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預算有限,他們也隻打算在阿姆斯特丹逗留一天,簫小杞就想去著名的梵高美術館參觀,奧利維爾對藝術並沒有多大的興趣,而簫小杞則想進去參觀一番後,今晚對大衛炫耀一下,最終決定,奧利維爾在門前賣藝也好,發呆也好,隨便逛,而簫小杞則花9歐進去參觀。

梵高美術館是由日本設計師設計的,外觀很簡潔,現代,與博物館廣場上的另二座古建築風格的博物館形成鮮明的對比,簫小杞想之所以請日本設計師,大概因為梵高生前非常欣賞日本畫的用色,所以他的作品中有不少借鑒他們風格的影子。

美術館主樓一共4層,是全世界收藏梵高作品最多的一座美術館,由於大衛主修的是油畫,簫小杞毫不猶豫直奔油畫區,坐在休息室裏,簫小杞開始給大衛發短信。

“親愛的大衛,我現在正在阿姆斯特丹的梵高美術館,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我想我已經深深地被梵高油畫中那粗曠濃重的筆墨所打動,不論那色彩晦暗的《吃馬鈴薯的人》,還是鮮豔炙列的《有鳶尾花和收割者的麥田》,都讓人流連忘返,美術館裏有老師在給一群可愛的小孩子輕聲講解,感覺好極了,在美術館門口牆上看到的一句話,‘go,to,the,museum,as,often,as,youcan。’,真好,大衛,我想我也愛上了油畫這種藝術了。”

出了美術館,天色已經有些暗了,簫小杞四處環顧,找不著奧利維爾的身影,在阿姆斯特丹,每逢周三中午有一個迷你音樂會,對市民免費開放,簫小杞在廣場繞了一圈,找到他的時候,他拿著啤酒,身邊已經環繞著三個美女。

“你想嚐嚐這塊蘋果起酥嗎?是我親自做的。”一隻塗滿了血紅蔻丹的手拿著一塊金黃色的糕點湊到奧利維爾的薄唇邊上,女人妖嬈的眼神裏充滿的誘惑。

“我認為你比這塊起酥更甜美。”奧利維爾低下頭微笑,眼神中透著一種欲拒還迎的挑逗。

女人瞬間羞紅了臉,似乎連頭發都被染了一層粉紅色,兩眼水波蕩漾的像是看著她最為崇拜的偶像,身體愈加靠近的貼在奧利維爾身上。

奧利維爾微笑的更加動人。

廣場的一角,舞台已經搭好了,兩旁是顯示屏,不知情的路人還以為是野餐大會,由於沒有座位,眾人不是圍坐在地上,就是站在一起捧著塑料杯裝的啤酒聊天,不遠處是賣香腸和飲料的攤位,旁邊的移動廁所已有人在排隊。

簫小杞直接無語了,親,大庭廣眾之下,你們這樣真的好嗎?她直接走過去指責道:“奧利,我找了你一圈!”

奧利維爾像是沒什麽反應,隻垂下濃密的睫毛,借以遮擋自己的視線,輕輕瞟了一眼氣鼓鼓的簫小杞,輕描淡寫道:“那你現在找著了,要點啤酒嗎?”

“你……”簫小杞有點迷糊,這奧利怎麽突然像**了一樣,“奧利,你怎麽了?”克裏斯看見會殺了這個女人吧。

“什麽怎麽了?親愛的蕭,要我說,阿姆斯特丹真是個美妙的地方,你看,這裏居然有如此美麗的小姐……”說完,他湊到女人的耳邊不知道低聲說了點兒什麽,逗得那女人雞貓子般的尖聲笑了起來。

“……”看著那女人故作羞澀的遮著嘴巴笑,簫小杞像吞了一隻蒼蠅般,你人高馬大的,做出這樣小鳥依人的姿勢真的好嗎?

第一支樂隊上場,底下前排的人**起來,似乎是相熟的好友們,歡呼聲不斷。鼓手打節奏,吉他手進入,這時全場都尖叫起來,百人合唱。我和蘇珊娜捧著啤酒也擠到了前排,搖擺著身體。一直到天光散盡,倆人都站在那聽歌。唱完的樂隊也不離場,到台下和朋友們一起喝酒,不時有人拿著相機跑去要求合照。

“…真奇怪,像您這樣迷人的小姐,怎麽會到現在還沒有結婚呢?我想你身邊的男人都瞎了眼睛了。”奧利維爾像是渾身無力般,懶懶地靠在那女人的身上,輕柔地說著曖昧的語言,夕陽的光線照在他的側臉上,英俊得可以讓女人心碎。

歐洲人眼裏的演唱會,尤其是年輕樂隊之類,往往意味著“集體大派對”,舉著大杯的啤酒在空中甩,一群好友簇擁著高歌,high到極點,台上台下都跳起舞來,戀人們擁吻。

在奧利維爾直接與那女人擁吻的時候,簫小杞像是外人般,被孤立在一邊,她呆呆站了好幾分鍾,看著奧利維爾嗬那女人的各種**,各種曖昧,各種挑逗,像是下一刻兩人就會立刻去開房般,才她猛地醒悟過來,這,這不就是狗血劇裏最為經典的,男主為了讓女主更為地在乎自己,而勾引其他女人以達到讓女主吃醋效果的劇情嘛。

老實說奧利維爾的演技很不錯,可惜,這幕戲真正的觀眾是一個來自於狗血作品極其泛濫的中國,而這個招數之濫,已經濫到在電影裏演過一百遍,電視裏放過一千遍,小說裏寫過一萬遍了!以至於,簫小杞一看見就覺得好眼熟。

搞清楚了奧利維爾到底在搞什麽鬼,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她,到底要不要裝作上當?

簫小杞望天思索了好一會,眼見那女人的手已經直接摸進奧利維爾的衣服裏麵,而奧利維爾的臉色也越發不好看,好吧,雖然要犧牲一點智商,但為了任務!

簫小杞不著痕跡地翻了個白眼,二話不說直接從奧利維爾的手中搶過啤酒,貌似不經意手一抖,啤酒撒到了那女人的衣服上了。

“啊,你做了什麽!”那女人尖叫一聲,立刻放開和奧利維爾交纏著的手腳。

“哦,老天,真抱歉小姐,我……”簫小杞慌忙從褲兜裏掏出紙巾,遞過去,不停地鞠躬道歉,“很抱歉小姐,我,老天,真抱歉。”

簫小杞遞紙巾的手被無情地推開了,動作中透露著無限的厭煩,那女人臉頰上的肌肉不住扭曲,簫小杞幾乎能聽到牙齒咬的咯吱作響,女人尖聲道:“你這!我的衣服昨天才買的!”

“抱歉。”簫小杞動作殷勤,但語氣卻很平淡。

台上一張張稚嫩的臉,專注地大聲唱歌,迸發出熱情的氣場,感覺距離他們那麽近,表情看得清清楚楚,奧利維爾笑了,笑得極其邪魅動人,淡紅的嘴唇在雪白的皮膚上劃出優美的線條,彎起一個動人心魄的弧度,女人的尖叫停了,著迷的看著眼前這個英俊的男人,頓時心馳神往。

“好了這位美麗的小姐,遊戲結束了。”奧利維爾在女人的臉頰印上一個頰吻,拉著簫小杞的手腕往外走。

“奧利。”簫小杞輕聲說,奧利維爾沒回應。

深夜坐有軌電車回旅館,華燈初上,紅燈區的櫥窗女郎該上崗了,紅燈區的房子大都是二至四五層的小樓,妓女們或坐或站在玻璃櫥窗後麵,對著遊客作出種種搔首弄姿挑逗的姿勢,這就是阿姆斯特丹的紅燈區,這櫥窗女郎其實沒有國內報道的那麽玄乎,妓女的膚色和年齡大小,應有盡有,黑的白的,胖的瘦的,高的矮的,老的少的。那些年輕女性身材個個噴火撩人,還是非常吸引遊人的眼球的,看到還有年齡過50的女性,覺得她們也挺不容易的。年齡大,身材也完全走樣了,穿著三點式像個肉球,嘴裏還叼支煙,很像電影裏的老鴇,

兩人拉著手走回旅館的時候,看到一個大約十八十九歲的高中生可能想去體驗一下,從他略帶羞澀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好像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他先去和一位談了幾句就離開了,在暗處,他從兜裏掏出了一遝錢數了數,想了想,又回到他剛才曾經談過價的女郎櫥窗前,沒說幾句,櫥窗的窗簾就拉上了,看來,他們兩個已經成交了。

之前有旅遊雜誌說,荷蘭的很多櫥窗女郎都是已經結了婚的,最常見的情景是丈夫或者男友開著車或者騎著摩托送她們來上班,下班的時候也會來接她們,對她們的職業,另一半並不介意。現實是否如此沒有考證過。

奧利維爾見簫小杞一直頻頻回頭看著那片紅燈區,他拉著她的手繼續往樓上走,懶洋洋地突然冒出一句,“我十八歲的時候,也是找了妓女。”

簫小杞瞪大著眼,猛回頭不可置信地瞪著他,結結巴巴道:“找,找妓女?你?”

“有這麽難以接受嗎?”奧利維爾的眼睛微微眯了眯,讓人看不清他的眼底。

簫小杞幹笑,摸了摸後腦勺,“我,我以為,你大概不需要妓女吧,你知道,女朋友什麽的。”

奧利維爾聳肩,拿出房卡,輕描淡寫道:“我從沒有女朋友。”

這就像平地一聲雷,把簫小杞給直接炸起來了,“啊?哈?索菲說的居然是真的?你真的從沒有過女朋友?”簫小杞直接在樓道裏就大呼起來,見奧利維爾怒瞪過來,她還不死心,小聲補充一句:“這不科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