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燁沒有回答呼木純,隻是對他微微一笑便朝身後的近衛們一招手說道:“我們上!”

五個近衛跟在項燁身後,快速朝著狐狼王王帳走了過去。呼木純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清醒過來,也跟著他們向王帳快步走去。

王帳外負責守衛的匈奴兵士見有六七個人快步走了過來,連忙拔出彎刀,高聲喊道:“什麽人?快點離開!”

項燁也不答話,在王帳外的匈奴兵士問過話之後,他更是加快的速度,到最後竟然奔跑起來。

匈奴兵見項燁等人跑了起來,心知不好,連忙大聲喊了起來:“快來人啊,有刺客!”

他這一喊,立刻在營地內引起了一陣騷亂,許多帳篷裏的匈奴人提著兵器向王帳衝了過來。

大亂一起,項燁心知若是不能快些解決卡丹,這一次不僅是狄鞮和呼木純,就連他也要搭在這裏,連忙大喝一聲抽出長劍朝著王帳衝了過去。

在王帳內,卡丹剛剛躺下,還沒有入睡,突然聽到外麵一陣騷亂,連忙提著彎刀掀開帳簾走了出來。

剛出帳篷,他就看到有六七個人手持中原人使用的兵器向他衝了過來。看著項燁手中長劍反射出的森寒月光,他不禁感到心頭一陣發寒,連忙對圍在王帳四周的匈奴兵喊道:“攔住他們!攔住他們!”

負責王帳安全的匈奴兵全是卡丹帳下的精英,這些人也都個個是常年征戰沙場的勇士,戰鬥力自然不俗。

四五個匈奴兵手持彎刀迎著項燁衝了過來,項燁心中暗暗叫了聲好,在衝到與這幾個匈奴兵隻有三四步距離的時候,他猛的一矮身,從匈奴兵中間鑽了過去,就在他與匈奴兵擦身而過的那一瞬間,他手中長劍用力劃出一道圓弧。

圓弧形的劍光從這幾個匈奴兵的小腹劃了過去,在項燁衝過去之後,他們才齊齊倒在地上。

與項燁一同衝向卡丹的五給近衛把呼木純護在中間,一邊與湧向他們的匈奴兵廝殺一邊朝著王帳衝去。

被護在中間的卡丹看著這幾個近衛與匈奴兵拚殺,心頭不禁一陣發寒。這幾個哪裏隻是普通兵士,簡直就是武藝高強的劍客。

匈奴兵雖然剽悍,可他們揮舞彎刀時根本就是毫無章法,在這七個近衛麵前簡直就如同一群孩童般沒有戰鬥力。

近衛們每刺出一劍,都會有一個匈奴兵倒下,呼木純每靠近王帳一步,就會付出三四個匈奴人被殺的代價。

“快!快!殺了他們!”見項燁等人銳不可當,卡丹也是感到心頭一陣發寒,猛的朝擋在他身前的兩個匈奴兵脊背上推了一把,將那兩個倒黴的家夥推向了項燁。

這兩個匈奴兵被卡丹推出,絲毫沒有任何心理防備,他們剛想站穩身子,項燁手中長劍已經朝著他們的頸子切了過來。

可憐倆人都還沒鬧明白怎麽回事,頭顱就和身體分了家。

項燁挺著長劍繼續朝卡丹衝了過來,卡丹伸手朝身旁抓了一把,想要再抓個人推出去,卻一把抓了個空。

惱羞成怒的卡丹朝旁邊看了一眼,隻見匈奴兵們都跑到離他兩三步開外的地方站著,原本擋在他麵前的匈奴兵也由於懼怕再被推出,下意識的都離他遠了一些。

“死吧!”衝到卡丹麵前,項燁大叫一聲,手中長劍自下而上朝他削了過去。

卡丹見長劍削向他,連忙提起彎刀格擋,可他的動作終究還是晚了一步,他的彎刀剛提起,項燁的長劍已經劈進了他的兩股之間。

隨著一聲慘嚎,卡丹襠下頓時一片血肉模糊,兩顆圓球形的肉團在長劍劈過之後“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上。

混戰著的人們在卡丹倒地後陸續停了下來,所有人都愕然的看著倒在地上,自**到小腹被劈成兩開,還在抽搐著的卡丹。

一些死忠於卡丹的匈奴人見他被殺,高喊道:“大家一起上!為狐狼王報仇!”

他們喊叫著朝項燁等人衝了過來,而跟在項燁身後的呼木純則上前兩步,一把脫下戴在頭上的頭盔,向所有匈奴人露出他的麵容高聲喊道:“卡丹弑父篡位,並且企圖誅殺親生兄弟,實在是人畜不如!他已被我殺了,有誰不服盡管上來!”

呼木純的喊聲還沒落音,那幾個忠於卡丹的匈奴人已經衝到了他的跟前。

圍在他身旁的近衛們手起劍落,將衝過來的匈奴人全都劈翻在地,狠狠的瞪著其餘還在猶疑著要不要衝上來的匈奴人。

營地靜了下來,帶著血腥氣的風兒從營地裏卷過,掠起人們的衣袂,更是給著緊張的氣氛平添了幾分詭異。

“擁立二王子為狐狼王!”終究還是識時務者比較多,隨著人群中不知什麽人喊了一聲,所有人全都拜服在地上,對呼木純喊道:“願意跟隨狐狼王!”

項燁站在呼木純的身後,他渾身都沾滿了匈奴人的鮮血,雖然殺了卡丹,可他在麵對這些匈奴人的時候心中還是有幾分忐忑,畢竟剛才為了誅殺卡丹,死在他和近衛們手中的匈奴人少說也有數十個。

呼木純則完全沒有項燁這樣的顧忌,他先是命人去把狄鞮接到王帳,隨後從卡丹的屍體上取下象征狐狼王身份的彎刀高高舉起對圍在四周的匈奴人喊道:“我呼木純以狐狼王的身份命令你們,今夜,就在今夜徹底清洗營地,把冒頓和卡丹的人徹底的消滅,從此之後,我狐狼部族將緊隨狄鞮居次,與弑父篡權的冒頓勢不兩立!”

呼木純的命令下過之後,許多匈奴人發了一聲喊,把先前跟著卡丹一起抓捕他的那些匈奴人控製了起來,在狄鞮來到王帳的時候,王帳外已經跪滿了黑壓壓的一片人。

這些跪在地上的匈奴人少說也有六七百,從呼木純說話時咬牙切齒的語氣,項燁很清楚的看出了這些人將要遭受什麽樣的待遇。

他歎了一身,拉著狄鞮轉身朝王帳內走了過去。

呼木純看了往王帳內走的項燁和狄鞮一眼,沒有說什麽,而是手按腰間彎刀的刀柄對他身旁的匈奴兵士們說道:“把這些人,連同他們的父母、兒子全都活埋!女人和女兒永世為奴,供將士們取樂!”

站在呼木純周圍的匈奴人齊齊應了一聲,許多人轉身朝營地內奔了過去,沒過多久,伴隨著一陣紛雜的哭鬧,更多的人被帶到了王帳外麵的空地上。

這些新被帶過來的人裏,有老人也有孩子,不過孩子都是男孩,而那些女孩和女人則被押到距離跪在王帳外的這些人有些距離的地方。

“撕扯我女人衣服的那些人在哪?”所有人全都被控製起來之後,呼木純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咬著牙問道:“還有那些動手殺了我子女的人,都在哪裏?”

權利無疑是件很好用的法寶,呼木純的話音剛落,一群匈奴人就從跪著的那群人裏揪出了三四十人丟在了他的腳下,一個匈奴人半跪在地上對他說道:“我偉大的王,這些人就是殘害你女人和子女的凶手!”

“把他們身上所有凸起的地方全部給我割了!”呼木純看著被按著腦袋跪在他麵前的這群人,咬著牙說道:“隻要是凸起的地方,包括鼻子、耳朵在內全部割掉!”

一群匈奴人應了一聲,三五個人按著一個跪在地上的人抽出彎刀動起手來。

伴隨著那些被按倒的匈奴人的慘嚎,大腿、胳膊、鼻子、耳朵包括男性的**在內,這些人所有凸起的部位全部被人用彎刀卸了下來。

一些人被切成人棍之後流血過多死去了,還有少數體質特別強的人竟然還活了下來。

動手的匈奴人也不管他們是死是活,又將他們齊齊整整的平擺在地上,豎立在呼木純的麵前。

呼木純“噌”的一聲抽出彎刀,走到這些被切成人棍的匈奴人跟前,也不去檢驗死活,彎刀挨著個的朝他們頸子上劈了下去。

處死這些人之後,剩下的那些罪行較輕的也被人押出了營地,在營地外,早有人挖出了一個大坑。

呼木純親自跟出了營地,看著這群哭天搶地,不斷哀嚎著求饒的人被推進坑內埋了起來。

一隻手臂伸出了土壤,那是被活埋者最後的掙紮。

看著那隻手臂,呼木純的心中沒有一絲內疚,反倒多了幾分坦然。

“在營地內展開調查,查清哪些人是忠誠於冒頓和卡丹的,把這些人全都殺了!”在返回營地的路上,呼木純對他身後的匈奴將軍說道:“我不希望在我的營地還有著忠於其他人的勢力存在!”

那將軍應了一聲,對他身後的匈奴軍官說道:“按照大王的意思去辦,徹底清洗不忠於大王的人!”

軍官領了命令,帶著一群匈奴兵率先朝營地跑了過去。

呼木純回到狐狼王王帳,屏退了左右,獨自一人進到帳內,剛一進帳,他就半跪在項燁和狄鞮麵前說道:“大匈奴狐狼王呼木純叩見居次、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