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晚了,你自己回家沒問題嗎?還是我去接你好了?”

“不必麻煩了,宏青哥,這裏搭公車很方便。我自己回家沒關係…”

於蘋掛上電話,收拾好包包,走出空蕩蕩的教室已經晚上十點半了。

為了加速還債的速度,她利用下班時間到補習班兼了夜班櫃台的工作,一天連著十幾小時工作下來,回到家已經虛脫得可以倒頭就睡…

不知是否翟昊類特別安排,新調到秘書室工作量並不太大,否則於蘋恐怕也沒多餘力氣再兼一份工作。

夜晚街道上獨自行走,於蘋邊走邊想白天和他相處的種種,內心不禁再次掀起衝激…

在秘書室工作,其實最方便自己搜集資料進行對他個人及醫院的破壞,但她想到翟昊類誠心誠意的對待,每每要激烈的內心交戰,久久不能平息。

包甚者,她發現自己默默地期待他從辦公室走出來,期待能遠遠看著他,即便不與他交談,看一眼也心滿意足。

於蘋不是不想抗拒心中一再增強的渴望,但那來源不明的力量隨著工作時間的增長而滋長,她沒辦法徹底地鏟除,隻會無止境的陷落…

“天,怎麽可以這樣。”她昂首望向天際淒迷的月色,心底默禱:“媽,請您指引,給女兒勇氣…早日找到證據,給他狠狠一擊,才不枉您所受的冤屈。”

於蘋緩步往公車站牌走去,途中必須走過某間酒店的前廊,在不甚光亮的夜色中,她看見一個偉岸男人的身影,他俊朗的五官擰皺著,濃眉間鎖著重重的憂慮,從他略微晃動的姿態感覺他似乎微微醺醉。

於蘋認得出他就是翟昊類,平時犀利睿智的他,居然也有放浪的一麵?而最讓她好奇的,此時他正和一名穿著入時的女人激烈拉扯。

“昊類,你已經喝多了,不能自己開車啊!”女人努力想抓住他,不斷勸慰:“讓我送你回去,你心情這麽糟,又喝那麽多…我不能放你自己開車回去。”

醺醉的翟昊類卻不領她的情,用力甩脫女人的糾纏,厲斥道:

“柳芝雲!你很討厭你知不知道?讓我一個人安靜一下行不行?”

“好好…”女人緊勾他手臂,意圖拉他坐上計程車。“我們現在馬上回家,回到家你就可以安靜了。”

“滾!”他絲毫不領情,再度甩掉她的癡纏。“走開!別陰魂不散跟著我!”

“好啦,拜托你別這樣沮喪,事情沒那麽嚴重,一定可以解決的,反正那些人要的就是錢嘛!錢能解決的事就不是困難啊…”

女人拍撫他的背,好聲好氣安慰。

而不遠處靜觀的於蘋,卻被她這段語焉不詳的話語吸引住了…

他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嗎?是什麽事情讓他這樣的頹廢喪誌?

蹦起勇氣往拉扯中的兩人走去,於蘋決心把握住機會,難得他這麽不清醒,隻要用點方法,一定套得出他內心世界的秘境。

“院長,您還好嗎?”於蘋無視女人的存在,直接走到翟昊類麵前,遞給他手帕。“您看起來很不舒服,要不要我送您一程?”

“嗬!太好了!你在這裏…”翟昊類像是看到了救星般,高興地一把攬過於蘋。“走我們一起去喝一杯…別理這個神經病!”

“昊類,你不能再喝了啦!”柳芝雲很不高興看著莫名殺出來的於蘋。“喂,你以為自己是誰?他要怎樣關你什麽事?我來處理就可以了,不必你雞婆!”

“我是他的秘書。”於蘋堅定口吻道:“相信院長會比較希望由我來處理他的事,您說是嗎?”

“對對對!於蘋說得對極了!”翟昊類笑眯了眼。

他不避諱緊握住於蘋的手,一把推開極礙眼的柳芝雲,高傲地昂起帥氣十足的尖下巴,緩慢且清楚對著女人說道:

“她,是我的秘書,本就應是她來負責送我回家。你才該滾,聽懂沒?該滾的是你。”

“什麽?她是你的秘書?”柳芝雲瞠目結舌瞪著她。“這…天啊,有沒有搞錯?你什麽人不好選,竟然選這個禍害當你秘書?昊類,你瘋了…”

“我們走,別理她。”

翟昊類根本不理會她的質疑,直接拉著於蘋坐進計程車。

“你們這是幹什麽?”柳芝雲氣急暴跳地追在車後。“翟昊類!你下來!快給我下車!不能跟那女人走啊!下車…”

不理會她的叫囂,翟昊類指示司璣。“到XX路,領袖天廈。”

從各種管道得到的消息,於蘋知道那是他位於最昂貴地段的億萬豪寓,傳聞至今沒有女人能進得了他的私密天地,而她難道將是第一個幸運兒嗎?

“還好你出現,否則不知道她要纏到什麽時候?”他皺起眉,揉著太陽穴。

“為什麽那麽討厭她?看起來這位柳小姐她非常關心你…”

於蘋看著他少見的萎靡不振,大著膽子問。

“哼…誰希罕她的虛情假意。”他輕諳。

“您一定心情很糟吧?否則以你做醫生的人,是不會喝酒來傷自己身體的。”她又試探。

“唔…是有點棘手的麻煩。”他含糊帶過。

坐在車內,醺醉的翟昊類閉目養神,而一旁的於蘋也滿腹心事。

靶覺慢慢睡著的他,身子不住地往自己身上傾靠,他的氣息吹拂耳畔,男性軀體的沉沉觸碰,於蘋紛亂的心更加不安了。

翟昊類竟然那麽放心地依靠著自己墜落夢鄉?顯然他對自己沒有任何防備,為了套到更深入的訊息,於蘋決定利用他的這份信任,不惜代價地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翟昊類的私人城堡分上下兩層樓,約近百坪的空間,在主人特別的品味下布置得儒雅內斂。

“臥室在哪兒?樓上嗎?”

於蘋吃力扶著他,跨進那擺設各式真品古董,一看便知耗費無數的堂皇大廳。

“唔,好累…”

砰地一聲,翟昊類拉著她一並摔坐地板上。

“好痛…我的腿壓到了,哎呀!你…壓到我了!”

於蘋用力挪開他沉重的身軀,站穩後再試圖拉起幾乎睡臥地板的他。

以前聽人說過,喝醉酒的人最重,這下她總算體會了。

“院長,您先醒醒…”於蘋根本拉不動,隻得拍拍他的臉頰,輕喚道:“要睡到房裏去睡。先醒醒!我扶您上樓…”

“不要吵!讓我睡,我想睡了。”半醉半睡的翟昊類從喉底發出呻吟。

“可是,你怎麽能這樣睡在客廳呢?會著涼的…”

她實在拿他沒輒,隻好隨他去了。“唉,要睡就睡吧!不然,我去找張被子讓你蓋。”

打開所有的燈,徑往樓上走去,在他的大臥室抓了床薄被,於蘋躡手躡腳地覆蓋地。“沒辦法,我搬不動你,隻好讓你睡客廳了。”

“不要走。陪我…”翟昊類蜷臥著的身體突然翻動。

“不,不行…我們不可以…”

於蘋感覺自己的腰際被一雙手緊緊地箍扣,那力道之強猛叫她無法挪移,隻能被迫拉往他胸臆間靠攏。

“院長,你…你怎麽了?您別這樣…請放開啊。”

她努力想掙脫,醉了的他竟然力大無窮,不但沒鬆手反而抱得更緊。

“於蘋…”他的臉緊緊貼住她的平坦腹部,深沉喑啞的嗓音呼喚:“你留下來,我現在…好希望有人能陪我…一下子就好…”

原來,他並沒有完全不醒人事,起碼知道自己身邊的人是誰。

“可是,已經很晚了。我們孤男寡女…不好。”她遲疑猶豫。

“誰說的?我偏不管那麽多!”

翟昊類溫柔地以下顎摩挲她的額,寬大的掌撫順她的烏發,慢慢地,緩緩地像是愛撫他最心愛的古董一般。

源源不絕的愛意從他的指掌傳遞到她的心底,溫溫的像一壺酒,熨貼了於蘋受創虛空的心。

“除非,你不喜歡?是嗎?告訴我,你對我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他俯首印吻在她的頰邊,用的是一種對待情人的溫柔。

於蘋沒喝酒,卻也醺醺然感覺自己醉了。

“唉,你一點兒都不像個醫生,一點兒都不理智。這樣不好啊…”

聞言,他喟然歎氣。“唉,也不知道為什麽,無人傾訴的這個時候,特別希望你能陪我…”

“你現在不清醒,我怕你會後悔。說真的,你會後悔…”

於蘋順勢靠向他,整個人被他魁梧的胸懷環抱。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翟昊類渾濁的呼吸混和著濃烈的情感欲求。

恐怕沒有女孩子能抵擋這致命的誘惑,當他的啄吻從臉頰向四周蔓延,於蘋心知肚明…

此刻她是跌落萬劫不複的深淵,沒有餘力掙紮了。

翟昊類似在酒精中解放禁錮的靈魂,先扯開領帶衣扣,而後大膽而狂恣地吻住她的櫻唇,綿綿軟軟的柔美唇瓣叫他流連忘返。

“唔…天啊,你怎麽?”於蘋在淪陷的臨界掙紮,不安地頻頻呼喊:“以你所受過的專業訓練,不該這麽迷糊的。冷靜點啊!”

“噓…什麽都別說…抱著我,隻要抱著我…”

於蘋不安地蜷起身子,小聲警告:“翟昊類,你知道我是誰嗎?怎麽可以對敵人傾吐心事?”

“不管,現在的我一點兒也不要理智!也不冷靜!”他低吼,大掌粗暴抵住她的素白頸項。“你這麽美麗,竟連一點兒同情心都沒有嗎?”

“好好好,別激動。你想說什麽,我都聽就是了。”

她溫言軟語哄慰著,聽他的話大大伸展雙臂,完全貼近地與他相擁。

他的肩膀好寬闊,他的懷抱好溫暖,於蘋終於徹底鬆懈武裝,放心地淪陷在他男人味十足的胸襟裏。

“好吧,你想說什麽,現在可以說了。”

抬起黑翹的眉睫,她發亮的晶透瑩眸閃著動人的光采。

翟昊類隻默默凝視她的美麗,他深湛的眸中蒙上薄薄的迷霧,她看不穿那層霧底的真實是什麽?

在他怔怔的凝注中,於蘋也無法判別到底他是醒著?還是醉了?

然而,這似乎都不重要了…

他終究什麽也沒說,靜默地吻住她潤澤鮮紅的唇瓣,熱情火舌竄入她的芳口,深深地,濃烈地在她的唇舌間汲取芳美的甜汁。

“噢,不要…”她驚嚇得扭動身軀想掙脫。

然而,他的吻是那麽的催人神魂,叫她心兒陶醉,片刻間已然投入他的完美催情遊戲,舍不得離開了。

“別動…讓我愛你…”翟昊類在她耳邊輕柔的呢喃。

除了加重深深的吻,他還用厚實寬大的掌心順著柔柔的發絲向下,劃過她珠貝般潔白溫潤的耳廓…

在這個時候,翟昊類不願想起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拋開那些原告與被告的仇視立場此刻**的兩人僅是普通血肉之軀的飲食男女。

他們如同一般的世間男女,用彼此**來相互溫暖、撫慰。

於蘋被他的熾烈**徹底吞噬了,再榨不出任何東西來奉獻;而翟昊類也在親密碰撞中,細細欣賞過她的每一處美好,怎麽看也不膩地,就是想要將她的一切一切全鏤刻在心底…

這是一個奇妙的夜晚,本來應該對立的男女,在沒有預警之下,造就了狂野http://wWW.wx.coM

激情的一整夜。

他們甚至沒時間去想,當黑暗褪去,黎明來臨,又該如何彼此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