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元會意的點頭。“這麽說,凶手不會武功了?”

“是的。”慕容冰雪道:“之前一直以為凶手是個比簫芋總鏢頭武功還要高的人,不然怎麽將其殺死?現在看來,凶手根本不會武功,是直接用鐵絲將簫芋總鏢頭勒死的。”

“那,那也不一定吧......”說話間,就見火璃按著心口回來了。慕容冰雪忙去攙扶,帶著一絲氣意道:“你看看你,沒事兒來這裏幹嘛?”

“我就是來看看嘛!”火璃深呼吸口氣,接著剛剛所說,道:“聽你們剛才說,凶手是個不會武功的人。那也不一定嘛!”

“咦?”龍元好奇起來:“莫非火璃你有高見?”

“高見談不上,最多算是個提議。”火璃清了清嗓子,道:“凶手不會武功,就帶了個鐵絲就想去殺簫芋總鏢頭。那簫芋總鏢頭不會反抗嗎?如果他反抗,凶手不早死翹翹了?”

龍元點頭:“有道理,接著說。”

“這樣一來,就說明簫芋總鏢頭沒有反抗。遇到刺殺,竟然不反抗。說明什麽?”

“說明沒有防備,不然就是當時沒有意識。”

“全中。”火璃笑著與龍元擊了一掌,繼續說道:“相反,凶手完全有可能會武功,但是他使用更簡單的方法,也就是讓簫芋總鏢頭沒有意識。這樣既可以避免意外,也可以不讓簫芋總鏢頭掙紮,從而暴露。”

“天哪,真沒看出來啊!”龍元故作奇怪的大笑著,上下打量著火璃,拍著他肩膀道:“火璃老弟,你這麽聰明啊!”

“是啊,火璃。以前真沒看出來,你竟然這般聰明伶俐。”慕容冰雪也不禁誇讚起自己弟弟來。

被人這麽一誇,火璃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了。紅著臉傻笑,這是他唯一能做出的回應。

“既然如此......”慕容冰雪忙回到屍體旁,隻見她從懷裏拿出一個白色小瓶子,將瓶子裏的粉末灑在簫芋的屍身上。

龍元好奇的附身過來:“你這是?”

慕容冰雪沒回答,隻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屍身上的粉末,等待著即將展現的畫麵。

半晌後,隻見原本蒼白的肌膚刷的一下變成漆黑。原本在傷口縫隙間的血液同樣變得漆黑漆黑的。淑媛嚇得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指著猶如一塊煤炭的屍體:“這這這,這是怎麽回事?”

除了歐陽瑞,火璃和龍元都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慕容冰雪解釋道:“這是一種奇特的毒藥“罌斷粟紅”,就是用“紅膽罌粟”提煉的,這種毒藥無色無味,中毒之後甚至無形。就如同剛剛一樣,銀針射入沒有中毒跡象。”

“這樣啊!”龍元恍然。“也就是說,凶手先下毒再殺人了。”

“是這樣沒錯,但是這罌斷粟紅這樣稀有厲害的毒藥,凶手是怎麽有的呢?”淑媛說著,朝慕容冰雪投去懷疑的目光。“據我所知,這種毒藥。可是仙靈藥穀的百毒之一吧?”

“喂,你什麽意思?”火璃頓時惱火道:“你這意思是懷疑我姐姐是凶手對嗎?”

淑媛冷冷一哼,不以為然的道:“不止你姐姐,是所有仙靈藥穀的人。”

“你!”火璃惱怒的就要再還擊回去,卻被慕容冰雪拉到了她身後。笑著對他搖搖頭,火璃的怒氣莫名的消除了許多。

歐陽瑞聽聞也越發厲聲道:“沒有證據,不要亂說。”

“證據?那罌斷粟紅不就是證據嗎?”淑媛提高了嗓門,叫嚷著整個停屍房的屍體都要尖叫了。慕容冰雪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那樣恬靜的笑著。她不慌不忙的淨著手,慢條斯理的說道:“本以為你挺聰明的,怎麽如今變得這般愚蠢了?”

淑媛惱的滿臉通紅。“你說什麽?”

“第一,如果說是我殺的。我根本沒必要去用什麽不會立即發作的罌斷粟紅,我手裏的毒藥任哪一種都是千奇百怪,直接取人性命的。幹什麽偏要選擇仙靈藥穀特有的?如果你喜歡,我可以給你品嚐三百六十五天不帶重樣的。”

淑媛緊咬牙根,越發清晰的磨牙聲在說話間響動。

“第二,你說仙靈藥穀的人都有可能是凶手。這更是可笑,我們仙靈藥穀的人又不是傻子,要殺人為何要用暴露自己身份的毒藥?去市麵上弄些通俗的砒霜,這不是明智之舉?”

淑媛深呼吸,再呼吸。可以看到她雙眼充血的憤怒狀態。

“第三,殺人需要有殺人動機。簫芋總鏢頭是我父親的老朋友,也是我簫伯伯,敢問,為什麽要殺他,殺人動機呢?”

“你,你,你!”淑媛渾身都在抖,麵對神態自若悠然的慕容冰雪。她更為惱怒,一時間不知所措,六神無主。

龍元和火璃聽了頓時拍手叫好:“好一個三點解嫌疑。”

“就是就是。”

慕容冰雪微微笑的看著淑媛,輕輕道:“這回淑媛你沒有疑惑了吧?”

淑媛一雙貝齒緊咬下唇,活生生將一團怒火球咽了下去。

出了停屍房,走在遊廊內。龍元翻著小冊子念道:“簫芋總鏢頭,年輕的時候做過山賊。當然啦,那是以前的事兒,後來他改行進入鎮遠鏢局,一步步高升成了總鏢頭。為人仗義、重兄弟情。這也是他江湖朋友多的原因。”

“是啊,就是因為這點。所以江湖人士但凡和他沾邊的人都要發狂了。

”慕容冰雪一邊說著一邊搖頭:“要盡早找出凶手,對了,鎮遠鏢局的人要來了。墜兒負責去接待。”

“他們要是來,還不得鬧起來?”

“可能吧,但是人家總鏢頭慘死在這裏,總不能不讓人進來領屍吧?”慕容冰雪恍然道:“他們還說要為簫芋總鏢頭找到真凶呢!”

“切。咱們現在不還是沒有眉目嗎?他們能——”龍元話音未完,就隨著聲“不好了,不好了。”那從跨門外匆匆忙忙跑來的墜兒,險些摔了一跤。一股腦撲了過來,龍元嚇了一跳。隻見墜兒她身體越來越下垂,龍元眼疾手快,下意識一把抓住墜兒的胳膊。

“姑娘,這麽火燒眉毛的做什麽?”

“你又是誰啊?”墜兒甩開他的手,輕輕捏了捏手腕。轉而對慕容冰雪笑嗬嗬的微微俯身:“小姐。”

“咦?”龍元詫異的看著墜兒,又看了看慕容冰雪。恍然大悟道:“原來你......我還以為你和她是姐妹呢!”

“不是姐妹,但勝似姐妹。”慕容冰雪扶起墜兒,笑道:“多些日子不見,你怎瘦了許多?是不是連日趕路乏了?”

“呀!”墜兒猛然想起來,精神再度緊張:“對了,不好了不好了。鎮遠鏢局的人鬧將起來了。”

“什麽?”火璃大驚:“在哪兒,在哪兒?”

“就在西挎院啦!”隨著墜兒話音剛落,慕容冰雪同歐陽瑞等人不敢耽誤,直奔西挎院而去。

西挎院:

離這老遠,就能看到西挎院內隨風飄蕩的鏢旗,鏢旗上寫著醒目的四個大字“鎮遠鏢局”。院內站著許多人,有的是來勸說的,有的是看熱鬧的。圍著鏢車而立的五個壯漢,則是鎮遠鏢局的鏢師。

慕容冰雪等人好不容易從人群裏擠了過來,這才看到領頭的鏢師,滿臉胡須、和那大胡子有的一拚。手持大刀,整個人看起來,活生生一個搶劫村莊的土匪。對麵站著的正是陸源和陸鴻父子二人,他們正慢條斯理的勸說著。

“各位,請節哀順變。發生這樣的事情,誰也不想的。”

“哼,廢話少說。我們總鏢頭的屍體呢?”

“在停屍房。”陸鴻道。

“什麽?你們竟然把我們總鏢頭放在那麽冷冰冰、陰森森的地方?”

“就應該放在停屍房,那依你所見,應當放在什麽地方?”陸源道。

“當然是收拾出一間廂房了,讓總鏢頭安安靜靜,舒舒服服的躺著。”

“哈哈哈哈哈......”

“嗯?放肆!誰啊,誰在笑啊?誰敢在背後笑雕爺我?”王雕回頭左看右看,還舉著刀瞄準著。隻見從人群中走出來那翩翩起舞的紅衣裙。隨著那美豔動人的臉龐,玉手,十指芊芊。看的王雕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他晃了晃腦袋,恢複生氣的語調:“誰啊,誰啊?”

“哼,我還從未見過這麽囂張的人呢!”苗九娘哼了哼,不予理睬他。

王雕頓時火冒三丈:“你究竟是哪門哪路的,竟然敢在雕爺麵前耍威風?”

苗九娘探出手指,輕輕點了點王雕手中高高舉起的大刀,嫵媚的笑道:“敢在我麵前動刀,你膽子蠻大的。我喜歡,但本姑娘今天心情好,就不予追究你的放肆了。好自為之吧!”言罷,轉身扭著腰走了。

王雕呆呆立在那裏,突然手一麻,原本鋒刃無比的大刀,在一瞬間劈斷,碎成好幾節。王雕也隨之渾身一抖,望著遠去的苗九娘,他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她到底是什麽人?”

能來俠客山莊拜壽的人,自然都是高手。是王雕他無知,若不是苗九娘真的心情不錯,隻怕他就得死。

同時,歐陽瑞看到了在跨門外的展峻峰,悄無聲息的退出了這場鬧劇。同展峻峰一起出了西挎院,走在肅靜的遊廊間。

“你那邊怎麽樣?”展峻峰問道。

“凶手可能不會武功,冰雪查出,簫芋總鏢頭身重“罌斷粟紅”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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