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南宮羽彥也是欣然大喜,大步跨前,丟下了自己的坐騎,鑽進了那輛馬車裏。

“其實是嫂子邀請我一起來的,哥哥你們出去玩,都不告訴我!”南宮羽彥大大咧咧的在那輛馬車裏坐下。

而昭烈則是一副熱情的樣子,拉過南宮羽彥坐在了她和羽勝中間。那日進宮時,她就看出來了,這南宮羽彥對羽勝隱隱之中有一種依賴的情感,所以在昨日項枝通知她之後,她就命身邊的侍女去宮中通知了南宮羽彥,早上時分在此等候。

“哪裏,不過是帶了家眷去遊玩罷了,既然弟弟來了,那就與哥哥一同前去,領略這大自然神奇的秀美,我們大燕朝的江山遼闊。”

“哥哥說的是!隻是不知道哥哥準備去哪裏?”

“我們準備......”一句話還未說完,馬車外就傳來項燕的聲音:“公子,屬下有事稟報!”

“我去去就來,你們先聊著。”

羽勝下了車:“發生什麽事?”

“公子,來。”項燕將羽勝拉到一邊,將所有的事對著羽勝說了一遍。羽勝頓時陷入了深思之中。沒有想到那件事居然是南宮羽彥幹的,從小所有的兄弟中就隻有羽勝和南宮羽彥的感情是最好的,但是南宮羽彥這麽多年以來,羽勝從來就沒有真正的了解過他,與其說是不明白,不如說是看不明白。

“那不如你先帶著她回去吧,省的淩兒會被他認出來,那就後果難料了。”

“公子,不行,你忘了還有一個人,夫人是不會輕易地讓淩兒回去的。隻是屬下想,鳳凰山我們是不能去了,隻能換個地方去,然後讓淩兒以身體不舒服為由呆在馬車裏。不知這樣是否能夠行?”

略一沉吟,羽勝的眉頭瞬間又鎖了起來,沒想到自己以前一直找不出的那個擒獲楚淩的人居然會是南宮羽彥,隻是那日除了自己,就沒有人知道楚淩那天所在的地方,除非是有人跟蹤自己。如此想來羽勝心中戾氣不免中了幾分。

“公子?”

“告訴車夫,我們改道去崇陽山!”

“是!”

羽勝重新回到馬車內,南宮羽彥和昭烈正聊得歡,看到羽勝進來,挪了一個位置給羽勝,滿是羨慕的語氣:“哥哥真的娶了一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啊,外秀內幹,絲毫不讓男子啊!”

“不過是一個女子罷了,以後請父皇賜婚,說不定弟弟會有更好的遇到。”

“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南宮羽彥有一搭沒一搭的答著,就在剛才羽勝下車的那段空閑裏,昭烈將自己心中的苦悶全盤托出,當然都是歸咎於後麵車廂裏的楚淩。

南宮羽彥替昭烈抱屈,所以才會有剛才的那一番對話。

再看看羽勝,臉上幾乎看不出感情的變化,一方麵南宮羽彥是他最小最疼愛的弟弟,一方麵他又是加害楚淩的凶手。“對了,聽嫂子說,我們是去鳳凰山吧,這麽地方怎麽都沒有聽過啊?”

“不是,我們去崇陽山!”看著車簾外秀美的風景,羽勝答道。

“怎麽突然之間換地方了?”昭烈詫異道,明明記得是去一個叫做鳳凰山的地方。

“聽說那邊天氣不好,所以改道去崇陽山了。”

“哦,那後麵淩兒她們不知道,知不知道,臣妾去告知她們一聲吧!”正好羽勝也需要單獨的時間與南宮羽彥聊聊,便沒有阻止昭烈下車。

“淩兒妹妹!”一路輕搖腰肢,昭烈鑽進了前麵的那輛馬車內,因為她相信南宮羽彥在羽勝心中似占據一定地位的,而自己遠在異國他鄉,想要使自己立於不敗之地最好的方式便是尋找一個強有力的靠山亦或是同盟,而南宮羽彥便是她天昭烈的同盟。

見到天昭烈進來,項燕先是一愣,繼而想要躬身,但是在狹小的車廂裏,又施展不開來“夫人。”

“不必多禮了,我是來看看淩兒妹妹!”說的時候把淩兒妹妹那四個字說的特別重。

楚淩原本一個人趴在車窗上看著這一路上的風景,感覺到有人來了,但是沒想回頭去看,當項燕叫出夫人時,楚淩才知道是昭烈,轉過身來,看著麵前那個現在已經完全改變的女子,無論是外形上,還是性格上。

“怎麽不歡迎我?”昭烈挑眉,看到裏麵熟睡的把頭靠在楚淩腿上的項枝,便撿了一個對麵的地方坐了下來,剛好與項燕並排,項燕一時感到局促便抱著項枝出了馬車和車夫一起趕車。隻是出去之前還看了一眼楚淩,眼神裏流露出了一種擔憂。

“夫人。”楚淩回身點頭算是回禮,之後便自己又一個人轉過頭來觀賞起車外秀美遼闊的風景,但是她一直能夠感覺到背後那道灼烈的目光。

一時之間車內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項燕走後原本還算狹小的空間變一下子被釋放了出來,變得空曠。

“妹妹,這麽久沒見,果然越發的傾城了!真不知道是不是這公子府裏的風水好,還是公子照顧的好呢?”

“多謝夫人關心,淩兒愧不敢當。”臉上毫無神情,如果說楚淩原本心裏對昭烈還有一絲牽掛,但是經過這些日子以來,昭烈所有的改變,還有上次的誣陷,這一切都讓楚淩深深的感到眼前的女子已經不是以前自己認識的那個開朗外向的異族女子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學你們中原人開門見山!我讓要你離開這裏!”

“離開?”楚淩回過頭看著她,更加證實的心中的想法,“你愛上羽勝了?”

“是!”沒有絲毫的猶豫,昭烈臉上是一種看在楚淩眼裏疼痛的堅決。“其實我知道你們早就認識了,包括你認識那麽多公子府裏的人,雖然說我從來沒有問過你的身份,那是因為我不相信像我弟天越那麽謹慎的人會栽在你一介女流手裏,看來還是我太小看了你,如果你心裏還有一絲良知的話,那就請你離開公子府,之前的一切過往我都可以不予追究。”

楚淩心裏閃過一絲冷意,原本錯誤的人竟不知道錯誤的地方在哪裏。“我是不會離開的,如果我曾經對不起你,那也是屬於過去的,不是現在,現在我想要好好追求屬於我自己的幸福了,我不想想過去一樣活的那麽隱忍,那麽悲哀,那麽單調。”

“既然如此,那你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投,真是浪費了我們天夜國最珍貴的寶物,用在你身上,真是暴殄天物!”

“寶物?我從來沒有欠過你們天夜國什麽,就算欠了什麽,我也隻是對天越有愧疚,那個人不會是你!”楚淩詫異,自己從未曾拿過任何東西,寶物何來之說?

“哼,恐怕你還不知道吧,我那寶貝弟弟為了你可是偷了我們天夜國最珍貴的夜寐,給你服用!那寶貝千年一結一開花,我們的祖祖輩輩等了多少年才有了這麽一株,沒想到最後卻被你給服用了!真不知道我那寶貝弟弟究竟受了你什麽迷惑!”

“夜寐!”喃喃的念著這個詞,楚淩隻感覺到一陣的陌生,隻是在看向昭烈時,她臉上那種不屑和憤慨的神情不是會騙自己的。

“哼!既然你不願意接受我的提的條件,那麽我們之間便永遠是敵人,你不仁休怪我不義,我們天夜國女子不是你們漢家女子!”說完這番話,昭烈拂袖離去,楚淩想要伸出手去抓住點什麽,隻是抓住的隻是昭烈衣裙上掛著的一根金色絲線,一扯便斷了,握著手裏那根半段的絲線,楚淩心裏滿是惆悵,這便是她們之間的最好的象征,人在情已斷。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昭烈走後,項燕很快又鑽回了車廂,經過一番顛簸,項枝早已經蘇醒過來。

“她向你宣戰了?”即使是在車廂之外,但是僅僅也是幾尺的距離,項燕雖然聽的不真切,但是她們談話的內容他都已經聽了個大概,心裏知曉。

“恩,我隻是想平平淡淡的過日子,看來以後是不可能了!”歎息了一聲,楚淩將那手伸出了馬車外,緩慢的舒展開手,手裏的那根金色絲線便隨風而去,不見蹤影。

“淩兒,不管發生什麽事,你永遠是大哥的淩兒,大哥會保護你!”一本正經的表情,是那樣的令人震撼和感動。

而楚淩卻“撲哧”一聲,笑的花枝亂顫,“項大哥,那麽久不見,原以為你已經變得成熟幹練了,怎麽現在又像我們初識時那般的傻瓜。”

“有嗎?嗬嗬。”撓著自己的腦袋項燕也不好意思的笑了。

“是啊,哥哥是傻帽!”在一旁的項枝也跟著搭腔,當然她得不到楚淩的待遇,無情的得到了項燕的頭上一擊,不禁叫了起來:“好痛!哥哥,您能不能輕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