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裏的清晨,最早醒來的是嘰嘰喳喳的鳥兒們,然後便是晨光,延續著昨日的好天氣,它們很快便占領了每個房間靠窗戶的位置。

寧小丹醒來,頭仍有些暈乎乎的,待憶起昨晚的荒唐後,她驚得便要從溫暖的被窩裏爬起來,卻發現自己腰酸背痛,全身幾乎沒了力氣。

最重要的是,一個光溜溜的身子幾乎整個壓著她,讓她動彈不便。

睜開眼瞧去,呆瓜睡得香。

以前醒來看過無數次的容顏,今天卻感覺不一樣。

這傻子,居然也知道做那見不得人的事,她還以為他傻得什麽也不懂呢!

不過那種事應該是動物本能,連豬狗都知道,呆瓜中了迷藥,會也不稀奇,隻是他的表現實在太過顛狂……

想著昨晚的情景,寧小丹的臉再次紅透。

大概因為經曆過人事,她這具身子是越發沒有出息了,見過脫得一絲/不掛的呆瓜,她便連咬舌的力氣也沒有了。

當時充斥她大腦的竟然全是以前與朱複房/事時的美好感覺,那份釋放的愜意和快感,盡管她清楚地知道,向自己走來的那個男人,並不是朱複,但她還是那樣想了。

雖然她已經一年多沒有與朱複同/房,但那感覺卻清晰而準確地出現了,如一片酸酸甜甜的梅林,誘惑著行走在沙漠中的饑渴的人。

也大概正是因為一年多沒有同/房了吧,身子養好的她竟然舍不得咬下自己的舌頭。

最後,她竟然還給自己找了個借口:反正婚也結了,名也背了,來點實質又何妨?

就這樣,當呆瓜抱起她時,她竟沒有反抗,當然,實際上她也沒有力氣反抗,不過令她現在覺得可恥的是當時自己心裏竟有一絲期待。

後來兩人上了床,呆瓜折騰著找到了路子,嚐到甜頭後,將她翻來覆去地折騰了大半夜才肯沉沉睡去。

真是羞死人了!幸好成親前她沒說什麽賣藝不賣身那種意思的話,不然如何出去見人?

最重要的是,再一次失/身,她該如何麵對朱複?

想到這裏,寧小丹便要推開呆瓜翻身爬起來,試了試,卻推不動。

不過這一推呆瓜卻醒了,“丹……”他睜開眼來,低低地叫了一聲,帶著初醒的性感,讓寧小丹的心沒來由顫了一下。

“起……起床了!”她一麵尷尬地凶巴巴說著,一麵暗暗安慰著自己:不用在意,不用在意,她沒有什麽好尷尬的!他什麽都不懂,對他來說,昨晚那一覺跟平日隻是略為不同而已,他應該不會亂想……而且他當時中了迷藥,醒來指不定已經記不得昨晚的事情呢!

這樣想著,寧小丹情緒稍稍平定下來,再次推了推呆瓜。

呆瓜卻不動,看著她“嗬嗬~~”傻笑,寧小丹正要板臉斥責,卻見他伸手摟過自己的腰,說道:“丹……要……”

寧小丹愣了愣,正要問他要什麽,卻見呆瓜眼裏漫上赤果果的情/欲,她不由紅了臉。

正要開口罵人,卻見呆瓜突地埋頭往她懷裏拱,很快她便感覺到胸前的敏感部位被呆瓜咬住。

“啊~~”寧小丹被刺激得尖叫一聲,隔著錦被舉手便打:“呆瓜你幹什麽?還不快起床!”

呆瓜卻不理,嘴向另一處敏感移去,竟象個小狗似的輕輕撕咬起來,寧小丹不得不強忍著身子的反應,伸手進被窩裏推呆瓜,威脅道:“再不起床,小心我不要你!”

這話果然百試百靈,呆瓜立馬停止了動作,從被窩裏探出個腦袋,衝她傻笑著說道:“嘿嘿,大白饅頭……”

寧小丹汗,瞪眼罵道:“不許胡說八道,不然不要你!”

呆瓜的笑臉頓時垮了下去,撅著嘴坐起來,擁著被子不說話。

這是他表達不高興的一種表情,寧小丹最熟悉不過。

“好了,起床了,肚子餓了吧,咱們讓他人送真的大白饅頭過來好不好?”她柔聲哄道。

這事也怪不得呆瓜,他雖然呆傻,卻是個正常的男人,雖然他以前與自己睡都是老老實實的,但既然馮老爺子他們設計讓他嚐到了**,他又不是個能隱藏喜好的正常人,大清早想著做他喜歡做的事情也正常。

聽到她軟了語氣,呆瓜又高興起來,衝寧小丹傻笑了兩聲表示和好。

“好了,起床了!”寧小丹擔心再說下去呆瓜又起不良心思,忙翻身下床去撿地上的衣服。

撿回衣服才一轉身,便又見呆瓜如饑似渴的目光看著她光溜溜的身子,寧小丹不敢再回被窩,隻得忍著寒冷站地上迅速地穿好了中衣。

見呆瓜還戀戀不舍看著她,她忙過去撿了床邊他的衣服扔到他頭上,人,催促道:“快起來吧,吃好東西了!”

呆瓜聽得動了心,拿下衣服慢騰騰穿起來。

寧小丹鬆了一口氣,拿起床邊的大紅嫁衣,正考慮著自己該不該穿這個出去時,卻聽外麵紅葉的聲音問道:“主母,少主,你們是否起床?奴婢送衣服過來了!”

寧小丹於是扔下禮服,去門口試著拉了拉門,果然不知何時已經解了鎖。

她伸手將紅葉手裏的衣服接過來,吩咐道:“趕緊送早飯過來,我們都餓了!”

紅葉掩嘴一笑,說道:“這個不用主母吩咐,大當家已經吩咐廚房準備好了,還讓熬了滋補湯呢!”

寧小丹頓時麵上一紅,心想昨晚她和呆瓜睡得早,也不知她們都有沒有聽牆角?

羞赧間,她忙掩了門回來,見呆瓜已經穿好中衣,便找出手中的男服來扔給他,自己穿上女服。

呆瓜果然是吃貨,穿好衣服便下床來拉著她道:“丹……餓……”

寧小丹也覺腹中空空,不得不又去開門讓紅葉送進早飯來。

果然早飯是早就備好的,她剛吩咐下去,廚房那邊就送過來了,也果然有湯,烏雞燉枸杞山藥。

想起紅葉的話,寧小丹忘了羞惱,心時恨恨地想:果然他們是有預謀的!

本想著飯後去找他們秋後算帳,馮銀霜和金三郞兩口兒卻自己送上門來了。

“少主,昨晚睡得可好?”金三郞笑著問候呆瓜。

寧小丹聽著總覺得他有些不懷好意,忙看向呆瓜,擔心他說出什麽“大白饅頭”的話。

還好呆瓜隻是衝金三郞“嘻嘻~~”笑了兩聲,便自顧低頭吃飯。

寧小丹鬆了口氣,想起正事來,沉下臉看向馮銀霜,瞪眼問道:“馮大當家你也是女人,怎麽能使出那樣的手段?”

“主母這是什麽話?”馮銀霜愣了愣,問道:“奴家使用什麽手段了?”

寧小丹狐疑地看著她,心想莫非她不知情?她指了指烏雞湯,冷哼一聲問道:“你別揣著明白裝迷糊,這湯是怎麽回事,馮大當家倒是想得周到!”

“哦……這個啊……”馮銀霜笑著說道:“當初奴家和三郞成親的第二天,也喝的是這個呢,侍候的婆子說這個對新婚夫婦有好處!”

寧小丹臉色又沉了沉,不高興說道:“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那主母問的是哪個?”馮銀霜疑惑問道。

寧小丹恨得咬牙,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也是一臉輕鬆的金三郞,直截了當問道:“那交杯酒是怎麽回事?”

“交杯酒就是交杯酒唄,”馮銀霜一臉無辜問道:“怎麽不好喝麽?還是少主不肯配合撒了?”

“你……”寧小丹氣得“噌”地站起來,大聲質問道:“你們為何要使用那麽卑鄙的手段,在那裏麵下藥?”

馮銀霜愣了愣,不明所以看著寧小丹。

“那藥是我命人下的!”一旁的金三郞接過話,慢條斯理說道:“在下不過想讓你和少主增加些夫妻情趣而已,主母何必如此羞惱?”

“你……我……”寧小丹臉色紅了紅,指著他反問道:“莫非金公子平日就是這樣增加夫妻情趣的?”

“平日倒沒有……”金三郞笑道:“不過新婚當夜在下卻是這樣做的!”

啊?……

寧小丹瞬間無語。

其實金三郞並沒有撒謊,當初他好不容易讓馮銀霜把他“擄”上山來,以“俘虜”的身份甜言蜜語哄得銀霜傾心於他,讓馮老爺子也不得不同意了他們的婚事。

成親前幾日,他守著個黃花大閨女實在忍不住心癢,想著反正馮銀霜很快便就是他的人了,於是他趁著機會找到她,不僅出言挑逗,還動手動腳想早些與馮銀霜修成正果。

不想馮銀霜是個正正經經的女子,他的功夫又不如銀霜,因此不僅沒偷到腥,反而讓馮銀霜痛打了一頓,並揚言婚後一年也不讓他近身。

金三郞急著抱媳婦,哪能讓馮銀霜的話成為現實,於是新婚那天買通喜婆,在交杯酒裏下了藥,於是第一夜便把自家媳婦兒給搞定了。

不過這些詳情他當然不能跟寧小丹講,所以便以增加情/趣為借口。

聽自家老公承認“壞事兒”是他幹的,馮銀霜不由回頭瞪了他一眼,低聲埋怨道:“你這人真是……怎麽能對主母也這樣?她又不會功夫,少主他……”

大約是覺得所談話題太過羞赧,馮銀霜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金三郞一臉的無所謂,也並沒有將馮銀霜的話放在心上,而是衝寧小丹笑道:“主母既然已經答應嫁給少主,當然便會想著有個美好的洞房花燭夜吧?在下擔心少主喝醉了酒糊途,不過幫他一把而已,主母何必如此大動肝火?除非……”

他故意頓了頓,笑著問道:“除非主母隻將少主當傻子,沒有真心想過嫁給他?”

“哪有?……你別信口雌黃!”寧小丹虛張聲勢說道。

“嗬嗬~~沒有就好,沒有就好!”金三郞笑著拱手道:“那在下在這裏恭喜主母和少主了,但願等不了多久,咱們這山寨便又能添新丁了!”

“呃……”寧小丹瞬間無話可說了。

她能說什麽,吃個啞巴虧唄!不過好在這虧是吃在呆瓜身上的,自己好歹與呆瓜有些感情,雖是有些羞惱,但尚能接受,

如若昨晚他們弄的是個陌生人來,結局豈不是會更糟糕?

這樣想著,寧小丹雖然恨,也不得不忍氣吞聲,恨恨考慮著哪天能逃走,是不是將呆瓜也順便拐走,這樣便能氣死這些家夥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