著睡袍,便推推福星,雙手連連合什拜拜,一臉懇求之意,是請他先去瞧瞧。

福星點點頭,指指呶起的雙唇,玉璿飛快的望向門外,沒見有人,這才用蜻蜓點水式送他一吻,推著他送到門外。

可人、如意在房裏整理著零散的衣物被枕,眼角卻一直在兩人身上打轉,見狀不由嘻笑出聲,可人悄聲道:“恭喜小姊,看少爺樣子,對小姊可真是疼愛得很呢!”

玉璿顏容泛紅,趕緊關上房門一邊更衣一邊細聲笑問:“真的?我瞧少爺對大家都一樣,隻是我比較弱,少爺不免會多包容………”

如意奇怪問道:“怎會呢?昨天見小姊馴馬身手,並不比三位夫人差嘛!”

玉璿“哎啊”一聲,細聲又道:“你現在還不懂,快別說廢話了,幫我梳梳頭,家裏的消息,不知是好是壞?”

福星推門進來,“哈哈”朗笑道:“好消息,好消息,令尊大人果然允婚,信上還說已去泰山,約定九月二十日在曲阜為咱們完成大禮呢!”

說著,又遞給她一封密函。玉璿急忙打開,隻見上麵寫道:字示璿兒知悉:自你離家,父、母痛悔驚心,見稟及堂兄大路哥轉來公主親筆,知汝因禍得福,已蒙天衣坊少坊主垂愛,玉鳳公主及諸夫人見憐包容,聘汝為少四夫人,為父及汝母老懷稍慰。為父老邁,受奸人挑撥挾持,中毒已近數月,對天衣坊之侵犯,實不得已,今黔中雙怪已赴金陵,汝請少坊主防而除之,免使為父釀成大錯,當屬僥天之幸也!據汝信中稟報,九月十五,少坊主與北五省綠林會於泰山,以少坊主之神勇及公主之威儀,必能折而服之;又聞少坊主醫術神通,而公主鳳駕即將入宮,為完成汝之大禮,並解為父附骨之毒,故先首途赴曲阜“迎賓閣”坐候,期能於本月二十日吉時,為汝與少坊主完成大典,而為父之毒或不能解,亦可含笑於九泉矣!匆匆至囑如上。

父蘇大訓手書

蘇玉璿看信之時,雙淚已然滾滾滴落,既有感於父母厚愛、成全,又悲傷其父中毒“入骨”。福星見狀,忙由後麵抱著,一目十行,看了內容,清聲笑道:“小傻瓜!你爹既已答應,應該高興才是,哭什麽呢?信中所稱“附骨之毒”,依理推想,乃是慢性毒藥,依哥哥手段,還沒信心治得好嗎?”

玉璿驚喜收淚,轉身相抱,仰麵道:“真的啊!多謝哥哥,多謝!”

福星俯首,見她雙眸還含著淚珠,玉顏卻已綻笑,似帶雨春花般,嬌豔欲滴,忍不住惜憐愛疼,伸舌去舔她臉上淚水。

這一幕落在進門的金鳳眼中,不禁“嘖嘖”稱讚道:“好一幅蜜裏調油的親熱畫麵,也不怕有人酸嗎?”

玉璿羞叫:“二姊!”縮身脫出福星懷抱。福星卻一把抱住金鳳,笑道:“你有酸味兒嗎?我嚐嚐看!”

說著,便伸舌,向她櫻口探去。

金鳳也不躲避,檀口微啟,輕咬福星大舌頭,福星“哎唷”縮回。金鳳笑問道:“酸不酸啊?少爺!”

福星放開她,捂著嘴道:“不酸,不酸,隻是有些痛呢!”

房內眾人大笑,金鳳將手中另一信交予玉璿,又道:“這是杭州刺史的稟報,妹妹也瞧瞧吧!大姊和三妹去前麵迎接聖旨,該回來了吧!”

福星聳耳聽聽,笑道:“已入院門,咱們去接一接吧!”

眾人都隨他上樓,果見秋月在前雙手高捧個黃包袱,玉鳳、玉竹帶了六名女侍,隨後進來。

小樓客廳中香案已備,秋月將包袱奉上香案,玉鳳與福星上前叩首,餘眾也跟著行禮。秋月打開包袱,雙手拿出聖旨,玉鳳公主脆聲道:“秋月宣讀吧!”

秋月躬身應是,嬌聲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得節使魯花兒快奏,知玉鳳大婚後,痼症漸愈,駙馬醫術足證高明,特頒駙馬玉牌一麵,與公主配,通報天下州府,見牌以律禮接待,不得有誤。

近者宮人疾病流行,禦醫束手,公主當與駙馬,急足入宮,以展回春手段,盼,勿違也!

欽此

眾人聞之,不由麵麵相覷,大感意外。秋月收了聖旨,在包袱中又拿起一個小包裹,打開密封,現出兩塊翡翠精雕的玉牌,雙手呈於公主,口中卻道:“請謝恩!”

玉鳳公主又領頭下跪行禮。禮畢,秋月才又包起聖旨,拿去地下室。

玉鳳公主將玉牌平放素掌之上,眾人湊過去看,隻見正麵雕有一鳳一凰,反麵則有一行蒙文,一行古篆。蒙文大家認得,一個是大元玉鳳公主大婚之慶,另一個則是大元玉鳳公主駙馬李福星。

此刻機靈的秋月,已取來兩條赤金項煉,扣鎖在玉佩之上。玉鳳公主當眾款款情深的為福星套在頸下,福星亦為玉鳳公主套好。金鳳用磁性聲音學著秋月語調,道:“請行交換飾物大禮,獻吻!”

眾人都鼓掌叫好。玉鳳公主一向爽直,便當真踮起腳尖,吻向福星。

福星也深情擁抱,合唇密接,於是又引得大家掌聲如雷。

但吻是吻了,接下來的問題如何解決呢?

眾人下去在大聽坐定,商量對策,玉鳳公主首先道:“父皇之旨,雖隻輕描淡寫,但我想情形一定更嚴重,否則不會輕易泄露,尤其那句禦醫束手,更叫人十分擔心!”

她望著福星,皺眉道:“哥哥,你怎麽說?”

福星沉思,道:“今兒已是初八,本定初十啟程的,我看這樣好了!你、我帶了玉竹,騎龍兒一王四後,兼程先去北京,希望能迅速查出病因,對症下藥,十五日以前,再到泰山。”

他望望金鳳,又道:“泰山之行,由金鳳督師,玉璿為副,或請嶽父由丐幫派幾個人協助。萬一十五日我們趕不回來,與北五省談判,金鳳當能全權處理。萬一發生衝突,以少傷性命為原則。而二十日,我們若仍未到曲阜,你們就接了蘇嶽父直接去北京會合吧!”

金鳳覺得應該帶她同去北京的,但聽了後麵的話,這率眾出師,與北五省綠林盟主會談之事,確實也隻有她能獨當一麵,便道:“哥哥三人同去,人太少了!秋月、夏荷出自內宮,到了宮裏,有很多事可以幫上忙的。”

福星笑道:“我因不知龍兒腳程如何,本想若是發覺它們太慢,便得棄馬步行,現在你這麽說,帶她兩人同行也好。不過若是要步行,你倆可不能叫苦哇!”

秋月、夏荷一臉喜色,忙道:“奴婢不敢!奴婢拚了命也要跑去北京城。”

福星便道:“如此甚好,走的人趕快收拾行囊。鳳兒去把我的藥瓶統統帶上,新煉的藥也帶些,老爹親娘處來不及說了,金鳳你等我們去後再稟告吧!小蘭先去前麵看看,馬鞍送來沒有?若沒送來,叫老張選四副黑的吧!”

小蘭答應一聲,正要上去,福星又道:“叫老張開個飼料單子,路上好交代店家供應。”

小蘭又應一聲,和小菊如飛而去。

秋月、夏荷去收個人的東西,春花、冬冬、小梅、玉竹則隨同玉鳳公主回房,幫著整理公主與福星的行李。

福星又交代金鳳、玉璿道:“兩位夫人玄功大成,等閑人雖不是對手,但所謂強中更有強中手,江湖中技倆甚多,臨敵之時,千萬先觀察清楚;再者兩位身為主帥,凡事宜以大局為重,對陣之事,應先以二十四鐵衛為先……”

玉璿連連點頭,並不言語,雙眸中卻已飽含兩眶熱淚。金鳳雄心萬丈,笑道:“哥哥放心!妹子自十三歲出江湖,見過不少場麵,北五省綠林人數雖多,未必有高手能者。若是禮先不受,擒賊擒王,把幾個主腦一鼓拿了,等候哥哥來發落就是。”

福星連連點頭,伸手為玉璿抹去淚珠,笑道:“你放心!二十號曲阜之行,多半趕得上,萬一走不開,也一定遣人送信,那時你陪了嶽丈一同上京,咱們不是一樣可以拜堂嗎?”

玉璿低頭細聲應“是!”金鳳擁著她的香肩,笑道:“妹子是心痛與哥哥才合又分,還擔心你會被京裏宮裏的大美人迷了,是不是啊?”

玉璿“嗤”的一笑,細聲否認道:“才不是呢!”

金鳳拍著她道:“你不是,我可是啊!………”

福星拍拍她倆,起身道:“我也去收拾一下,看看可有忘了帶的。”

他到室內,特別取了十幾粒夜明珠,五粒避塵珠出來,又交代玉竹將天蠶絲衣服、帳邊打成小包,方又出來,分給金鳳、玉璿每人五粒夜明珠,一粒避塵珠,道:“這避塵珠用絲囊裝了,掛在身上,可以點塵不沾,行路之時,特別有用。夜明珠用來照明,或做禮物,都很有用。還有一點,出行之前,將地下門戶封鎖,命十鐵衛派人在台上建一木屋放哨守衛……”

玉璿、金鳳連聲答應,小蘭、小菊帶回五個紫皮搭袋,稟道:“新鞍備妥了,五龍駒已在院中,少爺要何時啟程?奴婢已命廚房準備一袋幹糧,大約還須半個時辰。”

福星知道天將近午,便道:“好,用過午飯就動身吧!小菊再傳個令,叫後門上準備大船,先送咱們過江。”

小菊領命而去,小蘭則把皮搭袋送入房裏,其他人則忙著收拾午飯。

飯後,眾人隨著福星上樓。院中巨鬆下五龍駒精神抖擻,轡鞍齊備,正在踏著慢步,有些不耐。馬王望見福星,長嘶奔近,似是極為歡暢。另四馬頭飾特別,在頂心又加了一簇白羽冠,韁、鞍之上一般的鑲金嵌玉,雙蹬則是純金製成。

福星輕換著龍兒,溫聲問道:“今天我有急事出門,要走長程直趨北京,你們跑得動嗎?”

龍兒連連點頭低嘶,似在回應,福星又道:“二夫人、四夫人隨後才去,所以駒兒負責載運秋月,墜兒載送夏荷可好?”

那兩駒隨他手指,望望秋月、夏荷,又望望金鳳、玉璿,兩人忙上前安慰它們,道:“這次是有急事,下次一定不會了,好不好?”

兩駒這才點頭示可。於是大家把五個皮搭係在五駒後臀,福星見它們都含有嚼口,似不習慣,便上前一一取下,道:“我知道你們都懂得言語,不必這東西控製,這樣好一點吧!”

馬王龍兒嘶聲而應,舔舔他的大手,其他四駒也擠過來舔他,福星忙道:“好啦!好啦!上路啦!咱們先去乘船,過了長江,再奔北京。”

說著便領頭向後門走去。一路上經過廚房,小菊飛快進去,提了一大包幹糧交給夏荷,夏荷則放在皮袋之中。

眾人浩浩蕩蕩踏上碼頭,十傑中李忠、李智、李信、李義早已站住等著。

福星怕馬懼水,叫各人牽了自己的馬,由搭板登上大船,五龍駒凝立船頭,意氣昂揚,竟無一絲懼色。

福星等五人,向岸上送行的金鳳、玉璿及女侍們揮揮手,下令開船。大木船上的水手撐船離岸,槳嚕齊動,已將船駛向長江。

金鳳、玉璿等人在岸邊目送,金鳳雖有戀戀之情,但自覺另有重任需要籌畫,並無悲情。玉璿卻止不住雙淚滾滾,哭紅了眼睛。

金鳳瞧見擁住她,笑道:“妹妹快別這樣,你不見他們都瞧你嗎?”

玉璿轉睛瞧見,果然有許多工人直往她瞧,一急之下二踩腳身化幻影,失去蹤影,先回靈鳳居去了。

且說福星等人,待船揚帆,浩瀚長江已入眼底。福星與玉竹一般,此生第一次瞧見如此壯觀景氣,不由振奮不已。

船長待入航道,將舵交於副手,親自上前行禮,道:“稟少主,江上風大,請與夫人入艙小坐吧!這江麵水流頗急,難以直渡,必須斜行,由此到下關上岸,需要一個時辰。”

福星見五駒凝立如山,一動不動,還是交代一聲,才陪同玉鳳公主等一同入艙。船長陪侍在側,福星也命他坐下,笑問道:“船長貴姓大名?本座過去甚少出門,還不曾見過閣下……”

那船長年已五旬,體軀短壯,一麵落腮胡,皮膚粗黑,生性卻極爽直,見問“哈哈”笑道:“屬下江上風,在老坊主治下已服役十五年,隻因日常負責運送貨物,往來各口岸,所以很少去坊內向少坊主請安……”

福星忽然想起一事,忙問道:“不敢,不敢!江船長一舵在手,走南闖北,見識必然廣寬。這次本座起早上京,出來得匆忙,不知由下關下船之後,走哪條路才是捷徑?”

江上風一愣,旋道:“本來屬下慣走水路,由鎮江入運河,一路可達天津,再起早方便多了。若由下關走旱路,須穿過安徽、山東而入河北,一路上風沙載途不說,毛賊才叫多呢!”

福星也是一愣,道:“水路須走多久?旱路呢?”

江上風道:“水路若遇順風十日可達,旱路三千數百裏,就看腳力和運氣了。”

說罷,他告個罪,去後梢拿來一張陳舊羊皮地圖,攤在桌上,指給福星觀看。福星目力過人,智力更是出眾,仔細看了一遍,便拱拱手,謝道:“多謝船長指點,本座與公主有急事,須加急上京………”

江上風一聽,“噗通”跪倒要行叩首大禮,福星將他拉起來,笑道:“你沒聽說公主已嫁給本座了嗎?本座是半個江湖人,不在朝中任官,何用行朝廷之禮。”

江上風恭聲應是,又道:“若是公主鳳駕同行,少主可利用官府驛站休息換馬,或出動官兵保護,就快得多了。”

福星此時已是成竹在胸,便道:“多謝指點,本座已有主意。外邊似有情況,船長還是去瞧瞧吧!”

江上風躬身告退,心中還在嘀咕,少坊主這逐客令下得太不高明。哪知出艙向後梢一瞧,掌舵副手一臉焦急,正在張口欲喊,瞧見他連忙閉嘴,卻不停招手,兩舷水手望向後麵,也一臉驚慌之色。

他不由大疑,箭步撲登後梢,向江麵一瞧,隻見上遊百十丈外,有一大木排,疾若奔馬,向下遊湧來。江上行船早已紛紛走避,隻有他這一船乃是斜流橫渡,正在江心,看情形若不設法,正好撞個正著。

江上風大驚失色,洪聲發令,命水手下艙搖槳,加急行船,同時搶過木舵左推,將船由斜下轉為橫渡,口中又不斷下令,調整船帆角度,以便加快船速。

福星本是聽到水手驚慌私議:“糟糕!怎的會遇上排教……”這才提醒江上風。此刻聽出他疾急下令,語音中也有驚恐,便皺皺眉,與玉鳳公主對望一眼,一同步向後梢。望見上遊木排,寬廣十餘丈,乃根根巨木釘係而成,共有三排相連,排上四麵插著黑色,自骨旗,正中設有香案,一名黑衣道人,手執桃木劍不時揮舞,木排無槳無帆,後尾也隻有三個人,卻像飛箭般,向下湧飛,眨眼間已近在五、六十丈。

此時艙下發出鼓聲,艙眼中伸出木漿,依聲劃動,無奈水流洶湧而疾,船又已然打橫,每一劃動,前進不足一尺,卻被江水推著,向下移了三尺。看這情勢,似乎避不過木排撞擊。

福星心中一動,清聲道:“玉竹、秋月,你倆下艙劃船……夏荷去前麵照顧龍駒。”

一抬腿來到江上風身邊,又道:“船長,若想避開木排,橫行恐有困難,斜行如何?”

江上風也察覺橫行更慢,長歎一聲,推舵右移。福星仰望主帆,吃風不強,便抬頭吸口長氣,緩緩吹去。

此時玉竹、秋月已下艙接下最後一排左右兩槳,水手們本不肯的,但知這兩女子是少主夫人女侍,哪敢爭執?

她兩人分左右坐了下來,隨著鼓聲,學著前排樣兒,翻動兩下,熟悉了手法,第三下真力注入,直下槳尾,一劃之下,船忽然快了一倍。

兩人對望一眼,會意於心,繼續隨眾操作。同時上麵福星鼓氣而吹,主帆突然吃飽了氣,鼓漲起來,推著大船,順著急流,斜斜如箭般加急速度,眨眨眼已出去二十餘丈,脫離了木排航道。

福星住口,側身望向江心,木排這時又近十丈。江上風看在眼中,駭疑慶幸,敬佩惑疑,齊集心頭。但是他見多識廣,瞧福星一副若無其事樣子,便也不去點破。

玉鳳公主與福星並肩,脆聲道:“哥哥瞧出什麽來嗎?這木排為何這般快法?萬一撞翻別家的船,豈不要出人命?”

福星早已瞑日,以天眼查看,朦朧中見排上鬼影幢幢,猜知必是排教在弄邪法,便歎口氣,道:“你不記得排教了嗎?他們一向養鬼役使,如今像更加橫行無忌了。”

玉鳳公主“哦”聲笑道:“原來還是他們,但不知老妖道還在不在?咱們去鬥鬥他,好不好?”

福星搖搖頭,笑道:“還頑皮啊!如今咱們身分不同,有許多後顧之憂,若不能一網打盡,吃他報複起來,吃得消嗎?”

玉鳳公主脆笑道:“那就定一個萬全之策,不許走脫一人,不就成了!俗語說邪不勝正,為何這邪教橫行幾百年,還不滅呢?”

說話之間,木排已與大船平行,雙方相距十丈。排上道人望向這邊,瞧見玉鳳公主一身潔白勁裝,秀發如雲,隨風輕揚,眉目如畫,美若淩波仙子。一旁的福星,古銅色短衫長褲,長發斜束,發尾散在左肩,一副飄逸如玉樹臨風之狀,不由微“咦”一聲,桃木劍舞個圓圈一指,口中念念有詞。

福星微一閉目,便見有一鬼影,飄飄而來,但至離船兩丈處,卻不敢上前,隻在水麵上載浮載沈。

這時木排迅速,已然超越數丈,道人自轉身又舞了會劍,排上又飄來三個鬼影。

四鬼相合後,都一般不敢欺近,隻遠遠跟在船後。福星本想告訴玉鳳,但想她天眼未開,法力未複,知道了也無用處,便決定靜觀其變,先瞧清道人有否其他行動再說不遲。

大船在玉竹、夏荷連催下,其速如箭,不多時已近岸邊,福星忙傳音喚他們上來,也和玉鳳走去船頭,準備上岸。

船長江上風舵交副手,趕上前跪下叩頭,道:“大恩永記,屬下恭祝少主與公主長命百歲!”

福星微微一笑,扶他起身道:“都是一家人,何必客氣,下次回來,說不定還要坐你的船呢!”

江上風湊近,悄聲道:“少主既如此說,屬下凜遵。排教邪法厲害,盼少主萬不可隨便招惹。”

船已攏岸,龍駒歡嘶一聲,不待招呼,魚貫而下,在岸上一字排開,招來許多閑人佇步圍觀。福星點頭拱拱手,道聲:“再見!”當先下船,躍上龍兒,輕提皮韁,傳音道:“緩步前進吧!”

龍兒“希聿聿”歡嘶一聲,昂頭踏步出發。玉鳳公主等四人也紛紛上馬,魚貫而行,雖惹來許多好奇目光,幸虧不多會已然步上官道。

福星駐馬,由腰下暗袋掏出四個絲囊,傳給每人一個,並傳音道:“這是避塵珠,你們掛在身上當可避塵。現在開始正式上路,你們兩騎兼排,隨後來吧!”

接著又對五龍駒道:“咱們急於上京,快顯顯你等威風,走吧!”

五龍駒應聲嘶鳴,發蹄疾馳,當真快似飄風流雲,五人在馬上直覺兩耳邊風聲銳急,近景如飛倒退,遠景眨眼即至,當真是快得驚人。

初時五人尚擔心馬行過急,會撞倒路上行人,碰著車輛,片刻之後,體會得五龍駒迅捷靈慧,不須暗示指揮,便能自動穿隙避過前麵障礙,最難得人在馬上平穩之極,像是陸上行舟一般,竟毫無顛動之感。

五個人都樂得大笑不止,不斷誇讚。五龍駒更是抖擻精神,賣力飛馳,還不足一個時辰,已入了安徽境內。

福星看看天色,已是申時,擔心龍駒過勞,見前麵出現一片大湖,湖邊青草茂盛,便拍拍龍兒,指著前麵一株巨樹,命它:“去那邊休息一下。”

大湖巨樹離官道尚有數裏,但在五龍駒步程下,轉眼即至。五人躍下地,回頭見官道上適才卷起的煙塵仍在翻滾,彼此一看,衣衫上卻無點滴,不由又樂得大笑,夏荷道:“駙馬爺這避塵珠果然有效,若是往日,走在後麵的早成了土人泥人了。”

玉竹不解,問道:“怎會又是土人,又是泥人?到底是土人還是泥人?”

眾人聽她問得有趣,不由又一陣笑。福星傳音叫玉鳳公主喂龍駒幾粒新煉的藥丸。玉鳳於皮袋內取出一隻玉瓶,每駒喂了兩粒,脆聲笑道:“這是少爺賞的,知道嗎?快去吃點草,飲點水吧!”

龍兒歡嘶著帶頭跑開,夏荷卻接著話頭,解釋道:“所謂土人,是初初上路,遍身沾了一層土。再過一會,汗出如漿,和土為泥,不就成了泥人兒嗎?”

玉竹未經曆過這等情景,聳聲嬌笑,卻是不信,正想詢問少爺,忽見福星雙目緊合,瞑目向西而望去,不由大奇,暗中拉拉玉鳳公主的衣袖,呶呶嘴叫她去瞧。

其實西邊官道上塵土已落,隻有成隊行人結伴趕路,並無可疑之處。

玉鳳公主瞑目運功,卻以雙耳去聽,入耳的除行人閑話之外,似有鬼聲啾啾!

她忽有驚覺,不由道:“是排教遣來的嗎?”

福星點點頭,睜眼笑道:“是也無妨,第一他們走不了這麽快,第二到了夜裏,咱們逼他現形,解其束縛,他們不回去報信,排教如何追蹤?”

玉鳳公主沉思道:“這排教十分歹毒,妹子有空,非消滅他們不可。哥哥你助我開眼好嗎?”

福星含笑點頭,正欲召喚五龍駒過來上路,忽聽馬王龍兒在湖邊怒嘶連聲,雙蹄揚起,不住下踏後退,其他四駒亦是。

福星等三人心念一動,已閃電般掠飛到龍兒身邊,隻見湖中伸出五條青白黏膩、粗如手臂的帶狀怪索,分別纏住五駒一腿。

玉鳳公主反應疾快,閃電般抽出腰間紫金刀,正欲斬下,福星卻傳音命玉竹準備,一同動手。

在福星傳音號令下,三人同時揮刃,紫光桃霞閃處,一連切斷四根,福星卻探臂抓住另一根,一邊切下纏住馬腿的一段,同時暴地一聲,直似一聲焦雷平地而起,叱聲中紫霞大盛,猛力往上一抖,“花啦啦”一陣水響,大片湖水洶湧而起,湖水中一個八爪巨怪,已淩空騰飛到數丈之外,“叭噠”一聲,摔落草地。

四女大吃一驚,玉竹三人更發出一陣尖叫。

玉鳳公主見多識廣,驚而不懼。她與福星雙雙不約而同,將手中薄刃紫金刀,如電般脫手擲出。

隻見兩道紫、紅光裏如虹劃出,“哧,哧”兩響,已筆直射入那水怪五尺見方球般怪頭之中。

水怪吃人擲跌地上,已有些七葷八素,摸不清怎麽回事了,再被紫金刀穿入頭腦,哪還活得成?

隻見它八爪一陣抖動,有氣無力的舞動兩下,便似泄氣皮球一般,腥臭的漿汁緩緩流出,竟然黑紫黑紫。

玉鳳、玉竹四人捂著鼻子叫“哎唷!熏死人了!”紛紛掠向上風。福星閉氣先檢查被纏過的馬腿,為它們拍打一番,舒活筋骨,帶它們先行離開。

同時又要過玉竹手上小金刀,走近前凝虛而立,揮刃破開水怪圓頭,欲收回另兩柄金刀。

圓頭內腦漿煞白透明,似呈膠狀,與一般魚腦無異,雖有微腥,卻也有股甜甜清香。

心中靈機一動,想這水怪雖似海底八爪烏賊,但不僅生於淡水湖內,其形體又是如此巨大,必有千年以上壽元,身體內說不定煉有內丹,其腦亦必大補。

他切下薄薄一片品嚐,但覺入口清涼微甜,忙道:“快找些油紙盤子來,這腦子滿好吃呢!”

五人輕騎簡從的趕路,哪帶有盤子油紙?幸虧玉鳳公主機智過人,瞬目間已想到一樣東西,便叫夏荷取出一條天蠶絲編的長褲,紮住褲腳送去。

福星見之好笑,但也隻得將就,便一塊塊切下裝入褲內,一連裝了兩條,方才裝完。

兩柄紫金刀當然也找到了,而刀底下有粒大如鴿蛋、青光閃閃的巨珠,也跟著顯現出來。

他以掌心運功一吸,青珠飛起一串,一顆比一顆小,竟有十八顆之多,而珠與珠間有透明筋絡相聯,拉之竟然不斷。

他隨手拋給玉鳳,又向下切開去找寶物。哪知除了八條粗如手指的筋絡,已無可資利用的東西。

他叫秋月、夏荷將筋絡洗過收在皮袋之中,望望天色,已近黃昏,便道:“咱們再趕一程,找個客棧休息一下,趁夜趕路必然更快。”

於是五龍駒再次馳驟,如飛而去,留下那水怪屍體,被湖邊居民發現,無不額手稱慶,向天叩謝。從此之後,湖上漸漸有了船隻、有了漁民,再不會被水怪拉下水底,裹了魚腹。

同時,水怪陳屍的大樹下漸漸也蓋了一座小廟,祭的卻是雷神。因為有人說,水怪屍體發現之前,曾遠遠聽到雷聲,望見過紫霞閃電,這不是雷神顯靈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