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哥哥是傻帽!”在一旁的項枝也跟著搭腔,當然她得不到楚淩的待遇,無情的得到了項燕的頭上一擊,不禁叫了起來:“好痛!哥哥,您能不能輕點啊!”

“死丫頭,還沒嫁人現在就不幫你哥哥,以後嫁了人還了得!”

看著他們兩兄妹拌嘴,楚淩不禁真的笑了出來,項燕的心思其實她懂,但是自己的一顆心隻能給一個人,索性他也明白,哥哥便是哥哥吧,一輩子的哥哥。

想著便把剛才的不愉快拋於九霄雲外去了,隻是猛然間想到了一件事情,“項大哥,你聽說過天夜國的夜寐!”

此話一出,項燕臉上的神情像是見到了神仙下凡一般,那般的肅穆和莊嚴,眼眸裏還有這崇拜與向往。項枝見到自己的哥哥突然變化的神情,一下子也安靜了下來。

“淩兒,你從哪裏聽說的?”

“無意間聽說書的人說起過,今天突然想到了就問問,一直很好奇。”

項燕開始娓娓道來:“這夜寐啊,是天夜國的寶物,傳說中能解百毒,更為奇特的是能夠延長人的壽命,能讓人起死回生,千年才得一株,世間罕有,隻有天夜國的王室才有,但是卻沒有人見過,醫書上曾有記載,此物全身散發著微藍色的光芒,在夜間可以夜明珠媲美。患者需要分十二次服用,一月一次,此藥呈現藍色液態,必須按照療程服用,稍有差池服用此物的人會變成一具幹屍。一般人服用此藥後會延長比常人多一半的壽命,垂死之人服用後用回光返照,重新擁有半年的生命,這還等來源於一個悠長遠古的故事,傳說中這片陸地原本是被各類的魔侵犯著,人類生存受到威脅,就在這個時候出來了一位英俊少年名喚長風,他帶領著人類奮力的抵抗著魔族的侵犯,但是在一次戰役中,很不幸長風深受重傷,就在快要不治身亡的時候,有人拿出了夜寐,救回了長歌還有半年的生命,在剩下的半年裏長歌帶領著人類勇敢地打敗了魔族,取回了自己的家園,但是最終還是到了生命盡頭。”

“藍色液態?”聽完整個故事,楚淩在意的不是古人長歌的豐功偉績而是那藍色**狀的描述,像是突然間有了線索,楚淩秀氣的眉緊緊的鎖在了一起,如果自己沒有記錯了的話,在山莊的時候,每個月天越都會端著一碗藍色液態的毒過來,讓自己服用,可是那時候他對自己說那是毒藥啊,以毒攻毒,克服自己體內最初下下的能令人失去理智變成殺人狂魔的蠱毒。難道那就是夜寐?可是為什麽他要給自己服用,為什麽?腦袋裏仿佛炸裂開來,一陣一陣的頭痛。

“怎麽了?淩兒?”

“淩兒姐姐?”看到楚淩聽完這個故事,這麽強烈的反應,項燕和項枝都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沒事!”努力地恢複了自己內心的波動,頭痛似乎減緩了不少,“可能是由於馬車過於顛簸,頭有些暈罷了,沒事的,項大哥,我靜靜就好了!”

“那你休息一會吧,我去問問車夫什麽時候到休息的地方,枝兒照顧好你姐姐師傅!”項燕仍是一臉的不放心,叮囑好項枝後,撩開車簾,鑽出去,很快又鑽了回來,“淩兒,趕車的師傅說還有一個時辰就會到聊城了,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找家客棧休息了,你耐著點。”

“恩,我沒事的!真的沒事!”

“淩兒姐姐還說沒事,剛才我看你臉都白了,現在才好一點,來淩兒姐姐靠在枝兒的腿上休息吧!”楚淩本來想拒絕,哪知道枝兒行動的速度比她說話還快,轉眼間她的腦袋已經靠在了枝兒柔柔軟軟的大腿上了。閉上眼睛,楚淩想拚命理清自己頭腦中的思緒,隻是剪不斷理還亂,越想越亂,天越那張邪氣的臉不斷地腦海裏搖晃,越靠越近,還有傳說中的那株泛著藍光能治百病,延年益壽的夜寐。

馬車一路奔馳,終於在天際漸漸被黑夜籠罩的時候,趕到了聊山,這隻是一個小小的縣城,相對於北黃宏偉繁華來說,這裏就像是一個尚未經過開化的貧窮小縣城。不到天黑街上的人便是寥寥無幾,即使有也是一個個滿臉疲憊和漠然的被曬的黝黑的農夫挑著擔子疲憊的走在街頭,向著家的方向沉重的前行。街邊的小攤小販們早已不見了身影。唯一的一家客棧門口隻有一盞散發著昏黃燭光的燈籠掛著,幾個斑駁的大字在匾額上隱隱還算看得清聊山客棧。

一行人依次下了車,卻獨獨不見楚淩的影子,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沒有提到楚淩,隻等南宮羽彥進了客棧安頓好之後項燕再來接楚淩進去,一來避過了與南宮羽彥碰麵的機會,自從上一次楚淩真正的認識到南宮羽彥隱藏的那一麵時,便就知道這絕不是一個好惹的主。

剛踏進那間在風塵中似乎屹立了好幾百年的客棧,昭烈便嚷了起來:“怎麽淩兒妹妹還沒有下車,難不成還要公子親自去請下來嗎?”

“回夫人,楚姑娘她身子不太舒服......”項燕一句話還沒有說完,話頭便被羽勝接了過去,“本公子願意的話,是又如何,我的夫人?”一句話完全沒把昭烈放在眼裏,更是一句赤luo裸的挑釁。

“臣妾一切聽從夫君的安排!”雖然心裏滿肚子的氣,但是卻無從發泄。殊不知此事已經引起了在一旁南宮羽彥的注意,“淩兒,是誰啊?聽名字該是個溫婉佳人,不知哥哥府上什麽時候多了這麽一位美人啊!”

“子嬰啊,這事大哥以後有空再和你說,現在先去找個客房住下,大家一路舟車勞頓的。”子嬰是南宮羽彥的小名,羽勝除了小時候很少喚南宮羽彥作子嬰,倒是成功的轉移了南宮羽彥的注意力。“哥哥說的是,雖然這家客棧簡陋了點,鄉野村店的,本公子就將就點吧!”或許是長時間沒有人來此居住過,年老的老板一個人坐在帳台後,一身灰色陳舊的布裳,此刻正在一個人借著微弱的燭光翻看著一遝發黃的竹簡。

“店家,住店!”或許是人老了,耳朵不太好,項燕一連著喊了好幾聲老人家才轉過身來,看來來人異常的欣喜,原本深沉暗淡的眼眸裏忽的一下子有了光亮,仿佛許久未見到人影一般。

“住店啊?來客官這邊請,說著拿了帳台上那盞昏黃沾滿灰塵的燭台,在前方指引著羽勝他們往樓上去,越往上走,灰塵的味道越是濃烈,除了那盞燭台,四周更是昏暗的詭異。”

“吱!”一聲尖銳的推開門的聲音,老人轉過身來,微微有些駝背的身體看起來似乎有些吃力。“客官,需要幾間客房,這裏條件簡陋,還請各位見諒一下。”

“老人家,我們需要6間客房。”

“6間?”老人陷入了沉思,最終帶著歉意緩緩開口,“客官,不好意思,我們這裏的客房因為年久失修,所以隻有三間是可以用的。”

“你們這是什麽破店,要什麽沒什麽,信不信本......”南宮羽彥在一邊按捺不住了,像是平日裏住在未央宮裏錦衣玉食的,那裏要受這種窮人的苦,為了哥哥他已經忍了很多了。

“弟弟!”羽勝及時的截斷了南宮羽彥的話,再說一句他們的身份就曝光了,“好了,老人家三間就三間吧,麻煩您了!”

“那就委屈你們了,隻是不知道這裏可有食物?”

“下樓後,後麵有一個廚房,如果要吃飯的話,可以自己動手去做!”老人舉著燭台慢慢的走下樓去,步履蹣跚而充滿孤獨。

“死老頭,等本公子回去了,派一支軍隊來鏟平著客棧!”南宮羽彥早就受夠了。

“子嬰!”羽勝一聲嗬斥,帶著怒氣。

“是啊,弟弟,怎麽可以那樣做呢,你要學會愛護自己的百姓。”昭烈也在一邊幫著搭腔。她深切的知道什麽事羽勝知曉的,還有他所希望的,在那些日子裏她整天的要求那些宮女將有關羽勝的故事告訴她聽,因為她想要得到自己所愛的人青睞,哪怕隻是一眼,隻是一個回眸的微笑,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一個人,能夠讓她的心髒跟著跳動起來。

南宮羽彥聽到自己的哥哥和嫂子都這麽說便不再說話了,褐色的眸子裏有一種閃瞬即逝的失落。

恰在不知道是誰的肚子在這個時候很不爭氣的響了起來,大夥相識一笑而過,項枝甚是乖巧的站了出來:“主子,枝兒現在就去做飯!”說完一溜煙人跑遠了,項燕也跟在項枝身後逐步而去。楚淩還在馬車裏呢,現在應該可以讓她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