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冰雪不禁暗自歎氣,她好歹也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女紅中饋無一不熟。怎麽在歐陽瑞這個猜不著摸不透的男人麵前就變得那麽……渺小?

就說琴棋書畫吧,就這樣被他比下去了三樣。隻剩下那個微微弱弱的琴藝可以拉出來溜溜,不知道他會不會又是比她厲害。

好歹她慕容冰雪也是江湖女俠水芙蓉啊,又是毒仙,怎麽感覺這麽……無奈!

......

為了慶祝弟弟回家,慕容冰雪親自下廚做菜。在墜兒看來這可是極為難得,三年做不了一次飯的她,為親弟弟的回歸而著手下廚。看來以後有口福了,就算無緣吃上那隻應天上有的美味佳肴,光是在一旁使勁的嗅,也不枉此生,心滿意足了。

“想不到,姐姐的廚藝這麽好,簡直是太好吃了。”包子吃的不亦樂乎,簡直可以說的上是大吃特吃,就像是好幾天沒進食一般。整個一餓死鬼投胎,就算已經吃飽了,他還是要硬往下塞。

“那當然啦,小姐可是遺傳了夫人獨具的曠世廚藝。”墜兒笑眯眯的討好主子道:“不僅如此,小姐還繼承了夫人所有的好,溫柔嫻淑、大家閨秀。還有樣貌呢,小姐可是美若天仙。再看少爺,遺傳了穀主的英俊瀟灑的男子漢氣概,簡直不同凡響。”

被墜兒這張抹了蜜的嘴兒嘰裏呱啦說的頭都暈了,臉也紅了。慕容冰雪輕輕拍了拍她,道:“說著說著,怎麽跑到樣貌上去了?”慕容冰雪說著,冷不丁想起雨憐那句“冰雪姐姐別怕,我會保護你的”。男子漢氣概?慕容冰雪想著想著,不自覺的笑了。

“墜兒又沒有說錯。”墜兒嘟著小嘴。

“好啦,坐下來用膳吧,看這些東西堵不堵的住你的嘴。”慕容冰雪笑斥道。

“真的?”墜兒頓時一喜,她早就忍不住了。站在一旁聞著香味卻不能動的感受,她可算是領教到了。那可真是抓心撓肝呀,一坐下來。墜兒就開始狂吃起來。

......

夜晚,慕容冰雪去包子房間。剛剛一進門,包子嚇了一跳,轉而尷尬的關上窗,笑眯眯的看著慕容冰雪。

“怎麽了?”

“呃,姐姐。沒有,沒有啊!”包子嗬嗬笑著,雙手在身前緊張的搓來搓去。

慕容冰雪上下打量著他,仔細觀察他的微表情。轉而走向窗台,一邊看著包子一邊推窗望去。除了唯美的月亮就是如那鏡麵般平靜的湖“你在幹什麽?”

“沒幹什麽啊!”包子深呼吸一口氣,雙手攬住慕容冰雪的雙臂就往桌旁扯去。笑嘻嘻的說道“姐姐,你一進來門也不敲,嚇了我一跳。”

慕容冰雪恍然,笑道:“這倒是姐姐的錯。”

自然,在自己家裏。慕容冰雪從來沒有進門先敲門的習慣,因為都是她自己一個人住,因為這是她的家。

見到笑容,包子也下意識摸了摸要溢出的汗,道:“姐姐來找我有事兒?”

“哦,就是想問問你這個房間怎樣。有沒有什麽需要的,都盡管跟姐姐說,如果姐姐不在的話,就找墜兒去。”

“咦?姐姐是要去行俠仗義了嗎?”包子兩眼冒著金光,一副崇拜的模樣。

慕容冰雪愛撫著包子的頭,道:“如果天下和平,百姓安居樂業,那也就不需要姐姐了。”

“嗯。”包子點頭,還是那樣燦爛的笑著:“那姐姐一定要加油哦!”

“一定。”

包子著手倒了杯茶,看著慕容冰雪的笑容依舊。他想了想,問道:“姐姐,你,什麽時候能帶我回家一趟呢,我想見見爹爹。”

笑容猛然僵硬,慕容冰雪盯著包子。讓包子渾身一顫,戰戰兢兢道:“姐姐,你這是幹嘛?”

慕容桑那個人,為了一個女人什麽事兒都做得出來。耳根軟的男人,對誰都心軟。隻要好好的順著他,他就會寵死你。

盛秀珠就是利用了他這一點,管的他服服帖帖的。

慕容桑對她的女兒慕容冰雪,說喜歡是喜歡,說不重要忘到了西邊都是近的。

平時幹什麽事兒想不起來,等一靜下來就會想到這個女兒不在家。不過,這個靜下來想到女兒的幾率是百分之一。一百天內隻有一天能想到。

這就是父親,慕容冰雪不知道該不該帶著弟弟回去。就算帶著弟弟回去了,就是喜歡個一兩天,然後擺在一邊。自生自滅。

倒不如跟在她身旁,可以細心照顧。反正從小都是她這個姐姐照顧的。

還有那個盛秀珠,不知道會怎麽對付弟弟呢!

慕容冰雪越想越搖頭,到最後簡直成了撥浪鼓。

“不不不,弟弟你別急。姐姐不是說了嗎,過些日子,過些日子準帶你回去。”

“什麽呢?”包子眨眼問道:“為什麽要過些日子呢,現在不好嗎?”

慕容冰雪啞然,好半天才擠出個理由來“現在,現在爹不在家。”

好勉強的借口,連慕容冰雪自己都暗自搖頭。

包子那雙大眼睛眨呀眨的,好半天以為他要有什麽新花樣進攻,直到最後一刻,包子終於點頭“哦”了一聲。當慕容冰雪出去後,包子那根緊繃的神經終於舒緩了。他大口大口喘著氣,手軟腳也軟的走去窗台。推窗望去,在竹樓下草叢間,那條活蹦亂跳的紅舞蛇,正雙眼

目光炯炯的望著他......

神醫府:

“少爺,晚膳來了。”芳姨將餐盤小心放在桌上,抬眼看去歐陽瑞。這一看不要緊,芳姨渾身一個哆嗦。

歐陽瑞那張臉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這不算什麽。關鍵是那眼神,就像是地獄來的惡鬼,凶惡的令人窒息。暴戾懾人的氣息足以令人心髒驟停。

這種眼神,這種氣勢。芳姨已經三年不曾見過,甚至她都忘了,她都忘記了他是誰。

汗如雨下的感覺,她再次回味。她下意識抹了抹額角,捋了捋衣袖。渾然不知一雙略有粗糙的雙手被汗水侵濕。

“少,少爺,您......”

“去命人查查靈蛇教這個教派。”

“啊?”芳姨錯愕,一個不小心和歐陽瑞那雙足以殺死人的眼睛相對上。芳姨險些嚇暈過去,連忙俯身道:“是是,老奴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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