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冰雪好奇的撿起來,這塊玉好眼熟啊!
“啊!這不是......”慕容冰雪大吃一驚,仔細擺弄手中的半塊寶玉。
這是一塊成月牙形狀的玉佩,可以得見,這是一對玉佩的一半。玉體晶瑩剔透,沒有半分瑕疵。這是......
“陰陽翠玉佩。”慕容冰雪緊緊握住這半塊“陽”玉佩,激動的問道歐陽瑞“這個,你從哪兒弄來的?”
歐陽瑞從慕容冰雪手中抽走玉佩,沉默著不說話。這讓慕容冰雪更著急,但她依舊耐心的等待著,等待著那個答案。
終於,歐陽瑞默默開口道:“是小時候,救了個女孩。那個女孩的玉佩。”
慕容冰雪控製不住自己激動的情緒,但她還是盡力壓製住,顫抖的聲音道:“你,為什麽要一直留到現在?”
“算是個紀念吧!”
“紀念?”從他身上能發現這樣的玉,還是有意義的玉。如果這不是屬於她的,那這塊玉出現在歐陽瑞的衣服裏,算是什麽意思呢?
“你,還記得那個女孩嗎?”
歐陽瑞搖搖頭:“記得這個女孩,但是不記得她的模樣。”
慕容冰雪點頭笑了,記得這個人,因為發生過這件事。不記得她的模樣,是因為時間太久了,也許隻是萍水相逢罷了。
“你,惦記過她嗎?”
歐陽瑞意外的抬眼看慕容冰雪,可慕容冰雪眼睛也不眨的盯著他看。歐陽瑞想了想,道:“惦記過。”
慕容冰雪再次笑了,他說的是實話。他不知道自己就是那個女孩,那個女孩就是自己。但他還是說實話,不會欺騙說沒有關係,根本不認識。
慕容冰雪含著笑,緊緊忍住不大笑出來“那現在呢?還惦記她嗎?”
歐陽瑞不語。
慕容冰雪再次問道:“或者說,你喜歡她嗎?”
連慕容冰雪自己都覺得自己問的問題有些幼稚,不過是一麵之緣,救了一命。怎麽還喜歡了?不過,她就是想知道答案。
“喜歡。”歐陽瑞斬釘截鐵的道,望去慕容冰雪呆愣的模樣,歐陽瑞淡淡道:“但那是以前。”
完美的答案,絕美的回答。慕容冰雪已經興奮不已,她湊近歐陽瑞的耳畔,輕輕說道:“那就請你現在也喜歡吧!”
這回換做歐陽瑞呆愣了,那模樣真是可愛的很,惹得慕容冰雪開懷大笑了。一邊拿出自己的那“陰”月牙白玉。坐到歐陽瑞身旁,與歐陽瑞手中的“陽”月牙白玉相對,合二為一,紋絲不差。
歐陽瑞徹底驚呆了,沒想到,沒想到。他仔細一看,在這塊玉佩上,依稀可見原本猜不透的小篆字體。那是一個字:雪。
是他,他就是十年前救過自己的男孩子。
而她,就是歐陽瑞當年救起的那個女孩。
陰陽玉佩,相隔十年,終於二合為一了。
......
午後,陽光變得溫和了許多,慕容冰雪提著剛剛從藥房拿的兩包草藥走在西挎院的石子路上,迎麵遇上淑媛,慕容冰雪站住腳步。正等她冷嘲熱諷,卻不想她竟然一聲不吭的悶頭前進,繞過慕容冰雪不聲不響的走了。活像個不敢見老師的學生。
這不僅慕容冰雪驚訝,就連尾隨的火璃也大吃一驚。
“她何時變得小貓一般了?”火璃說的沒錯,現在的場景就是小貓見到老虎。
慕容冰雪望著那怨爹怨娘沒給她多生兩條腿的淑媛,先是不解,後是淡然略帶無奈的笑了笑。她能不跑嗎?她可不想變成啞巴!
大半月過去,歐陽瑞的身子也漸漸好了起來。讓慕容冰雪意外的是,淑媛竟然主動提出要走,臨走時。慕容冰雪本以為她會依依不舍,上演一段生離死別的悲情大戲。卻不想,她連看一眼歐陽瑞都沒敢看。
慕容冰雪真沒想到,那無意的一句話,竟能把她嚇成這樣。
更加不可思議的是,慕容桑竟然唐突的問起歐陽瑞的家世來。這可讓慕容冰雪著實為父親捏了把汗,可千萬別觸犯雷區,提到他最痛恨的父親。
還好,慕容桑有神靈庇佑。沒有粘上火種。
慕容冰雪還正奇怪著父親的意圖,卻不想他突然提出要為自己和歐陽瑞定下婚約。這回換做盛秀珠大吃一驚了,她沒想到她作為枕邊人卻渾然不知,她這個親愛的夫婿會連商量都不跟她商量,就這樣決定了。
慕容冰雪呆愣著,表麵上唯唯諾諾,羞羞答答。但心裏卻是樂開了花。
但礙於慕容冰雪的寶貝弟弟,他要跟著慕容冰雪曆練,所以婚期定在年後,如果現在她成親了,一定沉溺在幸福美滿的婚後生活中,哪裏還能帶著弟弟到處曆練呢?
“反正十八再成親,對於江湖兒女來說,不算晚。”慕容桑和歐陽瑞一拍即合,他覺得這個男人不錯,雖然在外的威名實在是凶狠了些,但最主要的是他對他的女兒好,這就足夠了。
先前還擔心這個女婿有多麽難搞,沒想到能說到一塊去,回想起來當初在仙靈藥穀邀請下棋的時候,不也是蠻隨和的,險些忘了那一幕。看來這個未來女婿,還是有些人情味的。
離開俠客山莊,回到芙蓉莊,已然是端午之後。
得到月影來報,又有新的行
動了。
慕容冰雪準備好一切後,剛要出門卻被身後的“尾巴”拽了回來。
“姐,帶我一起吧?”火璃眨著眼哀求著,就差抱大腿和滿地打滾了。
“你也要去?不行!”
“為什麽?我現在武功也很高了,你都說我有天賦。要我一起去嘛!”
“你還是老老實實待在家裏。”
“我不!”火璃耍著性子不依道:“別忘了,我可是要和你一起闖蕩曆練的。要我天天待在家裏,怎麽曆練,怎麽成長啊?”
這個小鬼頭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能言善辯了?
幾句話說的慕容冰雪無言以對,隻好繳械投降。再說這次隻是懲罰一個養尊處優、脾氣火爆、打罵下人的刁蠻大小姐。能有什麽危險?
“那就跟我一起吧!但是......”慕容冰雪指著火璃的鼻尖說道:“一定不要單獨行動,不要亂跑,知道嗎?”
火璃頓時興奮點頭道:“是,姐姐。”
這次懲罰的對象,是個愛打人愛罵人愛訓人的千金大小姐。自然,養在深閨大院的人怎麽會武功呢?她又不是江湖中人,再說她院子裏的護院也都是廢柴一堆,會幾下雜耍而已。相信這次的行動應該是順順利利,輕鬆加愉快。
慕容冰雪和火璃駕著輕功上了房頂。朝著大院子裏望去,本以為她會早早睡下,卻不想她竟然在屋子裏滔滔不絕的講這話。看那燭光反映的影子的架勢,就是在訓人。仔細一聽,果然——“你們這些廢物,叫你們放洗澡水,弄得那麽涼。是想凍死小姐我啊?”
“小姐,是您上次說水太燙了,要涼一些的。”
“你,你這個死奴才。還跟頂嘴,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兒嗎?我批準你說話了嗎?你這個......”
聽這話茬,一個個巴掌甩過去。在寂靜的夜空中,響出了“啪啪啪”幾大聲。
“可惡,可惡。”火璃死死扣著房頂的瓦片,憤憤道:“嚇人也是人,她也太火爆了吧?”
“他們都是有賣身契在,就算拖出去亂棍打死,也沒人敢說一個字。”慕容冰雪歎著氣道:“隻是她無緣無故就會大罵,沒有理由。上街遇到煩心事,就會發脾氣。無論是自己家裏人還是外人,隻要惹了她都不會好過。誰叫她家有錢呢!”
“有錢?”
“是的,前陣子她打死了個老頭。那老頭的家人將其告到了官府,是她父親出麵給擺平的。”
“花錢......一條命就算完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慕容冰雪朝著屋子裏探去,那些奴才奴婢們已經走了。見他們在院子裏有的歎氣有的哭著,臉蛋兒全是腫的,好不淒慘。
“怎麽了?大姐又發脾氣了?”
慕容冰雪和火璃聞聲望去,隻見院子裏多了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她穿著樸素,遠遠比不上屋裏那個家夥。長發披肩,卻沒有半點珠飾,不僅沒有影響她的美貌豔麗,反而更顯出淡的優美氣質。
這人看似年紀不大,和火璃年齡相仿。也就十三四歲左右,隻是她臉色蒼白,楊柳細腰更顯柔弱。腳步很輕,身子好似軟軟的,似乎風一吹就倒。
火璃越看越覺得有意思“姐,她......”
“她的身子好像有病。”慕容冰雪見她臉色沒一絲血色,歎氣道:“也是個苦命人,是個常年臥病的人。”
院子裏的丫鬟奴才們紛紛微俯身道:“二小姐。”
女子用素帕捂著口鼻咳了幾聲,喘足了氣,這才道:“都起來吧!”
奴才們紛紛起身,見他們的臉紅腫著,其中兩個丫鬟嘴角還有血絲。女子咬著素帕道:“大姐又打你們了?”
丫鬟奴才們一個個憋著嘴不說話,有的丫鬟幹脆吧嗒吧嗒掉眼淚。
女子歎了口氣:“大姐就那暴脾氣,你們也知道。受了委屈也不要輕易落淚。你們先回去吧,一會兒我讓小桃給你們送些消腫化瘀的藥膏來。”
“謝謝二小姐。”其中一個丫鬟當即跪倒在地,哭著道:“二小姐還是您好,您性格溫順、待下人們也好。不像大小姐......”
“噓......”女子將食指堵在唇邊,向前方已經黑漆漆的屋子裏望了望,道:“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了,能伺候大姐是你們的福氣。”
火璃越看越是心軟,不禁歎氣道:“這個女子倒是心好的很,姐姐,月影沒說她是誰嗎?”
“她是這家主人汪員外的小女兒:夕瑤,是個庶女。”
“庶出?那在家裏一定很難過吧?”
“當然,她常年臥病,身體本來就不好。還是個庶出,自然被嫡出的大小姐夕琴欺負了。”
“可惡,真是可惡。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個大小姐。”火璃說著,就看去已經熄燈睡覺了的大小姐汪夕琴。
慕容冰雪蒙上麵,悄悄對火璃道:“你是男人不方便,你就在這裏盯著,有什麽情況及時告訴我。我下去了。”
“好好好,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個汪夕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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