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一夜入gay圈

這幾天,他不知道已經洗了多少遍澡了,身上白皙的皮膚已經被浴球擦的紅痕一道深過一道,有些地方已經破了皮,他卻無心去上藥,秘處的痛火辣辣的,早上他上廁所的時候仍有血似乎還有出膿的症狀。

可是驕傲如顧傾弋,他怎麽也做不到帶著這種傷去醫院,到時候,顧家的臉都會被他丟盡。

顧傾弋想象不出,如果顧家家長知道他被個男人給上了,是什麽表情。一直以來,他就是家族的弱者,他沒有老大的經商天分,也不像老十三從小就畫得一手好畫,更不可能跟老九一樣有回天之術,他隻是顧傾弋而已,一個學渣,一個娘炮,除了吃喝玩樂,什麽也不會。

所以他從來不敢跟人說自己是汝南顧家的顧十一,除了蘇晚和寧憐,也沒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家世。

他隻想躲在自己的世界裏,做一個平凡的人,要麽做背包客,要麽照家族安排娶妻生子,就那麽毫無抱負地過完一生。

可現在……他直接一夜入了gay圈,單身這麽多年,他連個妹子的手都沒牽過,卻被男人給上了!

要上也是他來上啊!

顧傾弋對唐沉鯉是有好感的,但僅限於博拉圖和驚豔,現在一下越雷池,那點好感已經土崩瓦解了。

水流一路衝刷著他消瘦的身體,讓身上的痛處多多少少有了緩解。

當他擦著頭發出來,手機正亮,是蘇晚。

他接起來,那頭是蘇晚的聲音,“小顧,我在門口,快開門。”

“我……我不想開門。”顧傾弋想見蘇晚,但不想見到唐沉鯉,他不想麵對他,也無法麵對他。

門外,蘇晚冷冷看了眼唐沉鯉。

唐沉鯉本來還抱一線希望,但現在隻能離開了,想上前跟顧傾弋通話,但蘇晚的眼神過於冰冷,如冰刀似的一下一下戳在唐沉鯉身上,代替著門內的顧傾弋。

唐沉鯉離開後,蘇晚對電話道,“他走了,隻有我跟沈時。你開門好不好?還是你也不想見到沈時,那我讓他……”

“不用,你讓沈時進來,我有話要讓他轉達。”顧傾弋知道沈時和唐沉鯉的關係。

“好,那你開門吧。”今晚怕是蘇晚有史以來對顧傾弋說話最溫柔的一次了,輕聲細語,生怕嚇到了現在如驚弓之鳥的他。

顧傾弋跟她一起長大,雖然蘇晚沒少欺負過他,但卻不允許別人來傷害他,兒時,當她第一次遇到顧傾弋便是在一次望族宴會上。

一身燕尾服的小顧傾弋在台上被鎂光燈照著,手裏扶著一把大提琴,美得宛如童話中的王子,更像剪了短發的公主,大家等了很久,他才怯怯地拿起了大提琴,出乎蘇晚的意料。

王子拉出的琴,像來家裏鋸木的工匠,甚至在頻率的穩定上,還不如人家拉鋸。

所有人都笑了,除了冷著臉拉顧傾弋下頭的他的父母。

當蘇晚提著裙擺走到花園,便看到花叢後,被訓得跟狗似的顧傾弋,他手裏始終撫著那把幾乎要覆蓋住他的大提琴。

“我讓小五來,你非要逞能!你會什麽呀?除了吃,你有什麽做得好的?”

後來蘇晚才知道,那天會拉琴的老五劃傷了手,但報名單已經上交了,誰也不想去做替補,老五被迫要帶傷表演,是顧傾弋舉了小手自願代替他。

可他,從來都不會拉琴。

那時候蘇晚覺得,雖然這人娘了點,但挺仗義,配得上做她蘇小晚的朋友,就主動去解救了他,成為了顧傾弋的老大。

顧傾弋在貓眼往外看了很久,確定唐沉鯉不在,眼神一默,才開了門。

開了條門縫,他就一瘸一拐地往裏走,在就近的沙發上坐下。

不過走了六七步,蘇晚卻看到了他的艱難和額上的汗,過去想要罵他幹嗎不去醫院,可見他那樣的落寞害怕,終是開不了口。

走過去在離顧傾弋十公分外坐下,“小顧,我帶你去看醫生好不好?”

顧傾弋咬緊了牙,沒說話。

蘇晚知道他的顧及,轉頭對沈時道,“你可以找個口風緊的醫生來嗎?最好不認識他的。”

顧傾弋眼一亮,疼到了這個地步,說他沒有求醫之心就太荒謬了,誰也不想受罪,但更不想失去尊嚴。

沈時點了點頭,打了電話給顧九,又轉頭問了顧傾弋詳細地址。

顧九來得很快,顧傾弋一聽到鈴聲,眼一亮,可當蘇晚打開門,看到來人時,顧傾弋渾身如置冰窖一般,寒浸浸的冷從後腦一路沿著脊椎骨傳到了全身。

顧九正拎著醫藥箱,聽沈時說的頗為嚴重,一路便飛馳而來,可當他看到他闖了不少紅燈而去醫治的人是顧傾弋時,訝異道,“十一?”

他轉頭看了看沈時和麵色驚異的蘇晚,對顧傾弋道,“十一你怎麽了?病了?”

說著便拎著藥箱走過去,不料顧傾弋如見到了洪水猛獸,驚恐地瞪著眼從沙發上跳起來,猛甩著手,“不!我沒病!你走!你走!為什麽會是你!?”轉頭瞪沈時,“沈時你什麽意思!你讓他來是什麽意思!?”

又喃喃自語地指著沈時,和門外,“你跟他是一夥的,都想要毀了我!為什麽!”

他驚呼著跑進了洗手間反鎖了門。

外頭顧九見狀,心裏頓覺不好,臉色更冷了,問沈時,“怎麽回事?他說的和你一夥的‘他’是誰?”

顧傾弋雖然是家族裏最不起眼的孩子,可從小他心地善良,跟從小立誌要做白衣聖手的顧九關係很好,兩個人是家族裏關係最要好的兄弟了,在勾心鬥角的豪門望族裏,這份純粹的兄弟情義很是難得。

看到顧傾弋那份癲狂的樣子,顧九想要拿手術刀直接剖了那個傷害他的人切片喂狗。

沈時不答,顧九又問了遍,“說!”見沈時不為所動,又看了看蘇晚,笑的如暗夜修羅,“不說也可以,祝你們一生無病,否則,別怪我報私仇。”說著就拎著藥箱要離開。

沈時是不怕顧九的,但人生在世誰能無病無災,得罪了顧九便是得罪了閻王,他得顧及蘇晚,便不顧蘇晚的阻攔把事情簡單說了遍。

語罷。

顧九神容甚怒,拽緊的拳頭嘎嘎作響,朝門口一看,“你們都出去吧。記得幫我通知唐沉鯉,這事我已經知道了。”

蘇晚見過顧九的次數不多,但每次他都不多話,也沒什麽表情,像是個木雕的人般,今天顧九的表現很是出乎她的意料,看了看緊閉的洗手間門,蘇晚朝裏頭的顧傾弋道,“小顧我先回去了,有事隨時打我電話,知道沒?”

待兩人走後,顧九走到門口輕輕叩了叩門,“十一是我。”

裏頭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伴隨著顧傾弋的啜泣,“你走!不要理我!我已經不再是你弟弟了。我不配。”

最後三個字,顧傾弋說的很輕,但顧九聽的清清楚楚,想殺唐沉鯉的心便更濃了。

他難得扯了扯笑,語氣溫柔道,“你不配做我弟弟,這世上還有誰配?老十嗎?他爬樹都不會,老十二更不行,棋藝連你都不如,我要想讓老大做我弟弟,還得問他肯不肯答應。”

顧九向來冷淡,說的笑話也冷,但顧九還是破涕為笑,擦了擦鼻涕,臉色已不再如之前那樣的迷茫和憤恨,可是仍是像個被人丟棄的小動物般蜷縮在那,抱著膝蓋,瑟縮著。

一雙原本通透的眼此刻正畏懼地看著門外。

他希望有個懷抱可以作為他的支柱,在他最迷茫,最無助的時候,從來都是蘇晚和顧九陪在他身邊,所以在他崩潰的第一時間,他找了蘇晚。

至於顧九,他太過聖潔,像個天使般純潔無暇,不染凡塵,顧傾弋不敢讓他知道這種事,覺得這是對顧九的玷汙。

所以當他看到顧九的一刹那,整個人恨不得飛出牆外,直接從十三樓跳下去。

他最害怕的就是讓顧家人知道他過得不好,更害怕讓顧九知道自己如今變得這樣的不堪。

外頭,顧九仍在努力地說著隻有顧傾弋才笑得出來的笑話。耳邊是淅淅瀝瀝的熱水,急急地墜到地上,有些砸到了顧傾弋身上,都能把他嚇一跳。

“十一,你開門,讓我給你醫治。”顧九放柔了聲音。

顧傾弋慌道,“不!不!不可以!”他不能讓顧九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

顧九聽到他失控偏執的聲音,心一下揪了起來,眉一蹙,道,“十一,你再這樣身體會受不了的。”

聽蘇晚的描述,事情大概已經發生了超過一天一夜了,顧九向來身嬌體弱,比一般的小姑娘都不如,顧九不敢想象現在他的身體狀況有多糟糕。

冷聲道,“你再不開門,我要自己進去了?”

顧傾弋其實早就放棄了掙紮,但是他不敢自己去開門,隻靜靜地坐在那。

當顧九踹開門進來,顧傾弋貓著腰往琉璃台下躲,被顧九給拉住了。

不著一縷的消瘦身體,滿是赤紅的抓痕。